章節字數：2486 更新時間：21-03-07 23:07
響山，位於南北分界群山中最為危險的群山。
響山名字來源於山中眾多的蛇群。每每山中有生人動靜時，都會聽見來自山間令人頭皮發麻的蛇群蠕動的響聲；此山毒物頗多，也有人傳聞說是蠱王居住於此山中，便養了如此多的蛇群來換得一方的安寧。
當然，傳聞終究是傳聞，從未被證實過；不過山中的蛇群卻不是唬人的，每每三步便遇惡蛇，一旦有大的動靜，四麵八方便會引來成百上千的毒蛇，就連村中的樵夫都不敢輕易踏入山中。
以前也有些聽得傳聞妄想入響山探尋的人喊了村中的樵夫帶路，未果，反而是村民們在山腳尋到了蛇群吐出的骸骨。
響山，在這片土地肥沃的群山中相當於禁地的存在。
剛過完冬，響山中的蛇群都在饑渴著尋找獵物，山中的飛鳥，野兔，亦或者是高大的野豬等，都將成為他們潛伏擊殺的目標。
蛇群昂起細小的蛇頭，吐露著猩紅的舌尖，銳利的雙眼直直盯向遠處的某一點。
就在這時，一總角之年的男童從深山中走出，他步伐沉穩，視深山中的蛇群若無物，背著一裝滿草藥的破爛竹筐緩緩走入響山深處。途經的蛇群都仿佛碰到了什麼凶猛惡獸般對他退避三讓。
男童視若等閑地從蛇群中穿過，一步一步走入深林之中——
世人皆道響山中藏有不露聲色的蠱王，蠱王操作蛇群鎮守響山才換得了這一方的寧靜，其實這話隻對了一半；響山之中確是有大有來頭的主兒，隻是不是什麼傳說中的蠱王，而是曾經名動江湖的異法鬼手壽諾老人。
響山深處，小木屋依水而建，周邊的耕土中種上了些時令蔬果，木屋上方浮著縷縷炊煙，小院木柵欄中還圈有幾隻胖嘟嘟的肥雞在亂竄，若忽略掉院外蓄勢待發的毒蛇群，這兒倒真像一處平常人家的住宅。
院子裏正坐著一老翁慢悠悠地撥著玉米穀子，嘴裏還哼著揚州小曲兒，聽見了院外的動靜，他不慌不忙地抬起頭瞅了一眼，果然見男童朝木屋這邊走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朝屋內喊了一聲，“老諾，你娃兒回來了。”
屋內一陣騷動後，一位白須老翁拿著木勺走出，同是見了男童歸來，他咧嘴一笑，“娃兒回來了。”
男童熟練地將院門的木柵欄打開，遞給撥玉米穀子的老翁一字符，道：“穆老，蒼嵊峰那邊有消息了。”與之年幼的外貌不同的是，男童的嗓音格外的沙啞，如耄耋之年的老翁般幹燥嘈雜。
然而在場的兩位老人都對此狀習以為常。
撥玉米穀子的老翁，也就是穆老接過他手中的字符，“估摸著又是穆明那小子的來信，前幾日還跟我說蒼嵊峰那邊出了毛病來著，唉，也不知道現在是個啥情況……”
他說著，突然想到個事：“娃兒，這字符怎麼會跑到你手中？”
以往這字符都會直接轉成紙鶴飛到他手中，怎麼今兒個倒是被娃兒給撿去了。
男童道：“在樹林，看見有一條蛇吞下、就帶回來。”
穆老轉頭看向一旁裝聾作啞的壽諾，氣哼一聲，“這就是你所謂的飛符。”
“還在研究嘛，給點肚量，沒準下次就能做成了。”壽諾訕笑一聲道。
穆老翻了個白眼，又跟他吵了起來。兩白須霜發的老者吵鬧在一起，這畫麵看起來格外的滑稽，尤其兩人都曾是威震江湖一方的人物，此時正如兩頑皮小童般打鬧，氣急時還直蹦起腳來，但都顧慮著對方，嘴上吵得噼裏啪啦，實則手都不敢動一下。
男童見狀走入屋內，翻開灶台上正炒著的筍炒臘肉，果然——全糊了。
……
等傍晚還是男童將飯菜燒了出來，再喚來院門口肩並肩喂雞的兩老頭。
吃飯間，穆老開口道：“我徒兒來消息說蒼嵊峰那邊有難事，叫我過去瞧瞧。”
壽諾一愣，“你還真要去啊？”
“不去不行啊，那可是我的獨苗苗徒兒，萬一出了啥事我不得悔死。”穆老咂咂嘴，回憶道：“那小子估計也成長了不少，就是有點兒莽，剛好趁這次機會回去瞧瞧……”
壽諾趁他不注意，搶走了碗裏的最後一片臘肉塞進嘴裏，口齒不清地說：“那你剛好幫我把娃兒也帶去。”
“帶去哪，蒼嵊峰？”
“那可不！”
兩人目光齊齊落在角落安靜吃飯的男童。
“壽諾，你認真的？”
“不然呢，你當老者我唬你啊？”
穆老試探性地往男童的方向看去，“可、把他帶去合適嗎？還是……讓他跟你一起在響山裏待著安全一點，外麵太亂了，小心出事。”
壽諾漫不經心地擺擺手，“算了吧，這娃兒都在響山裏待了幾年了，也該出去見見世麵了，順便去找他的有緣之人。”
“有緣之人？”
“那是。”壽諾嘿嘿一笑，繼續道：“前幾日我夜觀星象啊，找到了天命之子的行脈，你且帶著這娃兒去蒼嵊峰，到時候他會幫上大忙的，哦，對了，順便喊尚道途那小子少派些人手在響山附近活動，免得擾了清淨……”
男童麵容在角落中若隱若現，他垂下如枯井死水般了無生機的眼眸，十指中纏繞玩弄著一根頭發絲粗細的紅線。
壽諾建議說在第二日中午太陽最烈，蛇群躲藏之時出山，由穆老帶著男童前往蒼嵊峰。他笑嘻嘻地拍拍穆老的背，“安心著，有娃兒路上護著你，包你一根毛兒都不掉的回到蒼嵊峰。”
“我還用一小屁……一小娃兒護著嗎，你當鬼醫的稱號是唬人的，去瞅瞅，有哪些不知死活的宵小之輩敢到大爺麵前放肆。”穆老氣哼一聲。隻要他想，在他麵前之人就會在悄無聲息之間毒發生亡。
“得了，現在這些小輩，哪個不是心比天高，凡事小心著點……”
男童從角落中走出收拾兩人吃剩的飯碗，在拿走最後一摞碗時，他突然開口問了句：“明日、多少時辰、走、響山？”
穆老稀奇道：“娃兒我都沒答應帶你走，怎麼，你想跟我離開？”
男童毫不猶豫地點頭。
“圖啥？”
“有緣之人。”
“啥？”穆老撇嘴道：“你們爺倆說的啥話啊，一天天的就給我個門外漢扯這些有的沒的緣分，聽不懂聽不懂。”
男童淡淡然地說：“我不能、帶、回去？”
穆老點頭。
“為什麼？”
“唉——因為你太小了，太弱了，沒有足夠的能力在複雜的江湖中保全自己，外麵的世界可不如響山啊，響山毒蛇雖多，可盡有解決之法，但山外人心叵測，單是你個毛頭小孩怎麼能解決呢。”
男童眨眨眼，“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我。”
穆老笑而不語。
在他眼中，男童隻是一不韻世事的山村小童罷了，與其將其帶入水深火熱的世外，還不如無憂無慮地與穆老待著響山之中。
男童右手隔空一用力，屋內三人隻覺一股強大的氣波向窗外推去，院子前的一顆大樹“轟隆”一聲倒下。
“我、有能力。”
他僵站在原地，倔強地看著穆老。
穆老看著屋外幹淨利落地倒地的大樹，重新端正了態度審視麵前的男童。
“真想去？”
男童點頭。
“……”
良久，穆老歎息一聲，伸手在男童腦袋上撫了撫，道：“明日未時，收拾好行李在院門口等著我。”
作者閑話：
滴——今日打卡。這兩天在忙著開學回學校，半夜才閑下來寫一稿，請大家多多見諒~接下來的日子也會努力更新的，ヾ(◍°∇°◍)ﾉﾞ
搜索關注 連城讀書 公眾號，微信也能看小說！或下載 連城讀書 APP,每天簽到領福利。
Copyright 2024 lcread.com All Rit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未經許可不得擅自轉載本站內容。
請所有作者發布作品時務必遵守國家互聯網信息管理辦法規定，我們拒絕任何反動、影射政治、黃色、暴力、破壞社會和諧的內容，讀者如果發現相關內容，請舉報，連城將立刻刪除！
本站所收錄作品、社區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
如果因此產生任何法律糾紛或者問題，連城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