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問世間情為何物  第6章輸贏

章節字數:4320  更新時間:09-03-26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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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花海之中,迷了眼,隻看見朦朧的紫色籠罩在我的世界裏。

    有琴瑟,我還未給你跳舞,你就這樣消失不見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沒有你的存在了嗎?我幾乎淚流滿麵,狼狽不堪。

    那個絕代男子,那個嫵媚男子。就這樣消失不見了嗎?輕輕的飄走,輕輕的微笑,也是輕輕的不見。

    最後,眼裏滿麵的人還是我。那麼,鏡花水月夢一場的結果隻是我眼淚潸潸。

    我笑了,看著紫色的妖嬈花朵無味的笑。笑得瘋狂,卻是如此的無聲。世界如此美麗,我卻是如此的肮髒。

    這個時候,那個無聲的馬夫走了過來,對我恭敬說道:“小姐,公子吩咐我讓您去艾斯王爺那邊。”我靜靜聽著這句話,笑道:“自然,我去。”

    一切如此無聲夢幻。入了我的眼,危險了空氣。

    那個馬夫不再說話。而是就這樣出去了。我隨後跟上,在他的身後,隻看見那樸實的身影站的筆直,猶如巨人一般。隻看見那名貴的馬車依舊停在某處。隻是。早就物是人非了。那有琴瑟的身影早就不見了。而我,也是這樣失了心誌,亂了心神。

    我做到馬車之上,隻看見黑暗撲麵而來。讓我幾乎不能呼吸。我現在,好怕,好怕。怕所有的人都離開了我,而我依舊存在,卻是茫然而已。隻看見那馬夫的眼睛並不悲傷,隻是那種參透的了悟。是那般的清明,那般的麻木。我的心一痛,連忙靠在馬車旁邊,脆弱的閉上眼睛。

    那恍然之間的笑靨出現在我的夢中,防不勝防。那清脆的笑聲美麗極了。那明亮的眼眸嫵媚。一笑妖嬈,傾國傾城。更是藍顏禍水。沒有人比他更加蕭瑟,沒有人比他更加嫵媚,沒有人比他更加脆弱了。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如此的哀傷。失去了意見寶貴的東西的這種感情。

    那個馬夫忽然之間說道:“小姐,現在去哪裏?是去艾斯王爺那裏,那是去別的地方逛逛。”

    我淡然一笑,說道:“去別的地方看看。”我望著外麵的天色,心中輕透無比。十分輕盈,十分清明。一切都是緣,孰對孰錯?誰都不知道,更何況是我,一個糾纏在紅塵中的人。

    隻是,恍然,轉眼,一刹那。

    隻看見一道絕美的熒光飛瀉而來,濺起無數的光華,銳利而倔強。那銀色的光迷人而危險,殺意甚重。我卻毫無知覺。

    因為……那人不會殺我。永久不會殺我。

    我輕笑出生,那刀光反而就這樣傾斜而去,硬是沒有來到我的身上。隻是,卻有了細小的灰塵。我看見那青色的素衫,帶著藥香味,十分的古韻。此刻,香味縈繞,卻有著淡淡的澀苦。

    我說道,卻是看著空氣:“不知閣下來臨此地有何要事?”我笑得有趣,看著麵前的隱形人類,心中毫不放鬆。

    一秒鍾也好,什麼時候也好……離這人越來越遠。

    那人的聲音響起,尤其爽朗,有著狂性的不屑:“我為事而來,你自然是有關。”

    “哦?”我輕啟紅唇,看著麵前的黃土地:“何事?”

    一片素衫出現,走出一個滄桑老人,那人,便是那個殺死有琴瑟的人!我心中冒著煞氣,眼中卻是含笑:“何事?”我再次重複說道。

    那人說道:“我自然有事求你。”那溫潤的眼睛看著我,反而讓我感覺更加蒼老,更加病態。

    我笑,看見麵前那個老人,用戾眼對著他:“何事?”我第三次重複。

    “我要你幫我殺人!”那聲音緩緩想起,此刻,那個馬夫早就不見了,隻剩下我和那個老人兩人。

    聽了他的話,我卻笑得更加燦爛:“你覺得有可能嗎?我比你武功弱,而且,是你殺不了的人,我殺怎行?”那人眼中閃過一絲血紅,十分的陰狠而且詭異。

    “怎行?”那人諷刺:“以你現在的武功,就算比不過我,但是剛才,你竟然試想斬斷我的劍。試問,天下除了你還會有誰想要斬斷我的劍呢?”我有點好奇,卻看見那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他接著說下去,字字婉轉含蓄,卻是尖銳:“那可是一把天下舉世無雙的劍。”我毫不在意。因為天下絕世無雙那還是一把劍。

    劍是無情的。人是有情又無情的。怎能比?怎能比?比不了。

    我隻看見自己說道:“那又怎樣?還是沒有斬斷。”隻看見老人含笑的目光,卻是如此的恐怖。那陰森的恐怖仿佛抓住我的手,讓我無處可逃。我隻是笑道:“如果是殺人,那麼,殺何人?”隻看見那眼睛血腥的殘忍,像是殺戮一樣扣住我的眼睛。

    “慕容白。”短短一句話,幾個字,卻是讓我全身不能動彈。

    慕容白?慕容白……我怎麼可以殺了他……我心中恍惚,更是看見了那美麗的世界開始叫囂旋轉。

    再次給他答複的時候,我隻是說了兩個字:“不行。”怎麼可以呢?

    那可以慕容白。

    那個我最特殊的人了。

    我怎麼可以殺了他?

    所以,我不能殺了他。

    那人眼神一黯,問道:“為何?”我隻是深深的、耐人尋味的說道:“不行就是不行啊。”我之後再無說話了。

    因為那人我不能殺,何況,是給這個殺了有琴瑟的人。

    我沒有再等他說話了。我一味的直走,最後看見那馬車。華美的馬車。我的心中卻隻有淒涼,無止盡的淒涼。

    我現在……該怎麼辦?

    隻是,那老人緊追不舍,他看著我,跟著我。我也不在意。因為……為何在意?我始終不會答應他的要求,跟著,就讓他跟著吧。我輕輕一笑,看見天已將曉。隻是苦澀的心裏空落落的,無盡的寂寞穿梭著,到底還是做不到無情。隻看見那枯萎的落花無聲顫抖,讓我悲涼。

    眼中含淚,卻是如此的悲切。

    紅葉黃花秋意晚,千裏念行客。

    飛紅過盡,歸鴻無信,何處寄書得?

    淚彈不盡臨窗滴,就硯旋研墨。

    漸寫到別來,此情深處,紅箋為無色。

    那一陣一陣的歎息落入了迷陣,怎麼都迷路了,找不都出口。

    紅塵之中。如此的孤寂,而隻餘我,魂牽夢縈,卻是剪不斷理還亂。

    亂世之中,我如此無力,人性的淡泊殘忍,我到底還是清楚了。

    那人一直跟著我,我坐著馬夫駕駛的馬車,看著外麵的景色,無聲悲哀。

    或多或少,我的心情在乎著所有東西,包括生命。

    那青色的襯衫伴隨著馬車的身後,我總是沉默無視。日日夜夜,在這個空靈的夜中,我看見那老人,看見那蕭瑟的身影,心中忽然之間一動,我不知不覺來到他的身邊,對他說道:“我們比試如何?你輸了,就不要來找我,贏了,我就答應了。”

    這是一個重大的賭局,我知道。

    隻看見那老人眼睛一亮,說道:“好,我答應你。”我暗自歎息,其實自己自欺欺人而已。答應了別人,隻是未必做到。

    我隻看見那人輕輕舉起那把銀光閃閃的刀。蕭瑟的嚴肅。我不知不覺握緊手指。隻看見那黑夜之中,銀光格外閃亮。

    隻看見那輕靈的劍忽暗忽明,那昏暗的此處有著殺人於無形的煞氣。

    快!狠!準!

    如此的絕妙,如此的無情,如此的殘酷!這就是劍氣,這就是尖銳的劍。

    我隻是感覺來去無風,隻剩下秋意回蕩,蕭瑟交加,最是那溫柔如水,皎潔如月的傷。

    美麗,高貴,溫柔,危險,恐怖,微妙,唯美!

    我看見那叫囂的銀龍來去威武,竟然生生讓我感覺出嚴峻之情。太美,太自然,血腥沾滿美刃。狂妄融化華貴。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劍,如此華美的招式。一點一刻,是用心良苦。一勾一畫,全是全神貫注。

    用身心融入。

    用感情注冊。

    用殺氣拯救。

    美麗堅強。我隻是茫然看著我,那動作,那勁風。蒼勁的劍氣縈繞著我,讓我感受到了所謂難受的破碎。

    夢幻一般。留戀一般。脆弱一般。隻是最致命的武器。

    我接近落淚。

    隻是我不能輸。就算不是我自己的力量。就算作假又如何?現在,目前,此刻,我隻想勝利!我隻想贏。

    我隻看見自己手中的血液融化成風雪,凋零在我的心靈。逐漸化成了銀棒。竟然是那以前出現過的東西。此刻,我欣喜若狂。畢竟,如果有了這個東西的話,那麼,也許我就會贏了。

    我看見那銀光分外的刺眼。

    美麗無雙。

    精致美奐。更是讓人癡迷。那淡淡的光芒就這樣引人注目的出現在我的麵前。

    隻是,那個時候,我卻看見那銀色的、盤飛的銀色呼嘯的狂風吹來。

    我連忙拿那銀棒擋住。

    隻聽見一聲“叱”的聲音,看見一支離破碎的銀色物狀就這樣子碎裂成了兩半。

    那是那人的劍,美輪美奐的劍,絕世無雙的劍。隻是,現在卻早是不成樣子了。

    恍然之間,隻看見一人顫抖,用那訝然的眼眸看我。

    一切一切無聲。我看見自己的棒子就這樣的消失不見了。隻是空留我一個人出現在原地。我惘然站著。

    那人忽然之間說了一聲:“我輸了。”我隻是淡淡看著他。一切都是這樣的莫名。也是太過自然。我飄渺站著,看見那人走去,沒有回過頭,竟然生出一種蕭瑟的心情,還參合著絲絲的不舍。可能是因為就這樣隻能一個人下去了吧。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看著腐敗的黑夜,看著茫然的自己,看著周圍的一切。我隻是覺得心中是如此的難受和孤獨。

    心中沒有了焦距了。

    我孤獨一個人走回去。

    依舊是那個馬夫和那輛精致華美的馬車。所有的所有,都是如此的熟悉。沒有什麼是陌生的。隻是我卻覺得心寒。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我現在真的好想喝一壺酒,好好醉一番。隻是,這樣的機會沒有了。真想像李白一樣暢快。隻是不可能,我生來如此,改變不了天性。

    隻看見自己輕步走進馬車,看見黑暗的角落裏憔悴的自己,竟然無聲流下淚來。

    這一陣子,我承受的太多,現在好累,好想睡覺。隻是,有點不可能呢……我滄桑的笑著,讓歲月洗刷我的青春,讓我的醉意彌漫我的清醒。我看見馬車孤獨的行走著,而我孤身一人,搖搖晃晃,那清冷的空氣感染了我。我倍感哀傷。

    覺得心中有絲絕望了。覺得自己沒有力氣了。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絕望。心中有霧,解不開。

    化作相思淚,也是不了事。

    我發現自己沒有了勇氣,隻會去思考,把所有忘掉。

    妖嬈的世界等待著我,我卻無論如何都成不了自己了。

    自己終於還是變了。

    自己還是沒有了往日了野心了。

    世界也是沒有了我魂牽夢縈的人們的笑靨了。

    我,變樣了。所有,都變樣了。

    我看見那一枝一柳的景色,心中卻是蕭瑟的化不開。

    明月何皎皎,照我羅床緯。

    憂愁不能寐,攬衣起徘徊。

    客行雖雲樂,不如早旋歸。

    出戶獨彷徨,愁思當告誰!

    引領還入房,淚下沾裳衣。

    依舊還是這樣,我看見了月光的皎潔,我看見了月光的明亮,我看見了月色的朦朧,我看見了月色的夢幻。隻是,這個時候,在此處荒涼之地徘徊之外,就是讓傷口結疤,恢複以前,了結一切……紅塵……

    隨後,我看見那月上枝頭的月亮,一樣跟我淒涼。心中一點一滴的信心被擊垮。

    隻看見那紅色衣裙的嫵媚男子對著我笑著,那溫柔的聲音笑著對我說道:“卡門,你是我的美人嗎?讓我魂牽夢縈的美人。”那個時候,他一笑妖嬈,嫵媚傾城。藍顏禍水。隻看見那明亮而魅惑的眼眸看著我,眼中含淚,淒美的說著話。

    我一生一世都不會忘記他。那個妖嬈的男子。

    多少清唱讓我感覺無奈,當我看見這個美麗的男子,我迷於夢境,看見了美麗的他……細長的桃花眼似有深意,多情而無情。

    那是誰?我不知道他是誰。他是誰呢……誰呢……

    我不知道他是誰,隻是,想要知道那人為何如此讓我著迷。

    他是誰?是誰?我不知道……不知道……

    我的雙眼早就迷離,看見那血紅色的月光,與世隔絕,再此今朝!

    恍然之間,進入了夢境,那美麗男子對我笑著,誘惑了我,亦也醉傷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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