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297 更新時間：08-11-18 16:56
小昭才要再次開口說些什麼，不期然的，幾個手執宮燈的太監圍了上來，讓兩人不由得悚然一驚，定睛一看，幻帝由後頭走了出來，滿瞼怒氣。
”你們方才上哪兒去了？”當他得到通報，馬上就趕來。
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紫玉一時語塞，”王兄……”
”不要叫朕王兄，你眼裏還有朕這個王兄嗎？”他勃然大怒的斥責我。”誰準你帶我到天牢裏探望犯人的？別以為朕封你為公主就可以任意胡來了，朕隨時可以廢了你。”
紫玉試著跟他解釋。”王兄，臣妹隻是擔心他也會染上瘟疫，這才……”
”多事！”幻帝碎了一口，”他隻不過是名待斬的犯人，就算得了瘟疫又如何？反正他早晚都得死。”
聞言，小昭幾乎要開口反唇相稽，身旁的紫玉連忙對我使個眼色，示意我不要衝動，不要讓王兄知道我和戚少遊之間的關係。
”對不起，王兄。”
幻帝冷哼一聲，”還不回你的寢殿去？”
”是，臣妹告退。”
直到紫玉走遠，幻帝換了張表情，好聲好氣的睇著小昭說：”他隻不過是個犯人，不需要你這麽辛苦費心。”
”在王上眼裏，身分卑賤的人就不是人嗎？他們就活該等死嗎？”我毫不留情的數落他的不是。”若是少了君王的光環，王上不也是個普通人。”
似乎被說中心底最恐懼的事，他臉色猛地一變。
”你、你敢用這種口氣對朕說話？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我緩了下口氣，微諷的回道：”民婦不敢。”
”朕派人送去的東西為何不收？是不喜歡嗎？”他問。
小昭口氣淡漠。”民婦不需要那些東西。”
”那麽你想要什麼，隻要你說出來，朕都會賜給你。”幻帝百般討好，隻希望獲得美人青睞。
”民婦隻想早日跟夫婿團聚。”我清冷的看著他，隻見幻帝先是一愕，接著眼神閃爍，不知在盤算什麼。
”這……隻要太後的病能夠痊愈，你自然可以離開了。”
”多謝王上恩典。”說完，我便轉身告退。
幻帝癡癡的盯著我柳腰輕擺的身影，恨不得上前抱個滿懷，說什麼也舍不得放手，他可是看遍天下佳麗，終於找到能讓他心動的女子，他一定要得到我。
哼，有夫婿又如何？
朕難道就比不上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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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
這裏是什麼地方？
陡然之間，小昭聽見金戈鐵馬的嘶鳴，那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本能的握緊手上的青銅寶劍……接著我看見了，我看見戰旗漫卷的呼嘯，士兵們高聲呐喊、奮勇殺敵……
是的，我正在戰場上，敵人不斷前仆後繼而來，乍然麵對這殘酷的一切，我僵硬的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是的，那是我第一次跟著大軍上陣殺敵，原來這就是戰場……在電玩遊戲裏看見的隻能說是純粹的娛樂，而這裏是真實、是冷酷、是血腥……
“你在幹什麼？不要呆著不動！”屯長急吼吼的叫道。
小昭抖著雙手高舉著劍，卻怎麼也砍不下去……這些人不是線上遊戲裏的虛擬人物，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類，他們也會流血，也會感到痛楚，甚至會死……
想到這裏，我不禁倒退一步……
不！我下不了手！
我沒辦法真的殺人！
“你還在發什麼呆？！”同僚幫我擋開一劍。
我眼瞳泛出兩泡淚光，抖著聲音。“我……我、我沒辦法。”
殺人，說來容易，可是真的麵對時，卻是怎麼也下不了手。
屯長也氣呼呼的朝我大吼，“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你，你想死嗎？”
我當然不想死啊！
“啊！”我大叫一聲，舉劍砍向對方……
瞥見鮮血從敵人的斷臂噴了出來，小昭忍住想吐、想哭的衝動，因為有更多的敵人衝著自已而來，我隻能不停的說服自己，這些隻是夢……不是真的……
這不是真的！
天空瞬間像染上了鮮血，嘩啦啦的傾泄而下……
好多血……
“小昭，醒一醒！”
不知道叫了多久，我才擺脫夢魘，發出銳利的抽氣聲，倏地張開盛滿驚懼和惶恐的瞳眸。
我是誰，這是哪裏？為什麼會有血？為什麼會殺人？
天呢，我還搞不清楚狀況呢！
比預期的時間還要早了幾日，太後不但退燒了，身上的紅疹變乾結痂，人也清醒過來了，而其他的太監、宮女的病情不再惡化，這兩項好消息鼓舞了眾人的士氣。
看了這個情況，幻帝這才敢踏進慈寧宮一步。
”這些日子朕真是擔心極了，母後的病能夠這麽快就治好，都是這位禦景大夫的功勞。”他私心希望母後對我有好感，能助他完成心願。
此刻太後已經能坐起身，喝下一些流質的食物。”那麽王上可得代本宮好好獎賞人家，本宮能逃過這一劫，真是承蒙天帝保佑。”
”是，母後，朕也是這麽打算。”幻帝眼泛異彩，一瞬也不瞬的瞅著立在一旁的小昭。那種眼神看在太後眼裏，很快的便了解他的想法，再看看這名女大夫的才貌，確實勝過後宮其他的嬪妃，難怪愛子會深深為我著迷。
見任務完成，小昭順勢提出要求。”王上，既然太後的病已近痊愈，請準許民婦出宮。”
他有些著慌了。”你、你要出宮？”
”君無戲言，這不是王上答應過民婦的嗎？請王上準許。”一句話堵得他無話可說。
”可是……朕還沒好好的答謝你，怎能就這樣讓你出宮了？”幻帝努力尋找理由。”母後，你說該如何獎賞？”
接收到愛子的眼色，太後自然明白了。
”若不是我已嫁為人婦，本官倒更希望有我這麽一位醫術高明的媳婦兒在身邊伺候。”我順著他的話說著，話才出口，登時讓小昭震驚的看向我。
”承蒙太後厚愛，民婦是有夫之婦，不敢高攀。”現在是什麼情形？
幻帝可急了，連忙接腔。”朕不在乎你是不是嫁過人了，隻要你點頭，朕什麼條件都答應。”
”民婦今生今世隻愛一個男人，那就是民婦的丈夫。”小昭蹙起眉心說。
他不由得嫉妒起對方。”朕就比不上一個尋常老百姓嗎？朕可以給你整個天下，他能嗎？”
小昭口氣轉冷，”民婦隻求能和他長相廝守。”
”你！”幻帝為之氣結。”朕可以封你為王後，王後可是後宮之首，多少女子將會羨慕你。”
我很不客氣的反駁。”王上已經有王後了，而且王後也懷了龍種。”
”朕可以廢了我！反正朕從來就沒喜歡過我，懷了龍種又如何？朕還怕沒有子嗣嗎？”說到這裏，他一個箭步上前，試圖握住小昭的柔荑，”朕隻想要你！”
”王上！”小昭秀顏一正，喝止他的舉動。
”朕哪一點比不上那個男人？”他老羞成怒的問道。
秀眸不卑不亢的瞪著他，”王上連他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大膽！”太後沉下了瞼，”區區一個民婦竟敢說出這種大不敬的話，別以為治好了本宮的病，就可以如此大放厥詞，王上可是一國之君……”
”你們這對母子說話的口氣還真是如出一轍。”小昭不禁要為戚少遊打抱不平，忍不住諷刺道：”就因為他是王上，便可以強納民婦進後宮嗎？所謂慈母多敗兒，說得真是一點都沒錯。”
太後氣得快兩眼翻白。”你、你……王上，快把我拖出去砍了！”
”母後……”他怎麽舍得。
這下可把我給氣壞了。”王上竟然有了女色，就忘了本宮這個娘了。”
”母後息怒，朕會好好說服我的。”幻帝懷著奢念，他相信依他的身分，我最後還是會順從，女人不都是這樣的，總愛玩欲擒故縱這一套。”何況女子最重名節，我這麽說並沒有錯。”
”你、你還替我說話？”太後病體初愈，被他氣得快要暈厥過去。
幻帝不厭其煩的安撫我的情緒。”母後的身子還未康複，還是好好養病要緊，其他的事就別管了。”
看著愛子已經被我迷得神魂顛倒，太後下定決心非除去小昭不可，否則將來恐怕會造成他們母子失和。
小昭打包好了細軟，才踏出慈寧官就被禁衛軍攔下。
”王上有旨，宣禦景大夫到紫陽宮。”
我不由得內心忐忑，要封我為王後已經是夠荒誕不經了，他還想做什麼？可是看來不去我也走不了。
”民婦見過王上。”我屈膝施禮的說。
等候多時的幻帝上前要扶起我，”免禮。”
”多謝王上。”小昭閃開他的手，不想讓他碰一下。
幻帝不以為杵。”你這是在做什麼？”
”民婦也該回軍營去了，請王上恩準。”我說。
他搖了搖頭，”軍營的生活太辛苦了，你又何必自找苦吃呢？不如就留在宮裏，朕會讓你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
”軍營的生活辛苦是因為王上遲遲不肯撥下糧草，既要將士們打嬴這場戰爭，卻又活活想把他們餓死，王上說得倒是不痛不癢，似乎這一切都與王上無關。”小昭再也憋不住心頭的怒火了。
”朕、朕馬上聽你的話撥下糧草，隻要你肯當朕的王後。”
小昭滿臉的忿然。”王上這話說得真是太荒謬了！”
”荒謬也好，朕隻是太喜愛你了。”幻帝朝我走去，眼底的欲望很明顯了。”隻要你肯順從，願意成為朕的女人，朕什麼都給你。”
我後退幾步，”不要過來！”
”朕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急切的想得到一個女人。”他熱切的瞅著我，”你就跟了朕吧！”
小昭抽出貼身配戴的青銅短刃。”你不要過來！”
幻帝為之氣結。”你！”
”王上敢碰我一下，就別怪我不客氣。”小昭怎麽也沒料到這把短刃會用來對付他。”讓我出宮！”
他真是看走了眼，還以為我隻不過是個弱女子，堅持不了多久便會屈服，想不到個性竟如此剛烈，可是要他舍棄，又是萬般的不舍。
”朕非得到你不可。”
小昭眼看他居然想來硬的，隻得用盡全力抵抗，也不能讓他得逞，在他撲上來抓住我持刀的手時，朝他又踢又踹。
”該死！”幻帝老羞成怒的推倒我。
低呼一聲，我一個不慎，撞到了桌角。”唔……”
”你為什麼不肯順從？”他憤怒的對我叫囂。”隻要你順從了朕，要什麼有什麼。”
我捧著小腹，跌坐在地上，蒼白的秀顏上泛出冷汗。”好痛……”
”你、你怎麽了？朕並沒有推得很大力。”
”我肚子裏……有孩子了……”小昭隨著絞痛，臉色變得比紙還要白，好害怕孩子會保不住。
幻帝匠愕了下，極力撇清自己的責任。”你……你不反抗不就沒事了，朕不知道會這樣……來人啊！快叫太醫。”
貼身內侍進來候旨。”奴才在，王上有何吩咐？”
”將禦景大夫扶到寶玉閣，順便叫太醫過來，務必給朕小心的伺候，否則朕要了你們的腦袋。”還是先留住我的人，就算我有了其他男人的骨血，那也無法抹去他想得到我的衝動。
待小昭被軟禁在紫陽宮內的一座小小的別院內之後，幻帝來回踱著步子，想得到我的欲望已然勝過一切。
”你快說說看，朕要怎麽做才能得到我？”他問。
被召進宮來的司徒仲達好不容易才從驚訝中回過神，想不到不但沒讓我死成，還被王上給看中，雖然心裏嫉妒得很，畢竟人是他先發現的，不過誰教對方是君王，反正隻要得到更高的官位，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其實微臣有一事始終不曾稟告王上，請王上恕罪。”他連忙伏身乞罪。
”什麼事？”
他在心中冷笑。”其實此女口中的夫婿不是別人，而是前任的驃騎大將軍戚少遊。”
聞言，幻帝委實大驚。”你說什麼？”
”我和戚少遊隻差還沒正式拜堂成親，不過名分上早就是一對夫妻了。”司徒仲達暗中觀察著他的臉色。”要真算起輩分，我還是王上的兄嫂。”
幻帝驚訝的嘴巴一張一闔，”我竟然是……”
”王上，朋友妻不可戲，尤其還是自己的嫂子，請王上三思。”他有意無意的挑撥。
”為什麼會有這種事？”幻帝看來受到不小的衝擊。”朕的王位是屬於他的，連朕想要的女人也是他的，朕不甘心。”
司徒仲達陰險的獻計。”王上，隻要戚少遊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會順從王上，王上想得到我，就隻有殺了戚少遊了。”
”對！朕不能再留著他了！”之前是因為太後病倒，宮裏的人染上瘟疫，現在問題多半解決了，是該來想想怎麽處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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