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826 更新時間：09-04-03 10:08
深夜，一些人從教堂走回家，而洛夕則落寞地走在街上。
洛夕隻覺得似乎是做了一場夢，一場悲傷的夢。。。嗬，紫凝就這樣在眼前消失，比什麼靈異事件還靈異。
無法接受這樣的轉變，無法接受這不可思議的事，但是。。。但是，確實發生了，紫凝也不會再回來了。。。就那樣消失在落雪中。。。
洛夕開門走進屋裏，卻發現裏貼在桌上的字條：小雨進醫院了。
“嗬。。。”洛夕苦笑了一下。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好好地過呢。。。”
洛夕已經支撐不住了，但是。。。他還是趕緊前往醫院。因為擔心，小雨對他來說，或許就像另一個紫凝吧。。。都是可愛的妹妹。
寂靜的醫院裏，隻有寥寥無幾的醫護人員和病人。
洛夕用盡僅剩的力氣，快步走向手術室。
就在這時候，他卻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嵐楓失神地坐在椅子上。
“楓？你怎麼會在這裏？”
嵐楓那對流過淚的雙眼望向洛夕，緩緩說道：“我不知道。。。憂夢在裏麵，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隻是醫生說她被車撞到了。”
“什麼！”洛夕聽得心裏一沉。
“你呢？”
“是小雨。。。”
嵐楓先是一驚，然後才低頭說道：“怎麼會這樣。。。宇軒才和我說要向她求婚的。。。”
“今天真的是聖誕節嗎。。。我怎麼覺得像愚人節啊，上天真是會開玩笑。”
“你快去看看吧。。。”
“嗯。”
洛夕精神就快要崩潰了，還有什麼不好的事，全部一起來吧。。。
手術室外，淩宇軒像失了魂似的癱坐在椅子上，冷夜月則一臉冷漠靠在牆上。
而曉曦則是一臉怒容瞪著言若琳，她就像犯了錯似的不敢直視曉曦。
“你怎麼這麼遲啊？紫凝呢？”曉曦問道。
言若琳見洛夕來了，更是不自然了，低著頭不敢望向他。
“走了。”
曉曦皺眉道：“什麼走了啊？”
“待會兒再說吧。。。小雨怎麼了？”
曉曦怒上心頭，指著淩宇軒罵道：“你自己問他們吧！”
洛夕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說吧。。。”聲音之中盡顯疲憊。
“小雨滾下樓梯了，撞到頭了，我們都還不敢和伯母說。。。”
“宇軒。。。”洛夕看向失魂的淩宇軒。
淩宇軒不理不睬，陷入崩潰的邊緣。
洛夕看不下去，忍無可忍，走了過去扯住淩宇軒的衣領，罵道：“你啞了啊？你不是要和小雨求婚嗎？為什麼會這樣？你忘記你的承諾了嗎？”
淩宇軒冷冷笑道：“你想知道原因是嗎？好，我告訴你。。。因為我和小琳上床的事被小雨聽見了，她不聽我解釋。。。隻是一直跑，然後就是這樣！你滿意了吧？”
洛夕微微蹙眉，訝異道：“你和小琳。。。”
“對！你沒聽錯！就是你叫我去找她的那個晚上，我們喝醉了，她把我當成是你。。。嗬，所以你現在知道原因了嗎？”
洛夕的心此刻早已被打擊給衝擊地麻木了，隻是苦笑道：“所以，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錯？”
“對。”淩宇軒的眼神竟透著一股怨恨。
“不是的。。。是我的錯。。。全部都是我的錯。”言若琳低著頭說道，雙手緊握拳頭，裙子似乎被淚水滴濕了。
洛夕望向冷夜月，說道：“你去陪嵐楓吧！他一個人在二樓的手術室。。。”
眾人又是一驚，冷夜月慌張地問道：“嵐楓怎麼了？”
“是憂夢。”
冷夜月二話不說，趕緊去找嵐楓，臨走前吩咐道：“這些事都別告訴雪，誰說的話我就宰了他。”
洛夕苦笑著坐到言若琳身旁，然後把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因為她穿得太單薄了，但是卻惹起了曉曦的醋意。
“你。。。你不要對我這樣好。”言若琳哽咽道。
洛夕沉默不語，閉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是該沉澱一下了吧。
“哼！狐狸精！”曉曦卻罵道。
“對不起。。。”
“對不起能吃嗎？”
言若琳知道說不過曉曦，而且又是自己的錯，隻好低頭不語。
洛夕又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說道：“我很累。。。想回家休息，有什麼消息再打給我吧。”
“哥！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言若琳卻以為洛夕討厭自己，不想看見自己，低聲說道：“你不用走！走的人應該是我，我知道你們不想看見我。。。”
“哦，你還真有自知之明。”曉曦諷刺道。
洛夕搖頭道：“和你沒關係。。。不如我和你們說一個故事吧。”
淩宇軒看了洛夕一眼，不知道他要搞什麼，曉曦和言若琳也是奇怪地看著洛夕。
“十年前，有個女孩跌倒受傷了，男孩拿出了自己的手帕為她包紮，那天起女孩就每天到公園裏玩，等待男孩前來。果然，讓她再次遇見了男孩，男孩和她說。。。平安夜那天我要送你禮物。。。女孩很高興，每天都期待著那天的到來。”
洛夕微微哽咽道：“但是，男孩失約了。。。因為一些事。。。女孩卻一直等一直等，也為了把手帕還給男孩。可是，男孩始終沒出現。手帕忽然飛走了，女孩追啊追的，終於追回了手帕，但是她已經倒在血泊中了。。。”
洛夕的眼淚不禁再次落下，曉曦更驚訝道：“哥！你怎麼了啊？”
洛夕繼續說道：“女孩臨終前許下一個願望。。。她希望再次見到男孩，把手帕還給他。結果，十年後，她終於再次見到了男孩，並把手帕還給他。”
洛夕從口袋裏掏出一片紫色的絲巾，任由眼淚直流，微笑道：“你們一定以為是騙人的吧。。。”
曉曦卻看見了那絲巾，驚訝道：“那手帕。。。不是紫凝的嗎？”
“嗬，是啊。。。是她，她叫林雪凝，十年前就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淩宇軒和言若琳聽得目瞪口呆，這是童話裏的故事嗎？我們一直看到的紫凝竟然是個死人？
曉曦嬌軀猛顫，紅著眼問道：“你在說什麼？紫凝呢？她去哪裏了？”
“走了。。。像櫻花那樣飛走了。。。”
曉曦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哭喊道：“騙人！誰會信啊？”
“嗯。。。是啊，沒人會相信的。”
曉曦再也忍不住，抱著洛夕，在他懷裏大聲哭了出來。
××
漫長的黑夜終於過去了，陽光從窗口灑進病房裏，嵐楓緊緊抓著憂夢的手，看著她蒼白的睡臉。
“她沒有生命危險，頭部和身體隻是輕微擦傷，但是。。。她的腿。。。可能暫時不能走路了。除了左腿骨折，她的脊椎神經也受損了。。。嗯，那就要看病人的情況了，隻要做物理治療，按時服藥，還是有可能複原的。”
醫生的話語在腦海裏響起，嵐楓擔心憂夢醒來後不能接受這事實。
“小夢！”病房的房門被推開，隻見一個男人和女士衝了進來。
“呃。。。醫生說麻醉藥的時間還沒過。”嵐楓說道。
那男人正是憂夢的哥哥，而那女人則是憂夢的大嫂，他們一臉緊張地跑進來。
憂夢的哥哥憤怒地問道：“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嗎？”
“我。。。我不知道，我們約好在餐廳見麵，可是我沒有等到她，卻有個人打電話給我說憂夢進醫院了。”
“你怎麼不看緊她啊？”
“我。。。”
“天立啊！你就不要罵他了啦。。。我看他也是很難過的。”白菁霜勸道。
“我又沒罵他。。。隻是憂夢這個樣子，我要怎樣和老爹說啊？”
這時，憂夢的手顫抖了一下，呢喃說道：“嵐楓。。。嵐楓。。。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嵐楓緊緊地抓住了憂夢的手，溫柔道：“我沒有走。。。我一直在你身邊。”
憂夢緩緩睜開雙眼，看見了一臉擔憂的嵐楓，還有她的哥哥和嫂子。
“哥。。。大嫂。。。你們怎麼？”憂夢吃力地說道。
“你在醫院呢。。。”
憂夢看了看嵐楓，見他微笑著，但是他和冷夜月接吻的畫麵卻揮之不去。
“你一直在這裏陪我嗎？”憂夢問道。
“嗯。”
憂夢想要坐起來，這時才發覺不對勁，慌張問道：“我的腳？我的腳怎麼了？為什麼沒有感覺？”
“醫生。。。醫生說你的脊椎神經受損。。。所以。。。”嵐楓緩緩說道，深怕憂夢受不了打擊。
“所以我殘廢了，對嗎？”
“不是。。。隻要你定時來做物理治療和吃藥，還是會好的。”
“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嵐楓驚訝道：“你。。。你說什麼啊？”
憂夢怒道：“我叫你滾啊！我不想看見你！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說完，眼淚也流了下來。
嵐楓怔住了，他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哥！快把他趕走！我不想見到這個人。”憂夢哭喊道。
白菁霜走過去說道：“你快走吧！她這個樣子是聽不進勸的。。。你放心吧，她有什麼事我會聯絡你的。”
嵐楓微微點頭，看了憂夢一眼，走出了病房。嗬！心痛和心碎的感覺。。。我終於懂了。
××
夏雨的加護病房外，洛夕和淩宇軒等人焦急地看著醫生。
“我們已經盡力把病人腦部的淤血清除了，但是由於病人腦部受到強烈的撞擊，所以。。。我們沒有辦法確定病人什麼時候會醒。”
“什麼啊？”
“也許明天會醒，也或許明年才醒，也有可能後年才醒。。。”
淩宇軒瞬間崩潰了，跌坐地上。
冷夜月走了過去，一腳就往那醫生的腳踢去，怒道：“垃圾！你在說什麼廢話？你要是沒本事就回家種田好了！不要浪費納稅人的錢！”
“冷。。。冷小姐。。。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哼！我不管。。。去把全國的腦科專家給我叫來，要是沒有辦法讓她醒，那你們也別醒了。”
那醫生唯唯諾諾說道：“是是！我馬上去！”
“夜月。。。”曉曦難過道。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宇軒留下來就夠了。”洛夕說道。
“哥。。。你也很累了吧？”
洛夕微笑搖頭道：“沒事。。。我以前通宵打網遊也是這樣。。。”
言若琳一臉疲憊說道：“嗯，那我先走了。我。。。我待會兒再來。”
曉曦不屑地“哼！”了一聲，然後也和冷夜月走了。
“宇軒。。。對不起。”洛夕歎道。
淩宇軒失笑道：“你怎麼了？你哪裏錯了，我昨晚隻是說氣話。”
“昨天和紫凝聊了一整晚，才發現我一直都沒有放下過去。。。所以自己不想再受到傷害，也不想去傷害別人。。。我以為這樣就能平靜的過日子。不過，我似乎錯了。”
“我也以為隻要我愛小雨就夠了，可是。。。似乎還不夠呢。”
“不。。。不是的，你對小雨的愛，我們都看在眼裏。我第一次覺得，你真的很棒，是個好男人。”
淩宇軒搖頭苦笑道：“那是為什麼？為什麼還會這樣？”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以前我還不怎麼相信，但是昨晚之後，不相信都難了。”
醫院的走廊上，兩個失落的身影靠在牆上，宛如雕塑般。
××
那子夜的彌撒曲，本是迎接聖誕之歌，此刻，卻成了悲傷的序曲。那零點的鍾聲，是否代表一切歸零，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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