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37 更新時間：20-12-23 18:36
南槿末回到京城之後，白淵趁著夜色遁入南槿末的臥房，南槿末背對著白淵繼續脫下他的外袍。
白淵單膝跪下，一手撫地：“主子，有情報！”
南槿末冰冷的聲音自黑暗中傳來：“說！”
白淵：“張慕良辭官了。”
南槿末波瀾不驚：“辭官了？看來他們是聽到點風聲了！”
白淵：“你派人暗中保護黑衣人的事，似乎被鍾魏知道了，他們現在應該都防著你！”
南槿末沉思道：“現在還不需要太過擔心，他們或許認為我是在調查圖紙攔截一事，應該還想不到我在追查五年前的蘇門案！”
白淵：“那麼現在要怎麼辦，張慕良已經辭官歸鄉，還要繼續盯著他嗎？”
南槿末冷笑道：“哼，辭了官正好，你去刑部翻翻舊案，找上一兩個事由，翻不出來就造出來，先把張慕良送進牢裏，再讓人把他的底掏幹淨！”
白淵：“主子是想借他之手挖出背後的人嗎？”
南槿末：“張慕良隻是一枚棋子，其背後的勢力織網龐大，根基深厚，恐怕供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但眼下能挖出一點是一點，即使挖不出來也能借他這魚餌釣些魚蝦！”
“你從暗禦調幾個人手趕緊把這事辦了，免得多生事端。”
白淵：“爺，暗禦成員分布鬆散，召集耗時，為什麼不直接從兵部調派人手，事情辦起來也快。”
南槿末：“兵部雖是我在管轄，但終究隸屬朝廷，難免會混進幾隻臭魚爛蝦！”
白淵點頭：“屬下明白！”
南槿末：“對了，你繼續盯緊鍾魏，謹防他對張慕良下手！”
白淵：“是！”
夏季多雨，連日來下個不停的大雨攪得人心煩躁，連帶著衣服都是潮的。啊傻在將軍府的後院征用了一間柴房給雞群避雨。以前那群雞還未長大，個子還小，啊傻就隨便給它們搭了個棚子，現在雞也長大了，那個小棚子自然也裝不下它們，每天被雨淋得濕漉漉的。在李伯的建議下，啊傻把後院一個閑置已久的柴房收拾出來，當成了雞圈。
雞群在進入新家之後，似乎是為了感謝啊傻還是怎麼的，連夜給他下了幾枚蛋，啊傻拿著籃子去撿的時候，雞蛋還是熱乎的。不知道為什麼，啊傻心裏竟然生出欣慰的感覺來，心滿意足的拿著雞蛋走出了雞圈。
李伯的腿腳越來越不利索了，現在走上兩步路都要歇一下，他每過一段時間就要到肖家祠堂打掃一番，那裏有肖一離父輩的排位，滿滿一排，占滿了整個供台。到底是將門世家，祠堂修得也波具將相之風，滿目都是凜然正氣。隻是肖家人丁稀落，威嚴之間又是滿目的蒼涼！
啊傻扶著腿腳不便的李伯，一步一挪的慢慢走到祠堂裏，李伯本可以讓下人代勞，不時過來清掃，收拾整齊便是，可他每次都堅持自己來。他拉著啊傻的手，笑得有些慘淡：“也不知道還能來幾次！”
啊傻心中有些澀然，李伯是一個很好的人，無論是對待下人，還是半路跟著肖一離厚著臉皮住進來的自己，他永遠都慈眉相待。
供台最前麵的兩個牌位應該是肖一離父母的，一個寫著肖煥，一個寫著穆綾。啊傻看著肖煥那兩個字，眼底湧動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隨後轉瞬即逝。
李伯顫顫巍巍的抖著一雙滿是皺痕的手，拿著抹布輕輕搽拭著供台，和供台上的碑位，一邊念念有詞的對著肖煥的牌位，聲音枯啞，仿佛力竭：“將軍啊，老奴又來看您來了，小啊離去了南疆有半年了，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他念念叨叨的，隻是嘴上一句不離肖一離，稱呼親切又寵溺，阿傻突然覺得有些羨慕。
“小啊離可真是厲害了，打了很多勝仗，連皇上都誇他呢！”
他對著肖煥的牌位念完之後，喘了幾口氣，一副有點吃力的樣子，然後又將目光對著穆綾的牌位，臉上染著一絲愁緒：“夫人啊，小啊離今年就滿二十五了，也沒個人操心終身大事，這可怎麼辦啊！”
“小啊離苦啊，這麼大個肖家，就剩他一個了，老奴要是就這麼走了，這世上就剩他一個人孤苦伶仃了！”
老人默默的注視著兩個牌位，良久，渾濁的眼睛裏竟躺下了一行淚水，看得啊傻有些手足無措。李伯似乎是被啊傻看見不得體的樣子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稍稍用手拭了拭臉上的淚水，僵硬的笑了笑：“李伯年紀大了，心腸不知怎麼的就變軟了。”
啊傻隻覺得心也跟著李伯的情緒漲漲落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終隻是對著李伯搖了搖頭。
沒什麼可見笑的，為人長輩罷了。
走出肖家祠堂之後，李伯又帶著清掃的工具和貢品走到肖家大府的一處偏院，這一次，他沒有讓啊傻跟著他去，而是自己拿著東西，拄著拐杖走了進去，然後把啊傻打發走，關上了偏院的門。
啊傻看著緊閉的門，又抬頭看了看灰暗的天，這些天的雨都下得一陣一陣的，地麵就沒幹過。晦澀的天氣就像他的心情一樣，棉濕令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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