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521 更新時間:08-12-12 13:35
“小煙,一會兒你可能會覺得很疼,因為在進行的過程中,你體內的毒會對抗冷月傳給你的真氣,也會對抗解毒藥。可是我不能對你用睡粉,睡粉雖然能催眠你,但也會催眠你體內的毒。所以,要忍住,小煙。”暖心真的不希望小煙在整個解毒過程中都要忍受疼痛,可那卻是必經的。
“小煙,別害怕,有我呢。”冷月說出的話是要安慰小煙,可他的聲音卻有些微顫。也許,他的心裏比小煙還要害怕。
“月哥,你放心!有你在,我不怕!”小煙反過來安慰著冷月。
“好,那我們要開始了。冷月,你幫助小煙坐起來,然後坐在她身後。”暖心指揮著,待他們坐好,又說道,“冷月,現在你可以幫小煙脫掉上衣了!”
冷月的手沒有絲毫遲疑地伸到小煙的頸前——小煙毫不扭捏,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尷尬與難為情。
小煙的上衣被脫了下來。
冷月和冷煙的配合是那麼默契,從冷月的動作和眼神中,除了認真與憐惜,暖心感覺不到任何讓人不舒服的雜念;而小煙回應的則是對冷月的順從與滿心的信任……天生完美契合的兩個人!
“暖心,我準備好了。”小煙的聲音喚醒了愣神中的暖心。
“好!冷月,你的手掌要貼住小煙後心的位置……小煙,閉上眼睛,很快就會結束的……”暖心不敢再分神,立即投入到緊張的解毒過程中。
暖心要做的是以浸過藥引的銀針封住小煙周身的幾大穴道,在約莫一個時辰後拔出銀針,導引出體內的毒血,最後把配製好的藥草汁液塗抹在導引出毒血的穴位。冷月的內力可以幫助小煙穩住心神,並且可以隨時在小煙無力對抗體內之毒時傳送真氣給小煙。而小煙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整個過程中保持清醒,那也是全過程中最難做到的,因為小煙隨時都有痛暈的可能,一旦暈過去,就會前功盡棄。
時間如梭,時光飛逝,轉瞬即逝,用來形容時間的形容詞沒有一個可以用在此時此景。暖心的耳邊清楚地響著“嘀嗒嘀嗒”秒針跳動的聲音,雖然她已經有十年沒有看到鍾表了。
小煙的額頭全是忍痛忍出來的大滴大滴的汗珠,被上齒咬住的下唇已經滲出了血絲,肩膀也微微抖動著。小煙背後的冷月眼中全是不忍。暖心知道,如果可以,冷月願意代小煙承受一切的痛苦。
“小煙,要堅持住!不能昏倒!”暖心發現小煙似乎已經撐到了極限,著急地喊道。
“月哥,我……”小煙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
“冷月,讓小煙保持清醒,千萬不能讓她昏過去!”暖心幾乎是以命令的口吻對冷月說。
“小煙,再忍一忍就過去了!小煙,月哥就在這兒呢!我們都已經忍了這麼多年了……過了今晚,小煙就會沒事了……”冷月的聲音好像被哽住了。
“想一想我們小時候的夢,小煙,你不是最喜歡蝴蝶了嗎?還說長大了以後要自己種一個大花園,種很多漂亮的花,那樣的話春天到來的時候就能招來很多漂亮的蝴蝶了……小煙,你還記得吧?”冷月頓了頓,像是在等著小煙的回應。
“恩。”小煙微弱地回了一聲。
“所以啊,小煙,等你好了,我們就一起親手種一個大花園,我練劍的時候,你就去捉蝴蝶。如果你想讓我幫你捉的話,就得求我……我喜歡小煙仰著小臉軟聲央求我的樣子……”冷月一臉甜蜜地回憶著,眼眶卻泛紅了。
“恩……我會……求……月哥的……”小煙困難地扯動著嘴角。聽著月哥的聲音,小煙隱隱約約覺得又回到了小時候。
“小煙,還記得嗎?有一次,我練劍時不小心傷到了自己,你哭著跑過來問我痛不痛,我說不痛,可是你說你覺得心裏好痛,隻是看著我的傷口就會覺得心裏痛……小煙,我身上就算有再大的傷口,我都不會有什麼感覺。可要是小煙心痛,我也會覺得痛……小煙現在的痛……我真希望我能把你身上的痛都轉移到我身上來……小煙……”
冷月說不下去了,他在盡力平複著有些激動的情緒。
“小煙,你記得不記得有一次,你惹你娘生氣,硬是賴在我的房間不敢回去……那時的小煙真是可愛……”
暖心看著冷月,內心受到的強烈震撼無以形容——晶瑩的液體在不斷地從冷月的眼睛裏流出——一個平時那麼冷酷的人此時竟邊流著淚邊以輕鬆的口吻講述著兒時的生活片段,隻為他的小煙可以感覺不到痛,可以保持清醒。冷月的這一麵恐怕隻有在小煙麵前才會展現。
暖心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兩人,竟也感覺眼眶有些發熱,然後,有幾滴冰涼悄然滑上臉頰……
~~~~~~
終於結束了。
在冷月詫異的眼光下,暖心幾乎是落荒而逃地跑出了房間。如果還沒有結束,撐不下去的那個人可能會是她。到後來,她流的淚竟是比冷月還要多,拔銀針的手竟是比小煙的肩抖動地得還要厲害,深怕一個失誤就毀了兩個人的幸福。這種掌控了他人生命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受。
暖心抬頭望了望月朗星稀的夜空,長長地出了口氣。
一件衣服披在了暖心身上。
暖心沒有轉頭,依然望著星空:“師傅,救人好累啊……”
“但是你做到了!”
“你怎麼來了?師傅呢?”暖心震動地回頭發現身邊的人不是頑老,而是溫文。
“他在你快出來時就走了,說是餓了,要找點兒東西吃,還說這兒沒什麼他可以擔心的了。”溫文藉著月光看到暖心額上和兩頰都閃著晶光。
“那你……”
“我不放心,也想在第一時間聽到你的好消息。”溫文遞給暖心一塊兒手帕,有些心疼地望著暖心。
暖心不明所以地接過那塊兒手帕,愣了一會兒神,才意識到自己臉上的淚水還在源源不斷地流著,像擰鬆了的水龍頭。
“秋天的夜已經很涼了,不要讓那些眼淚在臉上停留太久,還有額上的汗。你的身子才剛好,要注意一些才好啊!”溫文真想自己動手去抹掉暖心臉上那些礙眼的淚水。暖心該是快樂的!他不想在暖心臉上看到名叫眼淚的東西!
暖心點點頭,說了聲“謝謝”。
帶著溫度的白色手帕貼在臉上的感覺很溫暖,溫暖得如同手帕的主人。
“都順利嗎?煙小姐怎樣了?”溫文猜測著暖心流淚的原因。
“我做了我能做的,接下來就要看老天是否垂憐他們兩個人了。如果小煙明天早上醒了,那才算是完全脫離了危險。”小煙一直堅持到最後一刻才昏過去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冷月他?”
“他在裏邊守著小煙呢!他相信小煙一定會醒過來的!”冷月怕是仍在對著昏迷中的小煙講著他們共有的那段美好童年生活。暖心想到這兒,又有了流淚的衝動。糟糕!今晚的淚腺怎麼這麼敏感啊?像是要把她儲藏了十幾年的淚水一起發泄出來似的。
月光突然暗淡了下來,兩片陰雲遮住了原本清晰可見的明月,就連風也像跟陰雲預謀好了似的吹猛了些,吹得暖心不禁打了個激靈。
“暖心,我送你回房間吧!外邊太冷了。”溫文很擔心暖心的身體。
暖心搖搖頭,輕聲地說:“我不想回房間。今晚的空氣很舒服!”
“你也在擔心小煙吧?”溫文問道。
暖心沒有說話,隻是仰著頭。半晌——
“再明朗的月亮都會有被陰雲遮住的時候……”暖心仰頭看著緩慢移動著的那兩片陰雲——讓星空、庭院暗淡下來的禍首。
溫文也仰起頭……那兩片陰雲依舊緩慢地移動著,一點一點的,但終究移開了,直到那輪明月重又把皎皎的月光撒了下來——
“不錯,可是再大的陰雲都會有移開的時候……像現在。”
暖心心中一動,收回目光,轉頭看向溫文。月光下,溫文的側臉溫柔異常。
“我也相信,小煙會醒過來。”暖心下了一個決定。
“你不會……想在這兒等上一整夜吧?”溫文突然睜圓的眼逗笑了暖心。
“是啊!我想做第二個知道小煙沒事的人!”暖心的嘴角依然上揚著,第一次在溫文的臉上看到那樣的表情。
“這樣的話……我跟你一起做第二個知道小煙沒事的人吧!”溫文也揚起了嘴角。
這次換暖心睜圓了眼。
“暖心,你變了很多。”溫文步下台階,坐在了上一級台階上。
“是嗎?”暖心也步下台階,想要坐到溫文旁邊。
“等一下兒!”溫文脫下自己的外衫,折了幾折,放在台階上,“好了,現在可以坐了。”
暖心心中又是一動,愣了一會兒,然後坐在了溫文的外衫上。
“你現在比我剛見到你時笑得多了。”溫文說道。
“是嗎?你剛見到我時,我是什麼樣子?”暖心問。
“很冷,總是麵無表情的,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好像不管你的周圍發生什麼事情都跟你無關。就像你不想醫治我母親,然後就來個不告而別……可是現在,暖心會笑,會哭,會被別人的感情感動,會為救人而努力,也會守護在意的人,我覺得暖心現在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溫文一邊回憶第一次見到暖心時的感覺,一邊說道。
“我以前是一個死——氣沉沉的人嗎?”暖心原本想說的是“死人”,因為溫文用了“活生生”。
“現在的暖心偶爾也會開個小小的玩笑!”溫文笑了笑,然後深深地看著暖心說,“以前的暖心很美,但,那種美是灰色的,是沒有生氣的美;而現在,我在暖心身上看到了顏色,感覺到了生氣。現在的暖心更美!”
暖心望著溫文那雙深深注視著她的,閃動著溫暖光澤的眼睛,覺得心裏又有一處漸漸地柔軟起來……
~~~~~~
許久,暖心和溫文才分開彼此膠著在一起的視線。
然後,是長時間的靜默。
“溫文,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小煙的娘在明知小煙的父親已經病故的情況下,仍然決定生下小煙呢?”對著月亮行了好一會兒注目禮的暖心終於又可以正常思考了。她的思緒也又回到了小煙身上。
“因為心中有愛吧!”溫文回道。冷月與冷煙的故事,他已經聽小貝講了。小貝對他和頑老講時可是相當地聲情並茂呢!
“可是,她沒有想過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可能會遭遇的命運嗎?”特別是在這樣一個年代。
“或許她以為冷月的父親會對小煙好吧!”
“是啊,可如果根本沒有遇到冷月的父親,也許她們母女就不會遭受這一切了。而且到了最後,她還拋棄了自己的女兒,放棄了自己的生命。那不是很不負責任嗎?”暖心不明白為什麼總是有很多母親那麼輕易地放棄自己的孩子。
“其實,我覺得小煙的母親很勇敢,也很偉大。她當初得知心愛的人已不在這個世上,可仍毅然決然地生下小煙,說明她心中有愛,有對小煙父親的愛,也有對小煙的愛。小煙是無辜的生命,她不願意小煙還沒降生就剝奪了她的生命。就像她無法決定小煙何時會到來一樣,她也沒有在小煙到來時去決定讓小煙消失。小煙的母親會接受冷月父親的幫助也是因為她愛小煙,她沒有能力給小煙的一個很好的完整的家庭,但是冷月的父親可以。最後,小煙的母親放棄了自己的生命更是因為愛小煙,她想用自己的命來保全心愛女兒的生命。暖心,你不覺得那樣一個母親很偉大嗎?你還覺得小煙的母親不愛小煙嗎?”
溫文說完,看了看似乎已陷入沉思中的暖心。不知為何,溫文總覺得一遇到母親與孩子之間的問題,暖心就會變得很敏感,而且似乎總是覺得天下的母親很多都是不負責任的。
“照你這麼說,小煙的母親做了她認為對小煙最好的選擇?可她又怎麼知道小煙以後會覺得那是對她最好的呢?我想沒有人願意中‘日異’那樣的慢性毒吧!”難道把她拋棄在孤兒院門口也是把她生出來的媽媽做出的自認對她最好的選擇嗎?不懂事的小心心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說不。對暖心來說,那就是一種不負責任。
“小煙遇到了冷月,你不覺得那是她此生最大的安慰與幸福嗎?我想小煙雖然深受‘日異’的煎熬,但她仍是對她母親心存感激的。暖心,沒有人在做出一個重要決定時能預料到以後會發生的事。如果小煙的母親可以未卜先知,那麼我相信二十年前她不會走進冷家的大門。不過,等小煙醒了,你不妨去問問小煙,如果以生命中不會出現冷月為代價去換身體的安康,她會不會換,她會不會寧願她母親從未遇到過冷月的父親。”
“所以,冷月的存在讓小煙不會害怕,是嗎?即使在母親自殺的情況下,即使在得知相處了十幾年的父親不是親父親的情況下,即使在冷月的母親給她下了毒的情況下……”
“我想冷月的存在會讓小煙更害怕。”
“為什麼?”
“因為心中有愛。”
“愛,會讓人害怕?”
“是,如果沒有冷月,也許小煙根本熬不到現在。沒有愛,沒有一個在乎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那麼你在這世上做什麼或遇到什麼不幸,應該都不會有什麼感覺,更不要提害怕了。可是,一旦心中住著一個人,就不一樣了。你會因為不想失去而害怕,會因為怕對方傷心難過而害怕……害怕的事情就會很多。”
“所以,小煙會撐到現在,是因為心中有愛,是因為害怕冷月失去她會崩潰……”暖心想到了冷月為了小煙那不顧一切的眼神,若失去小煙,冷月怕是會失控到瘋狂吧!
“恩,而且冷月對失去小煙的可能應該是一種更強烈的恐懼。”否則一個看似冷靜的人怎麼會那麼衝動地切開自己的胳膊。
“溫文,你……也有害怕的事情嗎?”暖心看了一眼溫文,遲疑地問道。
“有。以前害怕母親的病,害怕母親會突然離開我和大哥。現在……讓我害怕的事情更多了……暖心呢?暖心會害怕什麼嗎?”溫文欲言又止,終究沒有說下去。
“我害怕什麼?”溫文說心中有愛才會害怕,可她的心中——有愛嗎?
~~~~~~
暖心想了好久,說道:“小時候,我害怕睡覺。因為一睡著就會夢見媽媽,我想去拉媽媽的手,可是怎麼也拉不到,然後媽媽就走了,頭也不回地……我每次都會哭醒,不敢再睡……現在,我不知道我害怕什麼……”
“暖心……”溫文輕柔地低聲喚了一聲,心中湧動著一股心疼與不忍的波瀾,手情不自禁地伸了出去想要把暖心攬到自己的懷裏。可當手碰觸到暖心的肩膀時,溫文突然想到自己的舉動似乎不大合宜,於是隻是安慰性地拍了拍暖心的肩膀。
“暖心,你的過去很快就會找回來的。”等追雲樓樓主再次出現的時候。溫文又安慰了暖心一句。
原來溫文以為她說的是“失去記憶”的那個小時候的暖心。
“恩。”暖心回頭勉強朝溫文擠出了一個笑容。看來她把溫文搞得有些傷感了。
“暖心,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去做的事情?”溫文也想轉移一下兒話題。小煙的事已經讓暖心很疲憊了,不該再去提會讓暖心難過的事了。
“沒有想過。”以前有——就是等死。不過,暖心覺得自己離那個“夢想”已經越來越遙遠了。
“不想去醫更多的人,救更多的人嗎?頑老對你可是抱著很大的期望呢!”溫文說完,笑了笑。頑老跟暖心也真是奇怪的組合了。
“或許吧!等我有一天徹底想明白了到底為什麼去醫人、救人……你呢?”暖心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頑老猛地跳出來扯著胡子大喊著“當然是為了揚名”的場景,也不禁微微笑了笑。她似乎總是惹得頑老跳腳呢!
“我想暖心會有那一天的!我呢,以前就想到各地去遊曆。我並不喜歡做生意,也自覺不會比大哥做得好。可是現在嘛……因為有了害怕的事情,可能無法像從前一樣輕鬆上路了……”溫文頓了頓。
“那麼害怕嗎?害怕到要放棄自己的夢想嗎?”暖心覺得頭有些沉了,繃了太久的那根弦在壓力解除後也終於開始鬆懈了下來,也因此沒有察覺到溫文有何異樣,隻是下意識地繼續問道。
“是很害怕!但也期待有一天可以帶著那份‘害怕’一起踏上遊曆的路……”溫文在發現暖心開始“點頭”時,停了下來,伸手過去把暖心的頭攬到自己的肩上,然後輕聲說道:
“如果想睡,肩膀可以借暖心靠……”
“恩……”暖心在溫文肩上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無意識地“恩”了一聲,就沉沉地睡了去。
夜更深了。溫文替暖心緊了緊披在身上的衣服,擔心身體剛好的暖心這樣睡在外邊會著涼,可如果把暖心抱回房間又怕驚醒熟睡中的她,而且暖心那麼執意要在小煙房間外邊等小煙醒過來……
溫文正猶豫著該如何做,一床貌似被子的鬆軟東西突然從天而降,穩穩地,輕輕地落在了暖心身上,力道掌握得剛剛好。
“我不希望追雲樓再有另一個女人生病,有一個小煙已經足夠了!”
冰冷的聲音隨著陰冷的風傳到了溫文的耳朵裏。溫文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黑色身影正立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樹上的枝葉被陰冷的風搖動得嘩嘩作響,在月光下重疊著他鬼魅般的黑色身形影影綽綽地投射在地麵上,他鬼魅般的細長眼睛正冷冷地,牢牢地盯住溫文。
“我不會讓暖心有事的!”溫文無懼地迎向那雙冰眼,輕但堅定地說。
“你?你以為你是誰?”細長的眼睛裏閃著嘲諷的光。
“我嗎?我隻是一個願意給暖心溫暖,也可以給暖心溫暖的人。一個從小就被父母拋棄,遭遇刺殺並失去了記憶的女孩兒最需要的難道不是溫暖嗎?你說呢?寒劍!”溫文一字一句清楚有力地說道。
寒劍似乎被溫文說的話觸動了,麵部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兒。
“你什麼都不知道……”寒劍咬著牙說,仿佛內心正隱忍著巨大的悲痛。
“那我們就等著樓主細細地告知了。”溫文說完,再次對上寒劍那雙冰眼。
寒劍與溫文對視了片刻,一個飛身,不見了蹤影。
“媽媽,你不要走……媽媽,你帶我一起走,好嗎……”暖心喃喃自語了幾句。
溫文聽到,低頭看了看,發現暖心的眼角處有幾滴眼淚,不覺心裏一緊,抬起右手擦去了那幾滴眼淚。然後,溫文感覺到自己的左手被暖心柔軟冰涼的小手握住了——
“帶我一起走好嗎……”睡夢中的暖心囈語著,聲音輕輕的,怯怯的。
溫文有些心疼地望著暖心那張猶帶著淚痕的睡臉,反手緊緊地回握住了那隻小手。直到暖心冰涼的小手漸漸地被溫暖得有些溫度了——
“好,暖心,我會帶你一起走的!”
溫文輕輕地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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