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11 更新時間:08-12-24 13:56
秋去春來,六個月後,陽春三月的青湖周圍已是嫩葉攀枝,春意昂然。
此時夕陽西下,樹林叢中透散出道道陽光,金光燦燦地落在地上。風動葉隨行,沙沙的聲音如波浪般此起彼伏。
遠處有一靈動的身影,躍入叢林深處,腳尖點過幾根樹枝,飛身落地後,幾片落葉被輕輕卷起又緩緩落下。
那女子,體態輕盈,身姿秀挺,一身素色布衣,衣領、袖口及腰間有幾條淡色碎片相稱,散發著青春洋溢的美。她一腳落地便已轉身,烏黑的長發向身後飄去,露出妖靨甜美的麵容,她笑容溫情,仿佛可以照亮人心最黑暗的地方,那雙大眼睛光潔如星,隱含著機智、銳意、自信的光茫。
身後追來一名男子,他一身純白如流星飛逝,在那女子一米遠處輕輕落下,腳上的落葉和嫩草絲毫沒有驚動,仿佛還在沉睡中一樣未能查覺已被人踩踏。他微微一笑,眉宇之間透著股慵懶的味道,但又清雅華美,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令世上女子難以抵擋。
那女子在他還未著地之前,就已出手,先發製人,向那男子的手足少陰經俞府、神法、靈墟、步廊……等要穴打去,手法輕巧靈活。
眼看就要點到,那男子這才緩緩退開,似乎每次的避讓都是僥幸而為之。
那女子再次變招,手法更快,向那男子攻去,那男子身形微動,雙手輕撥再挑,輕易化解她的進攻。突然他出手如電,直點那女子頸處,那女子反攻為守,向後一躍,堪堪避過。
那男子也隨身躍起,再次逼向那女子,兩人轉眼已過十招。顯然那男子非未出盡全力,但招招直攻要害,而那女子也身手矯健,應對從容。
突然那男子空門大開,那女子嘴角微翹,抓住時機,飛身躍起,左手直點那男子前胸。那男子明明已快被點到,突然瞬間已躍到她左側,輕輕一帶令那女子來不及收招,頓時站立不穩,靠到男子身上,那男子也順勢倒下,兩人一起倒在細長柔綿的草地上。女子的背部觸及到他硬實的胸膛上,讓她頓時滿麵通紅,直到耳根。
“阿花,你又是下盤不穩。”那個男子當然就是李墨,他身上的女子當然就是我月如花。
他輕輕托住我手臂,輕柔的聲音伴隨著他的氣息在我耳邊想起,令我窘迫不堪。
我跟李墨練武已經六個月,學武的第二個月,我們便開始練習拆招對招;每次練招的時候,我常會犯這種類似的錯誤,我很想告訴他,我不是故意的,感覺好像我在占他便宜一樣。幸好我是女人,總不能說他吃虧,要吃虧也是我吃虧,所以我把這種細節盡量地忽略之後再次忽略。
“可能練武的時間太短了,我回去再好好練練。”我趕緊一躍而去,抓抓頭皮盡量不去看他。
“先休息一下吧。”李墨以手當枕,索性躺在了草地上,擱著腿,饒有趣味地欣賞著我滾燙的臉。
“你這個做師傅的也真輕鬆,徒弟學得那麼差也不吼幾聲,走出去不怕人笑嗎?”我坐到他身邊,很嚴肅地教育他。
他輕鬆地笑笑:“首先,我不會承認你是我徒弟,你隻能告訴別人你學的是月淩宮的武功,但不準說師承何人;第二,你練武時間不長,能學成這個水平已經不錯,在江湖上也算三流水平;第三,你現在最缺的是內功修為,而這不是短期內能做到的,至少需要練習三年才能熟練運用追星五步,將招式發揮到最佳水平。”
的確,在學會了拆招之後才知道追星五步看似五招卻是變化莫側,它能幻化成幾十招甚至上百招,隻要手法夠快、思路夠活。李墨隻要教會我變招的方法,我很快就能觸類旁通,可能是沾了數學的光,難怪人家說學遍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但是我的手法還是不夠快,關鍵就是內力不足,我也沒有機會跟別人交手,隻感覺李墨跟我對打不怎麼費力,隻是常常會像剛才那樣被我壓倒,練武的時候總會出錯什麼的吧,就像成龍大哥的拍攝花絮一樣……
這三個月我還學會了騎馬,李墨送了我一匹小馬,平時我就用它代步,但是每到夜晚行動時,我還是跟著他們中一人同騎一匹馬,因為那兩匹馬特有靈性,而且奔跑的速度也不是一般的馬能追上的,為了行動迅速安全,我隻能每次將就著在他們中間選一個同騎。
“還要三年,我都等不急了,真想馬上行走江湖去。至少兩年之內必須溜走,否則那份情書一定會害得我永無寧日。”我抓起一把草,向遠處扔去,四散開來。
“練武本就不能心急,原本沒有武功底子的人,要想在幾個月內速成,隻能說是癡人夢話,你就安安心心地練吧。”李墨滿不經心地說著,順手拔起一根狗尾巴草,來回轉動著,點點我的頭。
我聽得垂頭喪氣,撥開他的狗尾巴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看到他促狹的笑臉。
遠處傳來馬蹄聲和狗吠聲,李墨立即平地直躍而起,向聲源處望去,我也跟著看去,隻見一群狩獵歸來的人騎著馬向這裏奔馳過來,後麵還有一群獵狗緊緊追隨著。
首當其衝的那個英姿俊勇、風流倜儻,身穿虎皮獵裝都無法掩蓋他的高貴之氣的年輕男子,除了藺郡王初塵還有誰?!身後緊跟而來的是名嬌滴可人的女孩,她在我剛穿越的時候曾對我有送水之恩,但第二次見麵之後就對我非常敵視。她就是藺王爺的小表妹柳菡珠,也是株州地界柳郡王的小女兒。
除了冬季,她每過兩、三個月就會來找她表哥狩獵,倒不是她有武功,完全是因為狩獵是貴族尋找刺激的遊戲。上次狩獵時,初塵也邀情李墨跟我一起去,但是領教過她滿臉敵意的表情,這次我故意以練武為借口,拖著李墨跑了。
敵視的原因嘛,可能是我跟李墨太近親;也可能是初塵太喜歡捉弄我,至今我還不能分析出哪個更有可能,因為據我觀察,我跟李墨說話,她就鼻子出氣;而隻要初塵捉弄我之後,她就會給我兩道寒光,恨不得把我吃下去。
總之,初塵與菡珠都是不好惹的家夥,我一般都是能繞則繞,而躲則躲,特別是兩個人同時出場的時候,那更是冤大頭一樣,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鞋底抹油。
“我們打獵剛回來,路上能遇到你們,真巧。”初塵勒馬停到我們麵前,眼裏似乎隻看到李墨。
“是啊,真巧,我們也正想回去了。”李墨從來不會當麵戳穿別人的謊言。
可我知道我們位於縣城以北,初塵狩獵是在縣城以南,除非他們所有人都是特級大路盲,否則怎麼可能從縣城南繞到縣城以北再回家?當官的就是喜歡說些冠冕堂皇的話,虛偽!
我翻著白眼,撅了幾下嘴,就當無聲地戳穿了他的謊言。
沒敢說出來,因為已經有人用她那銳利的眼神直逼向我,嚇得我大咽口水,隻能獻媚著笑道:“柳郡主,真巧。看你們今天收獲很多嘛,真厲害!”
古龍大哥曾說,在這個世界上,你誰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女人。我認為還要再加一句,尤其不能得罪原本就對你有敵視情節的女人,否則她會一輩子要你好看,就像眼前那位。
她撇開雙眼,將俏麗的鼻尖拔高,傲漫地回了句:“少見多怪!”
我連忙幹笑兩聲,總算打過招呼了,大汗了一把。
初塵接著我們的話說道:“今天打到三隻豪豬和一頭鹿,相請不如偶遇,大家一起去本府燒烤如何?”
李墨笑看著我:“正好,很久沒吃野味了。阿花,一起去吧。”
“不好意思,各位今天正好有事,爹娘還等我理帳去,要不你們去吃吧。”我忙著擺手,回想起上去在藺王府吃燒烤的時候,我差點沒嘔出來。
“理帳之事,明天也可,我向你爹娘請假便是。”初塵總是不給我下台階走。
不過自從我爹娘上次知道初塵是藺郡王之後,對他的態度再次發生了革命性變化,每次他一來我家,就變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見麵先磕頭,叫她們起身也畏畏縮縮的能站多遠就站多遠,這要是哪天真的遇到那個九王爺蕭鈺,估計自個兒先跑得沒影了。
“不用了,不用了!藺王爺,再說我肚子也不舒服,這幾天拉肚子,吃了也沒營養,我還是回家吃點清湯白粥舒服些。”
上次當著柳郡主的麵叫初塵大名,立即被她罵我沒教養,當時初塵雖然嗬止住柳郡主,可我也學乖了,隻要有王府的人或柳郡主在,我就稱呼初塵為藺王爺。
“巧了,今天正好薛太醫也在。”初塵笑得詭異,他回頭喊道,“薛太醫,請上前為阿花姑娘把脈。”
“不用了,不用了!”我趕忙擺手,“小佯、小佯何需掛齒,我去便是。”
“那就走吧。”初塵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就已率先飛奔而去。
李墨等他們都走後,走向我:“開心點,平常心對待。”
他深邃的眼睛仿佛在說他什麼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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