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章節字數:4806  更新時間:08-12-18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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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再次醒來時,已是正午時候,肚子有些餓了,想起身去廚房,可身體一動,便覺得酸痛的厲害,尤其是後麵,忽然想起了昨天夜裏的事,不禁苦笑。

    其實就事情本身而言並沒有什麼,我是一個在這方麵意識淡薄的人,擁抱、親吻、做愛就和吃飯、睡覺一樣,是人身體本身的一種活動,正常也合理。問題在於我是以什麼心情去做這些事的,我的欲望很淡薄,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是性冷淡,可顯然不是,在那個時候,我知道我想要清淺,到底是什麼左右了我呢,如果不是性欲,那麼會是情欲麼。

    “終於醒啦,怎麼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快起來吃飯吧”,清淺正在臥室一角的書桌旁寫東西。

    “哦”,我答應著起身,好疼,我咧了咧嘴,又倒了回去。

    “怎麼啦”?清淺若有所思地問。

    怎麼啦,還不是因為你,“沒什麼,有些頭暈,你幫我把飯菜端過來好嗎”?

    “不行,快起來活動活動,不然越躺越暈,看你下次還敢喝那麼多酒,自己幾兩的量自己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起來”,看來他是真的不記得昨晚的事了,我必須起來,表現正常的活動,可是事實總與願望相違,我不僅疼,而且真的很暈。

    “清淺,我真的很暈,起不來了”。

    清淺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有些低燒,我去拿藥”。看來這次真的要享受一回病號級的待遇了。

    吃了藥,本以為睡一下就會好,可誰知越燒越厲害,全身都疼得厲害,連衣服摩擦皮膚都感到難熬的疼。

    清淺背起我,去了醫院,我燒的糊裏糊塗,又冷又疼,蜷成一團,縮在清淺懷裏做各種化驗。

    雪白的房間,雪白的床單,手上紮著針,清淺趴在床邊睡覺。看來我真的病了,活動活動身體,不那麼疼了,也沒那麼暈了。

    “你醒了”,清淺感覺到我的動作醒來了,把手放在我的額頭,“好了,不燒了,你都快嚇死我了,說燒就燒的那麼厲害”。

    “清淺,我餓了,咱們什麼時候能走啊”?

    “打完這針的,我再去開些藥,咱們就可以走了,你再忍一下,這針還有五分鍾就差不多打完了”,他用手摸著我的頭,很溫柔的說。

    “好吧”。

    “小樂”,清淺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說。

    “什麼”?

    “沒什麼,我去叫護士,順便去開藥,你在這等著我”。

    “好”。

    很快,我的病號生涯結束了。為什麼每次我都享受不到病號的待遇,不是好得太快就是病的太沉,這到底是什麼命啊。

    我們在醫院附近的一家小餐館吃早餐,豆漿油條,很不錯。

    “小樂”,清淺打斷吃的歡快的我,“你怎麼變得這麼厲害”?

    “變?我沒什麼變化啊,我這剛起來,你怎麼就看出我有變化了呢”?

    “我不是說和昨天比得變化,是和以前比”。

    “以前?你就是前天”?

    “別打哈哈,我是說和小時候比你現在變得厲害,小時候,我總是被你欺負,總是吃你的虧,你那時候多精明啊,誰都別想占你的便宜,可你現在,怎麼越大越笨了呢”。

    看著清淺若有所思的表情,“這你就不明白了吧,對一個孩子來說,越聰明就越幸福,可對大人來說,越糊塗就越幸福,我要做幸福的人”。

    “那你現在幸福嗎”?

    “挺好的啊,和你一起坐在小店裏吃早餐,既方便又實惠,我身體健康,心情愉快,難道這不是幸福嗎”?

    “是啊,這樣就幸福了,你因為糊塗幸福,本來我也可以糊塗的幸福的,可現在不行了,我明白了一件事,這件事讓我很苦惱,可如果能更明白,或許就會更幸福”。

    “什麼事啊,你繞來繞去的,明說不就得了”,心裏忽然明白他想說什麼了,是啊,說破了,我就不能再糊塗了。

    “小樂,你知道你為什麼發燒嗎”?

    心中一沉,難道他說的不是那事?“我該不會是••••得了絕症吧”?

    清淺翻著白眼,做暈倒狀。“你確定你這叫糊塗,不叫白癡”!

    “那我為什麼發燒,你問的那麼正式,我當然往最不可能的答案上猜了”。

    “氣氛全讓你破壞了,你就不能認認真真的麼”,清淺嚴厲的看著我,“我是說昨晚的事”。

    來了,來了,問題終於被提到桌麵上來了。

    “昨晚我雖然喝的很多,可還不至於不省人事,隻是我們整整齊齊的衣服叫我懷疑我隻是在做夢,而且你的態度叫我不知如何開口,我不確定你是不是想提這件事,你是不是想當一切沒發生,大家繼續做好兄弟,可就在醫院,我不僅確定了我們確實上過床,而且我還確定要和你好好談談這事”。

    “你在醫院是怎麼確定的”?我心裏一陣惡寒。

    “這就是你發燒的原因,傷口感染,而且醫生做了處理”。

    “你是說他們不僅知道而且還看了我的•••••”。

    “小樂,他們是醫生,你不用在意的”,清淺看了看周圍被我高聲引來的眼球們,“小樂,吃飽了吧,吃飽了咱們回家慢慢談”。

    我也看看周圍閃著綠光的眼球,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出店。

    “小樂,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們坐在出租車上,清淺想繼續話題。

    “我們還是會了家再說吧”,我謹慎的看了看司機。

    如果天隨人願,那他就不是天了。

    就在我們家門口,站立著那隻傳說中已回家的生物——杜雲峰。

    “你不是回去了嗎”?清淺問。

    “是回去了,回去處理一些事情,現在又回來了,我們的事還沒解決呢”。

    “那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們出去談”。

    水清淺啊水清淺,原來你這潭水既不清也不淺,至少裝下了我們這兩條魚。

    清淺隨我進屋,“小樂,你好好休息,我和他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還有,我想,我愛你,你考慮一下你的答案吧”。

    “答案,什麼答案,你要是跟他走了,我想出什麼答案都是白費,所以,在你回來之前,我沒有答案”。

    “小樂”,清淺向前抱住我,“等我回來”,說完就走了。

    我清楚的知道,外麵站著的是一個他不久前還抱著、吻著、說著喜歡並且還為他離了婚的男人,他要怎麼拒絕他,他要多無情才能拒絕他。

    我的答案,我一定要有一個答案嗎,我沒愛過人,我不知道什麼是愛,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在我的眼中從來都沒什麼區別,我真正在意的是快不快樂,和清淺一起一直很快樂,即便他耍著無賴,我也還是很愉快,可現在,我連快不快樂都不知道了,我有的隻是苦惱。

    我坐在客廳的畫凳上,沒有前幾天的坐立難安,也不再考慮清淺是否會回來,我隻是在想我愛他麼,這是我遇到的最難解的一個難題。

    拿起電話,撥了西門的號碼。

    “喂,西門麼,我是獨孤”。

    “我強烈要求以後咱們別在這麼叫名字了,聽起來就像兩個武林高手在打電話,太詭異了。你叫我平安,我叫你小樂。什麼事”?

    “那個,嘿嘿,我幫上忙了嗎”?

    “你說那個啊,嗬嗬,沒,小風千杯不醉”。

    “是嗎?太遺憾了,你的米沒煮成,不過,我的米被煮了”。

    “啥”?西門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喊出來這個最經典的字。

    “我說我和清淺發生了男男關係,聽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那——恭喜了”。

    “恭喜你個頭”,我氣急敗壞。

    “大哥,你到底想怎樣啊,你說你不喜歡水清淺,可你又和他發生關係,說你喜歡你又急”。

    “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問你一件事,你說你喜歡常風,那你是怎麼知道你喜歡的呢”。

    “怎麼知道?這個還有什麼技術性的問題嗎,喜歡就是你想和他在一起,有他的時候很快樂,沒他的時候很想念,最簡單的檢驗方法是,比如說我,常風提起他的女朋友我心裏就會不是滋味,看見他為了給女朋友講有趣的事變的超級八卦,我就很不爽,諸如此類的”。

    “那你為啥那麼肯定我喜歡清淺呢”?

    “因為你吃醋啊”。

    “就因為這,你所說的喜歡,其內容就是吃醋”?

    “不是內容是吃醋,而是檢驗辦法是吃醋,比如,你現在想像常風和別人在一起,想像他們非常親密,你心裏怎麼想”?

    “我不用想像了,那就是事實,常風剛和他的前男友出去,那男的為他離了婚”。

    “啥?你就這麼讓他們走了,那你怎麼辦”?

    “不是走了,是出去談談,清淺讓我等他回來”。

    “天啊,你們怎麼這麼複雜啊,你怎麼還這麼不緊不慢的呢,要是我決不能讓他們獨處,尤其是在這種不確定的時刻,誰多爭取一點,最後誰就會贏”。

    “問題的關鍵在於我不確定自己是否想爭取,我不知道自己愛不愛他”。

    “你肯定是愛他的,相信我的判斷,而且他也肯定是喜歡你的,問題在於那個男的為他做出了犧牲,畢竟這年頭能為同性戀人而離婚的太少了,連我都有些感動••••••”。

    西門開始碎碎念,講述自己的戀愛觀等,我放下電話。

    我真的愛他麼,或許吧,如果喜歡欺負他,在他失戀時明知他在耍人玩,還傻兮兮的為他東奔西走,算是喜歡的話,那麼我喜歡他。想和他一輩子在一起,看見他就會很愉快,這也符合,那麼我或許真的喜歡他,就算不是,我也決定從現在開始喜歡他。

    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後,我開始了艱難的等待,從早晨等到中午,從中午等到第一盞路燈亮起,他沒回來,我的心越來越涼,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如果是前兩天,他沒回來,我不過是氣憤,可現在,我連氣憤的力氣都沒有,是絕望。滅頂的絕望。

    這世界真是奇怪,不過一個晚上,我們28年的友誼就被衝到了另一片完全不同的土壤裏,要重新生根,發芽,要小心翼翼的維護,它成了一個嶄新的生命,可現在這嶄新的生命正埋根於一片荒蕪之中。

    水清淺,過了今天,那件事我絕不再提。

    就在這個城市亮起了他所有的霓虹,展現他奢糜的夜晚的時候,清淺回來了,他打開了燈,小樂小樂的叫著,我不應他,不是生氣,而是沒有力氣,坐在陽台上木木的想著,我是得到了你還是失去了你呢。

    “你在這做什麼”?清淺看見陽台上的我。

    我指了指天空,他抬頭看了看,“在看天”他笑著坐在我旁邊,“記得小時候你就愛看天,那時候有首歌,鄭智化的星星點燈,隻要你一看天,我就唱那首歌,抬頭的一片天,是男兒的一片天,曾經在漫天的星光下做夢的少年,不知道天多高,不知道海多遠,卻發誓帶你遠走海角天邊,啦啦啦啦••••••”,清淺哼唱著,“你說現在還有都少人記得這首歌”。

    “我們這個年紀的應該都記得吧,因為我們都在星光下做過夢,那時候真傻,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隻要抬頭看看星空,就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的,好像我也如那片星空一般浩瀚,永恒,可以罩的下整個大地。可現在,你看看,什麼都沒有了”。

    “不是沒有了,隻是看不見罷了,你跟我來”。他拉著我的手,向外走。

    “幹什麼去”?

    “看星星”。他興致衝衝的說。

    “大哥,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我經常看”。

    “從望遠鏡裏到的算什麼夜空,你又不是天文愛好者”。清淺一邊和我說著,一邊出門攔下了出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帶你去看真的星空”。

    “兩位去天文館麼”?的哥自然地問。

    “不,去北山公墓”。清淺興奮的說。

    “公墓?兩位不是看星星麼,怎麼跑公墓裏去了,這大半夜的多滲得慌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公墓即安靜又黑暗,最適合看星星了”。

    “成,你們說上哪就上哪”。

    於是,我和清淺手拉手徜徉在墓碑群中,其實,現在公墓也不是那麼暗了,但還不至於亮到看不見星星,和我小時候看到的差不多。

    “等我死了,我就葬在這裏,墓誌銘就是這裏的星空很美”。

    “嘿嘿,看來你看到的就是這種程度的星空,等以後我帶你去沙漠看看,那裏的星星美的叫人不忍睡覺,叫人想盯著,生怕眼睛一移開,此時的美景隻是一場美夢,那時,我就想一定要帶你去看看”。

    “是嗎,不過,現在也很好,至少此時此刻是屬於我的”,我看著天空,幽幽地說。

    “小樂,你為什麼不問,你明明想要知道,為什麼不問,你說糊塗會幸福,可小樂,你的心思太重了,你怎麼可能糊塗的了”。

    “那好吧,我問,是我還是他,你選了我還是他”。

    “小樂,我愛你啊,在我第一次失戀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愛你,很奇怪對不對,正常的話,這句話應該和那個讓我失戀的人說對不對,記得,當時我確實難過,第一次的戀愛啊,難過的我不知該如何是好,可就在我看見你的那一霎那,心神奇的不疼了,好像我的戀愛、失戀隻是從書裏讀到的故事,所以,每次難過時,我總是拚命的往你身邊趕,你是我的一記止痛藥,可走的時候,卻更疼”。

    “清淺,我們在一起吧,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你,但我想和你在一起,至少此時此刻”。

    清淺緊緊的抱住了我,我們靜靜的看著今夜的星空,我相信此時如同天空般永恒,或許我永遠都不會了解那複雜的愛情,但我知道,人生定有那一時一刻,一情一景叫人覺得人生至此,夫複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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