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地平線,光亮與黑暗的交替

章節字數:2382  更新時間:08-12-17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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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扉頁:

    我不是壞女孩,

    我隻是談很多場戀愛。

    我不想青春被浪費,

    我隻是想讓所有人看到,

    我是在怎樣努力地活著。

    -柒冉《柒•七月》

    楔子

    風很大,小路旁,一排排的草搖晃,她別過頭,咬唇,心裏全是悲忍。

    你會等我嗎。他輕輕喃,你會等我嗎。

    無論初中,高中,大學,創業。

    你會等我嗎。如果很多年後,你還記得我。

    你,會等我嗎。

    她彎起嘴角,淚卻打濕了衣領。她背對他,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她不敢對他承諾什麼。她沉默,淚在臉上幹涸。他在她的身後難過。她別過頭,不回答。他埋下頭,手握緊。艱難地開口。

    我不會變,除非,

    除非你變了,或者我死了。

    她倔強地不語,抬頭仰望著天。地平線那邊是光亮的盲點,太陽要落下去了,又要在地平線另一邊升起。她的光亮走了。又有誰來還她呢?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變。

    我對你,致-死-不-渝!

    地平線那邊微亮的光。

    地平線,對自己而言是決定命運的信仰。地平線這邊泄過一束光亮,那邊便湧進無盡的黑暗。被光亮湮沒,或被黑暗吞噬。地平線永遠是均勻地分配著悲傷。不需要黑暗,不渴望陽光。隻想在角落,黯淡地生長。

    -柒冉《柒•地平線》

    (1)

    柒冉靠在椅子上,耳裏塞著白色的耳機。陸朵在教室那頭,為了名牌爭了半天,最後陸朵憤慨激昂地嚎了一句,“肯定是這樣沒錯啦!不信去問柒冉!”然後一群人浩浩蕩蕩走過來。陸朵剛要說話,柒冉就從口袋裏掏出一大把話梅糖說,吃糖吃糖。

    一群女孩子嘰嘰喳喳把糖接過去,陸朵邊吃糖邊向柒冉使眼色,“柒冉,這糖是名牌吧?”

    “校門口攤子買的,一毛兩粒的那種。”

    事後陸朵大罵柒冉沒出息,柒冉依舊從口袋裏掏出一大把話梅糖說,吃糖吃糖。陸朵歎了口氣,邊吃糖邊說,柒冉,你怎麼會那麼喜歡吃話梅糖的?

    柒冉搖頭,輕語。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記憶裏有過這麼一個男孩子,隻要我把手伸進他溫暖的大口袋,就可以抓出一大把話梅糖。

    (2)

    柒冉,老師喊你。

    柒冉從辦公室走出來,跌跌撞撞地往教室那邊走。耳邊回響著教導主任的那句話:你的特困生申請被退回。

    呃…同學?

    他微微皺起眉,地上是散落的紙張。柒冉慌亂地蹲下來,幫他撿起那些檔案。

    姓名:淺性別:男年齡:16

    入學分:XXX分,XXX分。

    家庭成員:媽媽

    原校:賢高今校:嘉紀

    班級:一年三班

    ……

    “呃,你也是一年三班的?”

    柒冉把檔案遞給淺,他笑了笑,刹那間春暖花開。

    “嗯,你也是啊,以後要多多關照哦。”

    柒冉和淺走過一段走廊,教室近在咫尺,淺還要去把檔案交給班主任。柒冉無意間問淺,“你為什麼要轉校呢?”然後萬分地後悔,他們認識才不到兩分鍾,或者說,還談不上認識。

    淺似乎並不閉會,或者說,他並沒察覺到柒冉的唐突。他埋下頭,眼裏閃過大片的憂傷,然後他苦笑了一下,似乎自嘲般地開口。

    “我來尋找我丟失的女子。”

    心裏忽然“咯噔”一下響,柒冉的耳邊響起一個男子的喃喃。

    你會等我嗎。

    

    (3)

    我會等你的,我一直都在。

    (4)

    柒冉,你快看。

    柒冉順著陸朵的手往左看,臉忽然變得通紅,陸朵在一旁偷笑。

    淺看到柒冉,便彎起嘴角笑了笑,他的眉舒展開,嘴角微微上揚。心跳變得狂喜,在胸膛裏反複地呐喊與碰撞。柒冉低下頭,假裝清東西,卻不小心把日記碰落。

    我到現在還隻記得那個少年,我不確定淺是不是就是那個口袋裏會裝很多話梅糖的男子。而我記憶裏的少年,是不是像淺一樣溫柔與優秀。我在努力地想,卻頭疼地無法複加。

    淺的笑顏仿佛陽春三月,如果他就是那個少年,那我該有多歡喜。

    淺,一見到你的笑,心裏就蔓延了光亮。地平線將所有的光亮還與我,即使黑暗再回來,我也不去在乎了。就讓它們,碎吧碎吧死吧死吧統統毀滅吧。

    -柒冉《柒•淺》

    (5)

    柒冉上了QQ,點開話梅糖閃個不停的頭像,他發來一朵玫瑰花然後說,柒,今天過的怎麼樣,有沒有想我啊~柒冉發去一朵缺水的玫瑰外加一句,去死吧你。

    話梅糖是柒冉上QQ時在陌生人裏發現的,當時她本想把他踢進黑名單,因為柒冉的個性簽名為:尋找話梅糖。但是他第一句話就是:“有一種等待,叫做離開,”你在尋找,那你一定在等待,你在等待,那一定是有誰離開。

    話梅糖一語道破柒冉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於是他成為柒冉QQ裏唯一一個好友。

    柒:話梅糖,如果記憶裏的那個人,忽然出現在你麵前,但你無法確定,尤其是記憶如此混沌的時候,你會怎麼做?

    話梅糖:千萬不要理他,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千萬不要愛上他。

    還沒等柒冉回話,話梅糖的頭像就變灰了,一秒之後他的個性簽名變成了:你是我不可言說的傷,萬水千山,千山萬水,話梅糖一定為你奔赴而來。

    (7)

    黑暗又越過地平線了。柒冉寫完日記。回憶起那少年的臉龐,腦子裏卻突然湧進了一些記憶,就像陌生人的故事拍成電影。慢鏡頭,特寫,回放。

    (8)

    柒,對不起啊。別怪我了啦……他一邊著急地追著她跑,怕她摔跤。一邊拚命地解釋,她下定決心不回頭。哼。叫你丟下我。

    柒,我下次不敢了啦…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了。

    他信誓旦旦地丟她說,她嘟起嘴,小聲地對他說,

    你說的啊,以後不許丟下我,我…我真的很害怕一個人。

    嗯,柒,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了。

    可現在,你卻把我丟下了。

    柒冉捂著頭,靠在牆上,腦子裏盡是些淩亂的記憶,交雜,重演,反複。

    (9)

    他對她說,

    柒,我是真的很愛你。

    她對他說,

    你是我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對她說,

    柒,等我。

    她對他說,

    如果有一天我老了,我會離開你。

    他對她說,

    柒,請原諒我的離開。

    她對他說,

    我對你,致-死-不-渝!

    (10)

    那些片段烙在了腦子裏,最後就像CD卡了帶,少年低著頭喃喃的畫麵定格在柒冉的眼裏。他的眉眼單薄,他的眼神憂鬱。他不停念叨著。

    你會等我嗎。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柒冉蹲在地上,頭埋進臂彎裏,心裏全是憂戚。

    我真的好抱歉忘了那麼多,更不知道他她是不是真的在我的過去裏。我隻記得成群的風,成堆的草,地平線,少年的喃喃,大把大把的話梅糖。

    -柒冉《柒•話梅糖》

    他給了她承諾,她卻把他忘記了。

    如果,你還記得我。

    如果,你沒有變。

    (11)

    你會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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