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239 更新時間:09-01-18 21:52
在河邊開出一大片燦爛的紅花的季節。
那些過往記憶的碎片像蝴蝶般蜂擁而來。
左眼的疼痛無時無刻不提醒著體內嗜血的野獸在蠢蠢欲動。
在櫻花飛舞後的那個祭奠。
高杉邪佞的嘴角輕輕勾出一抹慘淡的微笑。
紫紅的衣衫揚起遮住了月光。
“喂喂,你這無良的稅金小偷,一大早來阿銀這裏做什麼……不要摸我的手!性騷擾啊,這絕對是性騷擾啊!”
土方皺眉吐出一口煙,手指抽動著忍了忍沒有去拔刀。
“閉嘴,天然卷,進滕老大請你去屯所商量事情。”
“哈?請?阿銀我沒有聽錯吧?所謂的請,至少要一杯巧克力聖代或者……喂!多串君,可以請問這個手銬是什麼意思?”
“咳,這個……掩人耳目,打草驚蛇……”
“喂喂,那兩個成語完全不是一個意思啊喂!要不要銀八先生幫你補習國文啊?”
“囉嗦!”
隱藏在陰影處的人,眼看著萬事屋門口這出再平常不過的鬧劇。
向空中吐出一口氣。
這是,新的把戲麼?真選組。
是夜,歌舞伎町被霓虹氤氳的渲染上一層嫵媚的柔紗。
罪惡的,醜陋的,血腥的交易和活動在歌舞升平的掩映下散發著腐爛的腥臭味。
吸引持刀的靈魂。
“哎呀,那位先生好帥啊~我去接待他吧。”
“鄂子,你會嚇跑客人的!難得今天假發子來打工,當然是他去接待了。”
“我不叫鄂子!我叫鄂美啦……不對!不要再亂叫人家的名字了。”
桂無奈的低著頭走到進門的武士麵前——這輕佻的裝束啊,隻有那把刀還勉強能象征武士吧……哎?這把刀?
假發抬頭,然後目不斜視的轉身:“媽媽桑,對不起,我今天要請假!”
妖怪西鄉冷眼看著門口噙著細長煙杆的男人。
渾身上下都是洋溢出……變態的氣息。
但是,人妖就是比女人更強壯,比男人更美麗,最強大的——是人妖怎麼會畏懼變態?
“不……不是那個問題……媽媽桑,我今天例假……”
西鄉的大手緊緊扣住桂的頭:“人妖不會來例假的!給我好好的招待客人啊!”
“嗬嗬,為了攘夷連男人的性能都不要了啊,假發。”男人貼上他的後頸,嘴唇吐出溫熱。桂輕輕打了個冷戰。
“不是假發,是假發子!客人,請坐這邊。”
“嗬嗬,開始聽說我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攘夷領袖在人妖酒吧做小姐啊!”
“不……那個……”桂躲開男人放肆的手指:“其實,這裏的人都是攘夷誌士!”
“…………”
“話說回來,高杉,你為什麼會來這裏?你不是在春雨的船上?”桂警惕的看著他,但是精心粉飾過的麵孔少了那麼一些氣勢。
“阿,沒什麼,隻是來看看同伴罷了。”
“我們……已經不是同伴了。”這麼說話的桂低著頭。平時就沒什麼機心的眼睛裏,更加看不出任何的意味。當然,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以為。
高杉居高臨下斜睨著,陰笑著說:“那麼,就當我來看望銀時,阿,怎麼不看見小卷子來接客啊?”
小卷子啊……
他和你,也沒有關係了吧。從你那一刀斬下去的時候……
即使你從前那麼的,喜歡他?
默默給兩個人斟滿了酒。
清鬆雪。
這種酒的名字,涼淡的口感,卻在清酒入吼的刹那燃燒起濃烈的苦澀。
就像你,冷冰冰充滿殺機的眸。
高杉接過酒,聽桂說:“我聽說,銀時被真選組抓走了。你……會去救他麼?”
高杉笑的猖狂,話語刻薄如刀:“我不會為個人妖小姐去惹真選組的。”說著,靠近桂的耳邊:“假發,早已不是我們一同將刀刃對著敵人的時候了。”
“因為你……”桂憤憤地抬起頭。
卻被一個淺酌的吻打斷了後麵的話:“我們說,要一起驅趕那些天人,最後登上幕府的將軍居住的高塔,要一起……”
他笑的冷凝:“你們,你和銀時心裏的塔,已經倒塌成一地瓦礫了!”
“客人,不要對我們的小姐動手動腳!”看到假發子被吻的西鄉媽媽毫不客氣捏著高杉的腦袋,貫穿牆壁將他摔了出去。
“嗬嗬……真是,抱歉呐!”
這不帶感情的笑聲,在桂一個又一個夢境裏真實而冰冷的回響。
臨走前那個淺嚐輒止的吻,在嘴裏蔓延開華不掉的血腥味。
銀時坐在土方房間的桌子前:“話說,你們想用我誘出假發,是沒可能的。攘夷誌士領袖啊,那種大人物阿銀可不認識。”
土方在一邊批文件,頭也不抬:“你不用掩飾了,最早的大使館炸彈事件就有你一份。和桂一起在春雨的船上大鬧特鬧的也是你吧。”
說完,看著銀時吊兒郎當的臉,惡意扯開嘴角:“昔日的白夜叉。”
滿意的看著那雙死魚眼瞬間擴張瞳孔,然後頂著一頭自來卷的腦袋不自在的轉來轉去:“阿銀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土方放下筆,走到銀時麵前:“其實,我也不讚成用這個辦法。不過,你們在吉原搶走日輪的那些事,讓上麵開始注意。不得不出此下策,目標還不在桂,而是那個四處漂流的狂狼蝴蝶——高杉晉助。”
“高杉……他……”銀時低聲笑著:“原來是他,嘛,但是如果是他的話就更不可能了啊,在春雨的船上,他是想殺了我的。”
“我倒是聽說,從前你們這群禍害在一起的時候,你和他感情是最好的啊!”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那些像堵塞呼吸的鼻屎一樣的事情,我早就不記得了啊!”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啊。
久的就算是草莓牛奶都已經幹涸了。
小雨才晴。
銀時懶洋洋的靠在教室外的石凳上,說:“阿銀好像看到未來的光景啊。”
那時候,高杉兩隻眼睛都是亮晶晶的,裏麵姑且還沒有那些討人厭的虛偽算計。
“銀時,未來是什麼樣的?是不是你做了我的新娘啊?”
銀時茫然看著天空,藍色的啊,那麼透徹的顏色。“不是啊,是假發做了你的繼母,每天都虐待你,你還會有兩個妖怪姐姐,一個叫白色兜襠布,另一個叫什麼……啊,丸子。”
黑線在其他三個人頭頂圍繞,不,正確的說是兩個人。
高杉說:“那我的未來還真是淒慘啊。”
“不,沒關係,在一次意外的舞會上你會遇到你的王子啊!”
“王子?嗬嗬,我的王子是什麼樣的人呢?”
“嘛,除了他的頭是個蛤蟆以外,其他都還是人的樣子啊!”
“那根本就是個蛤蟆吧!我說你的預言為什麼那麼絕望啊。”
“對了,你的繼父,就是假發的老公啊,是個純白色的桶狀生物。”
“假發不是我的繼母嗎?為什麼還會有繼父?我的親生父母呢?我的人生就這麼無望嗎?”
看來當時,說的沒錯啊……無望。
一生都,將要繼續在鮮血的浸透中,慢慢腐朽下去啊。
嗬嗬。
蝴蝶飛進教室。
鋪天蓋地的陽光很快衰退,消失……
“假發,高杉,往前衝啊!”
“不是假發,是桂。晉助,你的眼睛,不要緊嗎?”
那時候,高杉的左眼已經看不到了。
桂經常望著那一隻右眼,想,再也無法從這個人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模樣了。
剩下那一隻殘酷的眼睛裏,都是銀時的身影吧。
浴血的白夜叉。
“呐,銀時……你記得嗎,小時候,有一次下了雨,先生讓我們去為那些找不到躲雨之所的蝴蝶撐傘。”
銀時揮開刀,眼神空洞地想:嘛,有過這種事情嘛?
“結果,蝴蝶卻都不願意躲在我們的傘下。”
“我們撐著傘,擦掉身上的雨水,一邊追著蝴蝶,到處跑。”
銀時不輕不重地哼著:“假發,你的腦漿也隨著蝴蝶飛了麼?”
“不是假發,是桂!攘夷派慢慢的被幕府壓製,將軍也向天人們丟下武器,懇求和平。江戶因為天人的入侵而發展迅速。於是,人們也漸漸忘記了武士,我們還是當初撐著傘在雨地裏奔跑的我們,而蝴蝶卻根本不願意接受我們的幫助。”
這一片廣大的土地,抬起頭,都是沉沉的陰霾。
已經,看不到藍色天空了。
高杉躍到銀時身邊,和他背靠著背:“假發,如果蝴蝶不願意躲在我們傘下,就讓我們給這個花園都撐起一把傘!”
他站定,猩紅的眸子定定望著遠方的高塔:“看那裏,將軍府!就讓我們在那裏為整個江戶撐起一把傘。”
桂在瞬間,大片紅花一樣燦爛的鮮血遮住目光之前,所看到的高杉的對著自己淡然的一笑,是把一生誓言都孤注一擲,再不回頭的決絕和——溫柔。
許多年之後,每當抬頭望著將軍府的方向,都仿佛能夠再次看到這過分曖昧的笑容。
於是在明知“晉助心裏的人是銀時”這樣的認知下,仍然可以偶爾感到心微微一跳,也許,他的眼睛裏,還是有我的。
“………………”
“嘛,假發,你竟然真的來了……”銀時含糊著嘴裏的紅豆蓋飯,無奈的歎氣說。
“竟然為了這樣的你潛進屯所,我真是白癡。”
“那個……對不起啦。事出有因……話說,最近你有沒有見過高杉?”
“我是來看望銀時的……怎麼沒看到小卷子?”
在聽到高杉名字的時候,猛然想起他說著這句話的神情。
桂說不清心裏的感覺,胡亂搖了搖頭:“沒……沒有見過……”
銀時也不在意:“那麼,在被多串砍到之前快點出去吧。阿銀我被扣押在這裏啊。”
“怎麼看你在這裏生活也比萬事屋好很多。”
“阿銀的痛苦你是不會明白的啊!”
桂走到圍牆邊:“銀時,你希望高杉來救你麼?”
“嘛?這個……”
“是了,他一定會來救你的……他說過,你們本就是一種人,戰鬥也好,思念也好,他總是和你,肩並著肩,背靠著背,你們從來都是一起的。”
“哈?不是……我說……”
“下一次,我會帶他一起來,也許,這世上隻有他能救得了你——不管是禁錮的靈魂還是放蕩的甜食欲望。”
“什麼……喂……”
“你們,都這樣想著對方,銀時,我很羨慕你……”
話音隨著風過,圍牆頂端露出一個寫字牌:“你們到地獄去繼續王子公主吧!”
“喂喂喂……惡毒的女人,假發,你已經完全變成惡毒女人了啊!唉……我隻是想說,如果見到高杉,不要讓他來送死啊!”
“這麼擔心那家夥,看來傳聞果然是真的。”
黑暗中驀然亮起的火星,好像,是很溫暖呐。雖然,隻有那麼微弱的一點。
銀時不自覺地靠了過去:“什麼傳聞?”
土方吐出煙氣:“你和高杉晉助的奸情。”
“哈?多串君,你的腦袋裏不是隻有尼古丁和蛋黃醬了嘛?為什麼阿銀會聞到醋酸的聞到。七竅裏都散發著酸臭味啊!”
“那是你家的中國姑娘!不是,很擔心那家夥嘛?”
“隻是,每個人都是用自己的方式想要守護江戶,即使方法不一樣,如果隻是心意的話,真選組和攘夷派也是同伴啊。”
土方不說話,武士如果失去刀……如果那時候不是進藤先生為自己拿回了刀,那麼現在,也許……
伸手揉亂銀時的頭發,柔軟的觸覺讓心情放鬆下來。
“誰會用你那麼消極的態度去守護啊。”
“嘛,這個啊,阿銀都是一點一點在擦拭心裏的刀啊。土方……有猩猩和總一郎……”
“總悟!”
“嘛,還有很多的同伴啊。在必要時候會給你一記直拳的那些人。高杉的話,就什麼都沒有了,先生死後,他一直都是一個人,走錯了路,也沒有人去拉他一把……我們,的確都是這樣的,所以,一定不可以迷失方向。哪怕一次,就會在欲望的城堡裏出不來了啊!”
“哼,怎樣都好,用你做誘餌把那些激進派一網打盡。那家夥對你的感情什麼的,都統統見鬼去吧!”
“那樣的話,高杉的繼母會哭的啊。”
“繼母……?”
“嘛,不過,他注定要被繼母和姐姐們虐待致死的。”
河邊隻有荒草發瘋的生長。
在狂風裏,雨水裏,隻要它們願意,隨時都可以抬頭看到太陽。隻有這種荒草才看得到的,那些在溫暖的和室裏漂亮的花朵們永遠見不到的太陽。
高杉,為什麼你,早已染滿鮮血變得肮髒,可是黑暗中,你還是像太陽一樣,發出奪目的光彩?
“呐,假發,怎麼說呢,你穿女裝的時候還是難得的有幾分姿色的啊。”
“……”
如果這次之後我再也見到你,如果連想念的全力都會喪失,就請你代替我活下去。
“晉助,我會讓銀時活著逃出來的。”
“嗬嗬,那真是多謝。我的新娘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新娘……你還念念不忘麼?
當年銀時曾經穿上淺粉的和服,為大家表演節目。從那以後,高杉總是攬著銀時肩膀,一遍一遍的叫著:“新娘。”
飄過自己的目光,帶著遙遠不可及的笑意。
“副局長!桂衝進來了。”
“喂!那個笨蛋……”銀時想要站起來的身體被土方推了回去:“他們來了多少人?”
“隻有桂一個,平時那隻宇宙生物也沒看見,他全身都綁著炸彈。”
這家夥,不會真的要……
高杉遠遠踏在屋頂上,月光時而被淺薄的雲遮擋了些明亮,桂的長發在夜櫻紛落的間隙斑駁著光亮。
“還是……一樣蠢……”
“三番隊包圍,一番隊突擊,把桂給我捉住了!”沒有高杉的話,那麼捉住桂也可以。
銀時看見桂蒼白的臉,表情像要哭出來一樣。
“銀時!我擋住他們,你快點走,晉助……高杉在外麵等你。”
喂喂,他為什麼要等我啊。
不是要我們下地獄嘛?你幹嘛要自己趕著下地獄啊!
土方的刀,不知是無意還是怎樣,每次都差一點點碰到桂。
任由他流不出來的淚水,狠狠紮進遠處觀看的那個人,心裏。
讓銀時安心,看著桂的眼睛一直看到畫麵與曾經腥風血雨的時代重合著。
“晉助,這……這一次,衝不出去了吧!”
“嗬嗬……假發,你總是我的累贅啊!”那麼,為什麼要一直帶著這個累贅呢?
“銀時,我去擋住那些天人,你們,快點衝出去!”
這樣緊蹙眉頭,表情裏說不出的委屈和堅決——“晉助,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的!”
那朵叫做鮮血的花,開在我早就負荷太多的軀體上就好了。
“銀時……”大口喘著氣,桂突然問:“當年,你說我的老公是個純白色的桶狀物……我突然想到它的名字,就叫做伊麗莎白好了。我死了以後,如果你遇到我的老公,就告訴它,它的名字叫做伊麗莎白……”
“喂喂,假發,冷靜點,不要交代後事啊,老媽子!”
“嗬嗬,假發,臨死前隻想到這個嗎?”
因為,沒有別的可以想了啊,因為,每一天都想著你,終於到最後了啊,晉助……
兩人漸離漸遠,高杉喉嚨裏發出意義不明的嘶吼。
隻有一隻眼睛,無法好好的看到你啊!
銀時靠近桂:“嘛,假發,我以前的預言好像看錯了,那個純白色的不是你老公,隻是寵物罷了,寵物!”
“額……?”
“那個……就是如果是你老公的話……好像是個獨眼龍……”
低笑,那,銀時你能夠在我死前這樣說,不過:“那個獨眼龍隻想要你做新娘啊。”
這樣說著的自己,連哭泣都忘記了。
“土方先生,你這種刀法不要說桂,連獨角仙也砍不到你是不是已經和桂勾結了啊你去死吧你不配做副長。”
銀時猛地站了起來,煙霧騰起,炮彈被一把清俊的刀鋒輕輕帶過偏離了方向。
那一襲單衣在桂眼前擺動著,好像迎麵撲來無數的蝴蝶。
迷亂了眼。
“晉……助…………”
“真是遲鈍,不是說了我的新娘一定要平安無事嗎?”站在自己前方的男人,一如既往笑得雲淡風輕看不出他的內心。
可是就像現在這樣一次次擋在自己身前的樣子,“晉助,為什麼要來……”果然還是擔心銀時嗎?因為無法信任我,因為我,一直都是累贅。
“因為不想要身體被炮彈轟出一個破洞的新娘。”
什……麼……?
那麼……
“是高杉,抓住他!”土方副長不容情的喝道,但還是回頭看了天然卷一眼,看他還是掛著懶洋洋的表情。
一步,
兩步,
走出來。
抓了抓頭發:“嘛……高杉,你真孝順啊,來救你的繼母嘛?真是讓人感動,阿銀我感動的要失禁了。”
土方怒吼:“喂!你那是什麼感動的表達方式啊!混蛋你出來幹什麼?”
來見高杉嘛?是不是來看舊情人啊!
桂被高杉從地上扶起來,額,那個……為什麼又變成繼母和兒子了,不是老公嘛?你不是說獨眼龍是我老公嘛?
“嗬嗬,新娘,你還在玩那無聊的預言啊!”
桂心裏微微一沉,新娘……不懂該哭還是該笑,隻是手指緊緊把他衣服攥緊,不想鬆開。
“嘛,高杉,你還是別扭的像個小學生啊!要叫新娘,對你邊上的人去叫啊,隻剩一隻眼睛一直在看誰,就明白對他說清楚啊!攘夷也好江戶的明天也好,你們兩個混蛋認清誰才是自己的太陽啊!”
桂呆呆地聽著阪田式說教。
如果蝴蝶飛掉了,就去追上它。如果它不要自己的傘,就為整個花園撐起一把傘。
“桂,看那裏,將軍府,我們要到那裏去,給整個江戶撐一把傘!”
“一定要讓我的新娘平安無事……”
這些,一直都是對自己說的麼?是麼?
抬眼,
看到高杉永遠對著自己的笑。
低下頭,輕聲說:“晉助,那座塔,我心裏的,沒有倒下,還是聳立著,像晉助的一樣,等待天空放晴的時候。”
高杉微微一笑,天空突然投下幾朵光華璀璨的禮花,在落地的時候,炸開了千百片。
像櫻花飛散的華麗。
“天人的船!副長,是那個戴墨鏡的家夥……宅十四那篇出現的……”
“什麼宅十四!給我去切腹!去,又讓他們跑了!”
船頭,高杉坐在欄杆上,挑起桂精巧的下巴:“假發,抬起頭,藍天,不是一抬頭就能看到嗎?”
“恩……”
還有將軍府,太陽,紅花。
“晉助,你的眼睛裏,能看到我麼?”
你的心裏,有我麼?
“阿……能的,我的新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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