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70 更新時間：21-10-02 11:02
刑部把西州土匪的調查情況上報給皇帝，皇帝也知道了土匪和梁家曾經的關聯。沒想到失去靠山，會把人逼成這樣，隻能說這些人本性就惡吧。
楊公公進來稟報大皇子有要事彙報，是關於西州土匪的事，皇帝撇撇嘴，讓他進來。
這幾天李玦都沒來找過自己，還以為他要放棄了，結果今天上午又來了，真有耐力。
李玦一臉正色：“父皇應該已經聽說梁家豢養的殺手淪為土匪的事了吧。”
皇帝道：“你有何高見？”
李玦道：“這幫土匪兒臣以前就接觸過，曾跟他們打過幾次交道，一次是前幾年在避暑山莊山腳下的小鎮上，另外兩次是前年春天，在集南城郊和京郊大湖。。。。。。”說到這，李玦停頓了一下，看向父皇，皇帝立刻明白他說的時間點是他和李玥私奔的那一個月。李玦繼續說道：“如果說他們和梁家有關，那兒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當初追殺我們的人與德妃娘娘有關？”
皇帝糾正他一個錯誤：“不是德妃，現在是德嬪。”
李玦自顧自說道：“他們每次出手都不留餘地，招招下死手！兒臣想知道這是不是都是德妃的意思？我與她從不接觸，並無過節，為何要針對我？”
皇帝道：“她不是針對你，是針對李玥！你隻是每次都湊巧在她邊上才遭殃的。朕早就說過，讓你離李玥遠一點，她會害死你的！”
“她可是父皇的妹妹，父皇怎麼能這麼說她！”
皇帝氣道：“你也知道她是我妹妹，是你姑姑，你還跟她----”
李玦冷臉：“但我又不是您親生的！”
“閉嘴！不準提這件事！”皇帝氣結，仿佛在麵對一個叛逆期的少年，太不懂事了。
李玦冷漠地看向父皇：“那我們提提你給李玥服用慢性毒藥讓她不孕的事！”
皇帝心驚，他怎麼知道的？難道這小子真的想和李玥生米煮熟飯，但是沒煮出來，所以開始起疑心了？
“你對自己親妹妹都這麼狠心，那我這個沒有血緣的兒子你更不會放在心上，巴不得我離皇宮遠遠的，眼不見為淨！”
皇帝辯解道：“朕隻想拆散你們，沒顧慮這麼多。給李玥吃藥是朕不對，以後不會這麼幹了。”
“那你給李玥道歉！”
給她道歉？憑什麼，她拐走我兒子迷得他鬼迷心竅，把他變成一個到處跟我作對的不懂事的沒良心的逆子，把我氣得半死！我還沒懲罰她呢，憑什麼還要給她道歉！
應該是她給朕下跪才對！
皇帝轉移話題，道：“言歸正傳，還是說回德妃的事吧，去把她叫來！”
李玦口氣涼薄地提醒道：“是德嬪。”
楊公公被叫進來，吩咐他去通知德嬪，還有福大人，先不要跟她說是什麼事。李玦對楊公公平靜道：“把大公主也叫過來。”
楊公公看了一眼皇帝，他沒反應，便回了句“是”退下了。
德嬪進屋的時候，李玦正坐在一邊翻著書，皇帝因為每天都起很早，要上早朝，這會兒撐著腦袋在打瞌睡。德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冷落自己那麼久又突然傳喚他。
她提高音量行禮：“嬪妾參見陛下！”
皇帝昏昏欲睡，不為所動。李玦叫了一聲：“父皇！”
皇帝頭一衝清醒過來：“德妃來了。”
“是德嬪。”李玦再一次提醒。
德嬪默默白了一眼李玦，他怎麼沒死在戰場上？上輩子積了什麼德，這輩子次次死裏逃生，有驚無險！有他在邊上，想要李玥的命真難！他可真像那賤人的忠犬，時時刻刻圍著她一個人轉，誰靠近咬誰！
“陛下傳喚嬪妾有何事？”她現在幾乎一無所有，已經很久沒有興風作浪，皇帝找她能有什麼事？
皇帝道：“你們梁家以前是不是豢養過一批訓練有素的殺手？”
德嬪立刻聯想到娘家私宅的暗衛，他們不是逃了嗎，難道被抓了？
德嬪含糊道：“嬪妾不清楚。”
此時李玥進門，身後跟著戴青小圓，連第五宇都來了，他一聽皇帝要傳喚李玥，心立刻提到嗓子眼，想到昨天跟李玦說的話，怕不是皇帝來找李玥興師問罪？所以擔心地跟來了，手裏握的劍都忘了放下，到了紫承殿才想起來，但是又不能亂丟，隻好硬著頭皮帶進殿裏，藏在身後。
李玥道：“玥兒參見陛下，見過梁昭儀！”最後三個字故意加重了語氣。
叫“德嬪”不夠準確，你現在就是個昭儀！
皇帝道：“李玥你站那麼遠幹嘛，站過來！”
李玥上前幾步：“怕沾到某人的晦氣！”
這話似曾相識，好像在場的某個人跟她說過。德嬪撇了她一眼懶得計較，李玥現在的處境和自己半斤八兩，都是深陷泥沼，誰也沒比誰高貴！
福大人帶著兩個身戴枷鎖的犯人進來，紫承殿一下子人滿為患，熱鬧無比。
福大人道：“回稟陛下，這兩人是西州土匪的大小頭子，也曾是京城梁府偷偷訓練的暗衛，幫梁家做過不少事。”
戴青看著其中一人道：“你是避暑山莊那晚行刺李玥的人？”
大頭子驚詫道：“你還認得我？”
戴青冷哼：“過目難忘！”連麵都不蒙的人，印象深刻。
李玦起身道：“在大湖刺殺我們的人也是你們的人！”
大頭子點頭：“是的，那是最後一次，不過依然失敗了。”
皇帝問道：“你們跟大公主和大皇子有何仇恨，為何要殺他們？”
小頭子道：“當時我們聽命於從前的主子，是他下的命令。”
“你們主子是誰？”
“梁起文。”
德嬪心驚，心髒在胸口跳得厲害，差點沒從嗓子眼裏蹦出來——梁起文是她的父親……
皇帝問道：“你們認識這個女人嗎？德嬪，你轉過臉去讓他們認認。”
德嬪艱難地轉過頭，大小頭子看著她，故作鎮靜道：“不認識。”
“你說謊！”李玥拆穿他，“你剛才眼睛往上瞟了，心虛了，你絕對認識她！那個什麼梁起文我連見都沒見過他，他跟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我，肯定是梁昭儀指使的，這麼簡單的事實還需要審問嗎？”
小圓抱住她手臂輕聲道：“小玥，你別激動，陛下會做主的。”
皇帝斜一眼李玥：“你的丫鬟都比你懂事！”
福大人問大頭子：“說實話，到底認不認識！”
大頭子瞅一眼德嬪，認命地低下頭：“認識。”
皇帝盯著德妃：“你可有話要說？”
德嬪放棄辯解，歎口氣笑道：“原來今天是來翻舊賬的，好啊，翻就翻，反正我一無所有了，就剩賤命一條，沒什麼好顧忌的。”
“陛下問我可有話要說？有，當然有，我想先說說三年前的中秋，九月十四號那晚，皇後娘娘跟我說有個提議，叫我買通雲水閣的小軒子在十五號那晚演出戲幹掉李玥，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小軒子成功把李玥推下水，看著她下沉直到淹沒，可是這個天煞孤星大概連閻王都不敢收她，她居然活下來了，在水裏溺了那麼久居然還能活過來，不可思議。
因為李玥沒死，我被皇後說了一頓，但皇後不是最生氣的，最惱火的是那晚在寢殿裏大發雷霆的人，你們知道是誰嗎？”
德嬪看向高高在上的皇帝，眼裏透著陰冷，她道：“是皇帝，這個想法是他提出來的，是他想弄死自己的親妹妹！”
所有人看向皇帝，皇帝被這些目光盯得心虛不已。
李玥不敢相信的問道：“為什麼？”
德嬪道：“因為那個預言唄。”
說到“預言”兩個字，李玥腦袋莫名抽痛，身形晃了一下被小圓扶住，她想起那個暴虐的夜晚，狂躁的皇帝，額頭的撞擊，仿佛已經在她頭上形成記憶，一提到關鍵字，她就習慣性頭痛。
“就為了那個莫須有的罪名你就要殺了我？”李玥蹙眉，揉著太陽穴。
小圓低聲詢問：“小玥你沒事吧？”
李玥站定：“沒事。”就稍稍暈了一下，沒大礙。
皇帝鬱悶道：“就做過這一次，後來再沒指使過，都與朕無關。”
德嬪冷笑：“無關嗎？也不全是吧，你對我們對付李玥的手段選擇視而不見，這就是默認，你是讚同的。若是成功了，你手上不沾一絲血腥就除掉了禍害，坐享其成；若是不成功你就當個和事老攪稀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從頭到尾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我說得對嗎，陛下？”
皇帝：“……”
德嬪道：“誣陷李玥殺人那次，明明皇後是主謀，她卻一點事都沒有，你明明知道是她幹的，你卻裝不知道，把我當替死鬼，陛下是不是都忘了？”
皇帝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李玥不是沒事嗎，而且朕也沒再害她，還一直護著她。她和李玦跑到宮外，朕雖然下通緝令可並沒有叫人傷害他們，倒是聽說有人冒充大理寺的人對他們下死手，是你幹的吧！這跟朕可沒關係！”皇帝試圖把髒水潑回德嬪身上，想把話題轉回最初的目的，轉移大家注意力。
李玦插嘴：“叫第五宇給李玥喝慢性毒藥的人不是父皇？這叫不傷害她？”
怎麼把這事當麵捅出來了，一碼歸一碼！皇帝一拍桌子，氣道：“現在是在問德嬪的罪，你們怎麼把矛頭指向朕？”
德嬪道：“我就那麼點罪，都交代了，沒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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