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65 更新時間:16-01-07 15:14
“這是昨天才收到的,我們調查了一下這位上屆賭王,發現他的身份還真多,這是詳細的資料。”淩曆按下手中的搖控器,牆上滑下一麵顯示器屏幕。
尼凱奇,現年三十二歲,身高一百七十八點六公分,畢業於莫斯科大學,化學博士,前年捷克國家自由博擊賽的總冠軍,原籍烏克蘭,出生在第聶伯河邊的一個普通漁民家中,父母雙亡,有一個小兩歲的同胞弟弟,在他身邊幫忙打理生意。
在五年前的世界賭神賽裏,突然串出以黑馬之姿大勝前一任賭王,奪下世界賭王稱號。在家鄉是有名的慈善事業家,熱衷於各種極限運動,也是近幾年聞名於世的F1方程式賽車手。
他名下的產業主要以農業、化學工業為主,有聽音樂歌劇和收藏等若幹愛好,在收藏界也是較為出名的收藏家,現居住在布拉格(捷克的首都)的城堡區。
“外人對他的評價就是謙和有禮,長相英俊,心地善良,最見不得有人受苦,有能力有才華。”
淩曆穩穩的背著尼凱奇的八卦,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樓小離又說:“我早上才給在泰國的小離打了電話,下午她就坐在我麵前了,跟那老遠聞到魚腥味追過來的貓一樣,已經纏著我要了無數回邀請函了。”
“哼!又是一個奸詐之人。”水泠絕不屑的扔出這句話,不感興趣的把兩張傳真遞給樓小離,知道這個賊一聽到有挑戰性的鎖,骨子裏的不安份因子又在亂串了。
“絕,你怎麼知道他是奸詐的一個人呀?看他的照片蠻上相的啊!”
修看著大屏幕上的照片問他,看起來白白淨淨的,炯炯有神的雙眼,不濃不淡的彎眉,高挺的鼻梁……
怎麼看都是典型的歐洲白人樣啊!隻除了在歐洲人中稍矮點的身高,但是不影響整體效果,蠻帥的嘛!絕怎麼那麼肯定人家奸詐呢?
“他長個鷹鉤鼻,又喜歡收藏。”
“喜歡收藏?有鷹鉤鼻?這都和奸詐扯不上關係吧!”
“我討厭鷹鉤鼻!喜歡收藏的人,內心往往有見不得光的一麵,見不得光的內心恰好就會是陰暗多疑的,這是正常邏輯。”
“嗬嗬,絕,是你的邏輯吧!我怎麼沒聽說過這種邏輯!不過無所謂啦!我對他也沒什麼好的感覺,總覺得這個人笑起來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陽光。”修笑嘻嘻的伸手揉了揉水泠絕的頭,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淩曆點頭說道:“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本不想接下這個委托的,可是那把鎖倒真是個好東西,如果不接就不能和委托人碰麵,也就見不到那把鎖了,而且我們對聞名的賭王大賽挺有興趣的。”
“我們?”聞人展抓住一個病語,水泠忘無也挑挑眉,他們還沒決定去不去呢!哪來的‘我們’?
“嘻嘻……滅、寂、果果、蘇抒、伊兒、殘和我,準備後天在拉斯維加斯彙合,我們要去看現場直播!再去玩兩把,我還沒玩過呢!酒店都定好了!”淩曆笑笑的對眾人解釋著‘我們’的定義。
聞人展、笑,修雙眼一亮,基本上天下無雙的高層都去了,大家難得聚這麼齊,那……“我們也去!”三人異口同聲叫出來,從頭到尾都死盯圖紙的樓小離更不用提了,她就是衝這鎖來的。
現在隻剩小忘跟絕兩人了,準確的說隻剩絕一人,小忘可以忽略的,反正是絕走到哪兒小忘就跟到哪兒,絕說天是綠的,草是藍的,那小忘就不會說天是藍的草是綠的。
於是,幾雙眼睛整齊的望向窩在水泠忘無懷裏的那個懶蟲,黑紫的大眼無辜的閃了閃,可愛的偏過頭想了想,沙啞著聲音說:“那就去吧!不過我要先回家一趟。”
“回家幹嘛?”連水泠忘無的聲音也加進了整齊畫一裏麵,大家都帶了點緊張在望著水泠絕,難不成家裏出了什麼事?可是沒聽說啊!好端端的這個時候說要回家,不會是回去跟長輩們談婚事吧!會不會早了點?
就在眾人浮想聯篇的時候,水泠絕帶點傷感的說:“我要回去送小白。”有些難過的情緒湧上來,小絕說完把臉埋進了無的懷裏,鼻子有點酸酸的。
“寶貝,別難過,小白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乖!無陪你一起送送小白,他會高興的。”修長的手溫柔拍撫懷中寶貝的美背,體貼的給予小絕最需要的擁抱。
大家一時無語,知道絕這種感應不會錯,那頭像貓一樣的豹子也跟個家人一樣,十多年了,也難怪大限到了,幾人正欲開口說一起回去,卻被一個狀況外的女人打斷。
樓小離的卡通音插了進來:“送小白?送到哪兒去?”一直在研究圖紙的她,隻聽到‘送送小白’幾個字,心裏奇怪著要把絕的寵物送到哪裏去,一臉不解的看著低沉的眾人,然後才恍然大悟脫口而出:“絕,不要這樣啦!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啊!”
才說完就連忙捂住嘴,深不見底的眼滴溜溜直轉,在幾人指責的眼光下吐了吐舌頭,拉拉水泠忘無的衣角,擔心的看著他懷裏的絕。
水泠忘無搖頭表示沒什麼事,抱起小絕起身準備上樓,小絕突然焦急的開口:“無,現在就回去,快點!”
眾人一驚,一起往電梯方向跑,到了頂樓看到一架直升機停在哪裏,全都擠了進去,水泠忘無抱著小絕坐進駕駛室,對身後那幾人說:“不行,坐不了這麼多人,你們就別回去了,我們在拉斯維加斯彙合。”
後排幾人互望了一眼,點點頭下去了,水泠忘無熟練的拉下操縱杆,直升機在眾人頭頂盤旋兩圈後,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阿爾卑斯山下,聞人大宅前的森林,那千年的枯樹依然貯立在崖邊,獸穴前兩條與夜色融為一體的身影,向四周散發著濃濃的悲傷,其中高個子抱著纖細的那位跪在地麵上,小心的伸出手撫摸著一頭逐漸僵硬的老豹。
“小白……”水泠絕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他們還是回來晚了,沒來得及送小白走完最後一程,看小白的金瞳到咽下最後一口氣都沒有合上,死死的望著森林外麵的方向,就知道它在臨行前仍等著主人的歸來。
利牙早已被磨平,暗灰的黑毛也沒了光澤掉得七零八落,軀幹早已沒有了力量,這頭叫小白的老豹,完全找不出當年的意氣風發,可是那殷殷期盼主人歸來的金瞳中,還有依依不舍的執念,任何人都能看出它眼中的不悔,它是從沒後悔過跟著它的主人吧!
人人都說這種凶猛動物是嗜血無情的,其實它們遠比人類有感情,隻是沒有辦法表達出來而已,到死都還期盼能見到主人一眼,是想告訴主人它的一生很幸運有他相陪嗎?
還是有什麼別的話想說?飽含感恩的金瞳在顫抖的手掌下慢慢被合上,結束了這世間它所留戀的一切。
水泠忘無擁緊懷裏的小絕,臉上也流下了傷痛的淚水,他想起當年初遇小白,這頭人性化的豹子把小絕帶給他,在聞人大宅裏的最初幾年,除了小絕以外,小白就最粘他,小白更多的填充著童年玩伴的角色。
誰說男兒流血不流淚的,那是瞎話,有情有義的男人會為朋友、家人、愛人的生離死別而傷心哭泣,又不是個機器,說什麼流血不流淚的人,肯定是個冷血生物,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換誰相處了十幾年的朋友沒了,都會傷心難過的吧!
水泠絕把臉埋進雙掌,“嗚嗚”的哭泣著,顫抖的雙肩承受著濃重的悲痛,一道響雷伴著兩道嘶啞哽咽的聲音穿過夜幕,回蕩在森林深處久久不息。
“小白,我來晚了!……小白,來世我還做你朋友!……”
“嗷……嗷……嗚……”森林裏傳來其它動物的嗷叫,仿佛也在為小白的離世而哭泣,幾束幽綠的光正慢慢向崖邊靠攏,毫無察覺的兩人被綠光團團包圍。
“吼……”
“嗷……”
幾聲獸鳴在身邊響起,水泠二人擦幹眼淚仔細一看,身邊不知何時圍了四頭成年獵豹,其中最健壯的一頭花豹與小白十分相像,口裏還含了隻幼豹,此時正以哀傷的眼神看著他們。
水泠絕呆了一下,隨即在水泠忘無懷裏張開了雙臂,其餘三頭獵豹悄無聲息走上前,把大大的豹頭擱在他的肩膀和左右胳膊上,默默擁抱了一分鍾後退開。
叼著幼崽的花豹慢慢走近他,把嘴上睡得極香的小豹放在他的手心,再用鼻子親熱的頂頂他,這個動作……!
“嗚……”水泠絕抱住花豹粗壯的頸項又哭出了聲。
“呼呼嚕……嚕嚕……”
花豹搖頭晃腦的退出水泠絕差點勒死它的懷抱,抬起前爪蹭過自己的鼻子,滑稽的咳嗽了兩聲,這一舉動逗樂了悲傷的兩人,小絕暫時忘了小白,仔細看著手心裏小小的幼豹。
微微發白的天際,使這隻小豹睜開了睡意朦朧的雙眼,水泠絕驚喜的發現它承襲了小白的特點,長大後一定又是個漂亮家夥,全黑的絨毛,金綠的眼瞳,頭頂還有一些細白沒有退掉的軟毛。
可能才出生兩周不到,此時正一臉嬌憨的看著小絕,示圖用沒牙的嘴咬他,小小的尾巴不停晃動,劃動短小無力的四肢,妄想掙紮出小絕捧住它的手掌去尋找奶源。
“嗬嗬……”水泠絕笑出聲,轉頭向花豹求證:“小白的陳孫子?真的要給我嗎?”
四頭獵豹好似都聽懂了他說的話,同時曲起前腿向他跪下,畢恭畢敬的磕了個頭,再衝身後的水泠忘無點點頭,最後圍著小白的屍身轉了幾圈,一如來時安靜的離開,走向大山深處。
“小絕,它們是小白的族人嗎?小白埋在這裏好不好?”水泠忘無輕撫幼小的黑豹問著懷中的寶貝。
“無,它們是小白的子孫,不過就這小子最像它祖爺爺,小白一直給它們說,有個黑豹就一定要給我,可是直到第四代才有這麼個小家夥,小白當時看到它的出生高興壞了,對著北邊的方向狂嗷……”
小絕說到這裏頓住,把懷裏的幼崽交到身後人的手中,脫下襄在睡衣外麵的外套,輕輕包住了小白,抱起它不顧赤裸的腳鑽進了樹洞,把小白放在了幹草堆上,當時就在這裏撿到偎在已死母豹身邊發抖的它,如今就還讓小白在這裏安息吧!
這片森林,這片沃土,都是小白從出生到死亡的見證者,它那麼喜歡它的家鄉,那長眠於此是最好的選擇了吧!
水泠絕彈開腳踝上的金環,從老樹上削下一斷大腿粗細的枯枝,用力在上麵刻畫著:小白之墓,摯友水泠忘無、絕。然後運勁插入洞穴前的泥地,久久的不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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