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470 更新時間:10-05-25 11:35
鏡中緣,杯中酒,笑問生死,亂轉不休;兄弟情,世局情,百般情種萬點愁……
天空中,在那黃色的吸蝕之氣和血魔真氣的最終融合之下,與窮奇合體的阿修羅,亦是大汗淋漓,心神疲倦。
“西斯可有破除迷惑人心的法術?”見魔君不顧己身安危繼續施法,枯克也是覺得事出蹊蹺。是以,細下想來,倒也朝著身旁的紅襖女人低聲問起。
“奴家也奢求著魔君能夠清醒,可是魔君他,卻是從未有迷茫過。”見著天空中堅忍的魔君,紅襖女人也是笑了。
“隻是魔君他。。。。。。”
“隻是奴家不能與哥哥一般,奴家不敢覬覦魔君之位,也不敢讓魔君殺掉自己妖魔族的族人。若是血魔哥哥不信奴家,就當奴家未有見過這個人,這樣狠心地殺戮吧!奴家傷了,哀了,不願再遲疑了。”見西斯朝著自己投來抱怨的目光,枯克也隻得自我思量起來。
“如今的魔人之戰本因滅兒而起,卻累大哥替滅兒受罪。試問魔界之君,又怎能因為一個人界小子,而繼續屠戮了自己的族人?”見著鮮血染濕的殘垣,與一個個肢體殘缺卻仍舊在陣中掙紮著活下來的魔人,寂滅的心也堆砌起前所未有的沉重。
“或許,人類會因為鮮血的刺激,而感受著殘酷,而魔人呢,卻是因為殘酷,而開始止不盡地殺戮。”望見眼下的鮮豔,阿修羅也是徑自苦笑。
“滅兒本不該如此自私,隻是,人與魔宿怨已久,即使如今的滅兒已與大哥結拜,可這人族的安寧,卻不能任由三弟定奪。而今,因為大哥所說的鮮血淋漓,寂滅才敢破開自己狹隘的心胸。若大哥仍不嫌棄三弟,三弟願助大哥與人魔宮人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目光微湛,阿修羅也是愛惜地看著寂滅“如今的修羅已成為罪人,怎會有顏麵安然地活下去。若果三弟能夠真正接受人魔之間的情誼,為兄也隻能請求三弟,將阿修羅這些部下送入人界。”
“大哥可是從一開始便有過這樣的打算嗎,難道大哥一直不與寂滅說起是為了。。。。。。”
“若是大哥直說的話,反而會加重了三弟的疑心。為兄是魔,三弟是人,人魔即便成為兄弟,彼此那顆排異的心,卻從未有過改變。認識三弟以後,為兄原本的抱負也不複存在了。曾經為著她,而幻想著一統五界。可笑的是阿修羅這一生,竟是不知道怎樣去擁有一段人所謂的感情。一直以為霸道地占據便能擁有一切,可是每每與三弟飲醉,三弟那空洞的眼裏,總是幽轉著悲傷淒切。心裏沉澱下來的東西,即使被搶去了,人家也隻會覺得很沉重。”方與寂滅一笑,阿修羅也吐出了一口鮮血。
“大哥。。。。。。”
“三弟暫且聽大哥將話說完。。。。。。與三弟相識,不僅讓阿修羅認識到自己的無能為力,更是認清了五界鬥爭的源泉----那是一種五界身份之爭。就如今日而言,修羅雖是想過與三弟一起離開,可是亦隻有在阿修羅消失了,自己的三弟才能夠接受修羅的部下。三弟啊,如今的大哥,早已是久延殘喘之人,三弟確是沒有必要再顧及大哥這副身子骨,爾等能夠安然離去,大哥便能夠死得瞑目了。”
“大哥”
“上古魔獸軍團,是上代魔君開發研究的不死魔獸,既是不死,也就是說他的抗擊打能力,在修真界,除非是遇到合體期以上的高手,否則便無人能夠傷害到他們,更別提殺死他們。然而,一重天的五界中又會有多少位合體期以上的高手呢?但若說不死,也並非完全是不死,因為即使修羅將上古魔獸軍團交給魔柯訓練,卻也知了上古魔獸,有著與魔獸同樣的致命弱點,那便是必須支以驅魔人的指揮。如若三弟加上為兄的暗部兩百合體期高手,一起去暗殺驅魔人,倒不失一個好法子。”見著你,為何阿修羅會確信這樣尚不成熟的你,定會成為往後主導五界的第一人,是因為你的痛楚裏暗藏的殺戮嗎?魔界先祖在上,阿修羅這樣的選擇,亦是為了五界合一,此刻的阿修羅,將以自己的生命告慰陣亡的魔界魔人。
“大哥,寂滅的方法,雖也是利用伏魔鏡來,為你們開啟到人界的逆行通道,但前提條件卻是需要大哥與自己的部下能有時間撤離。如若像此刻般糾纏不清,勢必會導致大哥與交戰的所有魔人蒞臨人界。那樣的話,即使是大哥不想,一旦見到魔人與其他界交戰生死,亦會插手其間。所以,寂滅打算借著‘幻塵’在地下留下的通道,通行到敵軍後方。趕在陣法破裂之前,還以敵人尚未出動的魔獸軍團致命一擊,從而引發魔獸大軍的騷動。而人魔宮四十萬大軍,亦可借著夜色,喬裝成三域的魔人,襲擊疲意漸深的三域部隊。至於此次襲擊,可分為兩組,一組由大哥最好的偷襲高手來負責,主要任務是掩殺叛軍中凡佩戴類似三域召集令之物的舉旗手,另一組,便以右頰留有鮮血汙跡為暗號,聽從他們的部隊行動命令,從中伺機砍殺,隻要叛軍撤退,受驚的魔獸大軍亦會在洶湧的亂潮下,攻擊撤退的敵軍。。。。。。”
“大哥雖是罪人,也是這魔界的魔君,怎能再造殺孽?”
“大哥!”
“三弟還是現在離去吧!為兄的陣法尚能堅持一時半會。”
“修羅兄弟,窮奇能感受到你身體裏虛弱的生命脈動”
“若是陣法破了,窮奇便隨我三弟去那人界。”
“隻怕窮奇也有自私的時候。”不待阿修羅阻止,阿修羅身後突然張顯出一張巨大的血色虎頭,隨後,天空中一聲虎吼,城牆下的眾魔也是一陣驚醒。
“爾等人魔宮人,莫不是要讓魔君一人受罪?”
“是屬下們疏忽了。”兩百道白光齊現於城牆之上,伴隨銀色鎧甲的錯目閃耀,月白的惡鬼麵具下竟是隱透著一張張森寒麵孔。
“魔君不走屬下隻求與魔君一起戰死沙場。”話落,兩百道銀色光芒齊齊跪下。
“魔君在上,請接受我等庸將殘兵,隻為魔君誓死效忠。”見這整齊的宣誓,阿修羅身後的所有魔人,盡皆激昂誓忠。
“大哥若是不走,寂滅也勸不走大哥的部下”
“你們何苦逼迫寡人?”
“魔君當有自私的時候。”
“罷了罷了,若阿修羅還有一口氣在,絕不會讓兄弟們為我先死,爾等就暫時聽命於我三弟,若寡人死了,他便是寡人為爾等指定的魔君,你們勢必要護他周全。”
“勞煩大哥全力施為,三弟將魔獸大軍攪亂便來助大哥逃離。”站在銀白裝裹的暗部麵前,自己的肩膀竟也恢複了知覺。與眾人一一交代了行動計劃,便也悄然地順著地下通道,朝著封印在大哥陣法的眾人身後突進。
無露無霜,隱隱約約的光亮,黝暗的密道裏,透視著上方的激烈衝突。
“小子們倒是喜歡藏起來了,不好找啊,不好找啊!”目見幾道暗影奔躍,正與一肥胖魔兵伴火燒酒的老人,也將手指直指昏暗的通道。
“這人好高的修為”不想一個小小的暗道裏,竟然有如此高人坐守,寂滅等人也在被人一一點破位置之後,顯身而出。隻是寂滅卻是看不出此人的修為。
“你是在和老夫說話?”
“晚輩澗花崖寂滅,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老夫啊。。。小小酒魔而已”朝眾人羸弱的一笑,老人也順即咩下幾口美酒,一支手斜扣著鉑金色葫蘆,另一支手順勢將欲站立起的小魔兵壓製住。
“主,酒魔前輩乃我魔界的大長老,魔君亦是他加冕的皇。”見寂滅不解,暗部中也走出一人,一麵解說老人的身份,一麵向著老人行禮。
“前輩可是無意至此?”
“隨興而至吧!”
“前輩可知道人間有‘狹路相逢勇者勝一說’?”
“老人家活動下筋骨,倒也養生。”有點針鋒相對的味道,寂滅也一時語塞。
“前輩既然守於此道,想必那叛軍首領還不知曉吧!”見老人慈眉和目,又未曾正式出麵阻止魔界內戰,寂滅也是委婉地探問出聲。
“你這小子可是話多,隻是不知,能否與我這糟老頭喝幾口酒?”收回搭在魔兵手上的手,老人也示意眼睛圓鼓鼓的肥胖魔兵退開。
“主,魔君交待我等護主安全,請主人以大局為重。”
“前輩肯賜酒,當是寂滅幸運才對。”走近,再席地而坐,寂滅也一壁接過老人的鉑金色葫蘆徑自喝下,再幾口甘醇下肚,倒也將自己的左手後揚,告知眾人無關緊要。
“你這傻小子,酒魔的酒你也敢喝?”有些讚賞地看過眼前的紫發少年,老人也是相視一笑。
“前輩之酒,入口甘醇,下肚卻是雄烈剛勁,好酒,好酒啊!”
“小子何不運功一試?”
“這。。。。。。”與老人的慈和相對,寂滅也順即運起自己門派的心法,頃臾之間,除了寂滅身上的道道雲煙升騰,其麵色也漸轉紅潤。
“你這小子膽識確是與小修羅相似。”
“小子再次謝過前輩賜酒。”不想到一口烈酒,也能與自家的內功心法相融合,而產生提神導氣的秒用,是時,寂滅也將修羅一戰的重傷痊愈。
“臭小子,你記住了,要不是長老會就我一人心疼小修羅,我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魔界內戰,而致使自己的家園慘遭生靈塗炭。如今,你從此道過去,必將大敗叛軍,老夫愚鈍,隻想問你,可有退路?”
“實不相瞞,寂滅打算見好就收,助大哥魔入人間。”
“這可是你自己的選擇?”
“是大哥讓人清醒吧!”
“你這小子怕是難以理解人魔之別了。隻是老夫勸你,魔人也是人,人也是魔。若是將人看得高高在上,魔便是邪惡可怖的殺伐者。魔會毀壞人界秩序,人同樣也在摧毀著魔的家園。人魔之別,隻是人與魔心存著一條鴻溝,所以才無法伸出手,感觸到彼此的溫度。修真界,魔界,無論人死在魔的手裏,還是魔死在人的手裏,原本就隻說得是人死在了人的手裏。見著魔人們為一個外族人殘殺戰鬥,老夫也明白了小修羅所謂的五界一統。因為‘人’各不相同,而致使五界互存排異之心。人與魔,為何要懷疑別人生存下去的理由?”
“人類會因為鮮血的刺激,而感受著殘酷,而魔人呢,卻是因為殘酷,而開始止不盡地殺戮”回想起大哥說的話,寂滅倒是明白了大哥所承受的淒涼。
“修羅未曾見過你這小子之前,也曾想過為了堂堂正正地見到她,而霸道地選擇征服其他四界的方式。隻是。。。。。。”
“隻是卻在見著滅兒時,明白了霸道的擁有隻是將自己變得更空虛,隻是讓一種恨替代自己的愛,或許,一直以來自己真正需要的人和愛仍未有過。”遙遠的記憶,被阿修羅的聲聲袒護所驚醒,是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發現,自己迷失的雙眼,竟是在濕稠地宣泄著自己的羸弱與自私……
“老夫隻請求小子你手下留情,萬不可將魔界的魔獸趕盡殺絕。”說完,老人便將鉑金葫蘆一敲,拉扯著原先肥頭大腦的魔兵撕空而去。而寂滅,也是在眾人的提醒下,繼續前行。頃刻而已,眾人也終於迎上了魔族最強悍的部隊-----延展不盡的上古魔獸軍團。
“金英翠萼帶春寒,黃色花中有幾般!憑君與向遊人道,莫作蔓菁花眼看。澗花四式之‘迎花式’”伴隨著寂滅的呼喚,其身後的鎮魂刀也是翻轉而出。地麵上,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所籠罩的上古魔獸軍團,除了無盡的嘶叫與怒吼,便是被刀鋒所點化出的妖嬈的花影,穿透身體,加之,鎮魂所帶有的清聖之氣,使得那些洞開的傷口,亦在裂開後無法愈合。一時間,這些平日靠恢複力強盛著名的魔獸,自是叫苦連連。
“主,暗部已經隱蔽就緒,願聽從主人差遣。”
“再等等吧”一眼望不盡的魔獸軍團,自己的出現亦隻是攪亂了人家一小部分,該如何呢?
“主何不派我等以身誘敵?”
“以身誘敵也該我去,不是嗎?”淡弱的一笑,寂滅也與暗部交代幾句,便隻身闖入了魔獸中軍。
“驅魔人何在?”身若青鬆朝天立,一聲大喝,亦震醒了懶散在中軍的魔獸。
“汝乃何人?”與紛紛挺立的魔獸相映,上古魔獸陣中一鬥笠落頸的老人也踏至幾隻巨大魔獸的頭頂。
“奉魔君之命,前來取汝等叛軍狗命。”紫發飄揚,一道霜寒的刀氣,一路直逼鶴冠老人。
“護衛。”疾呼出口,那鬥笠老人的身前也閃現出數十道身影,一麵將刀氣格散,一麵將老人圍在身後。
“二十三個合體期?”紫發男人將刀身番直,倒也警惕起眼前的敵人。
“汝究竟何人,為何要假傳魔君口諭。”伴隨著老人的質問而出,一曲清脆的笛音,也將男人身下的魔獸引向男人。
“要死的人何必多言呢?”見身旁的魔獸將自己包圍起來,紫發男人也將口訣輕啟:“垂簾莫對此花身,意態修然欲出塵,淡寫風神濃寫韻,天涯知有素心人。澗花四式之‘素心式’”聲如塵風,天空上的紫發男人,也將手中的刀,揮灑出道道綢痕,伴隨著他輕靈的舞動,竟如天女下凡,媚姹人間。地麵上,那些原本怒火中燒的上古魔獸,也隨之仙舞而逐漸平和其心,伏在地上如癡如醉。恰時機,自發男人也往包圍圈外躍出百丈。
“活抓他”見魔獸行動受阻,老人也對著身前的合體期的高手指揮了幾句,那領頭的高手似是見寂滅隻有一人,遂也決定將其捕下。
頃刻間,魔獸頭頂上的二十三道黑影也朝著寂滅追出,隻是總是差那麼一段距離。
“活抓他,元帥有賞。”見寂滅一路上橫刀豎砍著自己的魔獸,而不斷營造著混亂。老人也憑借元帥之名,以賞誘的方式促使著己方的合體期的高手全力施為。
“一個不留”見追襲者已至埋伏點,男人也調轉身形,左手向前直指,身下那兩百道銀色的光影,也配合其繪出百千刀影,瞬間斬殺敵方。少頃,除了撲鼻的一絲血霧留下,那二十三人已被自己的兩百合體以上的高手,圍剿而死。隻是,紫發男人卻是遲疑了。
“你們…好…你們想死,就讓你們在老夫的翠玉笛下死的痛快。”看著己方的眾位高手被劫殺殆盡,那老人也是怒氣衝衝。雙手半握拳的抓起自己的翠玉笛,手指彎曲的按抵著一個個小孔。原本地麵之上,陷入迷茫狀態的上古魔獸,亦是悉數翻身而起。凶惡的眼神之下,其忽忽的喘息聲,猶如地獄的召喚,讓人聞風而遁。
“你們先回至軍中召集精銳將士與暗道處等我,這裏便由寂滅一人應付。”
“屬下遵命。”在確定對方把注意力轉為自己的時候,寂滅也一邊掩護著暗部眾人的離去,一邊將自己的鎮魂刀交托在右手之上。
“誰家吹笛花樓中,斷續聲隨斷續風。響遏行雲橫碧落,清和冷月到簾櫳。”似是聽出了曲音,寂滅也向著老人稱讚“前輩好一個驅魔大法,如若今日不是你我為敵,晚輩倒會向前輩請教一二”在反複交替變化的曲曲笛音之中,寂滅的心也不由得婉轉踟躇。即使是敵人,在這番悅耳的笛音裏,也會有些須崇敬的吧!隻是自己仍隻能握起自己的刀,向著如黑雲重重的魔獸大軍殺去。
“這人似是方才那些人的領袖?看這修為也該有合體期頂峰了”另一方,老人在睹著寂滅指揮眾人離開後,又獨自抗衡自己馴養的上古魔獸,亦是十分不解,雙指熟悉的輕輕彈起,地上的魔獸也越發活躍起來。
古有言:“刀劍無情人有情,戰罷沙場月色寒。城頭鐵鼓聲猶震,匣裏金刀血未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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