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52 更新時間：10-05-28 09:02
“銘心哥離開小央兒之後，還會再回來看小央兒嗎？”為你插好最後一根鉑金的發簪，看著你靈動的雙眼，心中的話如你盤起的黑發一樣，轉下了無數個彎。
“未央要是乖乖的，銘心哥哥肯定不會忘記央兒的。”那時的我們，誰也不認識誰，我給你乞討而來的饅頭半塊，你說除非我是你哥哥，否則你餓死也不吃別人給的東西；我說你很挑剔；你說因為你叫未央；我拗不過你，將給你的饅頭吃個幹淨；你委屈的哭；我覺得天昏地暗，啊啊的，便投入了山村的池塘裏不出現了；你害怕，也跟著跳進池水裏，冰涼的水，很快地積滿了你的咽喉，而後你就暈厥了；我把你從水中救起，第一次吻上你溫柔的唇，隻是那已經是過去了，現在的我，在離開你之後，已經偷偷地度過了五個春秋，過著央兒你不了解的劫匪生活。
“這些年，你還好嗎？或許，你早就把你的銘心給忘了吧。。。。。。”俯望眼下的大好河山，山頂處，一位白衣少年，拖著稀疏短巧的橫眉，似針似線地鼻梁處，一對晶瑩的雙眸，如花兒含苞待放。
天有霧藹蒸騰，地有清霜披露，時值東武皇朝的尚德十一年。兩年前，昏君尚德為一青樓歌妓所迷惑，其不顧國家的連年災害，大興土木，廣修酒池肉林，卻隻為個人奢華愉性。一年前，他又為了進一步滿足自己的貪欲，設賦稅部。於搜刮民脂民膏的同時，亦強迫百姓交納繁重的苛捐雜稅。
一時間，賊寇生衍，國不以國。所以，當時便已有說書曰：“天無道，禍亂始，昏君當道，橫征暴斂，盜賊橫行於世，所幸隻有餓殍三千，民仍可以以花草糟糠為食。
“大哥，那狗皇帝的官兵，已經把咱們給包圍了，要不，讓兄弟們跟他們拚了。”眼前的他，是一個右頰橫刻有刀疤的漢子。因其素以一把銀色方戟見長，又在一年前被自己碰巧打敗，索性就拜我作了大哥。所以，今日在山寨裏，大家也都叫他方老二，而不是方老大。山寨裏的兄弟們，原是樸實的農民，辛苦勞作，倒也家庭和諧。隻是，這些年來，昏君為妖妃所惑，亂殺忠良，所以自己等人落草為寇，無非就是想找個地方安家落戶。山寨裏的人平日也都以殺官搶官糧為生，偶爾也作作劫富濟貧的事。今天，原本也沒什麼大事發生，可是前些陣子自己等人在搶取一富家莊邸時，多殺掉了一頭白狐，沒想到竟然就是那妖人的姐妹，遂惹得了數萬官兵的討伐。
山寨裏的人，雖也已增至了一千人，可是，那都是平日裏反抗普通鎮上的官兵，象如今這樣的軍官率兵攻打，倒也有不少人生出幾分心怯。
“戚二叔，你可有什麼別的方法？”折過身，少年望著身旁另一位，書身打扮的寸須先生，見其也是一臉憂鬱，心下裏也反複琢磨著逃生之路。
“二叔說句不中聽的話，此次吾等，怕已是毫無逃生之法了。”配合著他說話時嚴正的表情，估計此話也不是玩笑。故此，少年的眉頭，亦是愈加緊湊了。
“二叔你實在是那個啥？什麼什麼的，滅自家威風。”
“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對不對。”先生苦澀地與方老二搖頭相向。
“對對。。。就是這個。。。喂，你幹嘛哭喪個臉啊！”看到先生的異樣的表情，方老二很沒趣的討好起他。
“老二，你先別為難先生，待會他們便要進攻了。你帶九百人往西處衝出去，我和一百人留下來掩護你們。若你們能衝出去，我們也不會全軍覆沒了。”少年對著方老二語重心長的說道。
“大哥想一個人挨刀子，把方老二留下麼？要走，讓先生一個人走好了，我陪大哥留下來。”別看方老二平日瘋瘋癜癜，正事上倒也是清清楚楚，遂到此刻，他也是死活不讓少年一個人去送死。
“那先生你先撤下吧，我看方老二也賴上我了。”與那先生輕笑著交換了眼神，少年也給那先生行起離別該有的禮數。
“再見，再見”方老二見自己能留下來幫助大哥，自是欣喜若狂，遂學著銘心的模樣，也作出了一番恭謹的樣子行禮。不料身旁的銘心竟突然出手，將其擊暈了過去。
“二叔，老二和山寨的弟兄就拜托你了，保重。”
“心兒，記住一定要活下來，戚二叔現在除了你和老二，可再沒有別的親人。。。。。。二叔，是實在喜歡你這孩子。。。。。。”戚二叔扶起被少年擊暈的方老二，便在少年的一番送行下，帶著山寨裏的九百人，紛紛改從山寨的西邊撤離。
“爾等亂民，見了本官還不束手就擒？”重褐色的馬上，一淺黃衣著的軍官，頂著圓鈍的鍾型帽，朝著山寨中當先撤走的眾人叫喝出聲。
“小小走狗也敢如此猖狂，你的對手可是我銘心”緊隨戚二叔的長隊而出，銘心為引起敵人的注意，故意提高聲量，指揮著身後作為敢死軍的百人，迅速地朝著官軍的核心部位殺進。
“諸位將士有誰想升官發財的，就先為本官斬殺了這些山貓賊子。“一聲利誘，湧動的敵群中已有兩路百人的先鋒隊率先迎上。
“屬下伍大郎，桃太郎領命誅賊。”
“你們八十人，分兩撥，於二叔的左右兩翼衝散追擊二叔的敵軍。中部的這些先鋒部隊我與二十人便足夠了。”與身後的眾人一一交代，銘心也揮舞起手中的長劍，一路的禦馬衝刺，斜挑格擋，竟是氣勢如虹。
“大官人，你能不能放我一馬？我上有老母九十，下有。。。”不待兩人說完，銘心已經一連刺破了兩人的咽喉。
“對不起，我的直覺告訴我，仁慈的敵人永遠不存在。”伴隨著兩人的躬身求饒，兩人跌落馬下的那一瞬間，其袖內的透骨針一並滑出。
“那兩個費物怎麼連小小的毛賊也搞不定？”質問起眼前的情報員，那鍾型帽的軍官也是十分不耐煩的指指點點。
“大人。。。前線追擊部隊已被衝散，開路先鋒伍隊長與桃隊長也已經陣亡，請大人指示。”傳令員顫抖的發聲，卻仍搗出了那軍官的脾氣。
“你們這群飯桶，還不給我把這些不怕死的先圍剿了，再追逃軍。”聽聞著追擊賊子的大部隊兵馬陷入僵局，那軍官也是一鞭子打在傳令員的麵頰之上，橫眉力厲目，怒不可遏。
“咱們山寨可是有怕死的弟兄，若沒有，大夥便隨我銘心幹掉那個馬上的軍官。”見著敵人放棄對二叔的追擊，轉向自己等人，銘心也與召回了殘部，一指之下，全軍奮進。
“殺，殺，殺。。。”洪亮的聲音響徹天地，唯一的記憶，也隻有那刀光劍影間，血染透了我的衣裳，激起了我年少的亢奮。那一路，自己是舞動著流利的劍法，浸泡在新鮮的血液當中。無法照顧自己的身後，即使明白每一刻都會有人倒下，我銘心也依舊，隻為衝到那軍官的馬下。
“擋住他，擋住他。。。”慌張的聲音，幾近的歇斯底裏。
“小央兒，銘心哥哥的血會一直看著你開心的生活……”右手的劍，終究刺進了那軍官的胸膛，帶者鮮血的洗禮，那無數根戈戟，也隨後插進了我的身體。
“戚二叔，我們怎麼突圍的，我大哥呢？”從馬背上漸漸清醒過來的方老二，發現原本該是待在山寨之上的自己，竟隨著大部隊逃離到了，數裏外的一處山腰上。回望著山寨方向下仍舊重重堆積的敵軍，不無擔心的望向戚二叔。
“銘心他。。。他為救我們，已經與那官軍同歸於盡了。”。。。死了嗎？不相信這一切的一切，可是，為什麼眼前的那些敵軍會出現騷亂？大哥他。。。。。。
“為什麼他要把我撇下，為什麼，為什麼啊！老天，請你救救他吧。。。。。。”
“淩餘陣兮躐餘行，左驂殪兮右刃傷。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恩，不錯啊!果真是條漢子，看樣子也就選你了。”伴隨著遠處的呼喚，天空中一道青色的光影突現，而後，地麵上被戈戢穿身的銘心，也在這一刻蒸發在空氣裏。
“神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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