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159 更新時間：10-08-15 11:16
二十一年前。。。。。
“角木，你與這方羽芯同去，可是見著她真正將那道人給殺了？”
"回陛下，紫青靈滅並沒有將那道人的形神俱滅，而是這道人自毀了道基。”
“這又是怎般回事。”
“那道人似是識得方羽芯，不願死於她手，便自毀了道基，而且角木查探過，他連元神也一並毀滅了。”
“如此說來，莫問府的人，果真是識得時務。本君今日便信守這承諾，隻要莫問府的人不再來打攪本帝君，本君定不會再與她們糾纏。”
“陛下，您如此簡單地放了她們，這鬧到雙聖耳裏，日後必生事端。”
“角木確是擔心過甚了，如今雲遊的雙聖大人，縱使千萬年也找不到他們要找的人，又怎可能回來管理天界。”
“陛下為何如此有把握？”
“因為他們要找的那人已經讓莫問府的人給殺了。”
“他們要找的人莫不是這個可以抵擋連環雷劫，卻不肯飛升的澗花崖的道人？”
“正是”
“角木愚笨，原以為界主是為了天界飛升秩序，殺一儆百，這幾日私下還埋怨界主的小題大做。未想到界主早有心計，角木知罪，罪該萬死。”
“角木不必如此，若不是神界中人讓本君負責截殺五界裏近千年才修煉得道的天才人物，本君自是不知道原來他們要找的人，便是取代本君的界主之位之人。”隨著殿後一金色衣袂的拂掃而出，五彩斑斕的大殿之上，除了原先一翠衣女子，又多出了一道身影。細細看來，這人早已是衣著紊亂，道道血痕。
“不孝徒孫方羽芯見過祖師。”
“好芯兒，你倒是快快起來，祖師聽界主說過，隻要你將那擾亂飛升秩序之人殺了，我便可出來，如今，你可是殺了那人”
“他自盡了。”
“芯兒怎個哭了？”見著雨淚俱下的方羽芯，那道身影竟也忘記了自己身上的觸目驚心。
“師門養育之恩，羽芯不得不報。至於別的事，羽芯也一定會一一償還。”
“那道人芯兒認得？”
“是芯兒所愛之人。”女人的眼，早已經模糊一片，說不出辛酸難過，說不出的痛恨。
“這。。。”
六年前。。。。。。
空落落地院落裏，玄紫色的百合花，早已經韻消神散，留下的，唯有那素裝淡抹，眉彎新月的她----方羽芯。
“滅兒，待我將天上的事結束了，便下去陪你，你一定要等著我。”秋波滴瀝，掀不走躁亂的空氣，遠遠的望著，卻似單飛的蝴蝶。迷離中才想起，想起熟悉的你。“滅兒，你可知誰人都吻不靜羽芯兒惆雜的心，但有你才是芯兒的依靠。”
“傻孩子，你難道真打算隨他而去嗎？”十幾年後的今天，當再次看著她，春筍纖纖，星餳綿綿。女人也隻能怨。。。隻能怨自己的無能為力，隻能怨自己而已。。。。。。
“徒孫方羽芯恭賀祖師出關。”
“芯兒，祖師這條命也是你救回來的，如若你不嫌棄，心嫣便將你認作義女，也好過心嫣過後後繼無人。”想起十幾年前，為了保住眼前這徒孫的貞潔，而私自衝入暝昕神殿大鬧。女子也是悔恨，不僅平白中了那界主的圈套被他囚禁，更是害得人家鴛鴦紛飛，魂消魄散。心下一時雲雨，自是羞愧不己。
“祖師為了芯兒而遭人悔辱，芯兒即是萬死也難以報答。”
“你這孩子，就是希望把所有的罪，都自己承擔。咱就這麼定了，往後你便叫我義母。”
“義母在上，請受羽芯三拜。”
“好了好了，頭都磕破了，要是樣子毀了，誰還願娶你。”
“芯兒明白。”一想起他，翠衣女子也不再出聲。
“瞧你義母這張嘴，咱先不想別的，待你義父近衛皇回來，義母再為你父女二人引見。”心疼地將你從花徑中挽起，望著你，即使那再輕盈的步履，卻仍踐踏著一步步地香馥。
“全由義母安排。”
“傻孩子，義母又該如何償還你呢？”虧欠地望著女人，研心嫣也是心中一緊。
“義母，芯兒愚昧，這些年，芯兒一直在悔恨那日接受了界主的法器。如若不然，界主自不會就這個理由納芯兒為後宮，更不會累義母為芯兒大鬧暝昕神殿；如此而後，義母也不會被囚禁受辱，芯兒更不會親手毀滅滅兒，才能將祖師救出，這一切隻是羽芯的錯，羽芯想下去還他性命獨個承擔。”說話間，那翠衣之上已是顆顆珍珠遺落，情亦難堪，恰是傷心時。
“傻孩子，這原本是義母的過錯才對，是義母一直未曾考慮界主如此橫行無忌，他不在乎我仙尊期的修為也罷，竟是一開始便設好了圈套讓我等自己套進去。而且，那紫青靈滅分明早就已經是器靈。隻是為了得到你純陰之血，去塑造器靈的半神之體，才讓你與他的器靈本尊血契。再然後，他又趁成婚之事將你我分開，先將你囚禁不說，又讓紫青靈滅化身成你的樣貌，引誘本座自己找上門去鬧事，將義母囚禁。隻是，他最終的目的，卻隻是想借你之手將寂滅誅殺。如此反複聯係，就是心嫣活了這麼久，也是想不透徹，一個擾亂飛升秩序之人，確實該受到嚴厲的處罰，可是，怎勞得界主親自處置殺之。而且，澗花一脈也因此除名天界，難道這寂滅，或者這澗花祖師真與他有些前世仇？”
“哼，那小子，是想做得‘光明正大’，好讓老夫回來查問此事，便將全部責任推與你們身上，順道也借老夫之手滅了你們。畢竟，靈體即使有她的血，也隻是暫時充當她的模樣。這對於已經擁有天眼的大羅金仙以上的仙人，是能分辨清楚的。不過，他萬萬沒想到，老夫還真是運氣好，偏偏就撞見了那個被他謀害的傻小子。現在又聽得你們的話，自是條理分明。”隨著話落，空氣中一道白光閃耀，一位白衣老人也夾雜著餘怒未平的滄桑顯身而出。
“妍心嫣，方羽芯拜見東聖前輩。”雖是有些突然，可妍心嫣終歸是仙尊期的仙人，所以一麵娓娓施下一禮，一麵也叮囑起身旁的方羽芯行禮。
“免了免了，你們二人多多少少與老夫有些關係，所以禮數之事就暫且不用了，快快起來便是。”
“前輩，心嫣終是等著你回來了。”見著數千年不相見的麵容，妍心嫣自是淚掃甘脂，委屈衍生。
“嗨，要是老夫再不回來，這天界恐怕已在那臭小子的邪念之下消失幹淨。”一想到自己與西聖出行之前，一致決定將天界交給那臭小子管理，那時的天界是何等的繁榮和諧。而如今，就是自己的回歸，也是因為天界界主亂殺凡人一事，思索間，老人自是氣血翻滾，怒不可遏。
“前輩，你走後的天界，四派本與界主共商天界之事，可是這千年卻隻剩的心嫣一人，心嫣有負前輩所托，隻求前輩責罰。”原本研心嫣與人間其他三派的祖師都是奉兩聖之命。在兩聖遊曆之時，輔佐界主維護好天界的秩序。隻是，最近百年，先是紫華軒祖師神秘失蹤，劍心宗與屠龍門祖師也相繼閉關修行。兩聖預留下的四人，眼下也隻有自己一人。本也對界主毫無威脅，卻又因為羽芯一事，讓自己陷入界主的控製之下。如此下去，天界當真淪為界主一人當道，大亂在即。
“此事往後自有定斷，隻是心嫣啊！你可還記得當年你問起老夫你夫君的下落時，老夫曾提起的那位前輩？”
“心嫣雖然承蒙東聖前輩的錯愛，卻是幾千年也忘記不了那位前輩帶走我夫君之事。”
“那如今心嫣可還記恨於他？”
“恨亦罷，怨亦罷。心嫣作為一個婦道人家，不識得什麼平和世界的大義，隻期盼我家夫君早日歸來相聚。”
“有些事，是對是錯，往後你自會明晰。如今，我這老頭子也隻能告訴你關於那位前輩，已然轉世成功。老夫當年所答應尋他，暗地裏保護他之事，也已經處理得當。現下裏，你也隻能等待他重新修煉上來，讓你和你夫君相見了。”
“前輩，難道我夫君所在的封印之下，不是日夜煎熬？”
“心嫣啊，相信那位前輩的考慮，他已經償還了你一世，他與你不同。。。。。。”
“他是那個道人？”
“天地浩劫，濟世重生，黃金血淚，無暝無昕。”
“前輩，心嫣受教了。”對著老人肅穆的臉龐，研心嫣也不再枉加揣測。
“不過，老夫此次回來，雖不能確定你夫君的蹤跡，但有一事，卻是與你夫君被封印之事有關。”
“前輩請說”
“老夫也隻是猜測界主已經知道你夫君的封印地。若是，你想在那位前輩修煉上來之前救出他們，天界須得重新整頓一次。否則，當年之事仍會再次發生。而這一次的封印，亦不再僅限於第一重天，甚至是我們所處的第二重天也會在劫難逃。”一壁將自己從暝昕神殿裏看到的一些天災軍團的低級軍士說與兩人，老人也是忍不住地歎氣。
“前輩是說，界主比你先找到他們的藏身地，而且還將天災軍團的舊部收為己下。他這樣做難道不怕玩火自焚？”
“他現在邪念已生，一顆心裏也隻想得統一第二重天，保住他界主無上尊位，是以，就連老夫也拿他沒辦法。”有些失望的回應，老人也是一麵苦笑。
“東聖前輩，如果天災軍團真的被全部解救出來，那天界不是淪陷了嗎？”驚恐地回應從老人處得知，關於天災軍團已經被解救的消息，妍心嫣也是憂心忡忡。
“所以，老夫才想請心嫣為老夫前往四界招攬近衛軍團的遺族。待他們一切就緒，我們也好有個防範。”老人也不再含糊，與兩人道明了來意。
“請前輩放心，心嫣願意即刻啟程。”一邊對著老人行下拜別禮，妍心嫣也是一邊與方羽芯交待了些事，便在空氣裏消失不見。
“東聖前輩，你遇上之人可是寂滅？”因為妍心嫣的緣故，方羽芯也不敢逾越輩分，打亂兩人的談話，所以也隻有在妍心嫣走後，她才敢怯怯地問出聲。
“老夫知道你殺他也是形勢所迫，所謂情與義的糾纏，老夫也不會再為難你於你。但是你該記住，他現在過得很好，請你不要再去傷害他。”自是明白這方羽芯對寂滅的情義難全，老人也沉沉地吸進一口氣。
“前輩，這一切都是晚輩的不是，還請前輩懲罰晚輩。”聽見你很好芯兒就已經心滿意足，更何況，方羽芯的此生，隻剩下對你的虧欠。
“在人間時，你的滅兒曾經勸服過老夫不殺你，但是他也說過此生不會再愛你，所以你應該好好地生活下去，往後或許還會有再和好的機會”
“若是和好又能怎樣。。。羽芯欠他的，注定了自己是個薄情的人。若是前輩能幫助羽芯轉世為人，羽芯自是不想一輩子都生活在對他的愧欠之中。方羽芯，隻願陪在他寂滅的身邊，永永遠遠。”真是不愛了嗎，如此就不愛了嗎？原來你對我的感情會如此脆弱，為什麼你一直都不肯接受芯兒，到死都不怨恨芯兒，是芯兒的錯嗎？已經沒有生存下去的勇氣，方羽芯也求得前輩將自己轉世為人，想要隻身陪，想要陪著你幾百年就夠了。。。。。。
“你簡直就是胡鬧，老夫可不想破壞天界的規矩，將仙人打入凡間，那是十惡不赦的人才附加的刑罰。”有點錯愕地麵對著這個癡情的丫頭，老人也厲聲喝斥著。
“東聖前輩，方羽芯已經與紫青靈滅定下血契，義母告訴我，若憑自己的功力，是無法在轉世時與紫青靈滅脫離聯係，於此，我就是想轉世回到寂滅的身邊，也會讓界主發現，那樣對於寂滅來說，便是另一場劫難。”見老人執意不理會，方羽芯也是將雙掌拍在自己的元嬰之上。
“你這是！”來不急阻止方羽芯的自毀，老人也隻能一手先施下一道白光護住方羽芯的元神，一邊將手訣連連打出。少頃，那方羽芯的元神，也才在老人的操控之下沒入人間。
正所謂：情為何物，卻隻叫人生死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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