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375 更新時間:21-02-25 20:02
田野再次見到王紅是王紅逃跑失敗後的第一次的近距離的見麵,餘德和餘秀帶著她們外加一個餘木在對麵山坡上砍柴,兩人一看到對方就激動極了,但是卻不敢相互靠近,也根本沒有能力靠近,兩人身上都綁著一條繩子,如同牲畜一般在山坡上幹活。等到餘德砍的柴都夠兩擔了,餘秀看餘德也準備下山了,這山上就隻剩她們家了,回頭又怕被餘德到處說懷著孩子就懶起來,最緊要的還是怕自己在這山上生了孩子,便出聲道:“嬸子,這天氣降溫的快,要多砍些柴火,我看啊,你不如讓餘木順便拉著你家的餘田和王紅一塊下山去?讓她們累一下,累多了也就沒力氣跑了。”
“我家的餘田的可不像你家的會怕,就她那唯唯喏喏的模樣哪敢跑,不過話說回來,你說的也沒錯。天冷了,要多備些柴。”餘德瞥了眼餘秀身後的柴,三個忙活了還不及她兩個人忙活,她心下有了自己的小算盤,這走山路的確是比較累的,還不如讓餘田多幹一下,想到這,便又說:“那就辛苦你家了。秀啊!快生了,還要上山砍柴,不容易啊。”
“還是為了生活嘛。”餘秀挺著肚子招呼餘木過來,趁著餘木過來的功夫,又和餘德說道:“嬸子,我還是最佩服您,你生孩子時都是一個人包辦了所有,叔娶了您真是上輩子燒高香了。”餘德聽了更高興,忙擺手,嘴裏嫌棄著餘布,說今時不同往日了,女人還是要對自己好一些,說著又給餘秀傳授了些生孩子的經驗。
等餘木拉著田野和王紅走遠了,餘德和餘秀索性在原地休息了下來。王紅和田野一前一後,餘木站在最後麵往前走著,待走出了一段距離後,王紅往後看了一眼,朝身後的餘木喊道:“餘木,我要休息會,我累了。”
餘木睜著大眼睛,卻看王紅和田野都在站在原地了,隻好停了下來,手上卻緊緊扯著繩子。
“你走前點兒,我要和餘田說話。”王紅朝餘木招了招手。
“不行!”餘木虎著一張臉,立馬拒絕了的。
王紅見硬的不行,立馬調整了方式:“怎麼就不行了?不然今晚我給你捶背了。”
餘木鼓著嘴,想起王紅晚上給她捶背可舒服了,要是王紅生氣了,晚上就不陪他玩了,兩隻眼睛在田野和王紅隻見滴溜的轉來轉去,最終還是同意了,又上前了幾步,卻忙被王紅製止住。餘木嘟起嘴吧,卻還是聽了王紅的話,站在那兒蹲了下來,可兩隻耳朵卻豎起來,仔細地聽著,他嫂子和嬸子可是說過了看到他們說話要認真聽,不然王紅就跑了,他就沒媳婦了,媳婦沒跑成,還可能像上次那樣被哥哥打。
“累不?”王紅放下肩上的扁擔,然後幫田野卸下肩膀上的東西
田野回以一個傻笑,在地上坐下,說“”“還好。比剛開始的時候好多了,再這樣下去,我都可以變成大力士了。”
王紅聽了田野的話,又氣又難過又想笑,瞥了眼餘木,餘木的步子又向前了幾步,便問道:“吃得飽不?”
“不會餓著我。”田野抱著膝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王紅扯了扯田野的臉,眼眶有些紅,想說不要笑就不要笑,可說出來的話卻變成了:“晚上會凍著不?”
“不會,你呢?”田野撩了一下被汗水打濕遮住眼睛的頭發。
“也不會。”王紅順著田野的侗族,注意到了田野的變得粗糙的雙手,上麵滿是傷痕,眼裏滿是疼惜,心疼的問道,“疼嗎?”
“不疼!”田野眼裏帶著淚光,臉上卻帶著笑容
餘木聽到這裏,感覺也沒什麼意思了,不一會注意力便轉移了,一會兒看看樹,一會兒摘葉子,可手上的繩子卻死死抓在手裏。
王紅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是低著頭摸著田野的手,反複地摸。
“你疼嗎?”田野知道這是王紅在安慰她,曾幾何時,她們都多麼愛惜自己的手,嚷嚷著堪比手摸,如今卻變得如同樹皮一般,田野反過來抓住王紅的手,呼了幾口氣,她主要是手指手掌,可是王紅呢,手臂上都是淤青紅印,這都是王紅偷跑不成被打的,沒等到王紅出聲,田野便說道:“王紅,我疼,不是我手疼,我是為你疼。”
“別哭!本來你臉現在就是腫著的,再苦,更醜了,回頭你爸都認不出你了。”王紅紅了眼眶,卻還是故意開玩笑安慰田野。
“我們還能出去嗎?王紅?”田野聽了王紅的話,眼裏滿是迷惘,看著遠方呢喃道。
“能的能的!你要相信人民警察,相信老梁,相信我們自己,也許一年兩年我們逃不出去,但是總會有機會的,大不了等餘代的孩子長大了,上幼兒園了,我們偷偷在他孩子的書包裏塞求救信號,我們可以找機會偷手機發信息求救。還記得我們上次說好的求救信號嗎?”王紅連忙抱住田野,緊緊握住田野的手,在田野的耳邊小聲說道。
田野轉過頭,一字一字的說:“有手機,偷到後,立馬輸入:媽,定位,便衣來救,勿回此信。”
“嗯!在此之前,我們要好好保護自己,要有紅柳的意誌。”王紅帶著堅定的眼神看著田野的眼睛。
田野也堅定地看著王紅的眼睛:“不屈不撓,讓內心強大,不屈服。”他們既然能在沙漠看到的奇跡。那她們為何不能在沙漠開出花,相信奇跡呢?
說到了紅柳,王紅便想起了她讓田野種的紅柳,便問道:“嗯,你種的那棵紅柳還
好嗎?”
一說起種植的東西,田野總是更加樂觀,笑容也會更加真實了:“好著呢。不敢輕易澆水,最近降溫的比較快,等快下雪的時候給它添衣。”
聽到了田野的回答,王紅的心情也輕鬆了一些,說:“那就好。行了,咱們別說話了,咱們起身吧,身後還有個餘木呢。雖是個傻子,但不知道會不會鸚鵡學舌。”說著王紅便招呼餘木繼續走。
如此走了四趟,眼看著太陽要落山了,餘德看著太陽的痕跡,家裏的男人都回來了,便吩咐餘木帶著田野背著這一柴火便不要再上山了,又吩咐田野在家裏煮好熱水和晚飯。餘秀一聽這話,也點了點頭,讓榆木帶著王紅一塊回去就不用再來了。這話一說出去,便欣喜的拉著王紅和田野往山下走去,他的肚子可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到了餘木瑙家,果然如餘德所說餘布已經在家了,正好打開院子門,餘木忙遞過繩子去,指著田野,嘴裏嚷嚷道:“叔,叔,飯,飯。”
餘布眯著眼接過繩子,便將田野拉回家,便丟下繩子。田野,一進屋子裏便將柴火放好,然後便自顧自的拆下腰間的繩子,在門口洗了把手,便走進廚房燒水做飯。
田野剛燒開了水,便舀起了點水擰濕帕子走到浴室擦了擦身子,又擦了擦臉,剛走到廳,餘布正在炕喝酒,餘布一看田野,酒勁上頭,立馬下了炕,一把抱住田野。
田野被嚇了一跳:“啊!你想幹什麼!救命啊!不要不要!”田野一邊喊,一邊掙紮,腳下不斷踢餘布,“你走開,你走開。”
餘布將田野按在炕上,啪地打了田野一巴掌,嘴裏喊道:“xx,我逃了那麼多錢買你,你以為你是幹嘛,當然是給老子幹的。”
餘木瑙在房間裏剛看完一個視頻,肚子就有些餓了,朝屋子外喊了幾聲:“餘田餘田,給我送點吃的。”喊了幾聲沒聽到呼應,耳機裏隱隱傳來奇怪的聲音,立馬撤掉耳機線,順著聲音走了出來,剛走出來就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漲紅了眼。這什麼意思,當著他的麵搶他老婆?連喊了了幾聲爸,都沒得到回應,便怒氣衝衝地走上前去,往後拉餘布:“爸!你幹什麼呢?這可是買給我的老婆!”
“你都不要!老子還能不上嗎?”餘布一把甩開餘木瑙。
“哥,哥,救我,救我!”田野看到餘木瑙被摔在地上,眼看著餘布又朝她走來,慌忙喊道。
這時,剛走到院門口的餘德,聽到了屋子裏傳來的聲音,一下子丟下肩上扛著的柴火,大跨步走了進去,正好看到餘布一把試圖剝掉田野的衣服,嘴裏囔囔著:“餘德那老娘們花了我的錢,我得賺回來,我看餘德就是買回你這個幹活,當太皇太後,她能幹,我還不能幹?”
餘德上前就是狠狠抓住餘布的手臂,狠狠地扇了餘布一巴掌,餘布被餘德的力氣一把扇在了地上,還沒等餘布反映過來,一屁股坐在餘布身上,左右開弓:“你這個狗東西,村子裏的寡婦還滿足不了你,這可是給你兒子準備的老婆,你兒子不要,我還打算著回頭再轉手賣一筆的。你這是向阻止我發財啊!我告訴你餘布,你再敢朝餘田下手,我弄死你。”
“我……我……我錯了。”餘布連忙認錯。
餘德聽了這話,冷哼了便從餘布身上站了起來,走過去的拍了拍餘木瑙的衣服上的灰,又去踢了一腳田野,大聲喊道:“沒點兒用,哭什麼哭?還不快滾去做飯。”說著扭頭就出門將門口的那擔柴火擔了回來。
餘布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回想起自己幹的蠢事,有點兒後怕,閉上眼。餘木瑙嫌棄了看了眼餘布:“呸,你女兒的轉世你都敢下手!”
餘布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抹了一把臉,吐了口帶血的口水,啥也沒敢說,回了屋。
晚飯的時候,餘布沒有出來吃飯,餘德也沒理會,給了田野一個窩窩頭,便讓田野滾去餘木瑙的屋子,看著心煩。第二天,餘布沒有吃飯便出了門,晚上吃飯時,夾了菜都側著身子吃,同樣的餘德也對田野沒有啥好臉色,甚至不給飯吃,幸好餘木瑙偶爾有點良心,晚上睡覺時丟給田野一個窩窩頭,但同樣的是讓田野滾下炕。這樣的情形一直延續了大半個月,餘木瑙家裏氣壓都低沉沉的,直到一天餘布從外麵帶回來一瓶大包,當著大家的麵送給餘德。餘德嘴上歲不饒人,但臉上卻帶著些笑容。
當天晚上,田野剛從廚房出來,就聽到餘不和餘德的屋裏傳出了聲,田野剛想進餘木瑙屋裏卻發現門上鎖了,田野隻好再次回到廚房。
田野趴在窗戶上看著窗外的世界,她腦海浮現了那一句話“上帝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就會你留下了一扇”,田野曾深深覺得這句話是騙人的,她根本找不到窗,找不到自救的方法,但是當今天她透過窗戶看到窗外的那棵紅柳時,她覺得是正確的,上帝留下的窗並不能救她離開這裏,可卻能讓她心裏有了希望,夜晚能讓月光走進這裏,能讓陽光灑在她的心上,告訴她她還活著,不要放棄。
看著看著,田野的眼睛瞪大了,這是第99天,她看到初雪了,雪花飄飄揚揚的落了下來,她欣喜著,聽說親眼看到初雪的可以許願,田野忙閉上眼睛許願,看著眼前的美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其他現在她應該和王紅坐在家裏喝奶茶追電視劇吧。田野的眼神漸漸暗淡了下來。
突然,一陣又一陣凶猛的野獸聲傳進了田野的耳朵,田野立即醒悟過來,關上窗戶瑟縮在爐子旁邊,祈禱著光明,如果一百是圓滿,那就讓人來救救她和王紅吧。
一連四天,田野都聽到了野獸的叫聲,餘木瑙也還是不讓田野進屋,但卻好心地給田野一床被子了。也正是這一天,餘秀生了,餘德被餘木叫了過去幫忙,回來的時候便囔囔道餘代第二個孩子也是男娃子,好家夥剛出生被餘代抱著就撒上一大泡尿,還尿的可遠了,直衝餘秀身上,餘代身上也沒少尿液。餘代卻像是個傻子,直樂樂,說孩子刁,便要取名餘刁。
餘代家裏因為有新出生的孩子,按規定村裏人要來往了,哪怕是住在離村子最遠處也少不得來往,王紅以為求救的機會來了,一直暗地裏想著方法,可是沒想到餘代早早就想好了,孩子出生的第一天就將王紅鎖在了廚房的地窖。至於說擔心家裏沒人幹活的,那就沒有的事,餘秀生了孩子便下地幹活,當初第一個孩子餘布科就是當場生了立馬下地幹活。餘代家裏那幾天幾乎天天有人來看孩子,王紅便在地窖裏一直待,直到晚上才被放出來,因此餘代家裏是熱鬧了,但餘木瑙家卻是恢複了短暫的平靜。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田野一日又一日的忙著手裏的活,有時候田野都懷疑自己在做夢,也許自己不是從小就生活在南方的那所城市,她其實生來就是在餘家的,她真的是叫餘田,可是看著那堵牆上的正字,那底下的刻著她和王紅的名字,她相信這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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