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641 更新時間:09-03-21 23:28
眾人看見歐煦突然昏倒,都擔心地跑過去接著她,這時候,三個男人就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
“喂!我說,你這隻小狼幹嘛叫煦喚醒‘淒’?我看你一定是有陰謀的!”看見自己的老婆昏倒,身為她的親親老公的頤就很不滿地睨著一旁的朗洵。
朗洵被頤那麼一說,就來氣了,“你這個男人怎麼就這樣?!歐煦在場的時候就是一直可愛溫順的貓咪,隻要她看不見的時候,你就變成了老虎了?你這個男人!”
“怎麼?你不服?”眯起了銀色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朗洵,手裏就緊緊摟著昏倒了的歐煦,頤一臉的不爽。
“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男人’、‘小狼’了。再這樣子下去,不叫醒歐大人的話,我害怕她真的會出事。”一直中立著的蕭言出來阻止他們之間的吵架。
兩人瞪了對方一眼,隨後就別過了臉。就隻有站在中間的蕭言無奈地笑了笑。
在頤懷裏的歐煦突然睜開了眼睛,可是眼眸裏一點兒色彩都沒有,隻是靜靜地離開了頤的懷抱,與三個對望著。
“歐大人,你怎麼了?”首先發話的是蕭言,這樣子的歐大人並不想以前那活潑的歐煦,可是她這是怎麼了?
歐煦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一躍跳起,將仍然浮在半空中的“淒”奪到後,便握在手心中。
三個男人都很不解歐煦此刻的做法,還有的就是剛剛不成功收複“淒”,現在卻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情。
“歐煦,你……”走前一步,望著歐煦,朗洵感覺到這是歐煦從來都沒有散發過的氣息,如果說歐煦的氣息是那種聰明狡黠的,那麼這個人的氣息則是有著一種不可一世,居高臨下的態度。這樣子的氣息……好像琉。
“洵,你知道白焰在哪裏嗎?”呈中性的聲音緩慢地響起,這聲音卻不像歐煦那清脆嬌媚。
朗洵愣了愣,身體經不住地微微顫抖了起來。她真的是……琉?
歐煦微微地轉過了頭,望著沽藍色的眼眸裏全是淚水的朗洵,輕輕地勾了勾唇角,“為什麼‘淒’會,在這裏?他不是應該在白焰那裏的嗎?”笑容裏滿是苦澀。
“琉!”朗洵驚喜地一個箭步走到她的跟前,緊緊地抱著眼前這個嬌小的身體,“琉,我好想你……朗洵找得你好苦。”自從你消失之後,我就不停地在找你,走遍每個角落,卻找不到你的身影。
“喂喂!”看見朗洵毫不猶豫地叫著琉絳的名字卻抱著自己的老婆,頤可生氣了,“你這隻小狼!你給我鬆開我的煦!喂!不要叫著琉絳就抱我的老婆!”
被抱著的歐煦冷冷地睨了頤一眼,一聲不吭地推開了緊緊抱著自己的朗洵,獨自走出側殿,走進魔殿那鋪滿灰塵的椅子上,微微地施展了法術,椅子的灰塵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就是閃爍著光芒的,鑲著無數寶石的椅子。
歐煦姿態優雅地坐到椅子上,,漠然地望著站在魔殿中央的三人,將掛在自己脖子上的“幽”扯了下來,一隻手拿著“幽”,另外一隻手則是拿著“淒”。
微微地閉上了眼眸,歐煦手中的“幽”和“淒”都分別散發著淡淡的紅色光和琥珀色的光,當兩種色光漸漸地變得強大,刺眼的時候,“幽”和“淒”卻變成了人型。
蕭言和頤愣愣地看著這一幕,看著原本還是項鏈,現在卻變成了美型的少年的“淒”和“幽”,不論是誰看見了,都會尖叫著的。
秀氣的眉毛下是一雙深如血潭一般的酒紅色鳳眸,線條溫和的臉龐掛著一絲優雅的笑容,英挺的五官,白皙的肌膚,左側的臉頰下有著奇特的符號圖紋,穿著紅色的兩件式衣服,長長的褐色頭發和畫中的琉絳一樣,都是如同瀑布一般傾瀉著,沒有任何束縛地鬆散著。那就是“幽”,如同王子一般的優雅。
擁有著銳利的琥珀色的鳳眸,輕輕揚起的薄唇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茶色的長發高高地束起馬尾,冷峻的臉容,小麥色的膚色,穿著緊身的黑衣,黑褲,全身黑色的,奇異的則是他的左肩膀上刻有奇特的符號圖紋,整個人散發著危險而又神秘的氣息。那就是“淒”,如同殺手一般的冷血。
蕭言的嘴角有點兒抽搐了,他用手肘戳了戳他身邊的頤,低聲地說道了,“怎麼溫和的人是殺人武器,而冷血的人則是保護型飾品?”琉絳的愛好還真是怪異。
被這樣子問中了自己心中的疑問,頤滿麵黑線地望著坐在王椅上的歐煦,“我哪知道。”低聲地回了他一句。
“你們不要看‘幽’那麼優雅溫和,其實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站在兩人前麵的朗洵頭也不回地輕聲回答兩人的疑惑,“而‘淒’看起來是那種冷血的殺手,可是為人卻是活潑溫和。當初看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我也有你們這樣子的疑問,可是日子久了,我看到的和我想到的並不一樣。”
黑線爬滿兩人的頭顱,蕭言和頤的嘴角很一致地抽搐了兩下,心裏感歎了。果然,琉絳的嗜好是不良嗜好……
“看人,並不是看他們的樣子,而是內在。”一直沉默著的歐煦突然出聲了,說出的話冷冰冰的。
“煦,你怎麼了?你……”微微皺起眉頭,頤的樣子裏滿是擔心的神色,怎麼昏倒後醒來的煦卻變了一個人似的?
歐煦默默地望著欲言又止的頤,酒紅色的眼眸裏滿是疑惑。他是誰?怎麼自己會有一種對他寵溺的感覺?這感覺好奇怪,就像是和白焰在一起的時候的感覺,可能,這就是愛吧?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對他的愛意。
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輕輕地垂下了眼簾,眼皮輕蓋著酒紅色的眼眸。為什麼?我不是一直都在奈何橋嗎?對呀,我在奈何橋,等待著白焰的到來,可是,他卻沒有來。他已經不再屬於我的了,他已經……和那個女人成親了。那麼,我還有什麼期待的,隻有投胎了,就隻有這個辦法,才會停止自己的心髒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可是,現在的心髒,為什麼又在一次痛起來了?破碎……了?
“告訴我,我到底……是誰?”迷惘地睜開眼睛,像一個迷路的小孩一樣,無助地望著頤。
“你是琉呀!琉!”一旁的朗洵急急地出聲,卻被歐煦猙獰的眼神給用強大的法術禁錮在角落裏。
“我沒有在問你呢,洵。不要這樣子貿然地出聲。會嚇壞他的。”走到頤的跟前,歐煦仰起頭,望著頤那驚恐的銀色鳳眸,聲音明明是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告訴我。我到底,是誰!?”突然的激動,歐煦將手鉗在頤的手臂上,緊緊的,像是要深入骨髓。
“煦。煦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要這樣子,我、我很害怕……這樣子的你。”水霧不斷在銀色的眼眸裏擴張著,淚水不斷地在眼眶裏打轉,可憐兮兮地望著眼前改變得徹底的歐煦。
輕輕撫上頤那盈滿淚水的眼眶,歐煦癡呆地望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我是,煦?歐煦?我並不是……”一步一步地退後,歐煦痛苦地捂住自己那疼痛的腦袋,啜泣著蹲下,“我是歐煦。不是……我不是!可是,我又是誰?”
我是誰?歐煦嗎?不,那個不是我,那個活潑可愛的人絕對不是我!可是,我到底是誰?白焰。你說過的,你愛我的。可是為什麼卻要和那個女人成親?我在靜湖邊,等你等了100年,100年了……
不知道為什麼,像是體力不支的歐煦,搖搖欲墜的身體,眼前一黑,便又再一次昏倒過去。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副奇異的景象。三個男人在你推我,我推你的,好像是去做錯了什麼,再找其中一個吃死貓一樣。揉了揉屁股和太陽穴,該死的,怎麼屁股會這麼的痛,好像是摔了一跤一樣,還有,為什麼頭會有一點疼痛?剛剛怎麼了?呃,貌似沒有什麼印象,自己沒有在夢遊幹壞事吧?
“喂,你們三個!”我冷冷地開口,看見的是他們三個人身體僵直得就像僵屍一樣。怎麼了?我很可怕?不管了,反正就是覺得他們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就是了,所以還是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要好。不然,隻會讓他們認為我病了就當我是貓!“你們三個在這裏做什麼?”不爽地睨著他們渾身在打冷戰。我在心裏直翻白眼。
“你、你不要過來!”頤突然的出聲,莫名其妙地投下了一句話:“我的手臂還沒有好。”你的手臂怎麼了?好不好關我什麼事?
“就算琉你現在要洵,洵也不會再理你。”雖然說得理直氣壯的,可是語氣卻有著隱藏不了的顫抖。我管你理不理我!我不理你就對了!
“咳!”蕭言輕咳了一聲,我陰森地望著他那青白的臉色。
“你想說什麼?我可以給你說個痛快。不過,隻要你的話一完……你就準備給我揍死好了。”我鄙夷地睨了他一眼。你有種就說什麼和他們一樣奇怪的話,看我不把你送進肢解廠!
可能是我的錯覺,總覺得蕭言的眼裏閃過了一絲精光,他便飛似的撲過來抱著我的大腿:“你太帥了,讓我做你的屬下吧!”
青筋畢露。我滿臉黑線地麵無表情低下頭望著一臉崇拜的蕭言。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他X的!是不是我這陣子對你太好了,你那被虐體質再一次發作了對不對?!我靠!我就知道我不能夠對你太好了!我今天不把你揍到吃不了就兜著走!”拳腳並用,痛痛快快地將蕭言揍得半死不活。就連旁邊的頤和朗洵都不禁讚歎我“多麼好的身手”。
蕭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地望著頤和朗洵,語氣肯定地說了:“放心,她是歐大人。”
你在說什麼?!向他揮起拳頭,一拳,他就昏死過去了。
“呃……煦,你還好吧?”你應該問問地上奄奄一息的蕭言才對吧?問我這個揍他的當事人幹嘛?原本還是雙手環抱著手臂的頤走了過來,對著我左望右望的,然後手又不規矩起來了,在我的身上左摸摸,右摸摸的,他的眼神告訴我,他還想要將我像驗屍一樣肢解,然後給他看個究竟。
我的嘴角不受自己控製地抽搐了。輕聲地歎了一口氣,我捧起頤的臉頰,他的臉上馬上就立竿見影,淡淡的紅暈飄過了俊美的臉龐,他羞澀地眨了眨自己的漂亮銀色眼眸,試圖想拋媚眼給我。我像痞子一般地用一隻修長的手指挑起他的下頜,流氓般地在他的耳邊輕聲地說了:“可愛的頤,就算是做那檔子事情,你也不要在大庭廣眾麵前做呀。更何況,在我和你洞房花燭那美好的夜晚時,我是不會和你做那些事情的。死心吧。”
不解的神色出現在他銀色的眼眸中。隨後頤望著我,愣住了,然後,在他的鼻子上,流下了鮮紅的血液,他伸出手摸了摸,呆呆地望著自己手上的那些鼻血,不知道腦袋裏在幻想些什麼不健康的事情。而我體貼地扯著他的衣角幫他抹去他的鼻血,對他溫柔地一笑。頓時,他又迅速捂住自己的鼻子,轉過身,裝出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
雖然揍他我會心痛,可是這可不代表我不會捉弄他,按理論上來說,被我捉弄的頤是最可愛的了。
我望向靜靜站在一旁的朗洵,看著他眼神裏流露出哀傷的神色,我心裏直翻白眼。有沒有搞錯!我又沒有對你做過什麼,你幹嘛用哪種“我被你拋棄了”的眼神望著我?我可不是你的琉!
左閃右避地躲著他的眼神,像是我自己做錯了一樣。我氣憤!可是在我生氣之前,我卻要弄清楚一件事,“對了,‘淒’在哪裏?”我不是收複不了他的嗎?那他現在在哪裏?我望了望我脖子上散發出淡淡紅光的“幽”,心裏不禁有些失落。
而原本還在擦鼻血的頤再一次出現在我的跟前。這時,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我深情地回望著他。你在搞什麼?不要以為本小姐真的不敢揍你!你再是這樣子的話,我、我、我就將你……嗯,就將你……對了!就從今天開始不理會你!一個星期!嘿嘿!夠絕情了吧?(我汗,還是不忍心傷害他。)
“煦,‘淒’在我的手上(難道你劫持了“淒”?鑒於你沒有那個膽,不可能)。他纏著我(你們兩個有一腿?咳!鑒於你對我的忠心,不可能)!我怎麼脫也脫不下來。”頤裝出超可愛的樣子,淚眼汪汪地望著我,在我的眼前晃了晃他左手上的手鐲。
我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我的娘呀!他說的怎麼會是真的?我還以為他在吸引我的注意!難道“淒”是那種愛男人的保護型飾品?不然怎麼不纏著眼前這個美女(指了指自己),而纏著眼前這個帥哥(睨了一眼頤)?
“脫不下來也是正常的。因為‘淒’已經將你認定為他要保護的人了。雖然它的主人仍然是琉。”被我們兩個遺棄在角落的朗洵冷清地說了一句,“而你這個男人就從他纏上你的那一刻,變成了他的掛名主人。”
我滿麵黑線的望著朗洵,你這是在映射著我嗎?難道我也是“幽”的掛名主人不成?可是當我望向朗洵的時候,他再一次以那種哀傷的眼神回望我。惡!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望著我,我會吐的!
“其實,還有一個關於‘淒’和‘幽’的傳說……”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朗洵望著魔殿裏原本鋪滿灰塵,但是當我醒來後卻發現灰塵全都不見了的王椅上。
我和頤好奇地望著朗洵,臉上全是不解。該死!不要吊人胃口!快點說啦!
“什麼傳說?”我急急地開口問道。
“這就隻有琉才知道了。因為畢竟是琉創造了他們,他們的功能,就隻有琉自己知道。雖然他曾經告訴過我,可是,我忘記了。”朗洵轉過頭來望著我,深深的凝視像是想望穿我的靈魂,透過我,而直射想他自己想告訴的人身上。
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傳說?我心裏滿是疑惑了。我好像知道一些什麼,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今天的我,怎麼這麼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琉絳叔叔和白焰之間,又是怎麼回事?難道琉絳真的是喜歡白焰,可是朗洵和皇後都說了琉絳對白焰都是僅僅隻有手足之情而已,但是……我好像也喜歡上白焰呢?
呆呆地望著王椅,看著各種顏色的寶石在王椅上閃爍著,我隱約間,可以感受到王椅帶給魔界的災難,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會看到琉絳叔叔那哀傷、絕望的神情?
“奈何橋,孟婆湯,過了奈何橋,喝下了孟婆湯。無論是破碎了的心,還是已經不完整的人,都會在下一世,得到完全的東西?”
“進入了橋之後,就會將今世的愛恨情仇忘得一幹二淨。可是,為什麼自己卻有一種不舍得心情?是因為他嗎?那個騙子,恨不了,忘不了。”
“喝下孟婆湯,下一世就如同一張白紙,無色無彩,隻等待上天的安排,將自己白紙般的生活讓一個自己的真命天子(女)降臨,在自己無色無彩的世界裏,染上繽紛的色彩。可是,自己所愛的人卻不是自己一生所期待的,麵對愛著自己的人,我卻選擇了我自己所愛的人,在踏上奈何橋的這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笨透了……”
“過了奈何橋……自己就能從這漫長的等待中,一次一次的期待又一次一次的絕望裏解脫了吧?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心髒卻在隱隱作痛呢?沒錯,我對那人的愛,還在。”
“那就趁著自己還沒恨上那人之前,讓這份愛消失吧……讓自己所有的怨恨,全都化解成泡沫。就像童話中悲傷故事的《人魚公主》裏的公主一樣,就趁著自己不想傷害自己所愛的人的的時候,給他自己帶著鮮血般的祝福好了。現在,什麼也不在乎。我已經,想愛也愛不了了……”
為什麼,我的腦海裏會浮現出這樣子的話來?誰,又在靜湖邊像一座石像一般紋絲不動地等待了100年,將歌曲彈了又彈,唱了又唱?破碎了的心,破滅了的夢,已經清醒了?原來,話中的人所說的話隻是自己的美夢,可是夢始終還是夢,一旦被人驚醒了,夢會立即的破碎,化成灰燼,飄到自己也看不見,摸不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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