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588 更新時間:09-04-07 13:22
真的是綠兒!她怎麼會在這兒呢?問過旁邊圍觀的人,原來是老掉牙的花花大少強搶民女,琉璃冷哼一聲走了上去。
“這位兄台,你抓著小妹的手做什麼?”琉璃陰寒的目光緊鎖住那個大少,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大少上上下下看了琉璃一番,“她是你妹妹?糊弄誰呢?長的一副中看不中用的樣子,還敢根本少爺強女人?你活的……”不待他說完,琉璃的腳已經踹在了他身上。琉璃的跆拳道一直沒派上過用場,那是因為沒遇到過合適的靶子。如今,嘿嘿,剛好活動活動筋骨。
琉璃一低腰閃過一個爪牙的拳頭,接著一個後踢踹在他的肋骨上,疼得他趴在地上直哼哼。然後三下五除二,把那些個不中用的爪牙踢翻了一地。然後輕搖折扇,酷酷地說道:“到底是誰中看不中用,嗯?”一個冷眼嚇得大少撒腿就跑。琉璃望著他們的背影又是一聲冷笑。
人群漸漸散去,綠兒走到他身邊躬身一福:“小女子綠兒謝過公子救命大恩。”琉璃趕緊把她扶了起來,笑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應該的。不知綠兒姑娘以後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我本是來尋親的,可是他們已經搬走了。”
“這樣,那你以後跟著我如何?隻要有我在,就沒有人可以欺負你。”琉璃想到曾經對綠兒的承諾,心裏一酸。也許,老天是特意給她機會讓她實踐諾言吧。
“綠兒謝過公子,以後綠兒定當盡力服侍公子。”看著綠兒一副千恩萬謝的樣子,琉璃皺了皺眉。
“我讓你跟著我不是要你做我的使喚丫頭,而是做我的妹妹,如何?”
“綠兒不敢,公子肯收留綠兒就已經是綠兒的福氣了。綠兒不可不知尊卑。”
琉璃歎了口氣,莫非她就是個做丫頭的命?算了,隨她吧。
“綠兒還不知道公子叫什麼?”綠兒稍稍抬了抬頭,仍是不肯直視琉璃。
叫什麼?琉璃輕笑一聲,搖著折扇說道:“薛陪羽。”
“會騎馬嗎?”琉璃忽地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要去邊關,若是她不會騎馬那豈不麻煩了。
“會!”小丫頭回答得相當幹脆,琉璃開心一笑。
“我要去邊關探望一位朋友,你可願意同去?”邊關可是正在打仗呢,讓這小丫頭去冒險可以嗎?
“公子去得綠兒便去得。”想不到綠兒看上去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竟是這般的堅強,也難怪,在沉羽府上受了這麼多年的氣,不堅強一點又怎麼活得下去?
買好馬,琉璃便帶綠兒回客棧準備第二天出發。她始終想不通他是怎樣知道她的身分的,於是旁敲側擊之下在綠兒口中得到了當日事情的發展過程。
琉璃離開之後不久,莫言和無語便趕到了,黑衣人敵不過便夾著尾巴逃了。而他們在她身上發現了爺爺的玉牌,於是找到了爺爺,揭去了她的假麵。林羽差人送了封信給雲月樓,然後大家就確定她是沉羽家的二小姐沉羽飄若。接下來便是送她回家,為了表彰她的功勳,封了她娘作德仁夫人,還賞了綠兒自由之身。綠兒不忍離開她娘,便留下來繼續陪著,直到她娘去世,綠兒也就離開了沉羽府到王都尋親。之後便遇上了琉璃。
琉璃靠著窗子,嘴角是幾許淡淡的苦澀的笑。原來他就是月哥哥的貴客啊,難怪月哥哥會親自在大廳等候呢!隻是爺爺和他也是相識的麼?爺爺知道她死了應該會傷心的吧?娃娃也會傷心吧?關於他,她還有多少不知道的呢?不過,關於她,他知道得也不怎麼多吧!
趕了一個多月的路,終於快要到邊關了,可綠兒也快熬不住了。雖說是會騎馬,但終究不過是個柔弱的小丫頭,和琉璃自是沒法比的。加上每每投宿她還非要進丫頭的本分在一旁伺候著,有時還要跟她露宿荒野,半月下來人也都瘦了一圈,琉璃看在眼裏忍不住心疼。
是自己趕路太急了吧,若是像當初去月南那般上路,綠兒也就不會這麼辛苦了。好在就快結束了,琉璃看了看身旁消瘦的綠兒說道:“今天就先到這裏吧,再往前走就又要露宿荒野了。”
“沒關係的公子,綠兒挺得住。公子若是著急,我們還是繼續上路吧。”綠兒笑了笑,滿不在乎的說。過了這半個月,她比剛開始時活潑了許多,有時候也敢和琉璃開開玩笑了。看著她的變化,琉璃滿心歡喜。
“不了,我也累了,今天多休息會兒,明天早點上路也就是了。”多貼心的丫頭啊,自己還這麼不知道替她著想,琉璃暗暗自責,卻也為有這麼個伴兒感到高興,畢竟如今能一心一意陪在她身邊的也隻有綠兒了。
將馬交給小二,開了兩間房,然後填飽肚子,兩人早早的就睡了。半夜卻聽得外麵一陣吵嚷之聲,蘇學不禁皺著眉起了身。深更半夜的吵什麼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打開房門發現綠兒也起了,於是便一起下樓看看。
“我說這位公子,您能不能講講理呀,我這店都住滿了,您還在這兒吵什麼呢,您這樣讓我們怎麼做生意呀?”店小二一臉無奈加反感的對著門口一個白衫男子。
那人竟也不甘示弱,振振有詞:“爺今天就非要住這兒!深更半夜的你叫我到哪兒去找別的地兒?要銀子是吧?爺有的是!”說罷掏出一大錠銀子扔在小二手上。
小二一臉要哭的表情,“爺,算我求求你了,您就饒了小的吧!店裏實在是滿了,您就是再給我兩錠我也沒地兒放呀!”
琉璃聽著門口一口一個爺的,這聲音怎麼這麼熟呢?真的會是她嗎?她既是他的妹妹,也該是位公主才對。難不成又是偷偷溜出來找“哥哥”的?
“小二,吵什麼呢?睡著的都讓你吵醒了。”琉璃一副很生氣的樣子走到小二身邊,“怎麼了,這深更半夜的還吵吵。”
“對不住了公子,門外那位爺非要住店,可咱小店已經滿了,他還不肯走,小的也沒辦法。”小二笑嘻嘻的陪著不是,不住地拿眼瞟琉璃那張冷冰冰的臉。
“多大點事兒!你進去吧,我跟她說。”打發走了小二,琉璃看了看林鳳,說道:“姑娘若不嫌棄可以和我的丫頭湊合一宿,隻是怕委屈了姑娘。”琉璃本想讓她和自己住的,但想到自己如今是男兒身,就隻好讓她跟綠兒擠了。照她那爽朗的性格,想也是不會在意。
林鳳一連鬱悶的看著眼前玉樹臨風的男子,她的裝扮就那麼差嗎?竟然一眼就被看了出來,真是失敗,上次是被雪姐姐一眼識破,不過雪姐姐是女的那就另當別論了,可這次……想想就鬱悶。
琉璃見她不說話,便打趣道:“莫非你想和我住一屋?還是嫌擠,不想……”
“我和那丫頭住!”不待琉璃說完,林鳳拉著綠兒就走了,剩琉璃一個人在外麵吹風。琉璃苦笑了一番,想不到扮男人就是不如女人好說話,想當初那丫頭可是拉著胳膊就跟她個醜姑娘聊起來了,如今一個大帥哥竟然被晾在這裏。不過像那兩個丫頭在一起也應該是處得不錯吧,一個爽朗豪氣,一個溫柔活潑,隻是可憐她琉璃孤家寡人一個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兩個丫頭有說有笑的一起出現在琉璃麵前,琉璃笑笑沒說什麼。一起用過飯準備上路了,綠兒拉拉她的衣袖乞求的看著她說:“公子,林鳳姑娘也要去邊關找哥哥,你看她一個人多可憐啊,不如讓她跟我們一起走吧!”
琉璃拿扇子把敲了敲綠兒的腦袋,哼了一聲說道:“我要是說不行你依麼?”
“這麼說公子是同意了?太好了!”綠兒笑著跑到林鳳身邊,拉著她的手開心的說:“我家公子同意了,我就說我家公子心那麼好,一定會同意的。嗬嗬……”
一路之上有了林鳳倒也多了許多樂子,逗弄她已經成了琉璃每天最開心的事,隻是在林鳳心目中這個薛陪羽薛大公子就著實是不怎麼樣了。一路之上琉璃都注意打聽著前方戰事如何,結果甚是讓人憂慮。
雙方已經交戰數次,均是損失慘重。尤其是逐浪國又開始用毒,彝博王朝防不勝防,不過目前為止也都還算是個平局。隻是如此下去必定是勞民傷財,兩敗俱傷。可是那個彝羽王也不知是怎麼搞得,竟然下令決不議和!他是存心想鬥個你死我活,原來怎麼沒發現這人有這個毛病呢?
四天之後,他們已經踏上了邊關小鎮的土地。他的戰時行宮也在鎮上。由於戰爭,小鎮顯得分外蕭條。雖是一路之上看慣了逃難的百姓,可如今還是忍不住一陣悵然。都是因為戰亂麼?
琉璃和綠兒找了家客棧住下,林鳳跟綠兒道別說:“等你家公子訪完了友,你去跟我住幾天再走吧,兩天後我來接你。”
綠兒為難的看著琉璃,很明顯她很想去。不過她們不知道她也想去。琉璃沉默著不說話,林鳳一哼說道:“放心吧,三天後我一定會把你接到我那兒,至於你那個什麼薛公子我也會一並接了去,就這麼定了。我先走了。”
琉璃看著林鳳的背影愣愣的出神,她去見他了,為什麼還是放不下呢?叫綠兒在客棧休息,琉璃一個人去了戰場,她很想看看那個因“她”而存在的戰場是什麼樣子。
三天前這裏還發生過一場苦戰,如今卻是一片空曠的荒野。隻是被踏得稀稀碎碎的野草還有隨處可見的斑斑血跡訴說著戰爭的殘酷,偶爾有風吹過,沒有草的清香,卻含著濃鬱的血腥。琉璃一陣反胃,在電視劇和電影中看過很多戰爭場麵,也隻是覺得殘酷而以,可如今親自站上這片土地,有的更多的卻是蒼涼。
這是我造的孽嗎?琉璃淡淡地問自己。眼淚流過臉頰熱熱的,可心卻冷得打著顫。戰爭,一定要用這麼慘烈的方式解決嗎?
“你是什麼人?”身後猛地傳來一聲低喝。
琉璃擦幹眼淚轉過身,看到一個身著戎袍腰佩寶劍的男人。大概也就三四十歲,生得五官端正,怎麼看也是一張普普通通的臉。可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卻和那雙冰眸有的一拚,饒是略有遜色卻也足以襯得他英武不凡。加之他本就生得高大魁梧,更是讓人望而生畏。好在看他的裝扮應該是彝博王朝的人,怎麼也應該是個將軍吧?
琉璃毫不畏懼,看了他一眼,然後搖起折扇,淡淡地說:“局外之人。”然後轉過頭將蒼涼的目光飄向遠方。
那個男人一愣,局外之人?什麼意思?“你沒事在這裏幹嘛?莫不是逐浪國的奸細!”
“嗬嗬,”琉璃不由輕聲笑了,笑聲空蕩而遙遠。她在幹嘛?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要怎麼回答他呢?奸細嗎?她有資格做奸細嗎?害逐浪百姓受苦的不也是她嗎?
“你笑什麼?”那個男人越來越搞不懂眼前的男子,一張俊逸飄揚的臉讓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壞人,可是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他身為彝博王朝的大將軍自然要問清他的來曆了,那時他的職責。
“我在笑嗎?”琉璃轉過頭淡定的看著他,這個男人很盡忠職守呢!琉璃的嘴邊浮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看著這滿目的瘡痍,吹著這蒼涼血腥的冷風,想著戰場上喪失的人命,我竟然在笑嗎?又或者我就應該笑呢?”
這下那個男子不知該說些什麼了,隻是迷惑的看著琉璃,這個弱小的男子究竟在想些什麼呢?是啊,此情此景,縱是身經百戰的他又如何笑得起來!不知不覺間他的思緒已經完全被琉璃扭轉。
“為什麼要這樣呢?”琉璃空靈的聲音再度響起,“為了一個女人,死了這麼多人還不夠嗎?是嫌這個女人的罪孽還不夠多嗎?到底還想要怎樣呢?你死我亡,抑或我死你亡?一定要用這麼多的死亡來裝點一個已經離開的女人嗎?”琉璃走進那個男人身邊,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回去告訴你們的王,不值得。”說罷飛身而去。
“無遺將軍,在幹什麼呢?”上官莫言看著呆站在風中的大將軍不解地問道。平日裏威風八麵的大將軍為什麼此刻看起來如此的,落寞?迷茫?
“沒什麼,在想一個局外之人的幾句局外之話。”墨無遺掉轉過身,氣勢十足地說道。
剛才是我看錯了嗎?莫言被墨無遺的轉變弄得莫名其妙,卻也說不出哪裏不對。“局外之人?局外之話?無遺將軍什麼時候也如此諱莫如深了?”
“有嗎?我不過是重複那個年輕人的話罷了。希望他是友非敵才好。”墨無遺歎了口氣,能夠讓他感到迷惑,並且不知不覺離開的人這時上恐怕不多吧,尤其是那般年輕的人。隻是他說的話似乎是很有道理,可是,大家都是為王而戰的,而有戰爭就必然有流血和死亡,可為什麼剛才自己竟然那麼輕易的動搖了呢?局外之人,是哪個局呢?
“能被無遺將軍如此看重的人當真是不簡單呢,日後遇到一定記得介紹給莫言認識才是,莫言當真好奇的緊。”莫言不經意地皺了皺眉,無遺將軍能這麼說,這個所謂的局外之人一定不簡單,萬一對主子不利……
“希望下次還能見到吧!不過永遠不再見到也不一定是件壞事。”墨無遺往回走了幾步,又站住了,轉過身對著莫言說道:“莫言兄弟,那個局外之人有句話是給王的,”
“什麼話?”莫言轉頭看著墨無遺深邃的臉,會是什麼話呢?那個局外之人真的和主子有關嗎?
“他說,不值得。”墨無遺回思了一下,淡淡地說道,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不值得?”莫言站在風中低喃著,什麼不值得呢?為什麼不值得?
行宮之內,一襲藍色王袍的銘野羽麟看著剛剛換回女裝的妹妹銘野羽鳳,冷聲訓斥著:“你什麼時候才能老老實實的呆幾天?邊關是你隨隨便便就能來的嗎?一點規矩都沒有!我看還是早日將你嫁人才好!”
“王兄大人,鳳兒知錯了。鳳兒也是擔心您嘛!”一邊說著一邊委屈得撇著嘴,眼淚說流就流了出來。“哥哥真的不要鳳兒了麼?鳳兒以後一定乖乖聽話,不會再惹哥哥生氣了。”說著說著她還就抽了起來。
銘野羽麟看著下麵可憐兮兮梨花帶雨的妹妹,一聲輕歎。縱使知道她在演戲還是不再責怪,從小到大,隻要鳳兒一哭,他就會挺身而出保護她,也許是因為他們的母妃都那麼的柔弱吧,而鳳兒的母妃又去得那麼早。“好了,你先下去吧。”
“哥哥不生鳳兒的氣了麼?”銘野羽鳳立刻擦擦眼淚,破涕為笑。
“氣又能怎麼樣?你還不是已經來了!不過你要牢牢實實的呆在行宮,沒有我的命令哪兒也不準去!”羽麟雙眸微眯,兩道寒光直射羽鳳。
“喔,鳳兒知道了。鳳兒來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小丫頭,過兩天想接她來住兩天,還有她家公子。可以嗎,王兄大人?”羽鳳可憐巴巴的商量著,心想你要是不同意我就繼續哭,直到你答應為止。
“隨你吧,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來的時候先帶來見我。”
“是!鳳兒知道了!那鳳兒就不打攪哥哥了,鳳兒告退。”羽鳳一邊笑著一邊跑了出去,羽麟不禁輕輕歎氣,這丫頭,真是拿她沒辦法。能這麼跟他說話的也隻有鳳兒了吧?曾經還有個人比鳳兒更加囂張,可是如今……
莫言進到殿裏見主子正在沉思,便垂手站在一旁。聽得主子一聲輕歎,想必是有在想那個女人了吧?
“有事嗎?”冰冷的聲音從上麵傳來。
莫言趕緊站出來說道:“今日在戰場看到無遺將軍,他說有個自稱是局外之人的人托他跟主子傳個話。”
“什麼話?”銘野羽麟抬了抬眼皮,局外之人,即在局外何苦要管局內之事呢?
“不值得。”莫言小心地說著,心裏卻莫名的緊張,因為這句話他始終沒搞懂什麼意思,不知道他的主子名不明白。
“不值得?不值得,”羽麟重複著那三個字,陷入沉思。敢否定他的人除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替他擋劍的女人之外還有別人嗎?這人會是誰呢?局外之人,恐怕不是這戰局之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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