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8 更新時間:21-04-26 20:01
五天後。
“都好幾天了,阿海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看來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大雪他們正聚在一起擦地,“侯爺喊他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
“侯爺一直喜歡暴虐下人,阿海沒有被折磨已經算不錯了。”阿偉歎息,“幸好昨日阿海距離小主人們遠,否則被發現見了主人不行禮,阿海這時候就正在挨板子了。”
“你們倒是有功夫嚼舌。”孟管事突然過去,對著大雪他們就掄抽藤條。“方才小公子隻是沒留意,你們聚在一起那個跪姿根本就不對!這是想連累我嗎?”
“孟管事,是下仆錯了。”大雪趕緊把幾個年紀小的擋在身下,“阿還那日受了刺激,可又不能歇著,求求您放過他吧!”
“給我讓開!”孟管事把大雪扯開,拉著躲在下麵的阿蓬就打。“阿蓬這幾天一直偷懶,你是覺得有人護著吧?我今天非把你的皮打破不可!”
“放開他!”一直呆滯的連海平突然撲了過去,一口咬破了孟管事的胳膊。“不許打我弟弟!否則我殺了你!”
“阿海你冷靜!”大雪被嚇到了,趕緊磕頭。“孟管事,阿海還小,他不懂事,求您不要和他計較!如果您不高興,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有管好,您就打死我吧!”
“你以為自己不該死嗎?”孟管事扯著大雪的頭發就狠命地打上去,為了保護弟弟,大雪根本不敢躲開,很快他後背的衣裳就破了。
“大雪哥哥!”連海平和阿蓬大哭著跑過去,撈著掃把就打孟管事。“不許你碰他,滾開!”
雜役暴起,群毆管事的事情很快傳入路紀耳中。
“您看……”告狀的少年湊過去,以為能討賞。
“行了,我知道了。”路紀漫不經心,隨手把人打發走了。
路紀是想法子把事情掩飾過去了,可是就有人非要想法子叫文朝宗知道。
“侯爺何必因為這點小事,就親自去雜役房呢?”路紀想法子和稀泥,他可是看好連海平的,說什麼不能叫自己看好的孩子就這樣死在文朝宗的手裏。
“董灼亭,你覺得我沒有資格管麼?”
“下仆不敢。”董灼亭跪下恭敬地回話,“隻是奴隸內部的小事,侯爺無須費心勞神。”
“都想保他?行,我也不想怎樣,隻是府邸裏規矩不能破。”文朝宗還算給他們麵子,“他們畢竟以下犯上,你們是管家,不應該姑息養奸。”
“是。”路紀趕緊磕頭,“下仆疏忽了,下仆該死。”
“侯爺所言極是。以下仆愚見,賞帶頭的一頓板子就可以了,府裏雜役雖然多,可是總不能都殺了沒有幹活的吧?”董灼亭也在想法子保那些可憐孩子的命。
“你們這兩個奴才還真是懂得同命相憐。”文朝宗忍不住笑罵,“幾個雜役而已,孟鶴堂就不能揍他們了?反過來被打得鼻青臉腫?要是有人敢打我,你們也和稀泥?”
“是下仆的罪過。”路紀頭大不已,“要不您賞下仆一頓板子好了,下仆先謝恩了。”
“侯爺,路管家兢兢業業多年,不過待下寬厚了些,請侯爺饒了他這次。”董灼亭趕緊膝行兩步求情。
“帶頭的那個小奴阿海是不能饒的。”文朝宗托腮,“大雪就是因為護他,才把孟鶴堂的頭給打破了。嗯……傳令下去,賞奴隸阿海、大雪、阿蓬各六十杖,其餘參與鬧事的賞四十杖。”
“侯爺開恩哪!”路紀和董灼亭趕緊喊,“大雪身子不好,六十杖他會死的!”
“死了又怎麼樣呢?”文朝宗麵無表情,“路紀,你是外管家,我沒有罰你包庇已經算開恩了。下次還敢給我瞞著,我立刻就摘了你的腦袋。”
“可是侯爺,那個阿蓬沒有多大力氣,他下手不重。”董灼亭試圖再努力一下,“他隻有八歲,隻怕熬不住。”
“如果死了就是他們命不好,和本侯有什麼關係呢?”文朝宗斜眼過去,“不要以為你不是文氏家生子,就能左右本侯。你家主人自己都得聽我的,你不過是個奴隸,難道想造反?”
“下仆不敢。”董灼亭隻能磕頭謝罪。
無法幫連海平他們求情,路紀隻能硬著頭皮接下文朝宗的命令。
前院空地之上,擺上了一張座椅,路紀坐在座椅之上,身後站著端茶倒水的中等奴隸。雜役少年們跪在路紀腳下兩步遠的地方,低垂著頭顱。
放下茶盞,路紀看著以及聚集到齊的外院家奴們,沉聲道:
“雜役間的九名中等奴隸,以大雪、阿海為首,以下犯上,惡意群毆孟管事並致其重傷,無法為主人勞作,為懲刁奴,侯爺下令嚴懲,諸奴當引以為戒。”
“下仆遵命,謝侯爺教誨。”被聚集起來的家奴齊齊跪下磕頭。“下仆自當恪守家規,盡忠職守。”
“都起來觀刑吧。”路紀其實是不舍得下手的,他隻能用喝茶掩飾不安。
在場家奴們都按照等級,站在待罰雜役身後:“是,路管家。”
“路管家,人都到齊了,侯爺要賞這些刁奴的板子,您準備等到何時?”一名看起來衣著光鮮的男子走過來,顯然是奉命催刑的。
“何首侍,快請坐。”路紀趕緊站起來,“快給何首侍搬椅子呀!”
“不必客氣,我隻是奉命過來看看。”何首侍沒有坐,隻是和顏悅色地笑著,眼神卻盯著連海平他們不放。“並非我有意為難這些小奴,您不打,侯爺那我也沒法交代。”
“既然都是些欠打的刁奴,我自應叫人狠狠地打他們。”路紀趕緊打哈哈,盤算著把這人糊弄走。“外頭風大,您不如去屋裏歇歇?聽他們嚎叫實在聒噪……”
“我必須聽到他們的喊聲才能離開,這是侯爺的命令。”
見何首侍不肯讓步,路紀無奈:“趕緊把刑具搬來,押送這些刁奴去挨打吧。”
“侯爺知道您心善,不舍得打這些小奴,我也不忍心對這些孩子下手。”何首侍全程盯著行刑人的動作,唯恐有人放水。“可咱們幼時不就是這樣打出來的嗎?”
“您所言極是,要叫奴隸恪守規矩,家法就得嚴,否則一個個連主奴之別都分不清,哪能伺候好主人?那家裏養著奴隸幹什麼呢?”路紀也在看行刑人,希望這些家夥下手輕點。
“路管家,春凳和刑杖已經檢查過了,可以動刑了。”行刑人高聲稟告,看起來很是積極,卻一個過去押雜役的都沒有,很顯然是想拖延時間。
忍不住皺眉,何首侍眼神複雜:“咱們過去責罰犯錯的奴隸,需要任何一個步驟都停下稟告一下嗎?”
“防止紕漏。”路紀擠出笑容,走過去把春凳檢查了好幾遍,拍了好幾下。“結實,這樣不至於打斷了。”
“要不我幫您看看刑杖?”何首侍湊過去,當真跟著看了。“都是上等的竹木,粗細均勻,用起來不費勁,也不存在毛刺,比咱們小時候挨打的刑具好多了。”
見路紀又磨嘰,何首侍就盯著他看:“地板是玄冰磚鋪的,您也打算研究一下?別看了,這是侯爺可能出現的前院,不可能有螞蟻的。”
能拖延的法子都用了,路紀撓頭:“不如咱們先抖茶,聽他們鬼哭狼嚎傷耳……”
“沒事,我叫人給您拿棉絮,絕對吵不到您。”何首侍歪頭,“我得交差,您快點行嗎?”
長歎一聲,路紀一點法子都沒了:“打吧。”
“路管家,下仆把他們架到春凳……”行刑人努力找理由磨嘰。
“沒聽到路管家發話嗎?”何首侍冷眼掃去,“打幾個犯錯的奴隸而已,大家都停了差陪你們幹耗?我如果交不了差,回頭打爛你們的屁•股!”
“可以杖刑了。”路紀無奈揮手,“侯爺有令,賞大雪、阿海和阿蓬每人六十杖,餘者四十杖。”
沒有法子拖延了,行刑人壓低聲音:“對不住了,主命難違。”
連海平和大雪、阿蓬被架到中央的春凳上趴著,其餘的六個趴在兩側。板子是落下了,隻是雷聲大,雨點小,連海平他們假裝很疼,賣力地哀嚎。
“已經打了,何首侍您回去稟告侯爺吧。”路紀看著何首侍,“主人的命令,我豈能馬虎應對?”
“照您這種打法,就是一千杖也不會見血。”何首侍挑眉,“這打手都是沒吃飯嗎?”
“這聲音足夠大了,他們鐵定屁•股開花,您放心。”
“路管家,您應該知道糊弄主人是什麼後果。”何首侍依舊不肯離去,“侯爺治家素嚴,就是少主人們犯錯,侯爺也不會手下留情,更何況區區幾個雜役?”
不等路紀發話,何首侍就厲聲下令:“卯足了力氣打,否則一會兒就換你們挨打!”
“啊!”雜役們的慘叫聲依次發出,板子這次真的又狠又快了,大雪很快就暈了過去,阿蓬已經血染衣褲,淚落不止。
作者閑話:
主角嘛,該有的光環還是有的,自然願意幫的人多,隻是這次遇到何首侍了,連海平這次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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