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6 更新時間:21-05-05 20:25
文朝宗總算走了,阿唯鬆了一口氣,趕緊扶著齊子幻坐下,轉而去泡茶:“公子,您容易心悸,趕緊飲茶壓壓驚。”
“阿唯,委屈你了。”齊子幻叫人拿冰來,親自給阿唯敷上。“這麼漂亮的臉蛋竟然生生挨了一巴掌,千萬不要落疤了,那也太可惜了。”
跪了下去,阿唯叩首:“是下仆無能,無力護主,還要公子想法子周旋。公子受委屈,做奴隸的無法盡責保護,阿唯真的很慚愧!”
“不怪你。”齊子幻拉他起來,“來做這聯姻的棋子,是我咎由自取,我以為能為家族謀好處,沒想到文朝宗根本不在意我,隻想利用齊氏。”
就是因為一直被冷落,又從來不被文朝宗尊重,齊子幻對文朝宗充滿恨意。本來想著放慕玉恒他們進來,至少能給文朝宗一個教訓,沒想到這麼快就落敗了。
“他們都是武藝高強的,也對付不了文朝宗的人。”齊子幻喝了好幾口茶,總算平靜下來。“路紀他們是無辜的,等文朝宗冷靜下來,趕緊派人把他們接回來。”
“下仆遵命。”阿唯點頭,扶齊子幻回去歇息。“公子好歹是正君,侯爺再不喜歡您,他也得考慮自己能不能和齊氏翻臉。”
“點安神香吧,否則我睡不著。”齊子幻閉眼,卻還是睡不著。
“是。”阿唯趕緊叫人把安神香點上,又吩咐幾個奴隸在床榻旁守著。“你們隨時待命,不許怠慢。”
“是。”
本來是下夜輪值的,可是阿唯不放心,坐在榻旁一整夜,唯恐自家主人再被驚嚇。
果然,到了後半夜,已經支撐不住的阿唯倒在腳凳上睡了,齊子幻的尖叫聲傳來:“別過來!不要殺我父親,不要殺他!”
“公子!”阿唯趕緊過去,命人掌燈,輕拍他的脊背。“沒事了,下仆在這守著您呢。”
“我夢到齊氏傾覆了,父親被汙蔑為亂臣賊子,齊氏舉家流放。”齊子幻撲進阿唯懷裏,“阿唯,這不是真的,對不對?父親對朝廷忠心耿耿,守衛邊疆,聖上不可能不分黑白!”
“自然隻是夢,公子。”阿唯柔聲勸著,“夜深了,您應該好好地歇著。”
總算把齊子幻哄睡著,擔心他又被驚嚇到,阿唯守在一旁不敢闔眼。
這幾日文朝宗脾氣是很大,就是最受寵的袁側君也不敢接近他,偏偏文瑛總是說想阿海了,鬧騰地文朝宗忍無可忍,下令兒子禁足抄寫家規。
“我已經關了四天了,馬上就要長蘑菇了。”文瑛實在無聊死了,“每天抄家規抄得手都要斷了,還沒有人陪我解悶。”
阿純想著阿海消失後,能夠哄小主人高興的確實沒有了,他們這些從小跟著伺候的奴隸每日都在提心吊膽,唯恐惹毛了小主人,害自己屁•股開花。
“下仆也覺得應該找樂子。”阿純附和,“可是您中意的阿海也不知跑哪裏去了。”
“也不能全怪他。”文瑛托腮,他已經不想抄家規了,畫了好多烏龜。“父親到底怎樣才能消氣哪?我要阿海給我做好吃的,我要出去找美男!”
“側君說了,您還沒有成婚,不能隨便往屋子裏添人。”阿純想著昨日剛因為幫文瑛找梨英而被踢一腳,心有餘悸,趕緊拉住文瑛。“您這龜挺好看,不如多畫幾張?”
“是嗎?”文瑛果然不經誇,立刻就賣力地畫了更多的烏龜。“等我能出門了,我就要在外頭畫一個巨龜。”
“為何?”
“父親不是想長命百歲嗎?”文瑛認真地想著,“正所謂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我給他畫個祝壽圖,父親定然高興。”
“小祖宗可不要那樣。”阿純嚇到了,“上次您給侯爺送禮物,就沒有討侯爺歡心,又說是下仆出的主意,您忘了?”
那次文瑛就搞了一大堆螃蟹和蝦,說是蝦兵蟹將,所向披靡,文朝宗看著眼前不學無術的兒子,氣得掄起棍子,要不是袁側君苦苦哀求,文瑛早就挨打了。
事後才得知是阿純給文瑛講了龍王的故事,還說蝦兵蟹將很厲害,以至於不愛讀書的文瑛信以為真,給文朝宗送了那種別致的禮物,還當著賓客的麵,叫文朝宗很沒有麵子。
不舍得打親兒子,文朝宗便下令責罰兒子身邊亂說話的奴隸,阿純就被打了六十杖,兩個月才能下榻幹活。
躲在禁地有些時日了,連海平他們依靠吃貢品對付著,偶爾還能接到阿唯派人偷偷送過來的食物。
“打聽出那個冷少聰的事情了嗎?”連海平總算等到了自己的線人,“我不能叫慕玉恒和小風白死,必須給他們報仇。”
並沒有直接開口詢問,就算知道路紀和董灼亭是幫自己的,連海平也不能叫別人知道自己在府邸裏還有線人,他是用特有的手勢和線人交流的。
“冷少聰最近去辦事。”線人把食物交給阿吉,由阿吉負責分給大家,自己則用手勢和眼神同連海平打暗號交流。“永定侯最近要出去作戰,很快就要忘記江湖人的事情。”
意思很明確,連海平沒有被釋放為平民,他根本不能逃離永定侯府。之後幾天,如果某個門客死於意外,就是文朝宗也無可奈何。
很快,連海平就有了計劃。
待文朝宗離府出征,連海平他們就各歸其職。已經明白了摸魚和賣乖的好處,連海平學會了如何在文瑛麵前冒充忠仆,以及如何少幹活。
某天夜裏,文瑛百無聊賴,突然聽到了悅耳的鳥叫聲,那鳥還會說話誇人,文瑛很是高興,開門出去,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連海平。
“阿海,你總算回來了。”文瑛趕緊扶他起來,“我這幾天可慘了,父親生氣叫我禁足,我無聊死了。好不容易他出征了,身邊的那些奴才又不懂怎麼玩,還是你伺候地最合我心。”
毫不臉紅地接受了文瑛的誇獎,連海平隨文瑛回房,扶他坐下後,就依照禮儀跪下磕頭:
“下仆辦差回來,特來給公子請安。這幾日下仆沒有在身側伺候,公子過得好像不太舒心。您看那鳥兒怎樣?下仆在路上順便買的,想著您一定喜歡,就孝敬您了。”
“隻要你回來,我就心情好。”文瑛笑著,命阿純幫自己把那鳥兒提過來,結果阿純開小差不知道在幹什麼,鳥兒差點飛走。
“蠢奴!”文瑛氣得跺腳,阿純總算反應過來,趕緊跪地求饒,文瑛順勢就踹了他一腳。“鳥兒被你嚇跑了!若追不回來,本公子就叫人就打你四十杖!”
見別的奴隸沒有求情的,連海平想著文瑛身側的奴隸隻怕都隻在利益上是團結的,和他在雜役間的兄弟完全不一樣,他也就懶得去管阿純的死活,起身站在文瑛身後。
本就是隨便買來應付文瑛的,連海平自然沒有本事把鳥弄回來,阿純結結實實地挨了板子,結果文瑛聽著叫聲不夠慘,又下令補了二十杖。
“公子,鳥兒沒有了不打緊,下仆能幫您想主意找樂子。”連海平對阿純的慘叫聲充耳不聞,一臉狗腿地幫文瑛捏肩膀。“外頭不是有個滑坡嗎?下仆叫人收拾了……”
“我不想在府裏長蘑菇了。”文瑛搖頭,“父親不在,我正好出去玩,你再選幾個奴隸,跟隨伺候著就是。”
正好想找個背鍋俠,連海平暗道“對不住”,反正是文瑛自己主動出去,萬一解釋不清冷少聰如何掛的,那就把文瑛推出去,反正文朝宗不可能宰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剛好這個時候,阿純挨完了打,被人抬過來磕頭謝恩,文瑛看著跪在身邊四個奴隸,忍不住搖頭:“都不如阿純壯實,看來還真得帶著他。”
剛磕頭準備謝恩的阿唯差點暈過去,他剛挨過一頓莫名其妙的打,沒法跟著服侍少主人,可小主人不許他休養,逼他跟隨伺候,這不得要他的命嗎?
可他不過是個奴隸,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必須無條件服從主人的命令,不能忤逆主人,否則可能還得挨打。
所以再委屈,阿純也隻能忍著,乖乖地跪在地上不動,期待文瑛能體恤他這個做奴隸的。可惜,文瑛根本不體恤,隻想聽連海平的意見。
“您剛賞了阿純八十杖,他沒法跟隨伺候。”連海平是不喜歡阿純這個老油條,可是阿純隻是懶,他也不想害死對方,幹脆做一次好人,幫阿純求情。“下仆等也能伺候好公子。”
“也好。”文瑛點頭,“不過你們五個看起來都是細胳膊細腿,萬一遇到歹人,總不能指望公子我幫你們這幫奴隸打歹人吧?”
“公子深謀遠慮。”連海平擺出忠仆神色,點頭附和。“是下仆蠢鈍,下仆應該再選兩個懂得拳腳的家奴,以保公子出行無虞。”
“身側有你這般聰明的小奴,本公子能不放心嗎?”文瑛笑笑,“明日出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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