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水中的納西瑟斯二十七

章節字數:5004  更新時間:21-06-24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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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衍舟與成誌航、成皓文(那個滅門慘案中的父親)基於15個基因位點結果的分析,他們的親緣關係不匹配……”

    “沈子昀與成誌航、成皓文基於15個基因位點結果分析,親緣關係成立的可能為99。9991%……”

    徐熾拿著從親子鑒定中心得來的兩份報告結論書,擺在了辦公桌上,現在他完全已經可以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他捏了捏鼻梁,思索了一會兒,拿起了手機打算聯係他愛的那個青年,然而,手機卻一直沒人接,這已經是他從昨天到今天為止的第N次電話了,但手機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一種不安驟然自心中升起。

    徐熾立刻從辦公桌站起身,正打算拿起外套出門,這時,老魏推門而入,叫道:“頭兒,上周五失蹤的那個受害者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兒?”徐熾問。

    “……死了。”老魏頓了一下,說道。

    “死了?”徐熾停下了手中動作,反問。

    “嗯,不過,有個孩子看見了。是她的女兒。”老魏說。

    “在哪兒?”徐熾問,“那個孩子在哪兒?”他想,既然有目擊者,說不定也能找到綁架他的母親的那個家夥。

    “我們已經把她送到了醫院。”老魏說。

    於是,徐熾便和老魏一起趕去了醫院,在三樓的一間治療室裏看見了從失蹤案演變成凶案的目擊者,是個五六歲左右的小女孩,瘦瘦小小的,穿著一件寬大的T恤和短褲,依偎在她奶奶的懷抱裏,她的小臉蒼白,滿是驚懼之色。病房裏有台電視,裏麵播放著動畫片,但小女孩的目光卻根本不看那動畫片,隻是害怕的依偎著她的奶奶,仿佛要從奶奶身上獲得安全感。

    據老魏介紹,失蹤者,也是死者,名叫高春蘭,今年四十五歲,住在C城西的城中村,家裏開了家小賣部,丈夫何永國前年出車禍去世,高春蘭領了丈夫生前的一筆高額的保險金和肇事司機的賠償款買了一套房子,總算可以安穩地度日。高春蘭脾氣算是不錯的,她的女兒何小玲也聰明懂事,高春蘭的婆婆何翠花也挺疼高小玲的,一家人雖然失去了頂梁柱,因為高春蘭的精打細算,日子還算過得比較充裕。高春蘭對婆婆也很孝順,何翠花對媳婦雖然有些微不滿,但總體來說,也沒有怎麼挑刺和嫌棄。

    高春蘭是五天前失蹤的,她因為時常去鄰縣的批發市場進貨,有時候天色晚了會在縣城裏的招待所住上一晚上,所以,起初她婆婆都沒意識到媳婦的失蹤,但連著兩天不見人回來,她的婆婆就開始不安起來,在村裏人提醒下,她的婆婆帶著孫女報了警,但一直沒找到人。後來何小玲去他家附近的國道口隧道裏捉蛐蛐的時候,看見了高春蘭的屍體……

    “也就是說,屍體是何小玲發現的?”徐熾聽了老魏介紹了案情始末,問道。

    “嗯,是何小玲。高春蘭的婆婆始終不放心,在高春蘭失蹤的第四天晚上又跑到住的那個地方附近的國道口的隧道裏找,希望能夠找到高春蘭,結果高春蘭的婆婆聽見了孫女的叫聲,趕緊跑過去一看,就看到孫女傻呆呆地坐在地上,旁邊就是高春蘭的屍體。”老魏說道。

    “凶手沒發現她?”徐熾問。

    “說是當時有人帶著何小玲躲起來了,凶手沒發現她。”老魏說。

    “那她看清凶手的樣子了嗎?那個帶何小玲躲起來的人呢?”徐熾問。

    老魏搖頭:“不知道。高春蘭的婆婆說,現場隻發現了女孩,如果不是女孩的臉上有手掌印,估計是有人捂住女孩的嘴,不讓她出聲。”

    “凶手呢?女孩說了看見凶手的樣子沒?”

    “女孩不肯說,問她都隻是搖頭,連話都不會說。醫生說她是驚嚇過度。”

    “那凶手為何會以高春蘭為目標?難道也是審判她的罪過?”徐熾問。

    “聽出現場的小宋她們說,高春蘭死狀很慘,她的舌頭被割掉了。她的手指翹起,指向了廣場那邊聖瑪利亞大教堂的十字架。”

    “割舌,十字架……”徐熾喃喃自語。

    “小宋問過高春蘭的鄰居們,說是高春蘭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點愛嚼舌根,就是我們常說的”長舌”。”老魏說。

    “是了。歧視、傲慢、誣蔑、長舌、偏見、貪欲和暴怒,這是那篇微博帖子所闡述的新七宗罪。汪得勝犯了暴怒罪,傷害無辜生靈,被剝皮,隱喻他會下刀山地獄;”雨夜色魔”邱丙強犯了歧視罪,會下油鍋地獄;高春蘭愛嚼舌根,犯了長舌罪,被拔掉了舌頭,會下拔舌地獄;我父親則是被他認為犯了偏見罪,凶手會判他下血池地獄……”徐熾喃喃地說。

    “徐隊?”老魏不解地看著自言自語的徐熾,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徐熾卻轉身問那小女孩何小玲,語氣盡量溫和:“小妹妹,你有沒有看見殺害你媽媽的人?”

    小女孩瑟縮了一下,眼裏露出了恐懼之色,小小的身子更是往她奶奶的懷抱裏擠。

    徐熾有點著急了:“小妹妹,你別擔心,我們警察會保護你的。你說吧,到底是誰殺了你媽媽,你會告訴叔叔,叔叔也會為你媽媽找到殺人凶手的。”

    小妹妹越發恐懼,似乎認為徐熾也是殺害她媽媽的凶手一樣。

    之後,無論徐熾怎麼哄勸小女孩,她就是不張口,就是把小臉藏在奶奶的懷抱裏。

    “這位警官,小玲受到了驚嚇,她已經不會說話,請你們不要逼她。”何小玲的奶奶,高春蘭的婆婆終於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斥責徐熾。

    徐熾顯得十分頹喪,一是他的父親至今下落不明,二是他最愛的人----沈子昀好像也失聯了,讓他心中倍加焦急,竟然雙手死死地按住了小女孩何小玲的肩膀,不許躲到奶奶的懷中,叫道:“小妹妹,告訴叔叔,這很重要,叔叔的父親也被壞人綁架了,至今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告訴叔叔,叔叔幫你抓壞人,好不好?”

    小女孩被徐熾略顯猙獰的模樣嚇到了,開始放聲尖叫了起來。

    她的尖叫聲引來了醫生和護士,他們迅速地趕到了病房,對徐熾叱責道:“喂喂,你這人怎麼回事啊?小患者受到過刺激,你怎麼還來驚擾她?快出去,出去-----!”

    醫生和護士要把徐熾和老魏都推出病房。這時,電視裏的畫麵一變,不知道是這間五人病房裏的哪位患者換了台,屏幕上是一個直播的頒獎節目,主持人在高聲宣布,某個新聞獲獎項目的選手們一一站到台上,含笑麵對著觀眾,接過了主持人頒發的獎杯,發表著感言。

    小女孩回頭望了一眼電視,突然就大聲地叫了起來,一手捂住耳朵,一手指著電視裏某個發表感言的人,叫聲異常地淒厲:“是他,就是他!他殺了媽媽-------!”

    徐熾和老魏聞聲也把目光投向了電視屏幕,看著站在頒獎台上的某個人,都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因為那個此時正高舉獎杯,笑著麵向觀眾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子昀,徐熾最愛的人!

    “什麼?這不可能!不可能是沈子昀!”老魏大驚失色。

    徐熾在最初的震驚之中回過了神,像是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說:“不是子昀。老魏,你忘了嗎?還有個跟子昀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是他的雙胞胎兄弟,成誌航!”

    這一個星期裏,我依然被成衍舟監禁在他不知道是怎麼找到的一個居民樓的套間裏,我的手機被他搜走了,我手腕上的鏈子倒是被他去掉了,但腳踝處的那條鐵鏈依然在,那條鐵鏈很長,足夠方便我在室內活動,但我無法跑出去,那鐵鏈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的,我根本弄不斷它。

    白天,成衍舟會待在客廳裏要麼看向窗外,要麼就看報紙,或者招呼我到他身邊要我陪他一起看電視上的新聞,當然,他免不了又會要我,而我根本不敢拒絕。晚上,他則用鑰匙鎖好門以後出去,雖然不知道他大半夜出去幹什麼,但是我知道他這麼做肯定是為了抓住模仿犯。

    如果是這樣的話,成衍舟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殺掉模仿犯,那麼下一個他要殺的人就是我。

    然而,我根本逃不出去。

    但我還是沒有放棄,這天晚上,我很僥幸地從床底下的一隻很破舊的木箱裏翻出了一把木工用的鋸子,這顯然不是成衍舟的東西,很可能是以前租住在這裏的租戶留下的。

    我便拿著鋸子開始鋸腳踝上的鐵鏈子。

    “宿主大大,你真的決定逃跑?”1314對我的行為很費解,“成衍舟把你關在這裏,其實也是為了保護你,不讓模仿犯將你找到。”

    “但是,如果不逃走的話,模仿犯又怎麼能找到我呢?我的作用不就是誘餌嗎?”我詭異地一笑,“不過,我所要引誘的人不光是模仿犯呢!”

    1314:“……”為什麼我覺得宿主大大有那麼一丟丟的可怕呢?

    我不能一下子就把鐵鏈給鋸斷,一來是那鐵鏈的質量太好,二來,成衍舟出去的時間也不會太長,我也不敢讓他很快就發現,所以,我總是一點一點地,堅持不懈地拿鋸子鋸著那條鐵鏈。

    “叮咚,叮咚……”

    門鈴忽然又響了,我很詫異,這個時候會是誰來這裏?不可能是成衍舟,他有鑰匙的。

    我疑惑地把鋸子藏了起來,拖著腳踝上的鐵鏈,走過去開門,但為謹慎起見,我還是隻把門打開了一條縫,看見門外站著的竟然是那位岑隋之少爺,不由一愣:“是你?”

    岑隋之似乎也很吃驚:“你不是那個差點被我撞到的人嗎?”

    “嗯。”我謹慎地點頭,“你住在這兒?”

    岑隋之搖頭:“不,我聽我朋友說看見你在這兒。他說,你是記者,他在電視上看見過你。”

    我疑惑地說:“你朋友是?”

    “我朋友就住在你們隔壁,叫做胡偉,就是個子有點矮的那個。哦,他是你的粉絲。”岑隋之說。

    我想起來他的朋友就是那個幾天前端著醬菜來示好的矮個子男子,點了點頭,剛想說些什麼,忽然臉色微變,因為我的眼角餘光瞥見了成衍舟從電梯出來的身影,我急忙把門關上了,倚在門邊大口地喘著氣,果然,不一會兒,我聽見成衍舟在門外對岑隋之說話,語調異常的冰冷,我聽得出他似乎對岑隋之動了殺意,但我沒聽見成衍舟動手的聲音,我心裏正七上八下的時候,成衍舟已經在開門了。

    我飛也似地跑回了臥室,把被子蒙住了頭,假裝自己在睡覺。

    門應聲而開,然後又關閉,腳步漸漸到了臥室,在我的床邊頓住,他那兩道冷冰冰的視線似乎透過我的被子直直地鑽入我的肺腑,讓我的身子都不由自主地發抖。

    “我知道你沒睡。”成衍舟在我的床邊坐下,說。

    我還是緊閉著雙眸,然而,心裏的恐懼泄露了我的秘密,我渾身都在發抖。

    接著,我感覺到臉頰上有著一絲冰冷的觸感,我被迫張開雙眼,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卻是成衍舟拿著一把刀子貼在了我的臉頰上,他俯身靠近我,刀子輕輕地貼著我的臉頰滑到了我的領口,他說:“怎麼?你想向那個男人求救嗎?你真的太不聽話了,我的小玫瑰!”

    我顫聲道:“別……別殺我,我……我沒有向他求救,我隻是太害怕了……真的,你那麼久沒回來,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也害怕模仿犯會找上我……”

    成衍舟嘻嘻一笑,另一隻戴著黑色露指皮手套的手撫摸著我的頭發,用極其溫柔的語調說:“原來你是在害怕?我不是說過了嗎,在這裏,你盡管放心,模仿犯找不到你的,但現在你那麼隨隨便便地就開門,還跟那個男人說話……你認識他?看你們聊得挺開心的嘛!”

    我慌忙搖頭:“沒有。他……我隻是跟他見過一麵,他那次差點開車撞到我,他……他人很好,他讓我去醫院,還說會賠償我……”

    成衍舟笑得異常詭異,讓我毛骨悚然,我知道他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卻見他也沒有放下右手的刀子,而是慢慢地用刀挑開了我衣服上的扣子,冰冷的刀鋒在我的肌膚上比劃著,說:“你不聽話,我的寶貝兒,我該讓你得到一點教訓。”

    “別這樣……別這樣,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臉上的恐懼十分的明顯,不斷地向他道歉。

    但他絲毫不為所動,似乎打定主意要讓我吃到苦頭。

    “自己起來。”他收回了刀子,對我命令道。

    我連忙爬起來,戰戰兢兢地站在他的麵前。

    “把衣服脫掉。”他再次命令。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我惶然無措地脫掉了身上的衣服,誰知,他又晃了晃手中的刀子,指了下我,好像並不滿意,我這才會意,趕緊三下五除二,也窸窸窣窣地脫掉了褲子,連內褲都脫了,瑟瑟發抖地站在他的麵前。

    他的眼神幽暗,但沒有動作,而是從抽屜裏取出了一樣物事,我一看就變了臉色,原來那是一種情趣物件,我慌亂地搖頭,差點就跪在他的麵前,說:“別……求你別這麼做……”

    成衍舟咧了下嘴角,對我臉上的抗拒之色不為所動,冷酷地說:“你知道它的用法,自己弄上去。”

    我完全不敢反抗他,隻得按他的要求去做。

    “宿主大大,你明明很高興的……”1314在我的腦海裏說,“幹嘛表現得這麼屈辱的樣子?這也太……”

    我心情挺好地說:“那當然,我家的盛逍就是這麼會玩!不過,演戲也要逼真,藏在暗處的家夥才會上當。”

    1314:“……”我怎麼覺得宿主大大是完全樂在其中啊!

    可惜,那對戲精夫夫無心理會1314的吐槽,他們是已經完全演上癮了。

    成衍舟看著青年那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模樣,還有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抱住了青年,擁吻著他,並再一次在房間的地板上要了他……

    看著青年那具美好的軀體被他擁在懷中,成衍舟眼裏滿是愛意和心疼,他伸出手指揩去了青年臉上未幹的晶瑩的淚珠,然後,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森冷,他為青年穿上了衣服和褲子,再用一條被單裹住了青年,在為青年解開鐵鏈的時候,他發現那鐵鏈已經用了斷裂的痕跡,他的嘴角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把青年扛在了肩上,走出了房門。

    這裏已經被人發現了,他不能再待在這個屋子裏了,他得立刻轉移,否則青年會變得很危險。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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