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391 更新時間：09-02-21 12:40
天注定我們隻可以是朋友，
隻能守護，不能擁有，
遙望的幸福，可望不可即，
開始的自由，
不想被打擾，
窘困的空間，
回響你的聲音，
逃啊逃，
躲啊躲，
從頭到尾隻圍繞著你轉。
命運說我可以為你長睡不起，
重演著十幾世紀睡美人的故事，
我不是公主，不是王子，
該慶幸還是該失望？
我是騎士，
不守護公主，守護王子，
童話，我們沒有資格去篡改，
傳說，我們隻能靜靜地聆聽，
熟悉的街道，
陌生的人群，
我和你的故事，
找不到當初的開始，
找不回中間的經過，
沒有完美的結局，
殘缺著，遺漏著，埋葬著。。。
------夏憂。
從七歲到十三歲，我的生日願望一直是一樣的，那時是那麼的天真，也許說是傻。
1989年9月。
七歲生日。
漂亮的蛋糕，一堆流溢著光彩的糖果和包裝華麗的禮物，還有一群熟悉的親人和朋友，當然，心裏最在意的是他------楊翼，此時的他正綻開笑臉看著我。
“許願吧”
“好”
我點點頭。
我的願望是，希望我能和楊翼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1990年9月。
八歲生日。
還是漂亮的蛋糕，一堆流溢著光彩的糖果和包裝華麗的禮物，還有一群熟悉的親人和朋友，楊翼，依然對著我笑，很開心的笑。
“許願吧”
我點點頭。
我的願望是，希望我能和楊翼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1991年9月。
九歲生日。
依舊是漂亮的蛋糕，一堆流溢著光彩的糖果和包裝華麗的禮物，還有一群熟悉的親人和朋友，楊翼，依然對著我笑，然後對我說，生日快樂，夏憂。
“許願吧”
我笑了笑，像以前一樣點點頭。
我的願望是，希望我能和楊翼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1992年9月。
十歲生日。
眼前的依然是漂亮的蛋糕，一堆流溢著光彩的糖果和華麗的禮物，還有一群熟悉的親人和朋友，楊翼，對著我笑，還是很開心的笑，我喜歡他的笑容，很溫暖，很溫暖，我該知足了吧！我最想要的禮物，就是他的笑容。他對我說，生日快樂，夏憂。
“謝謝”
“許願吧”
重複著以前，我點了點頭。
我的願望是，希望我能和楊翼做一輩子的朋友。
1996年。
然而，到了十四歲時。似乎有些東西變了，我比以前更喜歡他的笑容，更喜歡他的人。麵對他，我會時不時臉紅，我會時不時心跳加速。
夏天的黃昏，在我眼裏是溫柔的，總讓我想起他，想起他溫暖的笑。我們在海邊看著夕陽西下，有海浪翻滾的聲音，有海鷗的叫聲，有海風呼呼的吹起，他對我說，夏憂，我喜歡上一個女孩子了。此時，他也是在笑，也是很開心的笑。
莫名的，聽完他說，心裏有點憋著的感覺。
“噢，很好啊”
“嗯”
“她，也喜歡你嗎？”
“不知道”
“她，長的漂亮嗎？”
“當然，她就是我們隔壁班的班花禾愛，你見過她的吧”
原來是禾愛啊，那是個漂亮的女孩子。我當然見過她，上次給了我一封信，粉藍色的信封，還有秀氣的筆跡，寫著楊翼（收），也許又是給楊翼的告白信。
-我是初一（9）班的禾愛，我想，想請你幫個忙。
-嗯？
-請幫我把這封信給楊翼同學好嗎？
她對我說，聲音細細的。
-我，我知道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才拜托你的。
見我不說話，她趕緊解釋道。
-好，我會給他的。
後來，我卻忘記給楊翼了，也可以說我是故意不給的。
1996年9月。
十四歲生日。
一樣的，蛋糕，糖果，禮物，親人，朋友，同學。
楊翼，還是對著我微笑，還是對著我說，夏憂，生日快樂。
-夏憂同學，生日快樂。禾愛站在楊翼的旁邊，親密的挽著他的手，笑著對我說。
-謝謝。
“許願吧”
遲疑了一下，我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現在的我該許什麼願望？希望跟楊翼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嗎？
不想，一點也不想，現在一點也不想了。
看了看楊翼和禾愛，很甜蜜，多好的甜蜜初戀。
心有點酸，怎麼回事？
淨是胡思亂想。
我的願望。。。
我的願望是。。。
我的願望是，希望楊翼能夠和我永遠在一起，永遠。
1997年9月。
十五歲生日。
蛋糕，糖果，禮物，親人，朋友，同學，還有楊翼和禾愛這對甜蜜戀人。
沒有以往的開心，平淡的。
心情，靜的。
情緒，沒有起伏。
不要對我笑了，翼，不要對我笑了。
-夏憂，生日快樂。
他的笑容裏，不再有以前的天真，不再像以前那樣小孩子了，開始帶點成熟。
親愛的楊翼，你也改變了吧！我們一直在隨著時間改變。
“許願吧”
-好啊！
我的願望是，希望楊翼隻屬於我夏憂一個人。
我明白我的什麼在改變，感情。對楊翼的感情，開始變質，變味。
讓我想起了糖果，曾經楊翼送我的糖果，因為不舍得吃，一直放在抽屜了，一直，等我發現時，已經變質了。
我很平靜，很平靜的麵對這件事，不就是愛上了自己的死黨麼，不就是愛上了跟自己同性的人麼。
不就是愛上男人麼，不就是一個------Gay麼。
1998年9月。
十六歲生日。
我的願望是，希望楊翼愛上我。
1999年。
十七歲。
下雨了。
雨珠輕輕拍打窗戶，然後順著玻璃慢慢流下。
玻璃變模糊，模糊的看不清外麵的一切。
現在的我，心情是沮喪的。
迫不及待的想借助窗外的景色分散我的注意力，可是，現在，沒有，看不見的。
轉過頭看了看坐在對麵的楊翼和禾愛，嬉笑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我。
今天真不好運，他們找我一起出去玩，沒想到我家，天就開始下起雨了，然後就待在這，然後我就看著他們，看著他們兩人之間的親密。
“夏憂，你盯著我們看幹嘛呢？”楊翼笑著說道，不等我說話，他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著我，道：“你是羨慕我跟禾愛吧，羨慕我們的甜蜜愛情”口氣略帶玩笑。“你都快十七了，怎麼還不談戀愛呢！要不，你去交個女朋友”
的確很羨慕，可以說是嫉妒。我也很想擁有甜蜜的愛情，是跟你一起的愛情。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可我還是會去幻想，去憧憬。
宿命，
注定了，你愛的人會是女人。
注定了，我愛的人會是男人。
悲---我是男人，她是女人。
即使我是多麼的愛你，你也不可能愛我。
是吧，朋友。
“怎麼不說話呢？”---禾愛。
“生氣了嗎？”---楊翼。
“沒有，你們繼續吧！我給日樹打電話”說完便想起身往門外走去。
就在走出第一步時，一股力伴隨著手臂拉住了我的手腕，“不準給他電話”。也許是因為我向前走的動力與旁邊拉住我的動力相互矛盾，也許是因為麵對這種突然發生的情況，來不及反應，猝不及防的，我往對方的身上倒去。
靠著的是堅硬寬闊的胸膛，很暖，有一股熟悉的氣味。
觸碰的是兩片濕潤柔柔的唇瓣。
接吻了，跟楊翼接吻了。
我跟他都睜大著眼睛看著對方，黑色的眸子裏淨是不可思議，表情滿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現在的情況。
小小的空間裏，靜靜地，沒有人出聲，好像全都屏住了呼吸。
先反應過來的是禾愛，“天，你們都幹嘛啦！”
“我我，我出去先”我急忙的從楊翼身上下來。
可以說是，驚慌失措的逃開，逃開房間。
“嘟嘟~~”
“喂，我是郭日樹，有什麼事？”
該怎麼說？說我跟楊翼接吻了？
不要吧，日樹一定會大驚小怪的。
真是，怎麼會發生那樣的事情，這個意外也太。。。
“喂？喂？說話啊”
“我他媽，你打電話來惡作劇的吧”
“日樹！”
“誒？。。。夏憂？”
“嗯，我是夏憂”
“呼，幹嘛打電話來不說話，還以為是哪個人惡作劇呢”
“我跟楊翼接吻了”
“喔，接吻了！”口氣有點不以為然，隨後便聽到一聲大叫“你說什麼？跟誰接吻啊？”
“楊翼”
“不會吧！”
“真的”他似乎穩了穩情緒，“夏憂，你聽我說。。。”電話裏傳來日樹一段段的說辭，可以理解成一種教導？也可以理解成為一種提供意見的話。
郭日樹，半年前認識的朋友，是唯一一個知道我是Gay的人。
跟他相遇，是在學校的圖書館裏。
那時他跟我坐在同一張長桌，隻是他坐在我對麵。
忽然的，隻聽見一句，“對麵的那位”
我本能的抬起頭望向前方，入眼的是一位男生。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看著他，隨即在忍著笑，嘴裏還小聲的念叨，“好好玩，怎麼還會有這種傻瓜，隨便一叫就真的應了”
傻瓜？
“喂，你在說我傻瓜嗎？”
“哪有，傻瓜”
“你看，你現在不是叫著嗎”
“那又怎樣”
“你！”
“喂，這裏是圖書館，不可大聲喧嘩”圖書館的管理員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旁邊，離我還很近，下意識的我向其他地方移了點。管理員對著我和他說道，然後又朝著其他人走去。
瞪了坐在對麵的人，低下頭繼續看書。
半響的，他突然說道，你是Gay。
我震驚的看著他，他不像剛才那樣嬉皮笑臉的，現在反而很嚴肅。
他怎麼會知道的？
“剛才管理員靠近了你一點，你就趕緊閃開了！這麼敏感，一看就是個Gay的”他起身從對麵坐到我旁邊，身體漸漸向我靠近，然後慢慢地端詳了一下我的臉，在我耳朵吹起，道：“還是個小受”語氣緩慢而繞人。
見我一臉緊張，他又開始笑了起來，“那麼緊張幹嘛？其實我跟你一樣”，然後在後尾小小聲說了句，“但我是做1號的”
現在該說什麼？
我看著他，說不出什麼話。
該笑笑道，啊，原來你也一樣啊！
還是，像他那樣嬉皮笑臉的，對啊！我是Gay的，那又怎樣。
可是，這些都不是我想說的，也不是我應該說的。
我隻能很平靜的，坐在那，依舊看著書。
“誒，我叫郭日樹！高一（2）班的學生”
“那你呢，叫什麼？”
“夏憂”
我不知道為什麼告訴他我的名字，隻覺得，我和他能成為要好的朋友。
同類，都是同類。
******
我沒馬上告訴楊翼我認識了郭日樹。
兩個星期後，一個午飯時間，在學校的飯堂裏，我告訴楊翼，說我認識了新的朋友。
-新的朋友？
他停下筷子，看著我。
-對。
-男的女的？
-男的。
聽了我說，他開始擰起他好看的眉毛。
-叫什麼？
他的口氣略帶不爽。
-郭日樹。
-同校的嗎？
-對，而且還是同一個年級的。
-什麼時候認識的？
-上兩個星期。
-你到現在才告訴我，算什麼嘛！
-我隻不過，想跟他再熟悉一些，再介紹給你認識嘛。
-長的怎樣？
-他啊。。。
剛想說，就看見日樹從他那邊向我走來。我對楊翼說道：“呐，他向我走來了”，楊翼順著我視線望向日樹。
“啊，親愛的夏憂！”日樹友好的抱了抱我。
我看向楊翼，他也看著我，眼裏的情緒繁雜，是在生氣嗎？吃醋嗎？
“日樹，放開我！大家看著呢”
“嘿嘿，我是過來跟你問好的！怎麼說，我也兩天沒見你了！”然後在我耳朵旁小聲的說道，對麵那位是你喜歡的人吧！
我又再一次震驚的看著他，他怎麼會知道的？真的很可怕。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繼續吧！我先走了”
待日樹走了後，楊翼瞪著我，帶著詢問的口氣，“他就是你新認識的朋友？”
“嗯”
“很帥氣嘛！”
“哪像什麼朋友，跟一情侶似的”
“還親愛的，我都沒這樣叫過你”
“你們還真要好，比我這個十幾年的青梅竹馬還要好”
我聽著，沒答話！他說的那麼快，說得那麼多。我該怎麼回答？我知道他誤會了！
“吃醋了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心裏還是有點開心的，畢竟，他是為我和日樹感到不快的，也許我能理解為吃醋。
他稍一怔，撇開頭哼了一聲，然後端著餐盤走了。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真後悔問出那句話。
真是的，他怎麼可能會吃醋啊！我又不是他的女友，隻是他兄弟而已。
夏憂，你真笨。
------
從那以後，楊翼就討厭日樹，常常跟我說，“不準你跟他走那麼近，跟兩個同性戀似的”然後我會跟他說，
“喔？同性戀？”
“對啊，你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那麼親密！”
他看了看我，“而且，同性戀很惡心耶！變態來的”
是啊，同性戀很惡心的，是變態啊！我是同性戀，所以我也是變態啊！還是愛上你的變態。
------
“喂，夏憂！你有沒有聽我說啊”
電話裏頭的日樹有點氣急敗壞。
“聽著呢”
我想起了日樹曾經說過的話，
夏憂，我們這種人，會被社會上的人歧視，唾棄。
夏憂，我們愛的是男人，在他們眼裏是不道德的。
夏憂，我們會帶壞正常男性，我們是壞人。
然後，我在十七歲生日時。。。
1999年9月。
我的十七歲來了，我十一年的愛，說再見。
就這樣，把所有對楊翼的愛全部埋起來，藏起來。
然後，我就等待，等待有一天會有人挖開它，那會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
說不定，那時我已經忘記了他，說不定那時我已經愛上了別人，說不定那時我已經變成正常人，說不定，那時我已經死去了。
------
包廂，昏暗的燈光，蛋糕，禮物，同學。
還有楊翼，日樹。
“生日快樂，親愛的夏憂”日樹說著就給了我一個擁抱。
“生日快樂，夏憂”
楊翼沒有笑，沒有像以前那樣笑著對我說。
他是板著一臉，沒有表情。
旁邊的禾愛還是很親密的摟著他的手臂。
十七歲的願望。。。
希望我能和楊翼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
2000年9月7日。
我今天幫楊翼一個大忙了！讓禾愛完全成為楊翼的女人。
我是笑著幫他的，沒有哭。
我聽著房間裏傳來的呻吟聲，曖昧的。
隔著一麵牆，就像隔著一個世界，一個我走不進去的世界，是楊翼的世界。
心，抽痛，很痛，就像被針刺著，一根，兩根，三根。。。
有股氣堵在心裏，似乎快呼吸不了了，有窒息的感覺。
眼裏有醞釀的液體，熱的，沒有流出來，所以我沒有哭，沒有哭。
難受，很難受，整個身體都難受。
依靠著牆，我把頭抬得老高，在阻止某些東西流落。
我笑著，淺笑著，沒有出聲。
緩慢的，我輕手輕腳離開楊翼的家。
很晚了，不知道多少點。
我走在馬路旁邊，有少量的車，寥寥幾數的人。
街燈帶橙色光，看著沒有溫柔的感覺，隻有落寞的。。。
結束了不是嗎？
沒有人願意放棄自己所愛的事，物，人。
而我，傻，很傻，就這樣親手放棄了，放棄我愛的人。
我失去他了，就在微笑中失去，就在偽裝中失去。
我說，我以後不必愛他了，我說，我以後自由了吧？被愛束縛已久，終於得到了解脫。
十一年來的愛，都是安安靜靜的，平平淡淡的，沒有起伏，多好，但卻像個沉重的包袱在背上。
可是很想哭，很舍不得，就像自己愛惜多年的東西拱手給了別人。
愛的很深，傷得很深，我裝著不在乎，裝著一副快樂的模樣麵對你，當你跟她在房間纏綿時，我在笑，淺笑，帶哭的淺笑，帶苦的淺笑。
夜深人靜，我用了很長的時間走到了這裏，海邊。
依然的，有海浪翻滾的聲音，聽著像對我的一種諷刺。
記得楊翼曾經在這裏對我說過，夏憂，我喜歡上一個女孩子了。
那我此時也在這裏說，楊翼，我愛上一個男孩子了。
他有好看的樣貌，溫柔的笑容，幽默的性格和小孩氣脾氣。
他喜歡畫畫，小時候在我房間的牆壁上畫過畫，牆上的是兩個小男孩，牽著手，有太陽，有白雲，有花和草。然後他指著牆上其中一個稍矮的男孩說，這是你，夏憂。然後指著牆上另一個男孩說，這是我，楊逸。
那時，我問，為什麼要牽著手？
他說，怕你迷路，讓我牽著你，就不會迷路了。
牽著我，手拉手。
我們在十七歲開始就不再牽手了，他說，看著像同性戀，怕別人誤會。
然後我說，如果我是同性戀，你怎樣？
他笑笑道，那我一定遠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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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從正麵吹來，冷的，吹過身體每一寸暴露出來的肌膚。
有淚，從眼眶裏滑出，忍了很久的淚水，沒有放聲痛哭，靜的，任意它留下，沒有用手擦。
我慢慢地向前走，然後腳部碰到了海水，冰冷的。
慢慢的，膝蓋，腹部，雙肩，頭部，都有水的包圍。
有冷冷的液體充滿全身，刺痛我的肌膚，流過每一條血脈。
沒有掙紮，因為我要睡了，安詳的睡下，我要走到更深的地方去入睡，不要讓人發現我，因為那時我是醜陋的，腫脹的，楊翼會嫌棄我的。
明天，我的生日，十八歲生日。
現在，我在想。。。
會有漂亮的蛋糕，會有一堆流溢著光彩的糖果和包裝華麗的禮物，還有一群熟悉的親人和朋友，會有楊翼的笑。
然後我會許願，我的第十八個願望，我希望，我離開楊翼。
我的十七歲，說過埋藏對他的愛，
我的十七歲，對十六歲的過往說過再見，
十七歲，不帶色彩的年月。
童年，五顏六色的水彩畫，好看的糖果，牆上的畫，還有開始冒芽的愛。
歲月在你身上變白，變淡。
秘密在我心裏變久，變深。
很久之前看過的摩天輪，當時帶著幸福，然而如今卻在我手中捏碎了。
那場不及時的雨，現在從心裏落下。
我的十七歲將會過去，我的十八歲就在明天。
我的十八歲，靈魂會繼續愛著你。
我的下輩子，會在明天重新開始。
我想在這裏畫上句號，作為愛你的終點。
我乘著第九號火車，沿著鐵軌到了遠方。
我看見過不穿鞋的天使在摩擦它自己的翅膀。
我聽見過唱著曲子的老人和跳著芭蕾舞跌倒了的女孩兒。
---夏憂。
我寧願把愛裝進一個密封的箱子裏，
然後把它丟掉，丟到街邊的垃圾桶裏，
或者丟進漂藍的海裏，再或者丟回你心裏去。
我去過一個地方，那裏很大，有很多人的影子，
認識的，不認識的，陌生的，熟悉的，卻惟獨沒有我的影子，
有她，她站在那裏的最高處，最深處，我用手去觸摸，會穿過她的身體，
然後，我看見你，在她旁邊溫柔的笑著，
我問，這是哪裏？
你答，這是我的心。
是嗎，怪不得沒有我。
---夏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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