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章節字數:5860  更新時間:09-02-09 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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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請。”見著來人,文墨立刻迎上前去,主子可是恭候多時了。對於王猛,他是打心眼裏敬佩。從小就跟在主子身邊,自然就把這位將軍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

    點點頭,王猛轉身進了殿堂。他已經猜到他會來了嗎?若是那樣,看來事已成定局了,他說什麼都無法改變了。隻是,心有不甘啊,辛苦打回來的江山,竟然成為他的賭注。那個清河公主就值得他那樣做麼?

    “微臣參見陛下。”

    “你來了,坐。”收回沉浸在棋盤中的視線,苻堅出聲讓跪著的王猛起身,坐到他對麵。但接到他‘又下棋’的無奈目光,笑道。“怎麼?不想下?”

    “怎會。”看來他是刻意要避開那個話題了,不過算了,反正他也不想提。哪天,自己會會那個清河公主,心中的疑問自然就會消無。兩人沉默的你來我往,在棋盤上殺的天昏地暗,沒有絲毫君臣之分。

    說實話,他其實不怎麼想下這盤棋的。但每次行軍之前或者凱旋之後,不管自己願不願意,苻堅都會強行拉著他。所以,多年下來他從一開始的勉強,漸漸到了現在的習慣,無可奈何。唯一的收獲就是,他的棋藝精進到了二流的層次。

    正當兩人陷入苦戰的時候,拭琴的聲音插了進來。“主子,拭琴有要事稟報。”

    “說。”淡應了一聲,苻堅的心神依舊在棋盤之中。

    “可是……”拭琴說著,眼神有意無意的飄到在一旁看著的王猛身上。注意到她的不對勁,苻堅才放棄僵局,轉頭說道。“景略不是外人,有什麼事就說。”

    雖然主子堅持,但拭琴仍是不想他人聽到,不顧禮儀的俯身在他耳畔輕語。平靜的聽完,苻堅的眼裏飛快的閃過一抹精光。“知道這件事的,人數不多吧?”

    “這,拭琴不敢妄下定論。”

    是嗎?斂下眼簾沉吟了會兒,苻堅抬頭繼續說道。“盡量壓下來,我不想聽到任何閑言碎語。還有,若她還不知道的話,不要傳到她那裏。”

    “是,主子。”

    頓了頓,他回過頭對不明所以的人笑道。“繼續,到你了。”

    經過拭琴這麼一鬧,一直在場的王猛沒有了原本的心情。知道自己再怎麼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來,索性草草將棋局結束,找了個理由回了自己府上。但要說自己內心如表麵一樣,完全不在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絕對是騙人的。畢竟,陪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來,從沒見過他對哪件事認真過,總是那麼的不在乎和無所謂。無所謂到,就算自己立刻死去,也絲毫無動於衷。那種心態,讓他覺得他根本沒有生存的意念和心。

    夜幕前最後一道餘暉照映,更深的勾勒出側臉的憂傷,嘴角淒涼的笑容,顯得他猶如被拋棄的孩子,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嗤笑一聲,任由手中的白子掉落,彈跳著清脆。

    果然,還是不懂麼?景略。我還以為,若是你,應該能懂的。

    移動因久坐而僵硬的身子,苻堅深吸了一口氣,邁開腳步拉開緊閉著的殿門。“文墨,準備一下,明天去恩師那裏。現在先把清河帶來朕寢宮,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鳳皇,如今燕國已亡,凡事不能像以前一樣,由著性子來。忍字頭上的那把利刃,最終會插在誰心上,就要看你如何應用了。

    清河始終都要嫁人,我不管你之前是如何的寵她,今後你給我卸下那份心。況且,她是姐姐,已經有足夠能力顧好自己。你能做到的事情,她未必就做不到。

    我可以忽視你現在最關心的是什麼,但你給我記住。皇宮裏的一切,有慕容垂幫我們擋著,你隻管做好分內的事。不要隨便的逞能,免得到時候沾惹的一身腥味,想洗都洗不掉。

    今後,母妃這個稱呼,改了吧。活用那把利刃,娘不希望看到那東西最後是插在你心上。”

    從母妃屋裏出來,慕容衝隻身一人踩踏著由鵝卵石鋪成,通往寢室的小路。母妃說的話,句句字字在腦海裏回響,讓他心煩氣躁。他不知道她是否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才百般試探。到底,要不要聽她說的呢?

    從小到大,他就很少聽過話,凡事自己想辦法解決,不假他人之手。靠自己的力量,官拜大司馬,不論實力或是勢力,絲毫不輸於年長的王兄們。所以,母妃今天所說的‘忍’字,對於年少得誌的他,實在是一門不易的功課。

    到底,做到怎樣,才算是‘忍’呢?

    又一章:陷阱~~~~~~~

    清河公主得寵了,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沒有人知道,為何這個連談吐都不清楚的亡國公主,究竟是如何討得了苻堅的歡心,以至於隻要一有空閑,就召喚她隨侍。

    然而,後宮之中卻流傳著這麼一個言論:

    入宮前,清河公主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這傳言無疑不是空穴來風,隻因為至今為止,仍不見這位公主的初夜落紅上繳。

    但是,基於苻堅對此並無任何表態,一如既往的寵愛清河,使得後宮粉黛就算再怎麼心急,也隻得按捺等待。畢竟沒有人隻得苻堅心裏究竟是怎麼打算,若是惹得他一個不快,後果則不堪設想。

    整個後宮就處在這麼一股詭異的氣息下,有名則保身的,旁觀看戲的,甚至鋌而走險的。但,當事人呢?由於整天呆在寢宮,身邊安插的又都是苻堅精選出來的好手,所以對於外頭的一切,根本無從得知,這日子,過的倒也愜意。

    然而,這些流言蜚語傳到了慕容衝耳裏,他又是另一種理解。苻堅並不是表麵那麼寵愛王姐,而是等同於幽禁王姐。這樣方便了他即使采取私刑,也無人知曉。

    這樣想著,心中便不安了起來。按理說,王姐無論如何都會捎個口信,回來報平安才對。都已經一個月了,王姐的消息除了得寵,被其他夫人所排斥,背負不貞的罪名外,其他的就一無所解。真的好令人擔心,連為自己辯解的能力都沒有,在那種勾心鬥角的地方,王姐一個人如何鬥得過那群利欲熏心的人。能不能自保,都是個問題。

    該怎麼辦,好想見王姐一麵。至少能確定她在宮裏,是真的過的好。若不好,他便實現他許下的諾言。

    可是,母妃的話又在耳邊響起。不能接近皇宮,凡是要忍。

    但,都已經一個月了,真的無法再忍下去了。隻要一眼,不驚動母妃和任何人,偷偷的確定一下。天黑之前一定趕回去。不,天亮人多嘴雜不好辦事,到晚上再去好了。現在先回房去,準備今晚夜探皇宮。

    心中有了決定,慕容衝邁開步子打算回房,卻被周圍的景象嚇的一愣。

    糟糕,隻顧想心事,居然走到了皇宮外都不自知。而且,守衛們像是要過來盤問趕人一樣,慕容衝轉身自覺的離開。還是趕緊離開的好,不然被母妃知道,又是少不了一陣教訓。

    見他要走,原本想要上前盤問的侍衛也不再追究,索性隨他去了。反正,也沒惹出什麼麻煩來。

    城牆轉角處,不知何時站著兩個身影,一藍一黑正是準備回宮的苻堅和文墨。

    嗬,今天出門,收獲可真大。不僅得知了恩師又收了一名弟子,就連等候多時的小鳳凰也讓他給碰上了。終於按捺不住了麼?俯身在文墨耳邊吩咐了聲,笑望著已遠去的背影,轉身往宮門口走去。

    鳳皇,這可是你自己要來的,是你自己選擇的路。要是走的不順暢,抑或是傷到了哪裏,可別怪我啊。

    將軍府

    書房中,幽暗的的光在牆上映照出相對的兩人身影。

    清河公主,慕容俊最寵愛的女兒,個性軟弱缺少主見。漢語隻有三歲小童的水平。因慕容俊寵著,也就放任其可不習漢語。眾兄弟姐妹中,與其弟慕容衝感情最好。慕容俊去世後,完全由慕容衝幫其消災解難。但,清河公主舞藝非凡,有舞仙的美稱。

    聽著密探的報告,王猛不動聲色的暗道:漢語隻有三歲小童的水平,真不知道平時是怎麼和文玉溝通的。‘舞仙’?看來文玉是看上了這一點。性格軟弱到要靠弟弟來保護,能在宮廷之中活下來,這算是一種幸運嗎?不過,這慕容衝小小年紀,就能做到如此,實力不可小覷啊。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慕容衝現下應該在慕容垂府上,難辦了,慕容垂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若是兩人聯手,再加上清河裏應外合的話……

    心頭一緊,揚聲道:“加派人手,盯住慕容一族。有任何異動立刻回報。”說完王猛揮揮手讓探子離去。

    至於清河公主,文玉對她應該隻是一時新鮮罷了,他可是最討厭沒主見的人了。

    慕容垂,隻要我在一天,慕容一族就休想卷土重來!盡管燕國隻是文玉的一場遊戲,不過既然文玉想玩,那麼王猛也就自當奉陪,也絕對玩得起!

    夜降臨,涼如水。

    高大的樹上,借著夜色和樹葉的遮擋,黑衣密談們毫不怠慢的緊盯著整座大院的動靜。深夜的慕容府早早熄了燈,漆黑一片。興許是這個原因,所以他們沒有發現,慕容衝的房裏漆黑一片的原因不是因為就寢,而是因為空無一人。

    守著空房監視,這是一種失職呢,還是盡職呢?

    此刻,原本該是上床就寢的人,卻鬼鬼祟祟的出現在禁宮之中。是的,早在王猛的密探到來的前一刻,慕容衝就隻身來到了這裏,並成功的入到皇宮內側。

    不愧是大秦宮啊,巡察如此嚴密,饒是平時有一定‘功底’的他,也被弄得有些乏力。不過幸運的是總能躲過,看來連老天都在幫他。

    他竊喜著,為闖宮的順利與幸運,以為自己是贏家,卻連掉入獵人早早布下的陷阱裏,也渾然不自覺。

    棋盤上,白棋已漸漸開始吃力,而黑棋則又落下一子,加劇了白棋的危機。

    正如現在慕容衝所處的形勢,兩麵夾擊。

    侍衛們像是發現了慕容衝的蹤跡,紛紛往他藏匿的方向走來。無奈,為了不被發現,隻得快速的移動身形,轉移陣地。然而,正當他要躲開左麵的侍衛時,右麵的侍衛也倏地出現。

    眼看兩隊人馬將要彙合,而自己卻被夾在當中,連逃脫的機會都沒有。身子緊緊的抵著身後的門,慕容衝眉心微檸。

    怎麼辦,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發現的。四周的路都被堵死了,一條後路都沒有。

    等等,身後的門,有機會!雙手輕推開門,卻發現裏麵微弱的燭光閃爍。糟糕,裏頭或許有人。要是他冒冒然進去,把人嚇著則一樣會被逮到。

    輕咬雙唇,慕容衝猶豫了會,看著兩邊的侍衛越靠越近,按在門板上的手悄悄使力。

    賭了!就賭裏麵沒有人,隻是一般的門麵排場,方便王公貴族看清楚而已。

    開門,進門,關門,屏息。

    四個動作一氣嗬成,一瞬即成。房間裏沒有絲毫的動靜,這一點讓他放鬆了不少,但還是屏息傾聽外頭的情況。

    “找到了沒有?”

    “還沒,剛剛看到這邊有動靜,就趕過來看,結果什麼也沒有。”

    “好狡猾的家夥,上頭有令要毫發無傷的,要是傷到了哪裏,大家都得完蛋。”

    “是!”

    聽著外頭逐漸消失的腳步聲,慕容衝才真正算是鬆了一口氣。看來,他賭贏了,

    ‘啪嗒!’清脆的落子聲敲破了一室的寧靜。

    層層包圍,兵臨城下,黑棋大勝。

    倒抽了一口氣,慕容衝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僵直住了身子。該死,他太大意了!這麼久了,居然沒發現屋子中還有另一人的存在。進來之時隻顧躲避,完全不知身後究竟是什麼,也沒有確認。

    揚起笑容,一直坐在角落的人笑了。請君入甕之計成了,將軍!果然,他的鳳皇缺少實戰經驗。一如計劃,落到了他的陷阱裏。

    望著對方戲謔的黑眸中,清楚的倒映著自己的狼狽與滑稽,慕容衝立刻清醒。臉上浮現一絲惱怒,為自己的醜態被人輕易瞧見。而且,對方還是自己最討厭的人。

    “又是你。”

    “原來你還記得我呀。”收著棋子,苻堅眼底的笑容加深了。依照鳳皇的機敏,應該不難看出這盤棋就是他和他無形之中下的。還是早點毀滅罪證,以免弄得難以收拾。

    化作灰都認識,可惡的登徒子。“我巴不得不認識。”

    “話可別說得太滿,若不認識,明天一早就隻能吃牢飯了。”

    “可惜呀,牢飯這輩子與我是無緣了,後會無期。”咬牙切齒的說完,慕容衝轉身想開門離去。耳邊卻隱隱傳來一句嘀咕。“後會無期?這句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對了,你曾經說過一次,不過,那次之後,好像又見了兩麵,這是怎麼回事呢?”

    一襲聽似無心的話語,卻讓慕容衝有了殺人的衝動。甩甩頭除去心中的惱火,打開門快速的走了出去。

    逃不掉的,鳳皇。

    看著再次返回的身影,苻堅笑得更燦爛了。“哈,又見麵了呢。”

    “是啊,真巧。”額角青筋暴起,慕容衝一步一步走向笑容滿麵的他,死命的控製自己的雙手。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出不去了,要不要來一盤?”

    眯起眼看著一臉真誠的某人,慕容衝坐了下來,往棋盤上落下一子。算了,打發打發時間也好。不過,“為什麼不告發我?”

    “因為我喜歡你啊。所以,即使再怎麼冒險,都不告發你。倒是你這麼問,我可以理解成你在關心我嗎?”苻堅的語氣半是認真,半是玩笑。

    “你究竟是誰。”能夠如此有恃無恐,外頭正滿城風雨,而他卻如此鎮定。絲毫不怕他會殺了他,以求自保。或是他一個控製不住,就了結了他。不簡單呐,文玉肯定不是真名。

    扯開嘴角,苻堅低下頭。細碎的劉海恰到好處的掩住雙眸,杜絕了慕容衝探究的眼神。“文玉雖不是真名,卻是比真名更真的假名。”

    感覺他若有似無的躲避,慕容衝不再多問,專心的把注意力放在棋局之上。隻是,心中莫名的想知道,被黑發掩住的雙眸,是否正如他想象的那般,透露著不為人知的傷悲,一如他深邃的眸光。

    深入骨髓。

    不知為何,慕容衝的心底突然冒出這麼個成語。

    外頭時不時的傳來腳步聲,沒有絲毫的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爭鋒相對的廝殺。每當下完一局要離開的時候,士兵們像是與他作對般,巡到門口。害他隻能一盤接著一盤,直到現在,四更半了才恢複一片平靜。

    究竟,這侍衛們鬧了一個晚上,是為了什麼呢?難道真的隻為抓住他嗎?

    這會兒,走在空無一人,通往宮外的道路上,慕容衝百思不得其解。

    “難得有人陪我瘋了一整個晚上,還是拚盡了全力和我對弈。真的好久沒這麼暢快了。”和慕容衝並肩,打算送他出宮的苻堅開口道。

    “打發時間而已,況且難得遇到勁敵。”雖然這人沒有像之前那樣,讓人見了就煩。但天生的倨傲,讓他沒辦法放低口氣。

    “那真實多謝你肯賞臉。”苻堅嗤笑,真是好麵子的鳳凰。

    “好說。”

    聽著兩人之間聽似火藥味十足,卻惹人發笑的對話,文墨懷疑自己來的是不是時候。不過,這是主子吩咐的。而且,這都碰到一塊兒了,不說好像有點不對了。

    “主子,找到小王子了。”

    “真的?”苻堅喜形於色,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在哪裏,快給我瞧瞧,不枉費我調派人馬查找。”

    一旁的慕容衝納悶,原來昨晚的侍衛並不是為了找他,而是為了這隻小王子。嗯,為何是隻呢?因為傳說中的小王子是一直毛茸茸的狐狸。可恨,耗費了一個晚上,都白忙活了。

    慢著!慕容衝陰晦的看向逗弄寵物的人,冷冷開口。“你剛剛說是你調動人馬,才搞得昨夜宮裏頭不安生的?所以,明明知道那些侍衛不是為了捉我,卻不和我說明,讓我像傻瓜一樣,讓你耍了一整個晚上?”

    “你也沒問啊,是你自己做賊心虛的以為那是為你而來。”像是挑釁一樣,苻堅揚起欠揍的笑容,迎上慕容衝噴火的目光。

    緊握拳頭,趁他逗弄寵物無法抵抗之際,慕容衝痛快的賞了他一拳。滿意的聽到因疼痛而悲嚎出聲,重重的哼了一聲,以最快的速度往昨晚來的路離去。

    哼,疼死他活該。居然耍了他一個晚上,虧他還覺得他挺可憐的。

    捂著腹部強忍下疼痛,苻堅直起腰望著遠去的背影。怨氣真深,下手一點不留情。撿起摔落在地的白狐,揣在懷裏。“文墨,去準備準備,該上朝了。還有,讓拭琴把小王子討厭的衣服全扔了,今後不再逼它穿衣服,當作昨晚的獎勵。”

    “是,主子。”一隻小小的狐狸,給它衣服也不要,脾氣倒挺大。要不是有他在暗中幫忙,這隻小狐狸早就被逮住了,哪能成功的拖住侍衛的同時,也留了風公子一夜。

    朝霞染紅了天空,新的一天又開始。

    鳳皇,下次見麵的時候,就永遠呆在我身邊吧。

    昨晚,很開心;希望今後的每個夜都能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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