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

章節字數:8207  更新時間:09-12-06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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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情十五的時候,已經成長為一個漂亮的少年,像他的父親一樣,有著俊朗的麵孔,挺拔的身材,溫和的氣質,也像他的父親一樣文武雙全,百姓們都說這個小太子也一定會像他的父親那樣保家衛國,成為一代明君,來彌補當年太子早逝的遺憾。

     那一年的春天,年邁的皇帝下令修繕黃河下遊的河工,挖深河溝,修築堤壩,這是造福千秋的工程。隻是一個月之後,有百姓上京申冤,說官員們私吞修繕的費用,不僅不給百姓們酬勞,就連修繕用的材料都是次等的。

     皇帝大怒,下令徹查此事,十五歲的太子主動請纓,親赴南方監理河工,袁嘯自然陪在他的身邊。

     吳情離開京城的時候,心裏非常複雜,畢竟是第一次擔當大任,自豪的同時又有著幾分說不出的緊張,但是當他的目光接觸到身邊的人時,所有的緊張都變成了隱隱的興奮,吳情始終相信,隻要跟他的在一起,所有的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太子出宮,皇帝自然派了一幹的隨從護衛,但剛剛離開京城,少年太子一聲令下,讓所有的車馬按原計劃上路,自己卻換了便裝,帶著袁嘯先一步離開,袁嘯在慎重考慮之後,選擇了聽從命令。

     吳情的暗度陳倉之計達到了預期的目的,兩人快馬加鞭,一路之上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進入河南境內時,探子送來消息說,太子的車隊在路上遭人襲擊。

     袁嘯立即皺起了眉頭,這說明真的有人想要對他不利,他們發現太子不在車隊之中,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以後的路途要更加小心。

     “你在擔心我?”吳情挑了挑眉毛,湊到袁嘯的臉前,衝著他眨眨眼睛。

     袁嘯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兩步,拉開彼此的距離,恭恭敬敬的回答:“屬下當然會擔心,保護你是屬下的職責。”

     吳情的眼中閃過濃濃的失望,不由自主的想起小時候的袁嘯,那個對他寵愛又不縱容,嚴格卻又溫柔的袁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如此冷淡了。

     袁嘯不是不懂他眼中的失望,他隻是不想再重複父輩的那條路。

     那一天晚上,像往常一樣,他們在一家客棧投宿,像往常一樣,袁嘯守在吳情的門口,隻是心思卻無法像往常那樣清明,他無法避免的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想起他們所經曆的那些磨難那些痛苦,對不起,我不能走這條路,我的太子殿下。

     之後的行程之中,敏銳的袁嘯總感覺到始終有人跟在他們身後,隻是他卻始終無法迫使對方現行,無奈之際,也隻好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保護身邊的人。

     五天之後的下午。當他們經過一個小小的山崗時,被五個突然出現的蒙麵人團團圍住,來人根本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一上來就是殺招,袁嘯和無情隻有應戰。

     那五個人的武功並不弱,尤其是他們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奇怪的陣勢,相互合作彌補對方的不足,發揮各自的長處,袁嘯慢慢的覺得吃力,他默默的看了吳情一眼,決定拚死殺出一條路,先讓他離開再說。

     “想都別想!”少年太子看出了他的心思,一口拒絕。

     “你必須走。”他冷靜的開口,“不然我直接放棄抵抗,死在他們的劍下。”

     “你!”

     “你們還想走?”有人冷哼一聲,手上的劍直刺向袁嘯的胸口,袁嘯居然真的閉上眼睛,不躲也不閃,好在吳情的劍身一晃為他擋下了那把劍,但是自己卻被身後的敵人一劍刺中了右臂。

     “吳情!”袁嘯再也無法冷靜,本是想要逼他離開,卻害他受傷。

     “我不會走的,怎樣都不會。”吳情鄭重的重申,他知道自己背負著怎樣的責任,他是皇爺爺唯一的孫子,他是這個國家的太子,他該好好的保護自己,他該聽他的話離開,但是,他怎麼能用他的命換自己的性命。

     袁嘯不再說話,手中的劍卻是越舞越快,他知道他的固執,隻有盡全力殺了這些人,他才會安全離開。隻是敵人的武功確實比他們強出很多,當那把劍衝著他的胸口刺來時,他看到了,卻無法反擊,因為他的劍正在揮向吳情背後的敵人。那一個瞬間,腦中閃過的念頭居然是真好,這樣就解脫了。

     隻是他並沒有如願解脫,當他以為那柄劍就要刺進自己胸口時,聽到的卻是敵人的慘叫聲,他驚訝的回頭,看到身後的敵人早已經斷了氣,一藍一白兩條身影不知在何時加入了戰圈,吸引了所有的敵人。

     吳情衝過來一把抱住他,嘴唇顫抖著說不出任何的話。

     袁嘯想要伸手回抱他,卻最終還是推開了他,既然沒有辦法解脫,那麼就隻能繼續隱瞞,繼續忍耐。他不敢去看吳情的臉,隻能將目光調回戰圈,在接觸白衣人的臉時,身體不由得一僵。

     “怎麼了?”吳情自然不會忽略他的異常。

     “沒什麼!”袁嘯趕緊掩飾,“屬下隻是在想這兩位是誰。”

     “看他們的武功,應該是江湖成名的人吧,今天真是幸運啊。”吳情順著袁嘯的目光看過去,這個時候,那兩個人已經解決了所有的敵人,吳情覺得那白衣人的臉很是熟悉,似乎他們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隨即又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幾乎從來不出皇宮的自己怎麼會見過武林中人呢。

     袁嘯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遊移,突然就明白了最近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是什麼人,一種溫暖的感覺油然而生,他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行禮:“袁嘯謝過兩位大俠的救命之恩。”

     藍衣人一把扶起他,哈哈大笑:“我說小子,要不要行這種大禮啊。”

     “是啊,既然碰上了,我們也不能不理啊。”白衣人明明是在對他說話,眼睛看著的人卻是吳情。

     “我說就你們這點功夫也敢出來走江湖?”藍衣人的嘴角浮起一個嘲諷的弧度,“我們要去青州,如果順路的話,倒是不介意帶著你們一起啊。”

     “青州?”吳情聽到這個地名眼睛一亮,上前一步走到兩人麵前,抬起頭看著白衣人的臉,“那就一起吧。”

     “好啊。”

     袁嘯分明從白衣人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疼愛。

     那一天晚上,他們投宿在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等吳情睡下之後,袁嘯悄悄的到了另一間客房,房間裏的燈還沒有熄滅,袁嘯正在猶豫著要不要敲門,聽到裏麵的人說:“進來吧。”

     袁嘯推開門,看到兩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次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嘯兒見過殿下,爹爹!”

    

    這一白一藍兩個人正是吳哲和袁朗,他們會出現在這裏倒也不是偶然。九年前,吳哲用金蟬脫殼之計離開了朝廷,從此與袁朗一起浪跡天涯,遊遍名山大川,拔刀相助不平之事,日子過得逍遙自在。但兩人的身份畢竟特殊,人在江湖,心卻依舊牽掛著朝堂,總是不自覺的關注著國家的大計,每到一處,都要暗中考察當地的官吏,搜集貪官汙吏的證據,向上一級的官府舉報。

    三個月前,他們聽說青州的官員克扣朝廷撥發來修繕河工的款項,於是便過來探個究竟,半個月的調查的結果顯示,事情跟傳聞中的一模一樣,這裏的官員們根本懶得為自己的行為做掩飾,吳哲氣憤之際,當下就想斬他於劍下,袁朗卻阻止了他。

    “你啊,江湖習性越來越重了。”袁朗輕輕的撫摸著他的發絲,“我記得當年修訂朝廷律法的人正是你吧!”

    “我是給氣糊塗了。”吳哲收起劍,坐在椅子上。

    袁朗湊到他的麵前,故意壓低了聲音說話,雖然過去了很多年,但是他的這個習慣卻絲毫沒有改變。

    “我有內幕消息,要不要聽?”

    “你不會又騙人吧?”吳哲的懷疑的看著他,麵對這個人,他總是習慣性的懷疑。

    “我就這麼沒信用?”袁朗衝著他委屈的眨眨眼睛。

    吳哲沒有說話,隻是送給他一個理所當然的白眼。

    “好了,我說。”袁朗收起玩鬧的表情,看著愛人的臉,“朝廷已經派人來調查這邊的事情。”

    “是誰?”看到眼裏複雜的情緒,吳哲的心中微微一動,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緊張的問。

    “太子。”

    吳哲的手抓的更緊了,當年,他為了跟袁朗在一起,拋下了所有的東西,他不在乎江山權勢,但是對親人卻始終有著深深的愧疚,尤其是過早的承擔了太多責任的兒子,他本來應該有一個快樂幸福的童年,卻因為他的離開,承受了太多的期待和壓力。

    袁朗當然明白他在想什麼,輕輕的把他抱進懷中,給他無言的安慰,他知道他對兒子的愧疚與思念隨著年齡的增加變得越來越深厚。

    “袁朗……”吳哲抬起頭看著他,“他出京一定會有人對他不利。”

    “我知道!”他抱緊了懷中的人,“所以,我們去找他,悄悄的保護他。”

    “袁朗!”吳哲的雙手環住他的腰。

    所以他們離開了青州,卻沒想到居然在河南碰上了他們,這也許就是父子之間的緣分吧。

    現在,吳哲上前一步,扶起跪在地上的青年,抓住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他很久,握起拳頭輕輕的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好小子,很結實啊!”

    袁嘯衝著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說吳哲啊,這一個好像是我兒子吧。”袁朗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抱怨。

    吳哲毫不客氣地送他一個白眼:“你還好意思說,他跟在我身邊七年,你呢,一個月?”

    “我那不是身不由己嗎?”袁朗小聲的抱怨著。

    袁嘯在旁邊默默的看著兩個人鬥嘴,想起很多年之前,當麵前這個白衣人還是當朝太子的時候,曾經跟自己說過半句話,他說:“你這孩子,人不大,卻這麼古板,跟他……”,那個時候,他並沒有說完,但袁嘯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你跟他一點都不同,袁嘯還記得當時自己很好奇他們之間是如何相處的,此刻,在十幾年之後,他終於看到了他們在一起的場景。

    真好,袁嘯對自己說,他們經曆了這麼多的磨難,終於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了,毫無顧忌的鬥嘴,毫無顧忌的相愛,真好,袁嘯覺得自己應該是高興的,但此刻,心裏卻隻有慢慢的悲哀,這悲哀是因為看到了他們的幸福而產生的,袁嘯拒絕去想這是為了什麼。

    看到袁嘯暗下來的目光,吳哲跟袁朗對視一眼,默默的歎息,他們當然懂得這目光代表著什麼,就像他們很清楚,吳情看袁嘯的眼神意味著什麼。

    第一次看到吳情那滿是癡戀和任性的眼神時,吳哲很震驚,他抓住身邊的人低語:“袁朗,為什麼會這樣?他們……”

    袁朗懂得吳哲的心思,這條路有多難,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作為父親,誰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經曆這樣一場艱難的感情。

    “袁朗,我當初不該讓嘯兒進皇宮做侍衛的?”對於自己當初的決定,此刻吳哲很是後悔。

    “傻話。”袁朗握住他的手,“你曾經後悔遇到過我嗎?”

    “你說什麼話!”吳哲立即開口反問。

    “是啊,如果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你,那才是最我最大的悲哀。”

    吳哲抬起頭看著愛人眼中難得一見的深情,不由自主的握緊了他的手,袁朗,你說的對,如果我們從來不曾遇到,那才是彼此最大的悲哀。

    看著袁嘯臉上可以掩飾過的悲傷,吳哲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日的談話,他不知道未來的路,這兩個年輕人會怎麼走下去,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不會後悔遇到彼此。

    “嘯兒,今晚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陪著情兒。”

    吳哲出了門,走到旁邊的客房前,輕輕的推開了門,慢慢的走到床前,在黑暗中看著兒子的睡顏,他曾經無數次想過長大之後的兒子會是什麼樣,現在終於可以好好的看看他了,吳哲的視線一一掃過兒子的五官,想將他們深深的刻在心上。

    “嘯哥哥……”睡夢中的吳情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突然驚恐的喊了起來,額頭上滿是汗水,身體也在不停的掙紮。

    “情兒,別怕!”吳哲一手抓住兒子的手,一首輕輕的擦拭著他額頭上的淚水。

    吳情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半夢半醒之間看到一張溫柔的臉,像極了夢中父親的臉,“爹爹……”

    吳哲詫異的看著床上的少年,本以為他認出了自己,卻見他居然閉上眼睛繼續睡去,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著淡淡的失落,他輕輕的拍打著兒子的身體,確定他睡熟了,才湊近他的耳邊低語:“情兒,對不起。”

     無情做了一個夢,夢中袁嘯決絕的離開了他,他跟在他的後麵,不停的呼喚“嘯哥哥……”,可是袁嘯卻根本不理會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他拚命想追上去,卻怎麼都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的事先中,他的眼淚流了下來,這時候有人輕柔的替他擦去了眼淚,溫和的安慰他,他看不清楚這人的臉,卻直覺的知道那人的身份,“爹爹……”他輕聲的喊,那人微笑的撫摸著他的頭發,那手上的溫暖令他眷戀不已。

     醒來的時候,臉上似乎還殘存著那種溫暖的感覺,然後他就看到了昨天的那個白衣人一臉笑容的看著自己。

     “你……昨晚一直在這裏?”

     “怎麼會?剛剛袁嘯出門,讓我過來看看你,既然醒了,那就起床吧。”

     吳情撇撇嘴:“他啊,總把我當小孩子。”

     吳哲看到兒子的動作,不由自主的一笑,上前一步寵愛的摸摸他的頭發。

     吳情詫異的看著他的動作,更詫異的是身為太子的自己對這人如此僭越的動作居然沒有半分的反感,反而有著淡淡的喜悅。他六歲喪父,父親的麵容在腦海中早已經變得模糊,跟父親相處的日子更不再有任何的記憶,隻有父親那雙溫暖地手還會時常出現的夢中,而此刻,這雙撫摸自己的手帶給他父親一般的感覺,他情不自禁閉上眼睛。

     袁朗和袁嘯推開房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父子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同時的歎息,這就是父子之間的天性吧,可惜了對麵卻不能相認。

     “你們看起來倒像是父子啊。”袁朗笑著出口,換來了吳哲的眼刀一把。

     吳情不好意思的笑笑:“說起來很奇怪,我真的很喜歡前輩啊。”

     “那就把他當你爹吧,反正我想他也很樂意啊,對吧!”袁朗衝著吳哲眨眨眼睛。

     “爛人!”吳哲走到他的麵前伸腿就踢,袁朗故意大叫一聲躲開他的攻擊,兩個人在小小的客房居然半真半假的打鬥起來。

     吳情含笑看著他們打鬥,其實昨日到客棧投宿的時候,他就看出了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畢竟情人之間就算再怎麼掩飾,那種親昵的動作和深情的眼神卻總是在無意識之中表露出來,更何況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打算掩飾。吳情羨慕他們可以這樣毫無顧忌的在一起,如果,如果……他看向一直站在門口的袁嘯,卻發現後者一直不悅的皺著眉頭,心中微微的一痛,他走到他的麵前說:“這兩位前輩的感情真好啊。”

     袁嘯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反而走到兩個為老不尊的人麵前:“兩位前輩,我們應該出發了。”

     兩個從初次見麵就一直不停的比武的人終於收住了手上的動作,袁朗誇張的一笑:“好了,練功結束,出發吧。”

     四個人離開了客棧,繼續往青州方向走,一路之上,吳哲始終細心的照顧著兒子,想要至少在這一段時間之內,盡可能的補償自己對情兒的愧疚,吳情在他的麵前,也總是會丟下那些屬於太子的冷淡和疏離,黏在他的身邊,恢複一個十五歲少年應該有的活潑和純真。

     袁朗卻是趁著這個機會親自指點袁嘯的武功,袁嘯第一次發現原來爹爹竟是個如此嚴厲的人,跟印象中那個總是帶著痞痞的笑容的爹爹一點都不一樣,但是對於這種嚴厲,袁嘯一點都不排斥,前幾天的那次意外讓他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弱小,現在,他隻想拚命的磨練自己,提高自己。

     為了不讓吳情起疑心,吳哲和袁朗在他的麵前一直使用化名,畢竟他們的名字對吳情來講實在太過熟悉,但是對著如此熟悉的人喊出陌生的名字,怎麼都覺得不舒服,所以袁朗總會在自己的房間裏,抱住愛人叫個不停。

     這兩對怪異的父子,就這樣由河南進入山東,然後到了青州的界內,一路之上,自然還是遇到了很多的刺殺,殺手一次比一次強,好在袁哲二人在江湖這麼長時間,應付這些殺手還是遊刃有餘的,他們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進了青州府。

     吳情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不想這兩位前輩因為自己的身份有所顧忌,所以剛進入青州,他就提出分開行事。

     “也好!”吳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知道這次分開,下次相見不知又在何時了,他的目光中有著難以掩飾的哀愁,袁朗看到他的樣子,不動聲色的握住他的手,吳哲轉身衝他微微一笑。

     “我們還會再見的對不對?”吳情烏黑明亮的大眼睛盯著吳哲的臉。

     “啊,會的。”吳哲上前一步,撫摸著兒子的頭發,再見又如何呢?我的身份始終不能讓你知道,不過,也罷,至少那樣可以看到你的臉。

     “前輩來京城找我好不好?”吳情拉著吳哲的衣角撒嬌。

     “不好。”吳哲想也沒想立即回答。

     “為什麼?”少年不解的問。

     好在吳哲騙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就這一刹那間居然想到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我有個很厲害的仇家在京城,所以……”

     少年眼中的光芒立即暗淡下來,吳哲雖然看得到了,卻也隻能摸摸他的臉以示愧疚。

     “我們是不可以去京城,不過呢,我跟他每年三月都會在西子湖畔,小子,你要是有空,倒可以來看我們!”袁朗走到兩人的身邊,再次握住愛人的手,他不想見到他這樣哀傷的樣子,曾經,他給過他太多的痛苦,他說過再也不要見他神傷的模樣,所以,即使會有不可預期的危險,他也想要看到他開心的笑臉。

     吳哲怎會不明白他的心思,他握緊了愛人的手,衝著兒子點頭:“是啊,你可以來找我們。”

     “太好了。”明媚的笑容爬上了吳情的唇角,“袁嘯會陪我的對不對?”

     袁嘯猶豫了好久才回答:“是,公子。”

     吳情帶著袁嘯高高興興的離開,吳哲和袁朗依舊悄悄的跟在他們的身後,看著他們易容深入到河工之中調查取證,看著他們闖進青州的府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押知府和一幹的官員,然後在大堂之上讓他啞口無言不得不得認罪,然後當場正法,看到青州的河工們聚集在府衙門口高呼:“太子千歲千千歲。”

     那一天晚上,袁哲二人依舊投宿在客棧之中,明日他們就要離開這裏了。

     “怎麼,現在放心了吧,他是個好太子,我看不會比你差的。”袁朗將一塊桂花酥丟進自己的嘴中,含糊的說。

     “是啊,放心了!”見袁朗拿起另一塊糕點,吳哲想也沒想就上去搶,袁朗自然不能讓他如願,左手一動,躲開他的手,直接將糕點塞進嘴中,“還要搶嗎?”

     “當然!”吳哲撲過去,目標正是他的唇。

     袁朗笑著抱住他,兩個人的唇貼在一起,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跟著那兩個小的的身邊,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密的動作,此刻,碰到愛人的唇,身體立即變得火熱起來。

     “吳哲……”袁朗湊到愛人的身邊低語。“嗯!”吳哲給了他肯定的答複。

     袁朗的手毫不客氣的伸向愛人束衣的帶子……

     敲門聲卻在這時候響起,伴隨著青年明朗的聲音:“兩位前輩,袁嘯求見。”

     “這臭小子,看我怎麼收拾他。”袁朗無奈的放開愛人,一麵替他整理衣服,一麵抱怨著。

     吳哲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正是袁嘯,隻是此刻的他確實一臉的悲戚與決絕。

     “怎麼了,這是?”吳哲有些驚訝,印象中,袁嘯從八歲開始,就比一般的同齡人要成熟穩重的多,他向來很少把情緒表現在臉上,此時這是……

     袁嘯關上房門,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以頭叩地:“殿下,嘯兒無法完成對你的承諾了。”

     “嘯兒,先起來再說。”看到這樣的袁嘯,吳哲滿是心疼。

    你要離開情兒?”袁嘯給吳哲的承諾隻有一個,保護吳情,從他剛出生的時候開始。

    “是!”袁嘯的淚水在眼中打轉,對於吳哲知道他的想法,他一點都不驚訝,他知道自己的感情可以瞞得過吳情,卻怎麼也無法瞞過有著類似經曆殿下和爹爹,“對不起,殿下,我無法繼續待在他的身邊。”

    吳哲無語,袁嘯的痛苦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隻是嘯兒啊,離開有用嗎?他看看一直坐在椅子上的袁朗,如果有用,當年我們也不會……太多的壓抑隻會讓感情在爆發是更加的激烈罷了。

    “你確定?”袁朗終於開口說話。

    “是,爹爹!”袁嘯的語氣很堅定。

    “不後悔!”

    “不允許自己後悔。”依舊是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麼,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和吳哲都不會阻止你!”袁朗走到兒子身邊,扶起他。

    “袁朗!”你明知道他一定會後悔的。

    “吳哲……”有些事情隻有親自經曆會才會真正的明白。

    吳哲看懂了他眼中的訊息,所以他抱住袁嘯說:“去吧,無論你想怎麼做,我都會支持你。”

    “殿下……”袁嘯的眼淚終於從眼中滑落。

    那一天晚上,等袁嘯離開之後,吳哲靠在袁朗的懷中,很久都沒有開口。

    袁朗知道他在想什麼,俯身輕輕的親吻他的臉頰:“別再為他們擔憂了,路是自己走出來的,誰也沒有辦法代替他們選擇自己的人生。”

    “袁朗!”吳哲緊緊的抱住愛人,“我知道。”

    所以,這麼艱難才能走到這一步的我們一定要好好的珍惜,不管未來怎麼樣,我們都會在一起,常相守,永相隨。

    吳哲抬起頭,在昏暗的燭光中,吻住了愛人的唇。

     “不,您就讓嘯兒跪著吧。”

    你要離開情兒?”袁嘯給吳哲的承諾隻有一個,保護吳情,從他剛出生的時候開始。

    “是!”袁嘯的淚水在眼中打轉,對於吳哲知道他的想法,他一點都不驚訝,他知道自己的感情可以瞞得過吳情,卻怎麼也無法瞞過有著類似經曆殿下和爹爹,“對不起,殿下,我無法繼續待在他的身邊。”

    吳哲無語,袁嘯的痛苦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隻是嘯兒啊,離開有用嗎?他看看一直坐在椅子上的袁朗,如果有用,當年我們也不會……太多的壓抑隻會讓感情在爆發是更加的激烈罷了。

    “你確定?”袁朗終於開口說話。

    “是,爹爹!”袁嘯的語氣很堅定。

    “不後悔!”

    “不允許自己後悔。”依舊是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麼,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和吳哲都不會阻止你!”袁朗走到兒子身邊,扶起他。

    “袁朗!”你明知道他一定會後悔的。

    “吳哲……”有些事情隻有親自經曆會才會真正的明白。

    吳哲看懂了他眼中的訊息,所以他抱住袁嘯說:“去吧,無論你想怎麼做,我都會支持你。”

    “殿下……”袁嘯的眼淚終於從眼中滑落。

    那一天晚上,等袁嘯離開之後,吳哲靠在袁朗的懷中,很久都沒有開口。

    袁朗知道他在想什麼,俯身輕輕的親吻他的臉頰:“別再為他們擔憂了,路是自己走出來的,誰也沒有辦法代替他們選擇自己的人生。”

    “袁朗!”吳哲緊緊的抱住愛人,“我知道。”

    所以,這麼艱難才能走到這一步的我們一定要好好的珍惜,不管未來怎麼樣,我們都會在一起,常相守,永相隨。

    吳哲抬起頭,在昏暗的燭光中,吻住了愛人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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