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情笑江湖  第二二章 緣來緣去(三)

章節字數:2390  更新時間:09-03-26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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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海中自動清除不遠處爭呼不休的三人,我依靠小樹杆上,仰望湛藍的天空,苦澀輕笑收回了視線掃視了周圍一圈。

    這個地方幾乎沒有什麼變化,還是一樣的荒涼,一樣的清冷。

    逕自走到一條小溝前,我慢慢蹲下,細細地望著水中自己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

    趴在水溝邊,我近距離地與水波接觸。驚訝地望著水麵漸漸倒映浮出的倩影。

    金栗色的卷發攏靠前額,平白中竟添了幾分妖嬈的頹廢,不見了先前的陽光燦爛;精致的瓜子臉光潤如昔,卻失了澤華;鑲嵌在其上的水眸,晶亮中丟了往昔的純真;就連我最引以為傲的水唇也沒了柔嫩。

    這是我嗎?

    抬手間,我挑開垂擋眼瞼的劉海,怔怔地望著濁水中的自己。

    這真的是我嗎?

    為何我從濁水中再也看不到往昔的瀟灑,我是否已失卻了往昔的純淨……

    陷入自我意境世界的我,看不到羅濤的焦然,聽不到傲星的急喚與焦清兒的迷茫……

    手,輕輕覆蓋在水麵上,我有些,不喜歡此時的自己。她太虛假了!

    “……”

    突然間,馬打響鼻的聲音直刺耳膜。

    我睜大了眼睛,望著水中的自己身邊不時多了一頭金色鬃毛的駿馬。

    陽光下,如美神般的馬兒用它碩大卻極為漂亮的頭顱抵上我的身子,濕唇親昵卻優雅地拂過我的發髻……

    “金鳴……”

    喃喃間,心中似有驚濤駭浪來襲,為何這馬兒會給我一種生死天涯相隨的感覺?我轉身,顫抖著雙手輕輕地攀上馬兒的頭顱……

    “金鳴,我好想你……”

    可是,我認識你嗎?金鳴?

    ××××××××××××××

    “金鳴?”羅濤望著投懷送抱的迷茫女孩,鳳眸中陰沉更甚,緊握成拳的手被迫伸展開反當蟹鉗地夾上她尖瘦的下巴,柔柔地笑問道:“金鳴是誰?水水,告訴我?”

    金鳴?懷中人的身子微顫,抬起精巧的腦袋怔怔然地望著羅濤,隨即巧笑盼兮,道:“你看見金鳴了嗎?剛剛我看到了它,它就站在你現在的位置!”

    羅濤等三人聽罷,心中大駭。

    “水水,你怎麼了?”傲星一把從水溝旁拉過毫無生機的女孩,雙手緊緊地抓住她的胳膊,聲音帶上了哭腔,“水水,你不要嚇我?水水,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水……屏公子莫不是中邪了?”焦清兒見羅濤傲星兩人皆失了冷靜,忙不跌地提醒道。他心中的急躁、擔憂,還有那麼輕微的疼痛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

    ×××××××

    “中邪?”我有了焦點的雙眸微微一轉,略過剛剛一閃而逝的幻覺。摟過驚呆了的傲星小步走到天使美人身旁,一手摸索上他的細膩小臉,輕佻笑道:“可不是!自打我見了清兒哥哥一後,可是日不食,夜不眠地在想念著你。這不,你看我都瘦成什麼樣了!就剩一把骨頭硌應人了!”

    焦清兒微白的小臉上倏然染了滿滿的紅霞,迅速竄升的體溫襲上我的手指,麻醉了我蕩漾的春心,漣漪不斷……

    “你……”焦清兒羞惱地打開我的se情的手,欲語還休的稚嫩更是激發了我體內的邪惡因子。

    忍著羅濤與傲星千年幹醋的不時偷襲,我一把摟過掙紮不休的天使美人,曖昧狎昵地吻咬上他的耳垂,如愛人般低語,道:“軒王府的焦公子,也就小王爺的奶爹與你有何關係?”

    “你早知道了,對嗎?”

    懷中的焦清兒潔淨的小臉上出現了病態的白皙,他緩緩地抬頭,望向我。眸中已聚滿千萬分的恨意,那恨意似是要隨時把他擊倒般,惹得他柔弱的身上一陣顫悚。

    羅濤察覺我與焦清兒之中似有孽債要算,很有非禮未聽之君子風度地拉著似是也明了的傲星去了另一邊。

    “是,我在去正風鏢局前便已經知道了。”見那兩人未走遠,我拉過天使美人坐在了水溝邊。

    因為大肥公奶爹曾經有一次無意地在我身邊提到,他家的家主是開鏢局的,姓孫。但是,由於孫鏢局是自願入贅他們家的,孩子自然隨了奶爹的姓——焦。

    “那你為什麼還要讓我父親替你壓鏢,並讓我同你隨行?”焦清兒雙手狠狠蹂躪著我的衣角,純淨的雙眸惹上了世俗的恨怒,

    因為這是我欠你們的。因為我讓你自小便沒了爹爹的疼愛,因為我讓你幼時便永遠地失去了爹爹。因為我讓你的父親在與內夫聚少離多時,又讓他飽嚐了喪夫之痛……最為重要的是,大肥公奶爹是因我而死的,是我破壞了你們平靜溫馨的生活,讓你們染上了俗塵的罪惡……好比我欠他們般……

    如若能清洗掉他們身上的暴戾,要了我並不存在的性命,又何妨?

    “你的眼睛不生氣時很美!”拉過焦清兒,水袖環抱上他,膜拜般,我輕吻上他的眼瞼。

    我曾對天起誓,欠他們的,我會血債血還。

    “你……”

    我的不著邊際的話詞,使得天使美人微微一呆,情緒的雙眸似是又恢複了原始的純淨。

    “清兒哥哥,不要再恨了,好嗎?欠你們的我龍軒水會還的……會還的……”

    不是誓言的誓言灌入了焦清兒的嫩唇中,我輕托起他的後腦處,加深了兩人間的親密。

    大肥公奶爹,我答應你,我會還你唯一的孩子,他所有的幸福的……

    “龍軒……水……我……不……喜歡你……”嬌喘的呢噥溢出兩人的唇齒,焦清兒無力地躺入我的懷中,僅靠著圈攀在我頸間的纖細手臂維持自己身體重心的平衡。

    “我知道……清兒哥哥……”我有些欣喜地含上他口中所有的情緒,靈如蛇的舌侵吞著他的每一處敏感。

    這樣,已經非常好了!

    其實,我還很感激……

    他並沒有說,他恨我,不是嗎?

    我不再奢求什麼。我隻想要焦清兒能單純安靜地生活下去,這比什麼都好!

    ××××××××

    “我想要一塊刻有你名字標記的玉佩!”

    良久,焦清兒依附我的懷中,輕啟紅腫的嫣唇,道。

    我有一刻遲疑,但在接到天使美人眼角淒然的水光時,我光速地從懷中掏出一枚現在已經很少使用過的玉佩遞給了他。

    “我聽爹爹說,這枚玉佩是你送給未來夫君們的定情信物?”焦清兒細細地摸索了一會兒玉佩,便收了起來,似是無意地問道。

    “兒時的一時衝動而已!”我神情很不自然地打著哈哈,一手掩飾性地撓了撓我的獅子頭。

    說來這個玉佩的起源,我更是痛心疾首的悔恨啊……

    本打算趁此江湖一遊,拐騙一大群的美男填充一下我的後院。哪知這個江湖都快混了個把月了,除了送給醜人兒湯圓的一塊玉佩外,其他的都完好無缺地躺在我的懷中睡大覺呢!泡遍天下美男的誓言自然也變成了空談。

    如今再回首,旁邊的美人醋勁一個比一個大,我就是有心想蹲牆摘紅杏,也沒膽施展拳腳付屬行動啊……

    美男錯過無數,此乃我人生一大悲哀的憾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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