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46 更新時間:21-03-28 09:01
89工民建班推遲並縮短了生產實習時間,廣播站的感觸最大。站長已在許多場合表示過:一個班裏有5位廣播站成員,要是趕上校外實習,廣播站的值班安排就被全部打亂,這樣的教訓絕不能在90級91級重演。因為學校從91級開始已經進行了擴招,平均每班一個名額足矣。
這樣的話都是邵帆私下說給班亮杜婧紀萍盧珊珊的。班亮聽了不以為然:“說明我們班人才濟濟藏龍臥虎,站長是從大家工作的角度考慮,情有可原。別人再有什麼想法,那是妒忌。”
邵帆嗤之以鼻:“臉皮比豬皮還厚,反正我就沒見有人反駁過站長。你們上學期那幾個禮拜實習,害得我一個星期裏得值兩次班。除了你們班,沒有一個班有兩個名額的,也就你們五個人感覺不出來。”
班亮笑笑,暗想:也許自己的進站是因為當時的站長崔曉玲動了惻隱之心,而劉秋陽是為了補充編輯隊伍的力量比較有針對性的特招吧。拋開校外實習時的集體離開,這五個人現在不正是廣播站的中堅力量?相信現在的站長也僅是玩笑式的說說而已,而現實中也在遵循著每班一個名額的原則。屬於89年級的特例,也許僅出現這一次吧。
邵帆以為國慶節後就難再有機會與班亮相見,而這個周二卻與往日相同,心裏的高興全部寫在了臉上,播音空隙就與班亮搭訕:“定好的7號實習,這下可好減了一個禮拜,學校還不知省了多少錢呢。”
“多上一個星期的課,也省得回來期中考試太緊張,你別瞎說。”班亮說。
“把你家的地址寫給我,有事的話,會給你寫信。盧珊珊國慶節前就把通信地址給我了。”邵帆看著班亮。
“17號開運動會我們就回來,才一個禮拜就又見麵了。”班亮還是先前平和的語氣。
“不寫拉倒!都是他們上趕著給我寫地址,我純粹是吃飽了撐的。孔老夫子!榆木疙瘩!呸!”邵帆看也不看班亮。班亮被她一頓搶白光剩眨眼的份了,明白了什麼似的,趕緊寫下來塞到邵帆播音的稿件下。邵帆看都不看一眼。
班亮不自然地笑笑,不怪她平日裏拿自己取笑,不得不承認在麵對女孩子時顯得木訥遲鈍。雖然還保持著與初中女同桌的信件往來,但當年就是這個同桌女生與自己與春暉哥演繹了一場亂相叢生的清純交往,現在看來大家在那樣的情境中都幼稚得可愛至極。如今的女同桌與李婭大姐的同學同在本區的第一職業學校學習財會專業。在與春暉哥、女同桌發生了落淚的糾結後,三人倒成了關係最好的朋友。尤其當班亮與春暉哥在一起時,幾乎就從未談及有關女同桌的話題,也許都在珍惜那難得的短暫相聚。而今麵對邵帆時,更多的是憐愛之感,就如同與自家的小妹相處。這一點,她早就感覺到了,所以班亮每每以老大的口氣對她時,她都會義正詞嚴地說:“喂,提醒你,別總拿我當小孩子,就比你小一歲!總把自己整得老氣橫秋的樣兒,裝不了深沉的。”班亮總會搖頭以對之。包括自己在內,這樣的年齡都在向往一種成熟,而在關鍵之刻,你再能掩藏也會露出天真孩兒氣驚慌無措的真實麵目。
直到播音結束,班亮都在胡思亂想。邵帆關了機器喊了他一聲:“走啦,傻瓜。”班亮回過神來,邵帆已收拾好了播音台,播音台上除了麥克風之外再無其它。
“時間過得可真快,往後這三個星期,你就多辛苦吧。”班亮不好意思問她怎麼處理的那張紙條。
“廢話!今天怎麼不著急打飯去?”邵帆問他。要在以住這個鍾點,班亮早就到了食堂。
“今天想在廣播站多呆會兒。我會給你寫信的。”班亮還是強迫自己說出這略帶曖昧色彩的言語。
“得得得,誰稀罕。你那份墨寶還是留給你的相好吧!”邵帆咯咯笑著朝宿舍方向一路跑去,空留班亮一人站在教學樓前。
陳映虹又多出了兩次與大家一起排練舞蹈的機會。國慶節前跟隊長提起過,如果實習期間有舞蹈演出,鮑老師同意自己回校。隊長邢沛紅當時說:暫時沒有演出任務,初步商定的演出是在期中考試後與部隊的聯誼會,12月份的全市中學生藝術節彙演還兩個月呢,放心去實習吧。隊長的話讓陳映虹稍稍放鬆下來。
此刻,陳映虹一個人進了教室。大掃除後的教室中桌椅齊整地麵光潔,站在講台上環顧空蕩蕩的教室陡生孤獨感。離著學生會集合檢查衛生還有一會兒時間,這個鍾點誰也不會來教室的,校園的哪個地方都會比此時的教室中熱鬧。陳映虹站在窗前,目光不由得便越過令人心生寒意的池塘上的陣陣清波,落在了遠處部隊那影像模糊的小山上。與部隊的聯誼會。期中考試以後。難道真的還會再次見麵?這臨時的時間變更,王誌堅不會知道此時自己尚在教室中遙望著他的方向,而本子的不見,是說明他的心已完全歸向家中,還是希望讓這最後一段時間沉靜下來?聯誼會的時間不正是他們即將離開之時,是否還會再見?也許都在有意避開。就讓這段記憶永遠在文字中沉積吧。不會忘記,也不想忘記,既然真實地存在過。是王起堅讓自己第一次對男人有了感性的解讀,也許便是朦朧中對浪漫生活的模糊領悟吧,隻是太匆匆,如浮雲輕輕掠過自己那還不曾真正向異性敞開的天空。之間的往來更像一道虹,匆促而美麗,便是對這美麗的不舍是否就注定自己的心內藏了一隅虛偽?幻想與男生浪漫牽手的女孩應該純真可愛,而自己還有那份麵對浪漫的坦然嗎?我不是虛偽的女孩!陳映虹想到這,不禁打了個冷顫。
早晨不知是誰看掛曆說過今天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寒露節,這秋之時節中該有收獲才對,卻感覺一無所獲。從沒關心過這鄉土氣息濃鬱的節氣,其實每個名字都那麼的詩情畫意——雨水清明小滿芒種寒露霜降,還有大雪小雪,該是祖先們在勞作之餘向往美好生活的一種最原始的表達方式吧。露是夜中的精華,隻有每天勤於勞作的人才會感觸到它那容顏的晶瑩與剔透,而總在葉尖葉麵現身的露珠兒不更像黎明前輕靈的舞者嗎?雖然生命短瞬,卻總在最美的時刻消逝。我也要做一個輕靈的舞者,我要讓我的一生都充滿了美……
廣播站播放了通知:各班的生活委員聽到廣播後馬上到學生會集合。通知播報還在重複著,陳映虹已經離開了教室。
夏小輝已明顯感覺到班亮的有意疏遠,莫不是在食言?當杜麗萍也無意中提起班亮的反常時,夏小輝才意識班亮那無聲無息的堅決。
是在周五下午的課後,杜麗萍非拽著夏小輝陪她到鎮上去趕集。出得學校西牆邊的角門,便見前麵班亮藍靖李健胡明信一行四人邊走邊逗說說笑笑的樣子。杜麗萍想喊他們,夏小輝攔住她說:“喊也聽不見,離得太遠。”是他不想讓身邊同時出現杜麗萍班亮二人,這樣念頭的滋生也僅是這幾天形成的,卻不可能說與杜麗萍。
“你以為我真喊?”杜麗萍想:要不是自己喊著夏小輝,估計前麵就是五人行了,也知道夏小輝不愛到集市上閑逛,不過要是班亮喊夏小輝,他十有八九會跟了去的。這麼想著就順口說了出來:“我要不喊你,估計你就跟他們一塊去了,對嗎?”
夏小輝先是一愣,隨即搖著頭說:“瞧你說的,你知道我不是愛閑逛的人,有那工夫在操場上打打籃球玩玩雙杠多好。”
“那得看誰喊,要是班亮喊你,你肯定答應。我可聽好幾個女生說你們周日不回家的時候經常到鎮上吃飯,別以為我不知道。”杜麗萍每次聽夏小輝說周日不回家,心裏都是怪怪的感覺,跟夏小輝說過:就那麼幾個人在學校,有嘛勁,跟做監獄差不哪去,回家後到你姐家吃飯不一樣嗎?夏小輝大多隻是搖搖頭,說不出什麼來。
“那都是老早以前的事了,我都忘了,你又提這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現在我要讓他跟我去吃飯,八抬大轎抬,他都不去。他不是那種愛吃吃喝喝玩玩鬧鬧的人,就跟我不愛閑逛一樣。我估計,去趕集,也是那幾個人拽著他。”夏小輝的話令杜麗萍瞪大了眼睛。
“你這麼了解他?八抬大轎抬,他都不去!他有嘛拿人的地方,嗯?”杜麗萍停住了腳步。
“他說了,到畢業前都跟我保持距離,你不是懷疑我們之間有問題嗎!”夏小輝以為這樣如實說出來可以徹底讓杜麗萍抹去對自己對班亮的誤會。
“你怎麼頭腦發達四肢簡單呢,你!這話隻限於咱倆人之間知道,沒那回事兒更好,你幹嘛非說給他。我還納悶兒呢,這星期回來他看見我的表情總讓人感覺不對勁兒,可不像以前笑模笑樣的了。看來他也在避著我,這下好,我們的文學社也完了!你呀,怪我沒囑咐你一句別跟他說,笨死我了!”杜麗萍甩開了夏小輝的手,站在那越想越氣,嘟囔著:“回去吧,不逛了,氣死我了。”
夏小輝忙攔住她:“這馬上就到地了,你又耍了,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保證這場誤會用不了幾天就會化解掉。你們都喜歡文學,你們的文學社不會散的,你放心。他想解散,我都不答應,這樣總行了吧?”
“呸,我們的文學社你管得了嗎,把自己當嘛了?!全賴你!”杜麗萍狠狠地戳了下夏小輝的腦袋,繼續說道:“往後說話做事動動大腦,別跟那幫運動員似的。”
“走嗎。”夏小輝一把抓住杜麗萍的手,做了個請的架勢。
“我就鬧不明白,班亮的性格家庭都跟你差著十萬八千裏呢,你們怎麼就這麼合得來?是不是他想利用你局長老爸的關係將來可以找份好工作?”杜麗萍聯想到了自己。
“不可能,他要真有這心,我們早掰了,還等到畢業那天?我請他吃飯他都不去,你琢磨琢磨吧。”夏小輝不希望杜麗萍還抓著班亮的話題不放。
“他請你還差不多。”
“一會兒咱吃了飯再回學校,吃嘛隨你點。”夏小輝四下望望還算熱鬧的集市。
“這還像句人話。不過今天不行,6點鍾團委開會。改天再請我吧。”
夏小輝跟在杜麗萍身後,她是見一處停一會兒,看一攤站一刻。無奈的夏小輝恨不得立馬折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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