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453 更新時間:09-02-16 10:35
聽了盧教授說完這些後,我想到那數星星的民謠和這塊從天而降的玉蟬,突然的害怕起來,害怕事情複雜麻煩。我擔心他們看出我的失常,於是找了一個問題來掩飾自己:
“這道教和巫到底有什麼樣子的聯係和區別呢?”
“問的好,現在好多的人都搞不懂這兩者之間的聯係!這道教的曆史理起來還比較順暢,但這巫就難說了。它如同一團亂麻一樣,你越是去理它越是淩亂!不是沒法理關鍵是它本身就是散亂的沒有章法可言。你看你要砍倒幾棵大樹比較容易吧,但是要叫你去砍倒一個山頭的藤蔓植物就比較麻煩了!要搞清楚巫這個字啊,最好的辦法就是旁敲側推的去一步步了解。當然這些都是不在自然科學解釋的範疇內,所以不能用我們所學的東西去理解它。”盧教授說完後取下眼鏡,用指母按摩起額頭來。
“我知道巫術比道教的起源更遙遠,我在想道教是不是巫教的彙總和升華呢?比如說你看印度的瑜迦和其他的一些古老的宗教到後來都成了佛教的一份子,佛教完善和係統了它們。”程思泯也開始發問起來。
“道士的主要道術有服食、辟穀、外丹術、內丹術、引導、行氣、煉神、嘯法、符籙、咒語、雷法、占驗、禹步手訣等等。而巫師卻不會學這麼多,往往就學一些嘯法、符籙、咒語、雷法、占驗這些術數。道教是完善和係統化了巫教,但你說它彙總了巫教就不準確!道教的創立應在周晚期春秋時代,當時楚國苦縣(今河南鹿邑東)的李耳,他做了幾十年周朝管理藏書的史官後。見周朝氣數已盡,於是歸隱泉林。大約在老子五十歲的時候,他便離開東周去秦國,西行途中經函穀關,關令尹喜強求他著書,於是老子寫下了講道德內容的文章五千字。這就是人們所說的《道德經》,也就是《老子》這本書。《老子》一書中,他用‘道’來說明宇宙萬物的演變,解釋客觀自然規律,闡述大自然和人體內部的神秘現象等。該書文約義豐,後人讚譽為哲學詩。內容可謂博大精深,涉及麵非常的廣,政治經濟、教育、軍事、美學、曆史、宇宙學、人體科學等等無不包含。從此開創了一套比較完整的思想體係,為道教的創立繪製了藍本。最早的道教派係當屬尹喜創立的樓觀派,他以《老子》為教典,尊奉李耳為教主,以得道歸真為使命!這樣一直傳到東晉的梁諶後才逐漸的被其他的派別所取代。到後來道教的派係就枝繁葉茂了,先後出現了五鬥米、天師道、太平道、上清派、靈寶派、龍虎宗、茅山、正一、太一等等的派係……”
我們全神貫注的聽盧教授破析道教,正聽得出神的時候貴姨端來一大盤的水果。盧教授牙不好,貴姨為他準備了一杯熱茶。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我們吃過飯後不知不覺的已經談論了將近兩個小時,我想到老年人休息的早,於是低聲的對程思泯說時間不早,我應該回去了。話剛說出來,程王子馬上的反對,說難得說的這樣的興致,話題都還沒有結束就要撤退。又說要不等會就和他睡不要回去了,非要回去的話就開車送我回去。
我為難的看了看盧教授,老人明白我的意思,打了打手勢說道:“小石啊!你難得來一次,我們也聊的愉快!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平時也睡的比較晚,我們不妨再把這個問題談論結束。要是時間晚了今天你就不要回去了好嗎?”
我連忙答應著,說實話我是我們這裏麵最不想結束話題的人,隻是出於禮節問題我才提出離去的。老人今天晚上精神很好,神采奕奕的談論著話題。我想到人上了年紀是很孤獨的,特別是伴侶要是離去後更是如此!盧教授這樣的家境看來什麼物質需求也是不缺的,但他也有寂寥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時候我突然的掛念起婷婷來,想到我的這一生就要她來陪伴了,她是我的愛人是我這輩子相扶持的人。盡管現在我們之間有了小的問題存在,但我想到真心相愛的兩個人是無所畏懼的……
老先生喝掉大半杯子熱茶後,我們已經把一大盤水果基本吃完。程思泯找來衛生紙胡亂的搽著手和嘴巴,這小子在外麵斯斯文文的一本正經,在家裏麵什麼都原形畢露了。老先生放下杯子,繼續說道:
“傳統的來說,巫術的發源就更早了。巫師最早的用意應該是企圖借助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對某些人、事物施加影響或給予控製的方術。古代施術者女稱巫,男稱覡(xi)。巫術,有少數人說是伴隨著古代藏族先民們對自然的崇拜而開始的,但大部分學者專家不這樣的認為!堅信它的最早起源應該是來自華夏的漢民族。那時大自然常常會給人們以恐懼之感,而先民們對自然又有所求,除因求其佑助而對自然神頂禮膜拜和供養以外。還想要通過自己的言行,去讓大自然順從自己的意誌,於是便產生了一種‘想改變大自然的幻想和行動’。這些幻想和行動的具體表現形式之一,就是巫術。
巫術在古代又被稱為祝由之術,那時它是一項崇高的職業,它曾經是軒轅黃帝所賜的一個官名。當時能施行祝由之術的都是一些文化層次較高的人,他們都十分的受人尊敬。祝由術包括中草藥在內的,借符咒禁禳來治療疾病的一種方法。‘祝’者咒也,‘由’者病的原由也。所以這樣看,就不難理解了。本法在中國古代廣為流傳,多由師傅帶徒弟的方法,口傳心授。祝由之術的招式主要有下陰、入魔、念咒和舞作等。這些招式在現代經常被人們認為是迷信,但從氣功的觀點看來並不全是迷信。所謂的‘下陰’隻是一種高度入靜的表現,而‘入魔’則是入靜中的觀想,許多氣功修煉者都會將其看作是一種意念的方式。祝由術以其最基本的招式,結合人體千差萬別的生理特長、修煉方法,便產生了各種各樣玄之又玄、神乎其神的特異功能。如遁術,飛騰之術等,古人相信修煉祝由之術能夠將人體的潛能最大限度的開發出來。
巫術的起源時間誰也說不清楚,大概萌芽於原始社會時期。那時的生產力非常低下,人們了解掌握大自然很局限,什麼洪水猛獸、雷電風雨、天災疾病都使氏族人對天產生非常的恐懼和敬畏。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大自然的力量是無窮的,也最遙冥難測了!但人們總得與之溝通吧,於是一個部落裏麵便有了一些人去專門負責對天的祭祀,他們的工作是祈禱平安,消除災難!這些人在部落裏麵的地位是非常崇高的,不光是我們國家,你看外國的古代曆史裏,神權和王權的相輔相成是非常常見的,也就是這個道理,宗教的由來也大多如此。中國最原始最本土的宗教莫過於巫了,道教隻是繼承了它的一部分,盡管他們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永遠也分剝不開來,但還是不能說道教就是巫教。如果非要說關係,道教和巫教就是子與母的關係!現在東南亞的道教活動還是比較頻繁的,至少沒有消亡,因為他有一個主幹在支撐。但巫就不同了,它正在慢慢的淡出人們的視野!現在比較有影響的有北方的薩滿和南方的儺神,這兩個是典型的巫教分支,還例如農村的什麼神婆子端公陰差這些都通通的是巫的產物”。
“盧教授,我想很冒昧的問一個問題!盡管這個問題很幼稚,但我還是希望能夠在您這裏請教到答案!”我迫不及待的脫口而出,看似沒有經過腦子就問這個問題,實則是在我的內心醞釀了很久。
“你說出來我們大家都聽聽,隻要我知道的一定給你們講明白!”老人很慈祥的看著我。
“人死後是不是真的有靈魂存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怪?”說完後我小心翼翼的看著盧教授。程思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後同我一起望著他外公。
“哈哈……我告訴你們,很多時候這個世界上看似最幼稚的問題其實是最複雜的問題!比如說石九問的這個問題我就沒有辦法回答。六合之外,聖人不言。聖人都不敢去說,我哪裏有資格說呢!還是孔夫子說的好:‘未知生,鄢知死!’生都是件令人頭疼的問題,誰還有功夫去琢磨死後的事情了。我今天雖然還健在,但我感覺死後卻也並不是那麼的一了百了的舒坦,遠比我們猜想的麻煩……所以啊,我們還不如不要去追究這個問題!人的一生,快樂的過活今天最實在。”
聽這話,我明顯的知道盧教授不想回答我這個問題,話說到這樣,我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程王子笑著說:“你不想告訴我們就明說得了,何必要‘王顧左右而言其他’呢!不過我在國外的時候,就知道其實外國人在很早以前就開始有講靈魂之說。現在很多的西方國家還有專門研究靈學的機構,很多的科學家都是窮其一身的研究這個話題。比如說牛頓,中年以前研究常規的科學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可是後半身卻潛心搞起宗教學的研究。他晚年的結論是他後半生的價值遠比早期的大,盡管現在他這一觀點也是不被社會所認同。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古代的幾大洲,人們互不來往,更別說什麼信息傳播了,但很多的東西,到後來卻有神奇的相同!有的甚至是在說同一件事情。”
我在揣摩程王子話裏話外的意思。盧教授說道:“存在即是真理!沒有其原因可講。想想我們人的主觀臆斷,最長也不過百把年的時間和經驗。但這個社會的很多的神秘現象,已經有千年、萬年的記載和延續,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所以我們如果非要以自己幾十年的見解去完全破析詮釋上千年的現象,那無疑於是很愚蠢的!比如說我們門口的那四個字,格物與致知,朱熹講的很透徹,就是凡事要弄個明白,一定要知道個究竟,不要做個糊塗蛋!這樣的要求看似簡單,其實是很難的!晚年的馬克思也無不感歎的說‘幸福不在於幸福的得到,而在於幸福的追求過程!’朱老夫子所說的標準,也應該是指學習的態度和過程中對自己要求的嚴謹,並不是說的結果要怎麼的樣。”
我們正說的起勁的時候,門突然的開了。一個穿著很講究戴著眼鏡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提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剛進門就嗬嗬的笑,邊笑邊說道:“我還納悶樓下客廳怎麼就那麼安靜,原來都在老爺子這裏賞寶啊!這位是泯泯的朋友吧?哎呀興會興會……”
“這是我舅舅,收藏界的專家,商場的的奇人,學問好,生意也做得紅火,可是有本事的人!”程思泯笑著給我介紹。
“別聽泯小子胡說八道的,他就這樣沒大沒小!”來人笑著說道。我起身向他問好,他招呼我坐下後便走到盧教授的案頭前,把手裏拿的方盒子放到桌麵上,說什麼淘到一件難得的寶貝,想讓老爺子看看。他剛說完,突然看到了盧教授麵前的那件玉蟬,一把抓起來拿到燈下看。
“這可是……”程王子剛一開口就被他外公打斷。老人一把奪回了玉蟬說道:“不過是人家小石在古玩市場買到的一塊贗品罷了,有什麼好看的!小石,來,戴到脖子上去吧!雖然是贗品,戴戴還是有意思的。”老人說完就把玉蟬往我脖子上掛,我疑惑的看了看盧教授。程王子好象明白了什麼,看他舅舅上來還有想看的意思,於是也跟著說道:
“這可是贗品,我同石九一同買的,有什麼好看的。舅舅您寶貝多,別看這些個東西,免得汙了眼睛,以後就識不得貨了……嗬嗬……”
“哎呀,你們這些人啊!好象把我就當強盜了。難不成我還搶人家小石的寶貝!這世界上的東西啊是自己的跑都跑不掉,不是自己的搶也搶不來!老爺子您說是不是?”泯泯的舅舅笑著對盧教授說道。
“你呀要是真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別說一塊贗品玉石,就算你得到了台北故宮的三棵翡翠白菜和二十一件汝窯瓷器又能怎麼樣?人就是這樣,不是自己的想方設法要弄到手,是自己的呢又提心吊膽的怕人搶怕人偷。死後藏到棺材裏麵嘛恐怕還會有人光顧,到頭來讓你屍骨無存!你就看看那劉邦和呂雉的下場,那赤眉軍弄開長陵後是怎麼作踐他二人的!哎,帝王尚且如此,何況你我凡人!所以啊錢財這些個東西隻能拖累你的一生,決計沒有什麼好處的。”老教授侃侃而談,像是在給我們啟迪什麼,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的感歎。
“呀,呀!我說老爺子,我今天來是讓你幫我看看東西的,別把我說成跟殺人放火的賊人一樣。就算我是八國聯軍,您這裏也不是那圓明園啊!再說起碼我也是您這個品德高尚大教授的兒子!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崽兒打地洞’,您這不是瞧不起自己嘛!”
盧教授微笑著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說。程王子插嘴道:“我外公的意思是‘龍生九子,個個不同。’哈哈……”
“你這小子是不是想挨兩下啊?你朋友在這裏,你別讓我把你的臭事抖出來!”泯泯的舅舅恨恨說道。
我想到這一家子可真是好笑,民主的作風很深入人心!畢竟是留過洋的家庭,想想在我們家裏,我那做了一輩子草藥醫生的爺爺,就是極其古板的一個人。平時在他麵前隻要是聲調高了半個拍,也要被他訓斥說什麼不懂規矩的。
貴姨給新到的主人端來了一杯咖啡後就下去了,這家的保姆也很懂規矩,對我們的講話一點也不感興趣。泯泯的舅舅把桌子上的盒子打開,裏麵原來是表好了的一個畫卷。打開一看,紙張都有些黃黝了,我感覺是一件價值不菲的古畫。他把畫掛到牆上,我們三個都湊過去看,各有各的意思,我想盧教授是在鑒定真偽,我和泯泯卻是在看希奇!
隻見畫麵高山峻嶺,山坳白雲飄渺,林木繁茂。山底房舍散布,幽篁籬牆,山腳平溪一泓,臨水有樓亭水榭,水中一舟載客泛遊。左上腳題有詩句:“自移森木名園改,岸逐朱華翠蓋浮,珍重複翁詩句好,特將殘墨畫山丘。壬寅上元日作,西唐山人高翔題。”
“這詩做的差勁,不但韻律上有問題,意境也平庸!”程王子點評說道。
“又不是叫你來欣賞他的詩詞的!這揚州八家本來就不是什麼詩人詞家的。老爺子你看是不是高翔的真跡?”泯泯的舅舅說道。
“你是知道的,我對書畫的考證並不見長。這高翔是康熙年間的人士,與那具有大明皇室血統的石濤是忘年交,他取法弘仁和石濤,特別是受石濤影響很大,以畫山水著稱,用筆洗練,構圖新穎,風格清秀簡靜,除了工於山水,還是個畫梅高手,與羅聘齊名,後人對他的評價是‘簡括秀雅’。你看這下筆手法上山石皴染並施,林木勾點結合,構圖高遠,用筆圓潤,意境清幽!但具我所知,這《溪山遊艇圖》隻有一幅,現在保存在北京故宮裏麵。所以我覺得你這個也是贗品,但這樣的贗品價值也應該是很高的,模仿者也是很上心在做!”盧教授搖頭晃腦的點評著,我瞪著眼睛,真是佩服他的學識了!
“什麼,贗品?我可是花了高價錢買來的,幾個道上的朋友都說是真跡!故宮裏麵有一幅?我怎麼沒有聽說!”泯泯的舅舅有些坐耐不住,神色激動。
“難不成故宮的是假的,你的是真跡了?高翔沒事做同時畫了兩幅一模一樣的?”盧教授皺著眉頭說道,程思泯在偷偷的壞笑。
“算了算了,我明天還是去找市書畫協會的人看看再說,我今天本來還是興高采烈的……”這位盧先生氣急敗壞的卷起了畫,然後給我們作別後就下樓去了。
我突然的慌了神,因為我發現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這樣的深夜還在打擾人家是很冒昧的。我連忙給盧教授道歉,起身就要告別。程思泯說太晚了叫我不要回去,晚上和他睡。盧教授也是這樣的意思,說很歡迎我住在這裏,還說一點也沒有打擾他,我們談論的很開心。我執意要回去,程思泯有些不高興,自己下樓去了。我給盧教授告別,並給他道謝。他喊我常來玩,我應著下了樓。貴姨把我送到門口的時候,一輛淺藍色的跑車開到了我們麵前。我本來想說我自己打車回去的,但一看到程思泯陰著的臉話到嘴邊都吞了回去。車上這小子一言不發,我不知道他是哪根筋出問題了,就問他怎麼了。他說:“難道叫你和我睡一晚上降低了你的人格嗎?”我一愣,他繼續說道:“這麼晚了哪個想出來送你!”我知道他這是小孩子脾氣犯了在說氣話,也不和他計較。
途中的時候,我們都不說話,感覺有些尷尬。我想緩和一下氣氛,於是笑著說道:“我們這樣的人,住那樣高貴的房間怎麼睡的著呢!我還是回去睡我的狗窩塌實。”我說這話本來是句玩笑話,沒有其他的意思。哪知道這小子卻更加的犯橫了,車突然的停了下來,然後隻聽到冷冷的一個聲音:“下車!”我搖了搖頭,叫他回去小心點,我的本意就是自己打車走,不好意思他太晚了還要送我回去!剛一下來,車哄的一聲就開走了。
我打了一輛出租車,司機隻管握著自己的方向盤,並不和我擺談。深夜的街道很寬闊,完全沒有了白日的擁擠和喧嘩,甚至感覺有些寂靜。我摸摸胸口,那個玉蟬還在裏麵,我想著今天盧教授的話,又想著這最近的一切事情,感覺很疲憊。回到家都已經過了十二點了,阿黑本來是睡著了的,但看到我回來馬上就跳了起來,我知道它餓的發慌,找了一大塊蛋糕喂它。躺在床上,我看著自己臥室頂石灰抹白的天花板,回憶起盧教授家的豪宅。想想這世間的錦衣玉食與粗茶淡飯,盡管有很多的人削尖腦袋想去過前麵的這種日子,可到頭來還不是同樣的在打磨時間!凡事適可而止,千萬別去追求盡頭!人的心髒小的連一隻老鷹也吃不飽,但一個世界卻也填不滿它。我這人別的不行就是心態好,然而用婷婷媽的話說就是懦夫精神、窩囊廢主義、典型的鄉巴佬嘴臉,吃二兩白飯就跟過大年似的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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