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710 更新時間:25-04-28 17:20
自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1
她叫阿六。
陳家大宅裏的一名小丫鬟。
打小生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
那一天,管家張嫂領著她走進大夫人的院中。
老婆子扭動著肥胖的身軀,咚咚咚,叩響緊閉的門扉,生怕裏麵的人聽不到似的大嘴裏喊道:“夫人!姑奶奶,我可終於找到了,未曾想,原來近在眼前,也不知小妮子在陳府偷摸過活了多少年?”
夫人看著阿六,與手中的畫卷仔細比對著,不一會兒感歎道:世上竟然有這般相像的人。“你叫什麼?”她厲聲斥道,嚇得阿六不敢言說,張嫂是個活泛的立馬奔出來,作中間的牽線人,一番巧言令色下去便成了“夫人,咱家姑娘一看就是個膽小的,好說話,好說話。”
“對對對,是我這為娘的太激動了,阿蘭,莫要怪。”
此情此景,那叫一個莫名其妙,阿六深覺不對,戰戰兢兢道:“奴婢是阿六啊,夫人怕是認錯人了。”
此話一出,頓時鴉雀無聲。
張嫂在這陳府多年,知曉夫人是啥品性,雖然吧不願意上趕著觸黴頭唱紅白臉,可若是搞砸了事,老爺怪罪下來,大家都得遭殃,猛地一巴掌打在阿六臉上,怒斥道:“此等賤名,日後休要再提。”
2
佛陀低眉,允眾生一切慈悲。
她跪在底下搖晃手中簽筒,一下兩下,從中掉出一支上上簽,正準備去解簽,冷不丁聽見身後傳來一道響,轉身去尋,見一小和尚,他道:大紅嫁衣身上披,腳踩金蓮步步悲。
“前世今生,鏡花水月也,施主不如放下。”
陳落漠然不答,倘若能夠看破紅塵,何須鏡花水月一場,叫她重新經曆苦與悲?什麼前世,什麼今生,沒有哪個心甘情願。
小和尚還欲分說,被一聲呼喚打斷,“方圓師弟,師父找你。”
天色已晚,是以啟程歸府。
她身旁侍候的小丫鬟梨酥是個膽子大的,欺軟怕硬,篤定自己不會戳破,每逢初一十五上香禮佛之際便與外頭的情郎私會,陳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不知情。
陳府門外停著一輛煊赫馬車,裏頭張燈結彩,似有貴客登門。
離老遠就聽見陳員外那老不死諂媚的聲音,他們對麵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的武夫,是肅王府來的。
陳落恭敬行禮,完了便藏在陳老爺身後,對武夫的問話不發一語。
張生毫不在意,爽朗一笑,起了另外一個話頭:“咱是敞亮人,從不打馬虎眼,王妃此次差我來,就是要商量兩家的婚事。隻不過如今這個情況有所變化。”他故意停在這裏,觀察陳家人臉色,陳老爺一時呆愣眼中閃過狠色,至於他夫人則是千變萬化,莫名有種憋屈之感,那女孩倒是鎮靜。
“您的意思是?”陳老爺道。
張生並不著急說明,而是拿出早就備好的銀票,攤開在他們麵前,陳夫人略顯激動照著陳老爺的後腰就是一擰。
“聖上為我家世子賜婚,那是何等榮幸,王妃念及舊日情誼,不想折了當年對您先夫人的承諾,適才派我來商量,若是您家大小姐真想嫁,做個世子的貴妾也是好的。”
陳老爺聽明白了,和夫人一合計,是個劃算買賣,當下就要敲板。
原來是這麼個開場呀,陳落心下暗歎,接著無端插了句“我雖是商家女兒,卻也清清白白……”,如此才叫戲劇,她當然沒能說完,被陳夫人用力捂住嘴巴,怕她壞了他們的錢貨兩訖。
3
馬車一路顛簸,昏沉欲睡,恍惚間聽到有人喚她名阿六,那是更為久遠的事了,陳落已經記不清,隻有在夢中還有些痕跡,快到王府時,有人當街縱馬而來,麵色陰沉嘴上卻調笑道:“讓我瞧瞧,未來嫂子是何模樣?”
未待他掀起轎簾,就有一婦人從王府緩緩而出,嗬道:“整日胡鬧。”
李不晦裝作沒聽見掀開簾子又合上,轉身就提了個建議:“娘,不如讓她給我做通房?省得哥哥嫂子不痛快!”
肅王妃頓時感到一陣胸悶氣短,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渾不吝的小子,張生知道她一定會應允的,因為一個商家女,既犯不著傷了一家人的和氣,而且李不晦身份尊貴,不僅是肅王妃的二兒子,還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皇子。
瞧她有所鬆動,李不晦立即道:“把她送我房裏。”
“是。”
4
陳落安靜坐在床邊一角,今生怎的多了這麼一出插曲,是什麼改變了李不晦的想法,唉,想到這倒是有些餓了,茶水灌了有七分飽後適才回憶起更多的事。
上輩子,世子不願娶商家女,李不晦幫著想了個損招,破了與陳家之間的承諾,王妃知曉時早已事成定局,可也對兩個兒子狠不下心來,自己一個人受那良心債就好,將陳落養在府上錦衣玉食,即便當個閑人王府也不差這點錢,算是還了當年她母親陳麗珠的恩情。
真是好極了,王妃的甜言蜜語迷得陳落不知歸處,安分守己在王府住了半年,心底裏倒是真有幾分把這高牆院落當家,時常伴在王妃身邊為她盡心盡力。
門口傳來敲門聲,使陳落脫離回憶,打開門,外麵站著個貌美婢女,她心想:瞧著怪凶神惡煞的。接過衣物道了謝,人家根本不帶搭理她徑直離開,陳落回到屋子裏當即換了衣服,兀自思考嶄新的身份,一分新奇,九分無奈。
李不晦大約是把她當作一個無聊時消遣逗弄的玩意,籠子裏用來觀賞的鳥雀,時不時拿出來溜溜,陳落對此毫無抱怨之心,順著他的心意學這學那,虛晃度日。
直到世子娶親,這可是王府天大的喜事,早早就開始裝扮,紅綢喜字遍布,更有奇珍異草擺滿院落,陳落忙碌半天終於討得一份閑,靠在牆邊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腰酸背疼腿抽筋,又是辛勤討生活的一天。
想來今日李不晦心情定然不好,世子爺可是娶了他的心上人,那內閣首輔的嫡長女,相貌才情樣樣不缺,除了有一點,心狠手辣。主子心情不好,咱這為奴為婢的就算再怎麼戰戰兢兢,心裏多少是樂開了花,衝著前些日子的折磨她笑幾聲也絕對不為過。
侍女們圍在一起大言不慚,隻羨鴛鴦不羨仙,將近日都城裏的風流佳話盤點了個遍,忽有一隻手伸過來搶了陳落手中瓜子的半壁江山,她抬頭去看差點驚叫出聲。
瓜子灑在地上,陳落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一時間雙眼發昏,李不晦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5
陳落畢竟是皇子的人,不需要幹多少活,狐假虎威相當舒服,白日得空就往房子裏竄看話本,整一個遊手好閑。晚上就很煩,不知李不晦最近得了什麼毛病,一下值就會過來,非要和她同床而睡,頭一次李不晦說著不清不楚的夢話,嚇她一跳還以為這人中邪了,再往後他就不咋說了,反倒是陳落起了逆反心理怪念想的。
又過半年,聽聞世子妃有孕,府上請了大慈恩寺的得道高僧為小世子祈福,屋內誦經聲不斷,大家圍著那俊俏小和尚問東問西,陳落看那人眼熟,不知不覺走上前觀望。
他說:俗家子求財魚目混珠,障目者違心不見天機。
“小師傅,這是說的什麼啊?”丫鬟們吵吵嚷嚷,小和尚視線越過人群,凝在步履匆匆直往屋子裏去的李不晦:“施主留步,誦經祈福時,旁人不可打擾。”
“也罷,我就在此等。”
“善哉善哉。”
陳落不感興趣欲走,恰逢世子領著高僧出來,不見得他有多高興,隨後而出的世子妃杜玉蘭,沒注意她麵上表情幾何,目光全焦灼在她鞋上的金蓮。
突然想起些什麼,心裏一咯噔,連忙回頭去看那個小和尚,且隨他目光而去,世子妃忽地暈倒在地身下流下一灘黑血。
一天一夜,世子妃堪堪保住肚裏的孩子,太醫支支吾吾,將實情吐露給李不晦,那是一種慢性毒,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一旦遇上玉蘭花粉,就會發生巨變。
李承光終是跪在世子妃床前痛哭出聲,“環兒,都是我,害得你,害得我們的孩兒差點……。”語畢,他自己扇自己,直到床上的人醒轉,安慰他道:都是有心人的算計,不怪承光。
王妃匆匆趕來說了些寬慰的話。
6
這幾日,李不晦查到些東西,有心勸杜玉蘭識清人心麵目,那人卻反過來教訓他冤枉自己的兄長,是以心氣不順,窩在陳落院子裏,耍盡酒瘋,逼得她無計可施,愁煞人也,臉上長了幾個大痘,手一碰就疼,天剛放晴就可憐見的暈了。
等她醒轉被一群人圍得密不透風,聽著好似一出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戲碼。
“大夫說你有孕在身,心情鬱結才至暈倒。”
陳落恨不得再暈過去,她一個通房懷了皇子的孩子,這不是自己上趕著找死,明明李不晦一直在給她吃避孕的藥。
“我會納你為妾。”
真是多謝了,當晚,陳落披著一塊紅布坐上花轎,怪不得嫁衣要披在身上,因為不甚光彩,一塊紅布也算是應了劫。轎子落地,有人過來相扶,這是她第二次進到李不晦的地盤,她被引到一處偏房,躺下就睡。
第二日聖旨一下,皇子府改換門庭,成了瑞王府。
7
李不晦秋獵打了一隻狐狸送給世子妃做狐裘,自是有人攛掇她爭寵,陳落認為這是送死的行徑不做理會,但是軟乎乎的狐裘定可入夢,但是狐狸也可憐,算了她夢夏天吧,畢竟她實在怕冷,早就讓人做了床厚被子,屋裏還燒著暖爐,是以李不晦不願意往她屋子跑。
一切都挺好的,除了被貓叫聲吵醒,美夢消散,她四處張望尋找聲音的來源,牆角處多了個籠子,裏頭縮著一隻白貓,喵喵叫著,看見她衝了過來更是弓背炸毛,意識到自己心急嚇到了小貓,往後退開幾步默默瞅著。
李不晦進屋後將窗戶打開一道縫透氣,隨意尋了件外裳披在她身上,“昨夜過來聽見你喊夢話,說想要一隻狐狸,可狐狸沒有,小貓倒是逮到一隻,你可歡喜?”
陳落看看李不晦,再看看白貓,不想管這是不是他對自己的敲打,因為貓兒實在可愛,惑住她所有心神,“以後你就叫阿六好不好?阿六,阿六。”
阿六沒來幾天就變成了陳落心尖上的寶疙瘩,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
開春,她生下一個大胖小子,沒什麼取名天賦,一口一個苟苟,也沒人管她,自是樂得清靜,幻想以後兒子考取功名,到屬地任職時她就跟著一起去,美哉。
8
不知怎的,世子妃突然想起她這麼個人,遞了拜帖非要她一起去大慈恩寺為孩子們祈福。陳落小心翼翼瞄了一眼世子妃身上的狐裘,還未慨歎,世子妃開口:“都是不晦有心,知我怕冷,去年秋獵時打了一隻狐狸,他皇妹朝雲公主要來著他都沒允。”
雲裏來霧裏去,陳落無法應和自己聽不懂的話,便裝作睡了過去,到地方才睜開眼睛,從婢女手中取香虔誠跪下,並非有什麼祈求,而是那一刻心終於靜了下來。
世子妃尚有些困惑需要住持解答,示意她先出去,陳落走到後麵園中,有一姻緣樹,世人見此樹會求些什麼,她一想到當即在紙上寫: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紅綢綁著銅幣高高掛在樹梢,她恍然一笑,對著從遠處來的小和尚行禮。
“施主不必拘著,喚我方圓即可。”
“我那日丟了一隻簽,還望方圓小師傅解惑。”
“昨日事已畢,施主何須自擾。”
9
回來時世子妃的侍從將馬車停在了東後門,她回去後先是看了小孩子,見他沒事才放下心來,給阿六放了吃食,遲遲不見小貓回來。
問了幾個灑掃仆人,一路尋過去,沒找到貓,看見李不晦和世子妃言笑宴宴,未作他想,也就多盯了幾眼,繼續到處找,後又遇見一好心婢女過來相幫,陳落連說是貓兒不見了。
“剛還瞧著王爺抱在懷裏,怎麼一會就不見了?夫人莫急,我去叫人來。”
“不用了,我大概知曉它去哪了。”
李不晦送走世子妃後,終於注意到身後院子裏急切尋貓的人,不悅道:“去哪了?”
“他們將我放在東後門,我先去看了苟苟。”
“苟苟是誰?”
陳落自知失言麵不改色回道:“是我給阿六新起的名字。”
李不晦估計沒信,但也沒追究,告訴她貓在書房。
可能是白日受了世子妃的叨擾,陳落晚上當即做了個噩夢,利劍穿心,也不知為何要幫那看不清麵容的男子擋下,血流在地上,一片又一片,餘光中她瞥見男子跑向杜玉蘭。
不知死活的東西,她咒罵夢裏麵的自己,皇親國戚也是你敢肖想的?報應來得這般快。
10
苟苟已經一歲多,竟沒有人想起為他賦名,陳落心裏有些著急但又覺得不受重視也好,跟著王府眾人喚他小公子。
小孩子眼睛很像李不晦,多情又無情的,陳落一時間看呆了,沒注意有人進了房間,她突然想起前世一些瑣碎的事情來,雖然李不晦態度惡劣,但是在杜玉蘭準備迫害她時幫過一次,也許就是為還恩,她才舍生忘死。
“苟苟,你喜歡什麼名字呢?是溫文爾雅,還是肆意張狂,亦或脫塵出世?總之不能太隨意,不要像娘親一般糊裏糊塗的。”
苟苟伸出雙臂,陳落以為他是要自己抱他,連忙拒絕,“苟苟,娘親抱不動你啊,萬一摔了可是會疼的。”
“不是,娘親,是,爹爹,爹爹,抱抱。”
伴隨著孩童稚嫩的聲音,陳落連忙跪下,“奴婢知錯,望王爺恕罪。”
李不晦抱起苟苟才去看跪在地上的人,“李荀,他的名字。”
“哪個荀?”陳落抬起頭。
“荀草。”李不晦答道。
“哦。”陳落應了聲,倒是沒啥念想,覺得夕死可矣,給個幹脆利落的方式就好。
“地上不冰還是太舒服?讓你這般留戀?”李不晦放下小孩,準備去扶她,“從你定好苟苟的小名,他就叫李荀,進了宗族譜係,下人們自然不敢直呼。”
陳落聽後倒是想問那得是個什麼名義,才能讓聖上鬆口將一個侍妾所生的孩子記在族譜中?
“你覺得堂堂世子妃會屈尊降貴邀請一個侍妾出遊嗎?”李不晦接著說道,“你覺得如果你隻是個侍妾,王府眾人憑什麼事事以你為先?”
“陳落,是我不對,可你不能一直懲罰我。”
11
杜玉蘭說喜歡狐狸的皮毛,李不晦就吩咐底下人將剛打獵回來的狐狸送去世子府,小和尚左看看右看看,準備說些什麼,被李不晦打斷。
“阿六近來怕冷的厲害,總是在夜晚犯癔症,小師傅可有解決之法?”
“夫人命中帶煞,端不得金玉之器,承不起高位之貴,不如放她歸去。”
小和尚臨走前嘴裏還念著癡人。
12
前幾日李不晦那麼一說,陳落拋棄矜持開始逐一試探,就算是整個王府搭起戲台專騙她一個,在死前瀟灑一把也是極好的。
今天趕上三月三廟會,春風和煦,街上一準熱鬧,陳落冰封一整個冬天的心思終於活絡起來,打扮得花紅柳綠,簡直恨不得招蜂引蝶,李不晦頗有微詞但也隨著她鬧。
到王府大門,陳落快步折返,回去褪了頭上金銀,換了身樸素衣裳,安安靜靜跟在李不晦後頭,裝作他身邊侍候的婢女。
“怎麼突然轉性了?”
“街上人多,我害怕。”
走著走著,陳落就變成打頭的那個,李不晦小心翼翼地看著生怕人丟了。
前一世,他們很少一起出來走街串巷。
再後來,沒了機會,沒了性命。
13
“阿六!”
陳落聽見久違的稱呼,一時間有些恍惚,剛轉身就被李不晦抱進懷裏,眼淚瞬間落下,“原來你是對我心懷愧疚嗎?”
“阿六,我找你找了很久很久。”
14
李不晦殺了杜玉蘭,又送李承光去陪她。
坐在囚車裏往刑場走,本該落魄,李不晦卻覺得這是他人生中最風光的一天,百姓唾罵他殺兄弑嫂,而他隻覺大仇得報十分痛快,路的盡頭不是死亡,而是去赴和阿六的約。
皇帝最終背著朝堂重臣保住了他的性命,而人一旦還活著,就會繼續生出各種貪嗔妄念。
曾有傳聞,無妄峰乃天人羽化登仙時留下的一抹凡塵俗念所化,可溝通天地,若有人誠心相求,一步一叩首,或許能求得仙人垂憐。
陳落一朝夢醒,從李不晦懷裏掙紮出來,趁著寥寥月光打量他,尋求未解的答案。
“醒醒。”
李不晦裝睡失敗跟著坐了起來,一縷墨發垂落在陳落手上,被使勁拽了一下,稍微有些痛。
“睡不著?”
陳落躺下看著李不晦問道:“無妄峰真的有仙人嗎?”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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