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一首詩

記憶水井  生命中的記憶

章節字數：1426  更新時間：09-12-01 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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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中的記憶

    ——有些人我們終身不忘，但已不在於愛，而是在於那種朦朧的 清純，在於那種曾經有過的生命。

     寄萍蹤

    我永遠記得，那天陽光普照，樹葉的影子，細細碎碎，灑在她身上。

    五一節從學校回家，我到窗外的小樹林去。我家窗外不遠處是一大片的小樹林，是廢棄了的那種，那兒就成了我沉逸的天地。

    沿著彎彎曲曲的小道，走進雜草叢生的林中，此刻心生溫馨。我能聽到熱鬧的蜂鳴和小草拔節的聲音，我充分享受著這大自然的慷慨贈予。就象小草灌漿，我感到在冥冥之中，有一種靜謐在走遍我的四肢，乃至我的心胸。使我能感受到我自己實實在在的生活著。

    你看，那兒，一隻小鳥在枝頭吞咽著什麼，又吞不下去。

    來到一片斷牆殘垣前，我知道我的小池塘快到了，小池塘在那片林子後麵。每次，我來到這裏，就會停下腳步，站在這池塘邊。我喜歡看這池邊眾樹的倒影，看這倒影在那黛綠色的水裏怎樣地變成了寧靜；或者看那倒在水裏的朽木，朽木處，是斑斕的潰瘍般的泡沫，這泡沫又有種爛熟得象挽歌似的成熟和哀傷……。

    一頭小鼠或一條遊蛇。

    我永遠記得，那天陽光普照，樹葉的影子，細細碎碎的，灑在她身上。

    她是誰？一時我真想不起來。不過那時，我們不和女孩子說話。這女孩穿著一襲白裙，站在那棵長滿金錢苔的老樹下，她驚訝地抬起頭來看我，那神情分明是明白而驚訝的。

    象我們這樣的男孩，不會在這樣的女孩麵前太放肆，隻靜靜地注視著她。這女孩從我身邊走過去。我突然想起：這不是詩萍嗎？不是我小學同校不同班的那個鄰家小女孩嗎？是那個平日裏高不可攀，不和我們玩，又令我們無可適從的三班的學習委員嗎？多年不見，聽說她已考上了大學，沒想到她已長得這麼好看了（這麼多年，她都到哪裏去了？我不知道）。看著她的背影想著往事，這時，隻見她回轉身來，看見我在打量她，她的臉紅了。她回轉身來，是來看我，這看我好象是為了確認，確認我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小男孩似的。見我在看她，忙回過頭去，接著響起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她就在這由夢幻一樣的樹木野草構成的林地中消失了，就象她的夢幻般的出現一樣。

    第二天，不知為什麼，我又來到這小樹林，懷著一種渴望。我走近小池塘，望向那長滿金錢苔的老樹，那裏空空如野。一刹那我感到很失望，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望。我不知道我在期待著什麼？又在渴望著什麼？

    我永遠記得，那天陽光普照，樹葉的影子，細細碎碎的，灑在她身上。

    我一下子漲紅了臉，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就站在那林子的邊緣，遠遠地看著我。發現我看見了她，她的臉也一下子紅了起來。後來怎樣？後來一切都記不起來了。後來，我們站在了一起，就那樣相向著走來紅著臉的站在了一起，是那樣激動。後來我們似乎說了點什麼，也似乎什麼也沒有說。當時多惶恐啊，又多單純。就這樣，我們想說點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的分了手。沒有留下風，也沒有留下雨，什麼也沒有開始，也就無須結束。

    五一節就這樣的過去了。

    後來我搬了家，期待中的暑假，也再也沒有來。我不知道，如今，她是否還會站在那林子裏？是否還會去尋找當年那青春年少時的歲月，會去尋找我們那朦朧的情感，是否會傷心？是否還會懷想她生命中的那個清純少年……？

    世上的事，大底也就這樣了。從此，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也自然不會去尋找她。想畢她也一樣。一切都如過眼雲煙，還沒有開始，也就結束了。流逝的歲月會將一切都慢慢地平覆下去，以至於無痕。隻有在孤獨寂寞之時，偶爾於無意中的觸動，象含羞草一樣，心驟然縮緊，一切又都象是發生在昨天。

    那天，陽光普照，樹葉的影子，細細碎碎的，灑在她身上。

    

    2009-8-12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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