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366 更新時間：09-06-29 05:44
我的腳步一下停留在原地，隨即往回跑，跑到剛才的地方時，卻沒有人在。
想起我住院那麼久，李麗從來沒探望過我，這太反常了，但我怎麼也沒想過她會出什麼事，整天待學校，又是那樣溫柔的性格，她能出什麼事？如果真有事發生，那一定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這樣想著，我慌了，打張寄的電話，等待的過程是那樣漫長，好在沒過多久那頭就接了。
“麗麗出什麼事了？”我竭力使自己的呼吸平穩一些。
“她。。。。。。”張寄的話才開了一個頭，就沒繼續往下說了，那邊像是有點小爭執，聲音不大我一點也聽不清，隨即電話啪一聲掛斷了。我慌忙的再打過去，張寄說：“你回寢室吧，我剛把麗麗送到寢室樓下，她自己給你說，其實，”
“到底怎麼了？”我迫不及待的問。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張寄說得含含糊糊，“你自己去問她吧！”然後忙音，這家夥又掛掉了電話。
我光速往寢室樓開跑，三步並兩步爬上四樓，來到寢室門口嘭一聲推開門，寢室裏燈開著卻沒人！李麗沒有在！
李麗呢？我的呼吸幾乎停滯，一手搭在門上阻止門合上以便一會能直接跑出去找她。
“怎麼了？”一個人影從洗漱間出來。
一瞬間，被揪住的心放鬆了。
我回頭關上門，衝李麗笑了笑，說：“沒什麼，就是回來沒看見你。。。。。。”有點慌而已。
“你在幹嘛？”
“洗臉啊！你待會給我做麵膜。我剛用蜂蜜調的。”
我這才注意李麗手上還拿了個調麵膜用的小碗。
洗漱完畢，我從我床上嘭一聲跳到李麗床上，差點引來海扁。
李麗仰躺著，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我靠近了些看，她的皮膚出奇的細膩。我問：“又用我的牛奶洗臉？”
李麗點頭後詫異的問：“你怎麼知道？”笨，一靠近就能聞到淡淡的牛奶味。我故意靠進她的臉使勁嗅了兩下，“沒錯！就是特侖蘇的味！”李麗的表情一下躁了。
“奢侈！那可是我用來喝的！”我故意做出不舍樣，“你怎麼那麼浪費。。。。。。”
“我，我就用了一盒，再說，也，也沒見你喝啊！”
嗬嗬，看她張著小嘴爭辯的小樣，我就想笑！哈哈哈。冷不防腰上挨了一下，掐得我呲牙咧嘴。
“你快給我做！”李麗有些慍怒。
“好好好，你別掐我，要不可就撒了。”
李麗閉著眼睛，我很快給她塗了滿臉，內心尋思著怎麼開問。
“麗麗，以後，別再為了我開粗口罵人了，那不適合你。”我說。
李麗沒有開口，。頭微微動了動，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表示同意了。
過了一會，我又小心翼翼的問：“還有，張寄說，你出了點事，是什麼事啊？”
李麗閉著眼，沒吱聲。
我仔細一看，她的呼吸平穩，難道。。。。。。睡著了？我晃了她兩下，李麗一下睜開眼，我輕輕的問：“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也沒什麼，就是你出去接你那個網友那天，我拿著你手機去追你，摔了一跤。”李麗的語氣甚為平淡，摔了一跤？我想起一個多月都沒見到李麗來醫院看我的事。腦子裏突然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然後像是遭了雷劈一般！
我，怎麼那麼傻！手裏一抖，端著麵膜的碗差點要撒。
“那天從地鐵樓道上摔下去的，是不是你？”
李麗微微點了下頭。
我的眼睛一下紅了，難怪我住院李麗沒來探望我，難怪一個多月一點她的消息都沒有。那天對麵老頭的驚呼和地鐵窗外一堆人圍著看什麼的景象在我眼前重演。
“麗麗。。。。。。”我心痛如絞，卻不知道怎麼說，那天若不是我跑得晃晃張張，李麗在後麵追我也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你有完沒完？”李麗突然睜開眼睛瞪我，喊了一聲：“你不知道做麵膜要保持麵部肌膚不動嗎？你囉唆半天了，可不可以讓我好好做麵膜？”
“噢。”我愣了，別說，李麗發起火來我還是挺懼的。我端起碗顫顫的站起來走到自己床上盤腿坐下，想了想，還是大著膽子不怕死的問了一句：“那個。。。。。。你摔得很嚴重嗎？”
“不嚴重。”聲音透露了主人不愉快的心情。
我下了床，把碗也拿了下來，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問：“那個傷，不能吃冷的是嗎？”想起張寄跑過來看見李麗吃雪糕甜筒時的生氣的表情，我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還有什麼忌口的？”
“我。。。。。。你，”李麗一下子坐了起來，別說，敷了一層綠色的麵膜看不見臉還挺恐怖的，聲音再次透露了主人極度不滿的心情：“我這幾天來事，所以不能吃冷，你知道了吧？”
“哦。”
“你去把碗洗了，十五分鍾以後叫我，別再打擾我知道沒？”李麗說完咚一聲載倒在床上，她生氣了！很徹底！
我唯唯諾諾的應了拿著碗剛進洗漱間，又聽見李麗吼了一句：“言舟你個大木頭疙瘩！我討厭死你了！”
學校生活日複一日，每個周末李麗回她姑姑家，我在學校無事，總會去看看未央。說不上什麼原因，和未央在一起總是感覺安心，特別安心，最後一個學期快結束的時候，我已經形成了固定習慣，周一至周五在學校，周五下午送李麗上車回她姑姑家之後我就直殺到未央那裏度周末，時間長了，未央將多的一把鑰匙給我，那樣，即使我去的時候她不在，我也可以先進屋裏去。
暑假很快到了，李麗要回杭州老家，我和張寄一塊送她上機場時她死活拉著我的手不肯鬆，之前李麗聽說我假期不回老家準備呆在北京時也沒說什麼，問題就出在來機場的路上，李麗突然不放心了，覺得我一個人在學校肯定照顧不好自己，我一急就說了，沒有關係，有未央照顧我呢，李麗的眼就直了，問未央就是那個什麼紅湖吧？我暈，那麼久的事了虧她還記得。下了大巴後說什麼都不走了，還給我出了道單選題。
A，我和李麗去杭州。
B，我必須回家。
C，我和李麗都留在北京。
眼看時間越來越近，我急得把她連拖帶拽了她進了機場大廳，張寄給提著行李跟在後麵，首都機場實在大，再不進去一會鐵定趕不上。
好容易把李麗拖到南航的那個口，我回頭一看，這丫頭竟急得哭了，我頭一大，說，姐來，你別再給我出難題了，ABC我都不選，我選D行不？李麗抽抽噎噎的問，D是什麼？我說，選項D，你再不進去，我一頭在牆上撞死算啦！
和張寄坐在回去的車上，張寄說：“你們感情真不錯。”
李麗離開前提著行李不甘不願的對我說，你別去找白未央。你要敢找她，我們就絕交！想起李麗那孩子氣表情，我忍不住笑笑，說：“怎麼了，吃醋了？我沒記錯你們已經分手了吧？”說這話時心裏油然而生一種說不上來的得意，我也毫不掩飾的任由其發揮出來，想必張寄也看出來了，半晌沒說話。
好一會，張寄又說：“你頭發長得挺快。”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頭發，現在已經是短碎了，誰也看不出來，頭發下有猙獰而醜陋的疤。看了看張寄的，也早長起來了。
“對了，我那會剃光頭發也就算了，你也跟著湊什麼熱鬧剃了個光頭？”我忍不住問。
。。。。。。
又是一陣難捱的沉默。
我扭頭看看張寄，張寄扭頭看其他地方，總之就是不看我，突然他說：“西直門到了，咱準備下吧。”
當我提著大包小包到未央住的地方時，她顯然非常吃驚。因為她就站在門口，即沒讓我進去，也沒讓我出走的意思。也怪我之前沒有給她說。
“快讓我進去，我熱死了！”我說，她才猛然反應過來讓我進了屋。
屋內有些不一樣了，我聞到一股煙味。
把行李放在地上，我說：“未央，我想在你這住一陣，住到開學，好不好？”
未央沒有說話，沒有點頭。
我的心一下子慌了，她是不願意嗎？不會啊，她不是連鑰匙都給我了嗎？我每周末過來玩，她也沒說什麼啊。
我看著她。
“好。。。。。。好啊！”她的神色有些奇怪。
我撲上去一把抱住她，嘿嘿笑說：“未央姐，你最好了！”
“我，我去給你買瓶飲料，你熱吧？”她慌忙推開我。
我這才發現我的手由於出汗，黏黏的，搭在她的手臂上，估計也粘了她一手臂。
“恩，快去吧，打把傘，外麵很熱的。”
我坐在椅子上，把風扇開到最大對頭吹。無意看到地上有兩跟掐滅的煙頭。我拾起來看了看，紅河，不是什麼好煙。
未央進來，遞給我一瓶桃汁，我咕嘟咕嘟的灌了兩口，問：“你不喝？”
未央說：“我喝水。”隨即將風扇的風調小了些，還拉得遠遠的。
我哀嚎：“姐，我熱！”
未央責備的說：“熱也不能那樣吹，你也不怕生病！”
“不會的，我很健康。”
“那也不行。”未央不知從哪拿把扇子，拉了凳子坐在我旁邊，一下一下輕輕給我扇著。
我突然想起地上的煙頭，問：“你抽煙？”
未央順著我的眼看到了地上的煙頭，手裏的扇子滑了一下，落在我膝上，我忙拾起來遞給她。
“心煩的時候抽。”未央手裏繼續不停的給我扇著扇子，好半晌才說。
“恩，別抽太多。對身體不好。”我伸手握住她的扇子，“嘿嘿，你別給我扇了，感覺跟小姐和丫頭似地。”
未央手裏的扇子啪一聲打我頭上：“什麼小姐和丫頭？分明是大少爺和丫頭。”
我捂著頭嘿嘿笑。
這時候未央的手機響了，她把扇子遞給我，我問：“幹嘛？”
“自己扇！”說完她自己拿了手機出去接了。
回來時未央麵色不大好，我問：“怎麼了？”
“沒什麼。對了，怎麼暑假不回家？”
“我老媽出國去了，回去幹嗎，回去也是我一個人。”我咕嘟咕嘟又灌了一瓶桃汁。
一個星期過去了，再遲鈍我也明白怎麼回事了。因為我在未央這裏的一個星期裏，她幾乎不怎麼出去，所以我忍不住問她：“你失業了？”
未央怔了一下，點點頭。
我忙說：“別擔心，我給你找。我認識很多人的。”說完我有點臉紅，其實不是我認識，而是顏總認識。
“不用。”沒想到她一下拒絕了。這是為什麼？未央說：“我已經找到新工作了。”
“噢。是什麼工作啊？”我繼續問。
“小舟，我以後晚上有時候不在，我在崇文那邊一家KTV找到侍應的工作。那裏都是上晚班。”未央抿了下嘴：“對不起。”
我忙說：“不，不要說對不起。”盡管語氣上我盡量做出不在意，怏怏的表情還是逃不過未央的眼。
“我知道你晚上要人陪的。要不我不幹了，陪你。”未央說。
我忙頭撥得像撥浪鼓：“不用不用，真的，那是小時候了，現在才不會呢。”
“真的？”未央確認似地問我。
“真的！”我語氣肯定，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那也好，”未央輕輕呼了一口氣，“其實我也不是天天不在，一個星期總有幾個晚上能陪你的。”
其實我也不想未央去什麼KTV上夜班，但自私的說，我的確不想再和姓顏的因為其他原因有什麼來往。
好在未央的確沒有一周天天晚上都去上班，陪我的時間也算充足。我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喜歡吃完晚飯，牽著她的手，兩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逛。未央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常常因為我給她在夜市上買了些什麼小玩意高興個不停。
這段時間李麗沒少打電話，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都拿了電話出門接了，剛開始未央還問問，我隻說是家裏來了電話，後來她也就不問了。
晚上睡覺時，我喜歡圈著未央的脖子，盡管不一會就熱得出汗，未央也沒有怪我。
未央有一次問，這個房子你住的慣嗎？我說住的慣啊，怎麼這樣問？未央說這麼簡陋，連個衛生間都沒有，打水還得出去和大家共用，我以為你會。。。。。。不習慣。
怎麼會不習慣？我側趟在床上，圈住她脖子的手緊了一下，順便用臉在她臉上蹭蹭，無論多熱，她的臉上也從來不會像我一樣一出汗就粘膩膩的，於是我就把自己的汗蹭在她臉上，然後偷偷壞笑。
未央很快察覺我奇怪的舉動，然後說，我覺得你像個小動物。
我問為什麼？
未央說，很多小動物喜歡在自己住的地方留下自己的氣味，以表示自己對這塊地方的擁有權。你呢，就喜歡把汗蹭在我臉上。
我嘿嘿笑，說這都被你看出了？那就更好了，我已經把汗留在你身上，以後你就是我的啦！說著手就不安分的到處摸，說，這也是我的，還有這！
未央不好意思的推開我，笑說你這個小屁孩，想把姐姐癢死啊！
我嘟嘟囔囔的說你說誰是小屁孩？然後有些生氣的翻身睡覺。
後麵輕笑一身，未央輕輕攬著我的腰，說，快睡吧，不早了。
未央晚上去上班的話，我總會睡的很晚，因為睡不著。或者剛睡著，模模糊糊照著印象去摟身邊的人，摸了個空，又緩緩的醒過來，難以入睡。於是摸出一隻都寶，點燃了抽。抽了還得毀屍滅跡免得未央回來發現，否則肯定得念念叨叨個半天。說來也怪，我以前從來不抽煙，也很反感煙味，後來未央一不在我就睡不著，於是我打了個電話給張寄，問你失眠怎麼辦？那會都半夜兩點了，張寄被我吵醒，很不爽的說抽煙。於是我就試了，這真是個好玩意！剛開始我抽520，嬌子，後來覺得沒意思。幹脆買了一條中華，太貴。最後一次無意買到一包都寶，便宜，抽起來也有味，就是燒得太快，每次等我回過神來，地上已經一堆煙頭了。
之後就是毀屍滅跡，得開窗戶通風，得把煙頭煙灰打掃幹淨。後來嫌麻煩，我晚上一睡不著幹脆蹲到平房前的小路上去抽，抽完拍屁股走人，多好，也不用擔心被未央發現。倒不是怕她發現後會絮絮叨叨的說我，就是怕她想多擔心。
可就是沒見過未央抽煙，看來我和她正好來了個對調。
這天晚上照例睡不著，我睜眼差不多快到天亮，前半夜差不多已經抽了一包才回來，誰知還是睡不著，我對自己的煙癮已經有恐懼感了，常常不知不覺一包就沒了，這有點過了。本來會來事下決心天亮前不能再碰煙的，心裏不知為什麼煩的慌，跟有東西撓似地。
實在忍不住了，我隨便套上外衣，拿上煙，開門，剛走到門口，眼前的一幕讓我生生的定在原地，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豐田，車前靠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兩人頭挨著頭，正在小聲說著什麼，很親密的距離，男人低頭捧起女人的頭在女人的唇上印下一吻，女人伸手圈住男人的脖子，動作就像我每日圈著未央的脖子一樣自然。男人輕喘一聲，將女人壓到在車上，女人呻吟一聲，這聲音！
“未央！”
我想著，就喊出了口。
女人抬起頭，赫然是未央的臉。這是。。。。。。怎麼回事？我一下慌了，想也不想就跑過去，未央慌亂的放開圈住男人脖子的手，我跑過去一把推開男人，男人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未央忙扶住他，男人不耐煩了，問未央：“怎麼回事，她是誰？”
未央伸手拂拂有些亂的額發，伸手把我拉到身後，說：“李哥，別生氣，是我妹妹。”
男人的眼神在我身上打了個轉，說實話我感到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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