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104 更新時間:09-10-20 13:25
月鬆鎮,鎮集。
和往常一樣,月鬆鎮很平靜,所有居民來來往往,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酒肆飯館也一如既往的熱鬧。
“哈哈,小妞,你看上去挺漂亮的,怎麼樣?跟我回去做個小妾吧?”驀然,平靜的鎮集傳出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眾人都停下手中的事情望著聲音的源頭。
聲音的源頭是一名少年,長得還算清秀,穿著一身絲綢服,衣服帶有銀邊,一頭長發束在頭頂,但眼神中有股目中無人的氣勢,表情也顯得相當放蕩不羈,出口更是油腔滑調,手中拿著把折扇攔在薊妲麵前。在這朗朗乾坤下,公然調戲良家婦女是何等下作之事,但所有人均都敢怒不敢言,因為他是天下第一米鋪歐陽米鋪的太子爺歐陽木楓,他們也已經習慣了這太子爺的作威作福,稍有姿色的女子一般都不敢從他身邊經過。無論是盛世還是亂世,米都是關乎民生的大事,民畢竟是以食為天的,所以,任何勢力都不會太過為難米鋪,隻要米鋪肯出錢就行了。歐陽家絕對肯出錢,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最終出錢的還是買米的老百姓。因此,在這亂世之中,歐陽家很穩穩當當的大把撈錢,成為當地的一大勢力,歐陽木楓也成為當地名副其實的太子,誰都不敢惹。不過,這次他的確是惹錯人了,他惹上的是剛從雪玉峰下來的薊妲。
薊妲冷哼一聲,揚起手中的長劍。
“哇——我好怕啊——”歐陽木楓極為誇張的後退一步大叫一聲,然後立刻和所有家丁哈哈大笑。歐陽木楓上前一步抓住薊妲的手:“姑娘,抓的穩不?要不要本少爺幫你啊?”
“登徒浪子。”薊妲雙目一寒,抽回手迅速的抽出劍,毫不留情的斬向歐陽木楓腰際。
歐陽木楓見到她的出手,眉頭微皺,但仍輕鬆的後退一步避過劍鋒,然後立刻伸手抓住薊妲握劍的手腕:“喲,姑娘身手還不錯,但一個姑娘家的亂使劍是不是有點不雅啊?”
薊妲沒想過歐陽木楓竟然能夠避過自己的劍招,有點大意,一下被她抓住自己的手。但她立即反應過來,勁透全身全力出劍,劍尖帶著劍風罩向歐陽木楓胸前要穴。歐陽木楓淡淡一笑,稍退一步放低折扇擋住劍鋒,轉身再次左右擺動折扇擋住幾次後續進攻。薊妲久攻沒有效果,心中稍急,手中出現了亮光,劍勢中也帶上了亮光,變得更有威力。歐陽木楓嘴角的微笑消失,眼神變得異常認真,快速後退了一大步,避開劍鋒劍勢。薊妲已被激急,毫不留情的揚劍衝前。
歐陽木楓張開雙手,勁氣震退周圍所有人,雙手也出現微微閃現銀光。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拜師學成歸來,第一次逼自己全力出手的竟然是一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一切不容他多想,他竭盡全力的揚起手中的折扇擋住薊妲不停的進攻,不過他仍然隻是隻守不攻。因為他並不想傷害薊妲,他從來就不想傷害任何人,他隻是想做好一個紈絝子弟,富家少爺,有空調戲調戲良家婦女,揮霍揮霍家中的錢財,亂世之中隻有這樣,他的家族才能保存下來。可是,薊妲真被他惹火了,而且對他的身手感覺到了一種威脅,她不知道歐陽木楓的力量到底是什麼力量,不是她所熟悉的神魔之力,但卻絲毫不遜於神魔之力。她有些驚慌,所以出手毫不留情,招招擊向歐陽木楓的要害。
歐陽木楓左右閃躲,再次避過好幾劍,但尚未回過身來,驀然感覺到劍氣擊向自己後背心要害。他大吼一聲,全身力量行遍周身經脈,以不可能的角度避過劍鋒,同時雙手全力出擊。他的右手折扇擊在薊妲手腕將劍打落,左手全力擊向了薊妲的胸前要穴,想收回都來不及。
薊妲知道自己碰上了隱世的高手,自己是神的守護人,雖然沒有神的力量強大,但也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敵的。可是,對方她從來沒有聽說過,卻有著可與神魔之力相匹敵的第三種力量,她根本就不是對手。現在,對方全力一掌正擊向自己的要害,自己也根本無計可施。她感覺到死神的威脅,感覺到死亡的陰影罩向自己,千萬年前開始,她就再沒有過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了。
淩翔鎮,淩府。
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後院栽滿的梅樹開花了,一個書生搖著紙扇閉著眼睛在搖頭晃腦的踱步,很有感覺的開口大聲吟唱:“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
“喵。”忽然一聲貓叫,打斷了書生的雅興,他轉過身來,看到懷中抱著一隻懶貓的淩若詩,笑著看著他:“喲,又裝文化人呢?”
“什麼叫裝啊?”白文沐合起紙扇不高興的開口,“你老公我可是真正的文化人,用得著裝嗎?”
“喲喲喲,還真正的文化人。”淩若詩撇撇嘴,走近白文沐,指指他的衣服,“你看看你,三年了,你還是穿著這衣服。你說你那麼多套白衣服,你每套衣服上都題個什麼字啊,衣服上題字就顯得有文化嗎?題字也就算了,還每套都題同一首望江詞,我看你也就懂這一首了。”
“誰說的?我剛才不是吟唱了另一首嗎?”白文沐不服氣的辯解道。
“是啊,是啊。”淩若詩再次撇撇嘴,“每年這裏梅花一開,你就跑到後院來大叫你沒有文化,還天天叫,一直叫到梅花謝了,你說你擔心誰不知道你沒有文化呢?”
“不是我沒有文化,是暗梅幽聞花。”白文沐看著她解釋說道。
“對啊,‘俺沒有文化’,你天天叫個啥勁啊?”淩若詩坐在石桌前把貓放走,倒了杯水,“你說你一身好本事,可天天裝個書生,裝個文化人,你累不?”
“哎。。。。。。”白文沐歎了口氣,坐在淩若詩旁邊,“我哪還有一身好本事啊,當年不是都被死神廢了嗎?”
“你少裝,當年他隻廢了你的幻之力,你的一身內力可一點沒少,要不是我師父傳我一身神奇的力量,我都比不上你。”
“所以,我老婆這麼強,我就當個書生,老婆保護我就行了嘛。”白文沐將淩若詩擁入懷中,甜蜜的說道。
淩若詩被白文沐抱在懷中,感覺到他那溫暖的胸膛,想到白文沐為自己犧牲的一切,有再大的脾氣也發不出來了,於是順勢很溫柔的倒在他的懷中,淡淡問道:“文沐,你會後悔三年前為我辭去王爺,跟我回到淩翔鎮馬?”
“當然不會後悔。”白文沐緊緊地抱著淩若詩,溫柔的說道,“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犧牲,更何況,還是當天下第一銀號的掌櫃呢?”
“哼——”淩若詩嬌嗔一聲,揚手給了白文沐一拳,但沒舍得用力,兩人就這麼抱在一起,許久都不願分開。
月鬆鎮,鎮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從側麵躥了出來,奮不顧身的一把撲抱住薊妲朝一邊滾去,將薊妲撲出了歐陽木楓的掌風範圍,但是,他自己卻沒能避開,被一掌擊在右肩,慘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喂,惑瞳,你沒事吧?”薊妲從地上爬起,扶起撲開他的那名少年問道。
這少年一身黑衣,頭發散亂的披在頭頂,但仍可看出他的清秀的麵容。他的眼神就如一塘死水,沒有任何感情表現出來,甚至都沒有聚焦,讓人遠遠一望就感覺到一股逼人而來的冷漠。薊妲認出這少年,下了雪玉峰後沒多久,她就遇到這名少年。這少年見到她後就一直跟著她,開始她還以為少年對她懷有敵意,可是一路以來,他隻是跟著自己,什麼也沒做。這少年唯一說過的話就是在她去問這少年想幹嘛時,他告訴自己他叫惑瞳,隻是因為她長得像他死去的妹妹,所以跟著她,之後他再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一直跟在她後麵。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他卻奮不顧身的跳了出來救了自己一命。
惑瞳努力的站穩,抹掉嘴角的血跡,看著扶著自己的薊妲搖搖頭:“我沒事。”可是,剛說完這三個字,他立刻就嚴重咳嗽了幾聲,再次吐出一口鮮血。
“哈,真是感人的英雄救美啊。”歐陽木楓見未出人命,上前一步一拍手叫道,“不知這姑娘會不會感動的以身相許呢?”
“你。。。。。。”薊妲憤怒的看著歐陽木楓,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惑瞳看到薊妲的樣子,眼中也閃過一絲憤怒,睜開薊妲的手,上前撿起地上的劍就劈向歐陽木楓。
歐陽木楓輕鬆的躲開,折扇輕甩兩下再次擊中惑瞳的手腕,將劍擊落,然後隨手一揮,勁氣就將惑瞳震退好幾步,不屑的一笑:“別不自量力,你體內力量太弱,根本就傷不了我,還是回去好好養傷吧。”
薊妲扶穩惑瞳:“別出手了,你已經受傷很重。”
惑瞳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又想起自己以前無法保護好妹妹,他不想再發生這種事情,咬咬牙,努力的站穩在薊妲麵前,看著歐陽木楓:“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她。”
“哈哈,就憑你?”歐陽木楓再次不屑一笑,手中的折扇連甩幾圈,“看來你真是不知死字該怎麼寫啊。”
“惑瞳,別出手了,你鬥不過他的。”薊妲拉住惑瞳開口說道,但是惑瞳眼中隻有堅定,絲毫沒有退縮。
玄風嶺,幻影宮。
死神望著幻影宮守衛交給他的信封,緊皺雙眉。這是師父留給他的,裏麵有幻影宮的宮主令牌與一封信,信裏說從此幻影宮就交給他了,並且要他肩負起讓幻影宮稱霸天下的重任。
死神歎了口氣,他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因為他知道,幻影宮還有一條宮規師父沒有告訴他,那就是幻影宮不但同一代弟子師兄弟隻有最強的人才能掌管幻影宮,師徒之間也隻有強者才有資格。幻影宮其餘人隻是門徒,可他們師徒不一樣,他們師徒,注定終將隻能存活一人。現在,師父將宮主令牌都交給了他,是承認了他的宮主地位嗎?不是,他了解他師父,他師父絕不是這樣的人,他們必定還會相遇。但現在,他必須做他宮主該做的事情,那就是稱霸天下。
月鬆鎮,鎮集。
“木楓,別搗亂了。”忽然,人群外傳來一個聲音,緩衝了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所有人自覺讓開一條道,看向發出聲音的主人。
發出聲音的是一名比歐陽木楓稍大的少年,麵容端正大方,穿著與歐陽木楓一樣的銀邊絲綢服,但麵容卻比歐陽木楓正經很多,看上去很正派。他叫歐陽木楓的聲音帶有威嚴,敢對歐陽米鋪的太子爺如此說話,其身份自然不簡單。月鬆鎮所有人聽說過他,知道他是歐陽木楓的師兄,天下第一鹽莊曾氏鹽莊少莊主曾輝。跟米一樣,鹽同樣是任何人每天都不可缺的,所以鹽莊跟米鋪一樣,在亂世之中隻要肯出錢,是沒有人會過分為難的,因此,天下第一鹽莊的人,在所有人心中的地位也是高不可及的。而且曾輝跟歐陽木楓不一樣,很少出門,所以今天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曾輝。
歐陽木楓淡淡一笑,看著來人語氣恭敬的說道:“師兄,你又不是不了解我,隨便玩玩嘛。我看這男的對這女的挺有意思,而這女的卻好像有點拒人於千裏之外,所以想讓她看看這男的心意。”
“你這樣隻會越搞越亂,別人的閑事你多管什麼呢?”
“哎,師兄你好歹也是天下第一鹽莊的少莊主,別這麼無趣好不好?”歐陽木楓有點沒意思的說道,“對了,師兄,你怎麼忽然來找我了?你整天都悶在府裏練功,怎麼今天竟然出門了?”
“師傅來了,是他讓我來找你的。”
“哇,師傅他老人家來了?”歐陽木楓大驚一叫,“你不早說,快點,快點,回去回去,快點回去見師傅了。”說完他招呼一群家丁朝自己家奔去,留下一群人愣在原地。
“不好意思,兩位,我師弟並無惡意,隻是做事全憑自己性子。”曾輝看著惑瞳與薊妲拱拱手,“在下有事也先走了,望兩位莫怪。”說完也立刻轉身朝歐陽府奔去。
巍峨山,命峰。
無名與林默昕和往常一樣在練武場練武,可是練習一陣之後,林默昕立即覺得敵不過無名,虛晃幾招後退,收手歸劍入鞘。
“不練了,不練了。”林默昕有點氣憤的揮手,“無名,你以前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怎麼自從你從後山禁地回來後變的這麼厲害?對了,你到底在禁地有什麼奇遇啊?”
“沒有啊。”無名摸摸頭,舉起手中的劍,“要說奇遇,就是發現了這把魔域神劍。哦,對了,還有那隻奇怪的白虎,我和師姐你說過的啊。”
“哦,就是那隻在你摔落山崖接住你又背著你爬上來的那隻大白虎啊?說的這麼神奇,都不知道真的還是假的。”
無名見林默昕不相信,立即舉起右手:“我發誓,我說的是真的。本來我想帶它一起回來的,可是它背我上來之後就離開了。對了,師姐,那天你怎麼忽然不見了?你幹嗎去了?”
“我那天練武練到一半,想起一件事情,就去找師傅了。因為當時看你練得很認真,就沒有跟你說,沒想到你卻以為我進了禁地。”林默昕邊說邊走過去接過劍看了幾次,“這把劍長倒是比一般的劍長,也挺沉,可是黑黝黝的,沒啥光澤,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劍。前幾天我和你換了把劍,也沒變厲害啊,應該不是這把劍的原因,你真的在禁地沒有其他奇遇嗎?”
“沒有啊。”無名皺皺眉頭再次摸摸腦袋,搖搖頭說道。
月鬆鎮,歐陽府。
歐陽木楓與曾輝走進大廳,見到坐在正座銀發銀衣的商無淚,旁邊還有一名衣衫襤褸渾身血跡的男子昏迷在椅子上。
歐陽木楓與曾輝兩人恭敬的對商無淚拱拱手,歐陽木楓開口說道:“這幾年師傅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見都見不到幾次,怎麼這次忽然出現在這裏啊?還有,這個人又是誰啊?他死了嗎?”
“暫時還沒有,這幾天我已經差不多治好他的內傷,但有些傷還是要用藥物治療才行。”商無淚優雅的搖搖頭,站起身,“木楓,找最好的醫生治他,一定要治好他。”
“哦,這不是問題。”歐陽木楓點點頭,“師傅放心,木楓肯定會找最好的醫生醫治他的。”
“師傅。”曾輝上前一步,“這男子我們從來都沒見過,不知他和師傅什麼關係?為什麼師傅一定要救他呢?”
商無淚看著遠方,眼中閃過深深的傷感:“我的一位故友認識他,如果他就這樣死了,我的這位故友也會很痛苦的。”
“故友?”
“行了,做你們該做的事情吧,我還有是要做。”商無淚緩步優雅朝門外走去,出門後停下,頭也不回的淡淡開口,“木楓,你想怎麼做都可以,但是不要太過分。還有,你們倆人都記住,記住我的話,永遠不要插足江湖天下事。”
“是,弟子緊記師傅教誨。”歐陽木楓與曾輝同時躬身說道。
巍峨山,命峰。
林默昕看著無名:“無名,你和我練武時用了幾分實力?”
“大概三分吧。”無名再次摸摸頭,“因為我怕傷害到師姐,師姐的招式在我眼中變得太慢了。”
“你是說真的嗎?”驀然,一身黑衣的段逆出現在他們麵前開口問道。
“師傅。”兩人同時施禮叫道。
段逆揚手免過兩人的禮:“剛才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無名,你剛才真的隻用了三分實力?”
“無名不敢騙師傅和師姐。”
段逆沒有說話,認真的看著無名的眼神,他的眼神沒有絲毫的猶豫,看來沒有說謊。而且,他的眼神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呆滯,但是練武時卻不時閃過一絲深不可測,不管他去禁區是不是有過什麼奇遇,但不可否認,他的確是蛻變了,實力突飛猛進,恐怕在整個命峰也找不出幾個僅用三分實力就擊敗林默昕的人吧?畢竟她入門已經十年了,實力還是很不錯的。看來,自己一直認為無名並非可造之材,白白浪費了三年,實在是錯了。
想到這裏,段逆開口:“無名,兩日後就是星月門的一年一度的群星會,天地命三峰都會派出弟子參加,你想不想參加,與同門師兄弟切磋切磋,鍛煉鍛煉。”
“我可以嗎?”無名不相信地問道,“前兩年,師傅不是說我實力不行,讓我還是不用參加了嗎?”
“鍛煉鍛煉,對你有好處,你有信心和膽量參加嗎?”
“無名多謝師傅。”無名感激地躬身大叫,“無名一定會盡全力的。”
“嗯。”段逆點點頭。
“那我呢,師傅?”林默昕也開口問道。
“一樣參加吧,這次我們命峰所有人都參加,命峰的實力到底如何我也想知道,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和天地峰差很多。”
“謝師傅。”
段逆沒再說話,站在山峰望著遠處,陽光普照大地,照射著由遠而近的成片綠林,一切都顯得異常和諧,但卻隱隱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月鬆鎮,鎮集。
“惑瞳,你受得傷挺重,我帶你找個地方住下遼傷吧。”他們走後,薊妲扶著惑瞳開口說道。
“不用了。”惑瞳搖搖頭,“我沒事的,我知道你有事,還是繼續趕路吧,我沒事的。”說完,他掙開薊妲的手沿著鎮集的路離開。
“惑瞳。。。。。。”薊妲上前一步抓住惑瞳的手。
“我真的沒事。”惑瞳將薊妲的手鬆開,緩緩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陽光相當不錯,普照著大地,可是,薊妲望著惑瞳遠去的背影,望著他在豔陽下拉長的影子,卻有種說不出的落寞與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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