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易老

正文  第五章

章節字數：2082  更新時間：10-09-06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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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逢旅店的租期到期，老板娘，也就是那個對言言喜歡到了溺愛的程度的中年婦女眼睛都紅了，因為我們要離開。

    我細聲細語地安慰她，言言也用白白的小手抓了抓那婦女，像是讓她別再傷心，要知道這位小祖宗平日裏可是從不主動碰觸我之外的任何人的。那婦女總算是給逗笑了，揮手同我們道別。

    嚴格來說，她是我在這個時空裏見到的除言言外的第一個人，一個多月實踐，多少還是有些感情了，這一走真有些難過。背過身，眼鏡有些酸脹。言言那雙水水的眸子無聲地望著我，還在我懷裏蹭了蹭，這才好了些。

    等到我和言言搬到總經理專門給我們找的一處離企業廠子和辦公地點都很近的一室一廳標準套房裏時，已經是夜裏了。房間他已經找人提前收拾好，生活器具一應俱全，應該是提早就準備給員工用的，我倒是撿了個現成。更何況不要房租，多劃算。

    深呼吸一口氣，終於有機會自己下廚做飯了。

    現在，鄙人——穿越前平凡的十八歲準大學生，穿越後不平凡的小老頭子——宣布，我和我家言言正式步入小康生活！

    •••

    總經理秘書的生活過得不錯，工作兩個月後總經理正式把我任命為總經理特助，在他身邊出謀劃策。在我幾次“無意”中展露現代來看習以為常，那個年代卻是少有耳聞最新管理模式的點子後，總經理終於開心地給我加薪，小日子就更不用愁了。

    言言並未像我所猜想（其實是幻想）的那樣兒兩個月能說話、半歲能走路，而是較為正常的在七個月時學會走路、八個月大正式說話。可惜那孩子說的第一句話不是“爺爺”，而是學我那小秘書私底下叫我“彼岸”，氣得我半天沒理他。結果小言言眼淚汪汪地看了我一眼，蹲牆角畫圈圈一整個上午，叫他吃午飯也不聽，最後還得我千方百計哄他這才了事。後來想起來嘔得我吐血！彼岸這個稱呼卻再也沒改變過。

    言言一歲大時，我給他親手做了個生日蛋糕。因為不清楚小家夥兒的確切生日，於是我就把穿過去那天，也就是10月10日算作他的生日。

    言言望著那蛋糕呆了好久。好吧，我知道這種蛋糕在這個時代很少見——額，咳，國內根本還沒有的經我精心設計過的水果蛋糕啊~~~~小朋友感動得不好意思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我點了蠟燭，大大的一根阿拉伯數字“1”，讓他許願。當問到許的什麼願啊，他看了我一眼，說：“彼岸不是說生日願望說不來就不靈了嗎？”

    我好像是說過……無奈。那天他的生日願望成為我們之間的第一個秘密。我終是沒有知道，直到多年以後……

    言言滿一歲以後，似乎一夜間長大了很多。我開始教他認字、寫字，還有簡單的算術。至於英語，國語都沒學好呢學什麼英語？反正我自家的孩子我是不願英文說得比自己母語都好的，別扭。從那時起，他的天賦才逐漸顯現了出來，聰明得嚇死人。能夠舉一反三、記憶力超好不說，反應力也快得不可思議，邏輯思維、數據信息分析整理能力根本不是一個剛一歲的小孩子可能擁有的。

    我一麵詫異於他的出眾一麵感慨，這小東西，將來定是個人物。

    一天一天長大地同時，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一秒鍾見不到我就抓狂了。也不用我給他喂飯、給他洗澡、給他穿衣。之前被這些瑣事惱得不行，真正地擺脫了，反而覺著舍不得。人真是種奇怪的生物。

    不久，他就能把一切都熟練地做好，根本無需我操太多心時，我隻能在一旁微笑著看他。我的言言。

    在那間鄉鎮企業已經呆了兩年半，看著它一步一步從小型企業做到中型企業，前不久在我的慫恿下終於注冊成了一人有限責任公司，擁有了法人資格。從企業到公司，看似沒什麼必要，實則是質變。如果企業想要做得更大更強的話，初期個人獨資企業或者合夥企業的形式是沒問題的，但到了後期需要大量流動資金和資本，不是公司的話就沒辦法大量集中財力，著實力不從心。

    這兩年半的時間，除了第一次見麵那場烏龍的談判，我還替總經理同那耍我的老外（其實人相當年輕）談成了三筆生意，一次比一次大，我們也漸漸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相處久了才知道，其實那個言言兩歲半時方二十七歲的美國人懷特，其實是個很值得尊敬的對手更是友人。私底下的他性格豪爽，幽默且博學多才，教會了我許多東西。隻是他每次見麵都會說一句：“啊，親愛的彼岸！你比上次見麵時更年輕了！”鬱悶到不行。不過他這話倒也沒完全說錯。可能是因為飲食、衣著等等的漸漸改善，加上言言長大以後不再那樣鬧我，這兩年半時間使我看上去年輕了不少。或許當初這句身體根本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大年紀呢？

    現在的我，看上去像是四十出頭的人，讓我稍稍寬慰了些。

    言言滿三歲之前兩個月，我正式向老板遞交了辭呈。他很是驚訝，小秘書也哭得一塌糊塗不讓我走。我鐵了心道：“言言得上幼兒園了，我想帶他到大一些的城市去。那兒的教育條件好些。”眾人皆無言。

    辭別了共同工作近三年的同事們，帶上三年來攢下來的不小一筆積蓄離開了這座小縣城。

    已經快三歲的言言心智已經成熟得像個七八歲的孩子了。他望著我，眼睛裏的光芒閃了又閃，正當我以為他要對我說什麼時，低下了頭，巴在我懷裏悶不吭聲。

    上了長途客車，言言不一會兒就蜷在我懷中睡著了。這時，眼淚才敢落下來。這個給了我無數回憶的美麗地方，再見了……

    •••

    三年後。

    “言言，你叔叔來接你了哦！”幾米外，老師見到我便微笑著對他身旁的言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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