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841 更新時間：21-12-03 16:30
校長拉開抽屜，拿出個水晶球：“知道自己的能力等級嗎？不知道來測測，手放上來。”
跟著校長說的照辦，中少秋猶猶豫豫的把手放在水晶球上，水晶球沒有反應。
“沒有等級，”校長皺眉，“你還沒開啟過任何力量？那繳蟹為什麼看不見你？”
中少秋：“那我哪知道。”
沐葉子也學著中少秋的樣子摸了摸水晶球，校長無奈搖搖頭，又在抽屜裏拿出兩個膠囊：“這是用來開啟能量的。吃了它，賦予人的力量是隨機的，開出的力量越契合你們自身，評價就越高。”
中少秋接過膠囊：“副作用？條件？”
校長：“沒什麼副作用，條件的話…希望你們記得，這是妖道命除給你們的力量，所以妖道研究所是你們的敵人。”
沒什麼猶豫，中少秋咽下了膠囊。相比於什麼類別和分派，她更希望自己得到的力量，能不像元素一樣純粹。光的力量強大也無趣，哪像魔法棒有意思，還能拿在手裏。
中少秋吞，那沐葉子也吞。她沒什麼期待。
這次水晶球對觸摸給出了反應，校長對中少秋露出長輩般的笑容：“元素力量，冰劍，冠軍能力者，相當不錯了。”
中少秋一口氣梗在胸口，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繞來繞去怎麼還是元素，和元素脫不開關係是吧？
不過冰劍應該是指它有劍的形態吧？那或許沒那麼無趣。
輪到沐葉子啦，一股比鬧肚子還急迫的力量竄上手腕，細長的魔杖展開在沐葉子手中。魔杖的頂部像是自然長成的綠幽靈天然水晶礦，杖身大概有一把雨傘那麼長，上半部溫柔的纏繞著深棕色的細蔓，蔓間的綠葉與紅色的小花星星點點。
溫柔的青綠色光暈輕輕包裹著魔杖的杖身，像是在展示大自然的生命力——生生不息。
校長翻開所有能力的記錄，竟然從來沒見過這根魔杖。憑借它的外表，校長認為，這大概是以木屬性或救治為主題的魔法。經過水晶球判定，是冠軍等級的能力。
冠軍能力的醫法那可算是難得的寶貝，校長帶著略微激動的心情把兩姐妹帶到校醫務室，想讓沐葉子展露一下能力。
這種猜測隻是校長自己的想法，並沒有告訴沐葉子。在沐葉子的視角，校長隻是把自己帶到了校醫室，並下達了指令：“用你手中的魔杖，給這個發燒的孩子治病，試一試。”
沐葉子用魔杖指著麵紅耳赤的學生，魔杖沒有任何變化。
十秒鍾後，魔杖還是沒有變化，但是發燒的學生卻莫名其妙的恢複了健康。
校長：太棒了！
接著校長對這兩姐妹可算是一頓好招待，從夥食到住處都給安排的明明白白，其他桂冠能力者可以享有的待遇基本都給她倆安排上了。頂級奶媽，不能不留。
但是，實情真的是這樣嗎？
校長左囑咐右囑咐一頓，輕輕關上了房門。中少秋感應到校長遠走以後，才開口問沐葉子：“你用那個魔杖的時候，它為什麼沒點表象上的反應？”
沐葉子召出魔杖：“因為我沒有動用它的力量。”
中少秋察覺異常：“那麼剛剛…”
沐葉子：“我不懂他為什麼讓我舉著個棍子治病，不過隔著一個它，好像對我的行動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中少秋：“其實你本來就有治病的能力？”
沐葉子點頭。
中少秋：“那你這個棍子幹嘛用的，難道用來變身嗎？”
沐葉子：“用來砍人，和你的劍一樣。”
“…竟然有這種事嗎，”中少秋突然有了個點子，“我建議你以後就這麼用，輕易不要用它打架。”
沐葉子：“你是說，治病救人？”
中少秋：“對，直到有一天，有人想要擒賊先擒奶…幹他丫個猝不及防！”
聽得出中少秋已經充滿了對戰鬥的期待，沐葉子卻覺得自己很難融入這個環境。這是她第一次試著與人間產生互動，以完全平凡的身份。
沐葉子的世界出現了兩個人間黨派，一個是妖道命除，另一個是妖道研究所，是對立，是敵人。她的第一站就是以她個人而言為敵的妖道命除。
另一邊，雅雲楓在自己的世界，也沾染了兩個不同的組織，但這兩個組織沒什麼瓜葛，也並不對立。
在這個世界，和雅雲楓同行的基本是武毒狂。也有時候是塔克德，就是那隻暗戀沐葉子的成精眼鏡。
沐葉子不在，塔克德總是比雅雲楓還難過。有時雅雲楓也會和自己這位癡情兄弟討論這個問題，塔克德總是說著說著就心煩意亂，然後搖搖頭說，算了不去想了。
武毒狂是個憨憨，通常不去主動觀察任何人的感情，對塔克德例外。作為一個與妻兒生活了六千萬年的老古董，他以經驗判斷，認為塔克德的感情非常古怪。
塔克德不圖沐葉子人，也不圖她性格，聲音，單單對長相念念不忘。要隻是喜歡那張臉，怎麼會把一個學者型的人格迷的神魂顛倒？
夜裏，塔克德在殺手組織的平房頂上看月亮，武毒狂幾步就登上房頂。
塔克德：“呦，蟲子，幹什麼來了？”
“四眼，我好歹算是長輩，你怎麼這麼叫我，”武毒狂坐在塔克德邊上，“你又在琢磨小葉子的事呐？”
塔克德：“…也不是完全放不下，但是心裏總會有執念，覺得，有什麼東西是我應該想起來的。”
武毒狂：“我還是覺得，你大概喜歡的不是她。”
塔克德：“什麼意思？”
雅雲楓睡醒扭頭，見兩人都不在，想來是又聊天去了。無所謂，我睡我的。
“你知道的，我和瞳影，認識了很多年。”
武毒狂歎口氣慢慢講著，塔克德乖乖聽著。
“其實我的生命隻是比較久，不是最早。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她這顆生命之樹周圍，盡是受她照顧的新妖。”
“我們都活了六千萬年，所以人們想當然的認為，我們差不多。”
“於短暫的人類來說，的確差不多。於她來說，四十萬年夠她接手數不盡的生老病死。我隻是她幫助過的其中一個運氣比較好，能活到現在的妖。”
“人看到故居，就會想起過去，她就是我心中故居一般的存在。是因為她還記得我，才讓我覺得這段漫長的時間不是夢。她看我，就像是在愛一個後輩。我看她，就像在愛我的童年。她是我的標記，一顰一笑都能讓我回想起童年的標記。”
塔克德：“你覺得我隻是把葉子當做了一個…回憶的標誌？但我們才剛剛認識。”
武毒狂：“我不能肯定。我和瞳影也有過夫妻的關係，我也曾狂熱的沉浸在她作為同輩人的魅力之中，在對你的觀察中，我的直覺捕捉不到相似性。反而和你待在一起，總是讓我看到那個舍不得過往的自己。”
塔克德：“我做了什麼讓你有這種感覺？”
武毒狂：“不知道，或許是作為愚蠢生物的直覺。”
提到生命之樹的話題，讓塔克德又生出了另一種向往，他請求武毒狂，講述曾經的那個世界。
武毒狂笑了笑：“你果然是有什麼想回憶起來的事。”
在塔克德的記憶裏，他從他的主人那出來以後，就來了人間，接著就是關於雅雲楓的記憶。
可是這時間算來不對。主人離世快有千年，雅雲楓還隻是個孩子，那麼中間這段時間，自己在人間做什麼？閑逛嗎？
滿腦子都是車水馬龍，想的塔克德有些頭疼。
武毒狂：“這個世界，大概已經誕生了…快一百五十個億年？在這顆星球誕生之前，在其他的星球，出現了最早的妖，一男，一女，男叫白依奈，女叫囚琉，是蝶妖。”
“他們至今依舊活著，於我們不同。我們是普通的妖，通了神性。他們是神，真正的神。”
塔克德：“囚琉…老師？”
武毒狂大喜：“你認識？你記得？”
塔克德：“不認識，隻是好像有段時間一直在聽人喊這四個字。印象裏是位大能。”
“當然是大能，幾乎所有人都叫她囚琉老師，”武毒狂後躺，枕著胳膊，“我和瞳影從不在人間動用神性賦予的力量，因為以我們的年份來說，容易讓這份力量失控，那種程度可不是鬧著玩的。囚琉已經是完完全全的神，六千萬年和近百億年，完全沒有可比性。”
那麼為什麼塔克德會有關於這個人稱呼的條件反射呢？
他還是沒什麼頭緒。
第二天大早，雅雲楓戴好了麵具，一出門，發現這哥倆還在房頂子上嘮，真厲害啊嘮一宿。
“喂，你們倆，”雅雲楓叉著腰罵罵咧咧，“一會兒人們都該出來了，還不快點。”
殺手組織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無論是殺手還是委托人，都有麵具一類的部件為自己的身份做著掩護，雖然也有那不怕死的露天瞎跑，但大多都還是很注重保護自己的隱私。
這兒沒有名單，也沒有工單。無論是誰，都能來這兒接任務，到時候拿著人頭取獎金。
有很多殺手是從小培養，比如石庭霜。這種身份的人在組織內基本都是家喻戶曉，他們的任務出失敗或者跑路，基本都難逃一死。為什麼對自己人這麼凶殘，誰也不知道。
這世界有個職業，稱作風紀委員，他們相當於地球世界的警察，來自於校紀檢部。盡管叫做校紀檢部，可是和學校半點關係都沒有，這麼稱呼自己隻是為了顯得年輕些而已。
委托人要拿申請和證件來掛委托，風紀委員通常不幹預殺手組織的活動，因為委托證件是校紀檢部開好的犯罪證明，證明此人有罪，才能下達委托。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財大氣粗的人通常會用他們的鈔能力買通委托人，有些委托也就直接掛了。
如果風紀委員來查，殺手組織會把收買金分出一些給風紀委員，對於這種隻有好處的事，校紀檢部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校紀檢部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另一個組織”，隻能算是這個國度的官方管理。另一個自成組織是大名鼎鼎的情殺組織。
殺手與情殺互不幹涉，兩個組織每天都正常過自己的小日子。
與殺手不同，情殺組織並沒有多麼血腥和殘忍的局麵，組織的名字來源也不是殺小三之類的鬼話。這位老大隻是覺得，凡是感情調節解決不了的問題，基本都會被委托人報到殺手組織，於是她就自以為幽默的起了情殺組織這個名字。
然而，這個組織的存在，其實隻是為了培養心理幹預能力比較強的人，或者有著心理方麵異能的人而已。
這一次雅雲楓接到的委托是追擊一個殺人犯，無惡不作的殺人狂。聽說委托人是被殺的隻剩孤身一人的小女孩。
傾家蕩產隻求殺父仇人一死。
雅雲楓剛接過犯人的照片，一轉身就遇見了熟人。
“小帥哥，好久不見呀，”雲柳青輕輕勾住雅雲楓的小手指，“這是剛接了什麼任務嗎？”
好熟悉的場景，瓷生氣的眼神也好熟悉，雅雲楓甩開雲柳青，又是高舉雙手：“我是無辜的。”
“沒關係，我習慣了，”瓷開口停了兩秒，揪著雲柳青衣領子把她拽過來，胳膊肘惡狠狠的鎖著她脖子，“…好像也沒完全習慣。”
雲柳青勉強睜著一隻眼，向雅雲楓的方向伸著胳膊，顫顫巍巍：“你…你們也來接任務…你們這次接的…是…”
塔克德：“你還是別說話了。”
瓷伸手拿過雅雲楓手裏的照片：“這就是你這次要…誒？我好像認識。”
“誰…誰，我看看，”雲柳青搶了照片，“這…怎麼會，她做什麼了？”
雅雲楓：“殺了一家老小，隻留下一個掛委托的小姑娘。”
兩人的打鬧立刻停止，相互對視，眼中寫著敵意。
雲柳青：“我就知道她不對勁。”
瓷：“你的直覺是對的。”
瓷鬆了雲柳青，雲柳青把照片還給雅雲楓：“跟我走，我知道她在哪。”
殺手組織的人都很敏感，隔牆有耳的忠告在這兒很有道理。為了防止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雲柳青打算帶雅雲楓去自己的組織。就是與殺手組織齊肩的情殺組織。
兩個組織之間的路程頗遠，雲柳青隨手在路上攔了輛出租車，無需多言，上車就走。就仿佛這司機是個專屬司機一樣。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在場的人數超出出租車的能載數量，所以武毒狂坐車頂。
武毒狂：不錯噢！還挺涼快！
雲柳青坐副駕駛位置，車開上高速時，她扭過頭，向雅雲楓講解那殺人犯的來曆。
雲柳青：“她叫女渾咕，雖然照片上畫的是個男人，但她其實是個…額，時男時女的人。”
女裝大佬嗎？雅雲楓掏出照片來仔細觀察，然而找不出半點破綻。
“她其實是女的，”雲柳青聽到了雅雲楓的心聲，“她不是女裝大佬，隻是有很複雜的精神障礙，是情殺組織中，最難搞的一個人。”
塔克德：“最難搞指的是她很強嗎？”
雲柳青：“我說的是搞對象的搞。”
雅雲楓觀察到司機大哥的表情木訥，兩耳像是屏蔽了外界的聲音一樣，隻顧著開自己的車，什麼都不不聞不問。
車停的時候，司機連車費都沒要。等所有人下了車，雲柳青才彎下腰，往副駕駛的座位上扔了兩百塊錢。
司機依然是眼珠都不動一下。
情殺組織的基地比殺手組織強不到哪去，基本也都是平房居多，不過衛生倒是比殺手組織那邊到位多了。樓房也有，最多是三層小樓，不同風格的建築被混放在一起，像是櫥櫃裏的展覽標本，排列整齊，類型雜亂。
他們的目標相當明確，在雲柳青的帶領下，徑直摸上了女渾咕的家門。
“在嗎，小忍者，”雲柳青有節奏的敲著生鏽的鐵門，“忍者姑娘——”
這是女渾咕的外號，和她關係還不錯的人都愛這麼叫她，因為她有個忍者師父。
叮叮當當門裏一陣鐵碰鐵的聲音，聽到最後一聲咣當後女渾咕的門被拉開。
“柳青，好久不見，你這是…”
女渾咕穿著一件粉色的連衣裙，在她的肩膀和腰間綁著幾個模樣不同的苦無，在她右手手套的腕子下，似乎還安了個什麼裝置，大概是用來偷襲人的東西吧。
這個清純的鄰家小妹會是連環殺人凶手？她實在光明的讓人懷疑不起來。
雲柳青：“忍者姑娘，我也不想懷疑你，但是，作為領袖，有些事我必須得弄清…”
女渾咕慢慢抬手輕輕摸著雲柳青的臉：“人…是我殺的。”
雲柳青：“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一個像你的人，出組織時把門口的守衛也殺死…”
女渾咕的手一揮，順勢扇了雲柳青一巴掌：“我說了是我！都是我！”
好現在雅雲楓相信她是凶手了。
她的行為讓雲柳青很惱火，雲柳青反過來掐住女渾咕的衣領子，很不客氣的前後甩動：“讓你身體的主人來說話，你信不信我當場廢了你！”
雲柳青的話，女渾咕應當是聽進去了。有那麼一小段時間，女渾咕就隻是站在原地，雙眼失神。又過了幾秒之後，她鬆了口氣，掰開雲柳青的手指：“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那麼幾位，我們去屋裏說吧。”
對於女渾咕的態度，雅雲楓似懂非懂，雲柳青說她有精神障礙，大概這變臉的戲法就是其中一種？
武毒狂看不懂但是大為震撼，雲柳青比他想象的要大氣的多，這一巴掌竟然就這麼算了。
雖說女渾咕的家門是鐵門，但進了大門後的景象幾乎是沒有鐵製品的。院裏是兩個小池塘一左一右，池塘在冬天的溫度下結成了冰。
冰麵提醒了雅雲楓現在的溫度，他驚覺女渾咕隻是穿了個連衣裙，還有一雙木屐，僅此而已。
不冷嗎，莫非女渾咕也是神脈？
踏著兩個木板台階，橫拉開兩扇推拉門，溫度瞬間高了很多。女渾咕家的坐墊都是放在地上，地麵和台階一樣，都是木板。
雲柳青像到自己家一樣，隨隨便便就甩了鞋在門外，人跑到屋裏靠桌子坐下。
瓷：“都進來吧。”
雅雲楓坐下以後，被女渾咕要去了罪犯的照片。與本尊麵對麵的坐著，近距離觀察很久，雅雲楓才明白為什麼女渾咕從裝扮上竟然能無縫切換性別。
這家夥，寬骨架，劍眉，去掉頭發的話麵容一點都都不柔美，反而是種秀氣。雖說是女兒身但是端起茶杯還是能看出胳膊上的肌肉。她放下茶杯，動作不快，但是格外的穩。
肌肉堅硬，有個內斂氣質的型，和語速快，都能給人英氣的印象。基本上女渾咕剪個短發就能冒充個男孩子，而這張照片裏的她，明顯是化了妝的。
女渾咕：“雖然是我的樣子，但不是我。你們一進門說的我大概聽明白了，總之就是有一個殺人狂在冒充我的身份。”
雲柳青：“真的不是包庇你身體裏的某一個人格嗎？”
這個問題，女渾咕隻是得意的斜著嘴角笑，沒有回應。
“好吧，”雲柳青點點頭，“我信你。不過你可記好了，如果你的人格們出來犯事，我可是會親自鏟除他們的。”
武毒狂撓撓脖子：“你信一個人完全不需要理由的嗎？”
雲柳青答：“我自有辦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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