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700 更新時間:09-06-08 13:57
而我也許就是因為太寂寞了,才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但也有比花陽更繁榮的城鎮,比如我們才出來的‘黑岩城’,我們就最近的路走,從西門到南門就將近過了五個時辰,規模很大,聽張豐竺說,這是在中原第二大的城鎮,除了京都天子腳下,就數這裏最繁盛。隻是更讓我奇怪的是這裏周圍的幾片山都是黑色的岩石,景觀奇特。我問了張豐竺,他隻是說,‘本來這裏的山就是這樣的,沒什麼奇怪的,這個城的名字也是就著這些山取的名字。’我想也許是這裏富含哪種元素的原因。
我挨著馥點坐著,我們從花陽出發到現在,都過了整整十天了。
他們說中原的治安也不是很太平,雖然很大的土匪窩是沒有,那個山頭有幾個小毛賊安營紮寨也是很平常的事。我本來奇怪我們這一路上怎麼一個都沒碰到,問張豐竺的時候,他說得很隱晦“前麵有人幫我們修路,姑娘放心。”
我聽得一頭的霧水,還是馥點偷偷地告訴我‘修路’就是在我們前麵就有人把那些個障礙都掃除了。
我腦袋上不免三條黑線,掃除?是讓那些人從這世上消失麼?
張豐竺也很奇怪,自從和淺唱說了前麵有人修路後,她就安靜了很多,時不時地還遞來目光,看得他全身發毛。
“姑娘”實在受不了,張豐竺才忍不住叫了下她。
“恩?”叫我幹嘛,殺人團夥的頭頭。
“一路上無聊,不如我們來下棋好了,上次對姑娘的棋藝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現在有機會還想再較量一次。”
“不想來。”
張豐竺根本沒料到她會拒絕,而且還拒絕得這麼幹脆,顯得有些難堪。
馥點推了推淺唱這女人,一點都不給人麵子。這十天下來,發現這張豐竺一點知府的派頭都沒有,反而隻有被這女人使喚的份,她看著都覺得可憐。“我們家小姐是太累了,隻要大人不嫌棄,不如我來跟大人下吧。”
有個台階下,張豐竺馬上應著“好。”
我不和張豐竺來棋總的原因是怕穿幫,淺唱不會一下退步這麼多吧。這個知府其實還蠻好相處的,偶爾為難一下他,這路上也多些樂趣,倒是他帶的隨從沒什麼好臉色,不過我隻當沒看見。小棋和他下棋,我就樂得在旁邊看了。
看不出來這知府還真是個高手,不過小棋也不賴,一盤棋看得我都快睡著了,他們才下完。後來還是張豐竺贏了。我眯著小眼看了馥點一眼,這家夥故意讓的,和我下的時候都比這好。
“真看不出來小棋姑娘也有這麼好的棋藝。”張豐竺眼裏都是欣賞,主子很特別,這丫頭也不遜色啊,就有些處事方麵而言比主子還要精明些,倒真不像一個丫頭的作為了。
“哪裏,都是小姐教的,隻是學藝還不精,最後還是敗了。”
我看馥點丫頭斂眉乖順的樣子,我心裏冷笑,平時就沒見你這麼乖過。
張豐竺轉向我,剛要說什麼,就被我打住了。
“不用表揚,這丫頭聰明,教什麼會什麼。”你誇淺唱就是在扁我,不讓你說,我的心裏才平衡,嘿嘿。
“姑娘不用謙虛。。。。。。”
“叫你不要說你還說,不理你了。”我一氣挪過身子就去看窗外風景去了。
張豐竺一愣,真是奇怪的女子,沒見過有女子不喜歡被人誇的。
“大人不用理她,我們家小姐有的時候腦子裏少根弦。”馥點恨恨地想,這丫頭說話不經大腦,要不是自己跟來,在京都死幾次都不夠。臉上卻還是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
張豐竺又愣住,麵對這兩個女子,自己傻掉的時候是越來越多了。一路下來,她們的相處就知道她們的關係不像主仆這麼簡單,現在看來,自己猜得沒錯。他隻能笑了笑,算表示同意。
棋盤重新歸零,黑子白子之間又一輪的廝殺又安靜地開始了。
太陽爬到了最高處。
又慢慢下落。
最後隻剩下一點點餘下的紅光泛在山棱上。
夜慢慢越來越近了。
我眯著眼依著車廂的邊緣,迷迷糊糊聽到張豐竺說:“姑娘好棋藝,在下輸了。”玩了這麼久還這麼high啊?馥點還真有耐心和他磨。
然後又聽到馥點問他“大人謬讚,什麼時候能到得京都,小姐怕是累得很了?”
“大概明天正午的樣子就可以到了。”這是張豐竺說的,“不遠處就有一個客棧,我們先住一晚。”他不忘看了看坐著卻明顯快倒下來了的淺唱,笑了一下,這個女子啊。怎麼看都不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這女人,真是的,馥點盯著淺唱看了幾眼,想了想說“大人,奴婢可否替小姐問一句?”
“姑娘問。”
“為什麼大人挑中的是我們家小姐?”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張豐竺笑了下,說:“我聽說王爺喜歡有才藝的女子,王府裏能歌善舞的也有不少了,唯獨會下棋的女子。。。。。。”幹嘛拉那麼長的音,要說就直接點,你們說完我也可以安心睡覺。
“所以是小姐?大人想升官?”這個人看起來真的不像是那樣的貪官。
“說起來實在慚愧,隻是內子比較愛錢,我那點知府的俸祿她嫌不夠,這主意也是她給出了。”沒想到她說得那麼直接,這個謊是事先準備好的,說起來本該順口,卻硬是梗得狠。隻是這個女子她想知道什麼,或者她知道什麼。
“原來如此,隻是知府你有沒有想過,你能得到什麼,而我們家小姐又失去了什麼?”表麵上不說,其實馥點心裏有底,他這種人怎麼可能為了家妻的一句話就做這樣的決定,再說了想錢的官都想辦法在下麵百姓身上刮就是了,張豐竺這個老實人連慌都不會撒,這個原因絕對是一個謊言。大了膽子問,隻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想,果然這次陪這女人來京都,肯定不輕鬆。馥點在心裏歎了口氣,真麻煩。
“畢竟淺唱姑娘能在王府裏,至少比在花樓來得好些。”看來她隻是關心她所關心的人,是自己多心了。
“嗬嗬,也許吧。”
這個‘也許’,很耐人尋味,剛好可以把張豐竺的懷疑衝淡。
張豐竺笑著看著小棋走過去,挨著淺唱,再把頭靠在她的肩上,然後閉上眼睛。
第一次看到他們這樣倚靠著睡的時候,張豐竺的眼睛瞪得老大,隻是越來越奇怪的舉動,現在他也有些適應了。
她們和世俗女子很不同。
或許王爺也能善待她,隻是可惜了王爺是王爺,這個可能性太小太小。
在路上足足走了十一天才到京都,現在看到名為“昱陽”的城樓,心裏有些親切。
這幾天念叨,想象的都是這個地方,這個朝代堂堂中原大國的都城。
果然氣勢非凡,熱鬧也不遜華陽城夜裏的花街。
也許這裏的花樓,更是日夜笙簫吧。
“我們到了。”張天竺笑著說,他也不喜歡長途跋涉,隻是來京都見見王爺也好,去了華陽當知府就沒再回來過,也快一年了吧。
“這裏每天都這麼熱鬧的麼?”我都懷疑是不是這城裏的人都出來逛了,怎麼這麼多人啊。
隻是新奇的是,這城裏的街道是分了車馬道和人行道的,雖然人多,馬車走起來卻很方便。街寬自然也比其他地方寬很多,真不愧是都城。
“節日的時候才熱鬧,這不算什麼。”他是在這個繁華的地方長大的,說起來滿滿的都是自豪。
“感情大人對這裏很熟悉呢。”看這個壯年男子一副稚氣樣,我和馥點都忍不住想笑,有些時候,這個知府真的一點大人的樣子都沒有。
“張某老家就在這,隻是因為做了知府,才去了花陽。”張豐竺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原來這‘大孩子’的家在這哦,難不成把淺唱賣掉是想要調到家鄉來任職?想家的孩子啊!可以理解。
家這個字對熠晨來說是一個很敏感的字眼,她可以因為這個字恨上一個人,同樣她也可以因為這個字同情心泛濫,成災。就像現在,她完全忽略了張豐竺賣的人就是自己,準確地印證了那句話“被別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待會兒,我就帶姑娘去見王爺。”
“不行,我們明天去。”能自由半天是半天,也許過了這一天,自由就離我很遠很遠了。
本來我以為我不在乎,但是當離得京都越來越近的時候,想象出來的畫麵就越是心驚肉跳,每天麵對那四麵牆的天地,是個人都受不了吧。
張豐竺聽到淺唱這麼說,心裏都是猜想。他其實打心底裏不希望王爺的猜想是錯的。
“我也隻是想要準備一下,路上有些疲憊,等明天再去見那個醜八怪,一定給大人賺個更好的官職”我打鐵般的鏗鏘有力地說。
張豐竺看著淺唱的表情微微一滯,這個女子在認真起來的時候,綻放出來的美麗,很驚人,好像沒什麼可以擋住她似的,那麼自己還哪有理由拒絕她呢!隻是那個‘醜八怪’一下就把他拽醒,以後見了王爺就不會這麼說了吧。
“好吧,今天就先找家客棧住下。”反正時間還來得及。
我得逞之後便朝馥點拋了個眼神,意思是“我們去逛街”。
她馬上回了個眼神,我理解的意思是“聽你的,姐”那成就感不是一點點。
馥點猜不透這個女人在想些什麼,今天還是明天有區別麼,又不是今天不去就不用去王府了。再說,說不定王府裏的床還要軟些呢,這幾天睡的客棧的床都硬邦邦的,這個女人總睡不著,搞得自己也睡不好,張天竺說要兩間房她又不肯,一定要粘著我睡,真受不了她。現在她又投來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我隻覺得肯定又出什麼主意了,隨便丟給她一個白眼,她還衝我笑。
馥點看了看外麵照了一地的陽光,再看了看淺唱,心想“這張臉現在笑得和那陽光一樣一樣了,那個王爺也許會看上你這個丫頭也說不定。”
我們住在一家叫“福來”的客棧,飛快把紫玉放在房裏後,我拉起馥點就去溜達去了。
隻是‘大孩子’不放心我們自己出去,叫一路上沒說什麼話的活木樁跟著我們出去。
哼,我這麼老實的,從沒想過逃走,哪天我心情不好真不老實起來,你們等著瞧。
花陽城裏。
中原並不多雨,每天的空氣都像可以呼吸的琉璃。
翟羽看著倚在竹塌上,怎麼也睡不著覺,睜開眼瞥到桌上那朵了無生機的枯蓮,想到那張充滿笑的臉,那上麵的唇色銀白銀白。
也許是在內疚最後不該說那句話吧。
昨天把下一首曲子提前拿給蓮豔的時候,不經意間就聽到‘淺唱去了京都’的消息。
蓮豔曾經提過,隻是當時沒在意。
朋友,連一句道別都沒有?好像是從他這裏回去後就去了京都。
果然,什麼都是假的。
既然本來就要走,幹什麼要經過這裏。
翟羽淡到透明的眼睛,也會有這麼明亮的時候。
根本隻是調戲。腦海突然晃過她說的話‘你是真的長的好看。。。’。
原來真的隻是調戲。
現在翟羽隻覺得胸口有一塊鬱結,全是對淺唱的埋怨,他們都把他當什麼了。
他卻一點都沒意識到,就算隻是調戲,他也已經心動了。
翟羽眉頭越皺越緊,沒想到自己也會被一個人影響至此。
突然他的眼神聚焦在蓮上,眼中的亮色總似幻覺。
我和馥點並排走在翌陽城的街上,像兩隻老鼠一樣亂竄也沒把後麵跟著的木頭給甩掉。
我心裏不滿,主意就開始在心裏“噗,噗”冒泡,說幹就幹,在馥點耳邊把計劃說了一遍,馬上就得到認可。
“那塊木頭武功應該也不賴,女人,你確定你這辦法甩得掉他?”
“甩不掉也不礙事啊,至少整一下他,一路上我就看他不爽了,比他主子還大牌。”
“照句意理解,大牌是擺架子的意思麼,請你不要冒一些我聽不懂的詞。”真懷疑她那些奇怪的詞哪來的,隻是想想她都能莫名其妙成了淺唱,什麼奇怪的東西都變得理所當然了。
“盡量,盡量。”我嘿嘿嘿傻笑了幾聲。
行動開始!
我和馥點開始分頭走。
我下意識往後麵看了一眼,果然木頭跟在我後麵走著,再看了他一眼,我好像連他叫什麼都還不知道呢!
我兩步並一步地來到他跟前。
這個木頭人太過冷漠了,就算現在我站在他麵前,他也當沒看到一樣。我有種奇怪的錯覺,他似乎很討厭我啊。這樣想著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他,其實這個男人長得不醜,隻是很沒記憶點,一眼瞥到絕對不會記住的一張臉。
“你叫什麼?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緩聲問他。
隻聽得他‘哼’的一聲,明顯帶著不屑。
我在心裏也學著他哼了聲,木頭人!現在本小姐忍你,等著瞧。馥點怎麼還沒好啊!我在心裏默念。
突然身子被猛地撞了下,我大驚,險些摔倒,一把拽住木頭人才穩住。
抓了你一下,臉色需要這麼臭麼?我看著遠去的某個身影,下意識摸了下腰間,大叫“我的荷包,木頭,我的荷包,裏麵有我全部的積蓄啊!”
也許是聽到我叫他木頭,他對我皺了下眉頭。“可能是剛才撞你的人偷的。”
我在心裏冷笑了下,知道你還不追!“那你倒是快去追啊,不然我回去讓張豐竺換個侍從得了。”
本來還以為會嚇得他馬上去追,不想我說到張豐竺的時候,他不但不怕,還一臉的鄙夷。不過他還是往那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我站在原地,笑嘻嘻地看著他遠去,讚歎“哇,這就是武功啊,看來我得跑快點了。”
我在他走的方向看到前麵的一個店麵,揉了揉肩“馥點這家夥,也不知道輕點”,一步步踱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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