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733 更新時間:09-06-16 14:03
我在心裏輕哼了下,再傾心相愛,也隻值了六千兩?
我看向那個喊價的男人,這些錢又是他家產的幾分之幾呢?
老鴇看大廳的眾人,再看了看二樓,都沒了聲音,便準備宣布少少初夜的得主。“少少你也別怪我月娘狠心,這都是爺吩咐的。”月娘看下麵那個喊最高價的人,是這裏的常客了,是當地的一個員外,月娘不做痕跡地歎了口氣。
“那今日少少姑娘的幕後賓就是。。。”
“等下”有一個聲音響起,似乎是從角落裏發出的,眾人都向聲源處瞅。
剛才的聲音無疑是一個女子,看過去的目光更多的是不耐煩,一個女人來湊爺們的熱鬧幹嘛,但當看見那個不遜少少的少女的時候,都愣住了。
馥點推了推旁邊的女人,她要幹嘛?
我皺了皺眉,移著步子上了舞台,我自己都覺得大有‘雄糾糾氣昂昂’的氣勢。
“我買少少姑娘的自由,請媽媽開個價。”
老鴇看著這個女子也愣住了,穿著藍衣的她像極了妖精,卻隻是妝容像而已,她給自己真正的感覺卻太複雜。她閱人無數一下子卻也看不準她身上的那種氣質。
等她說話,她才醒了過來,“姑娘胡鬧也有個度,請姑娘下台!”轉而又想繼續公開結果。
“有誰說過今日的比價,女子不能參加,我若真能買了少少的自由,媽媽又憑什麼不給我機會。難不成這買主與媽媽你有交情?”我急著說。
“姑娘說的是哪裏話,比價一向來都是價高者得。”月娘一氣,沒思考話鋒便轉了過來“好,你若真的出得起這天價,我就還少少自由。”我就不信她一個女子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媽媽請開個價”我一定盡力而為,成功了便成功了,失敗了又如何。
“五萬倆”下麵一片抽氣聲。
“好”我應了上去。
“請姑娘拿出銀票!”月娘急了,她若真拿得出來,大不了叫少少自己拒絕。
“我身上隻有幾十兩銀子。”
我話剛一說完,老鴇嗤笑出來,下麵也一片起哄聲,也有埋怨的聲音“哪來這麼胡鬧的丫頭,還是回家等著嫁人吧。”接著又是一片的哄笑聲。
“我今日就用自己贖少少姑娘的自由!”
我話一說完,底下瞬間一片安靜。“我是第一次見到少少姑娘,今日說贖她,隻是替她不值,替你們不恥!”我說完掃視了一遍大廳,我心裏壓抑著一股心情,連自己都弄不清楚的一份信念。
下麵又是一陣抽氣聲,她一句話罵完了今日在場所有的人,本以為該是到處都是謾罵聲的,全場卻還是很安靜。
所有人都被台上的女子認真的表情怔住了,她真像一個妖精,一個恨透世俗,即將羽化成仙的妖精。
“連我都能把自己的全部拿去換她,而你們這些一個個傾慕她的人,區區幾千兩隻是買她的貞操,根本就是看不起她,在你們心裏她到底也隻是一個可以買賣的青樓女子。我,今日在這舞一曲,我這個人,價高者得!”
今晚的舞蹈不為別人,隻為淺唱。也許,當她站在舞台上的時候她心裏念的那人能站出來,她就不用絕望到死去,我更不會來著代替她活著。這種莫名其妙的執念突然冒出來之後,我隻能任它橫行胡鬧。我學過舞蹈,最擅長的就是扇舞和街舞兩種。我準備把整套扇舞在這台上跳一遍,隻是無奈手中沒有扇子,卻也顧不了那麼多,隻把右手纖長五指當無形的扇。
一步,無奈。
兩步,迷茫。
再一步,空白。
遠處看去,舞台中央有一隻藍色蝴蝶,卻原來是一個女子在跳舞,不知名的舞蹈,時而迅速,時而緩慢,時而舒展,時而蜷縮,時而優雅,時而急躁,她的手也時而快時而慢,旋轉收攏,旋轉張開,瞬息萬變。
沒有任何的聲樂響起,隻聽見她的清哼,一句句扣人心弦。
她急速旋轉起來,裙擺飄了起來,隨著她的身型驟然停了下來的動作,也重重地垂下。
我在心裏輕笑了下,這次扇舞算是跳得亂無章法,隻是心裏竟無比的輕鬆,像是有什麼煩惱離我而去了。
台下仍舊沒有聲音,過了一會兒,角落裏想起來了一個掌聲,在大廳裏顯得很響亮很響亮。
我看過去,馥點在那邊笑著看著自己,我也隻是笑著看了看她。
在這裏,我也開始有了在乎的人,從此以我之名,立足在這個世界。
所有人都聽到了掌聲,很想跟著鼓掌,剛剛那舞蹈見所未見,卻深深地迷住了人心。
隻是被認為不恥的之後的掌聲他們還拍得出來麼?
到底哪裏冒出來的女子?
隻是,五萬倆的身價,到底有幾人能拿得出來!
安靜持續很久,二樓出來一個著青衣的人,太遠,看不清相貌。隻聽到他說“五萬兩,我們爺出了!”
我愣了下,“我真值五萬兩啊,張豐竺,你可虧了。”
早就退到一旁的老鴇聽到聲音,便往上看去,“那不是。。。?”真沒料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發展。
“謝謝。。。”我剛要說什麼,隻覺得眼前一黑,誰?
舞台上突然出現一個蒙著麵的男子,在藍衣女子的後腦敲了一下,便帶著人飛了出去,留下一句“舍妹腦子有些問題,在下先帶她離開,告辭!”
馥點忙追了出去,那人一看就是木頭嘛。
“風熠晨那女人今天可算玩夠了吧”跑出花樓的時候,轉頭去看那些還是癡呆的人,馥點歎了聲氣,這樣下去可熱鬧了。
在進府之前就先把自己給賣了倒也是個好辦法!
馥點往客棧的方向走去,“月亮都出來了,是時候該回去睡覺了。”
風月樓二樓靠邊上的包廂裏。
除了一個男子坐著之外,其他的二人都站著。
坐著的男子穿著一襲白紗籠著的衣衫,袖子的襯邊上都是黑白相間的紋理,黑色的恰好是一條條黑龍的形狀。金色的長發隨意地冠在後麵,剩下了一縷飄在額前,輪廓間於剛毅和柔韌之間,劍眉瑣額,鼻梁高挺,一雙特別的藍眼鑲在兩者間,格外的明亮。長得這樣標致的男子,正是皇帝最寵愛的小王子蕭仁。
“王爺,剛才那個蒙著麵的人不是亦劍嗎?”站在他旁邊的一人說,聲音幹脆響亮。
蕭仁眯了下眼,沒有說話。
“是亦劍沒錯!”一個深沉的聲音陳述者。
“他不是去花陽把那個殺手帶回來麼?這麼快就。。。”他意識到什麼,拔高了聲音說“那剛才的女子,就是那個殺手麼?”說完那人看了看那個有著深沉聲音的男子,不禁靜了聲,少言慎行!心裏念著“哥的眼神好恐怖啊,王爺都還沒生氣,你生什麼氣啊!隻是那個女子真的是殺手嗎?”
“王爺。”那個聲音轉而對蕭仁請示。
“回府,矢!亦劍要是回來,叫他先來見我。”蕭仁隻是這樣說著,他也覺得不像,看著那個女子屢步維艱走上台,那份倔強,自己都不禁為她心動,才會在還不知道她的任何底細的情況下想買了她。隻是沒想到亦劍輝出現把她帶走,若那個女子真是她。。。蕭仁在心裏不做痕跡地一點點抹去了對那個女子的好感。
“是。”那個深沉的聲音應了下。
小王爺身邊有三大護衛,三人一直都常伴在小王爺的身邊,個個身懷絕技。
矢,擅長遠射,箭術一流,承師當朝左相莫曉風。
刀,矢的弟弟,‘熾刀門’的弟子。
亦劍,尚無人知道他的武術淵源,隻覺得劍法像極了已經滅門的‘無極門’的絕技‘無極劍法’。
已經走在回府路上的一行人,尾隨在蕭仁後的兩個人互相擠眉弄眼。
蕭仁無奈地歎了口氣“矢,別怪刀了,在我麵前也不用那麼多顧忌。”
叫做刀的男子聽到蕭仁這麼說,高興地翹了下唇角,但瞥到旁邊仍舊沒好臉色的矢,剛翹起來的唇角又硬生生地垂了下去,那樣子委屈至極。
“你若總是這樣浮躁,總有一天會給王爺惹來麻煩。”矢這樣說有一半也是在擔心這個弟弟。
“知道了,少言慎行!”刀撇了撇嘴,知道歸知道,做起來就難了。
蕭仁聽著,唇角翹起。
我隻覺得這一覺睡得很累很累,等我張開眼睛,那在台上的一幕幕展現在腦海裏,就像夢境一樣。
看了看旁邊,馥點抱了我的一隻手臂,正睡得香的很。
我抽了抽手,沒成功。倒是一動,扯到脖子,好疼!這才想到我好像被誰打昏了。
“馥點,馥點”不管怎麼叫,旁邊睡著的人還是隻哼哼了幾聲,繼續死死地睡著。
哎呀,這丫頭。
我知道再和她怎麼磨蹭也沒什麼用,直接來絕招才能奏效。
“青。。。”誰知話沒說完,睡著的那人便彈了起來,腦袋正中我的下巴,哎喲,我這是造的什麼捏啊!
我看著睡眼惺忪的某人,隻能無辜地插著下巴瞪著她。
她看了看我,冒了句“你醒了啊,這麼早!”
我再無辜地看了看窗上透進來的日光,說“好像不早了。”
“好像是哦。”她揪了揪自己的臉,把我拽下了床,開始折磨被子。我抓了抓頭發,想:這丫頭什麼時候有了折被子這個愛好的?
“昨天是怎麼回事?”事情記得一半一半的,理不清了。
“不記得了?”
“記了一半一半。。。。。。”
“是木頭把你帶回來的,在台上打昏你的就是他。。。。。。”馥點不知道在裏麵添了多少又加了多少醋,聽得我火氣‘噌噌噌。。。’往上冒。
大體情況好像是這樣的,我被木頭從後麵偷襲帶回客棧,馥點也回到了客棧。剛好聽到木頭頭一次對我的評價,就是“無恥不要臉的瘋女人!”馥點轉述的時候還偷著笑,就可見她當時笑得肯定更誇張。木頭見她回來,上來就要拉馥點,馥點說到這,不禁拍了拍胸口。看來木頭這次被我們整得惱羞成怒了,能在我一點沒察覺的情況下從後麵把我打昏的人絕對是高手,卻被我們兩個小女子耍的團團轉,是我也氣暈了。最後還是張豐竺好說歹說,木頭才放過我們。
“無恥不要臉,瘋女人!”oh,mygard!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多麼準確的描述啊,你這個女人,夠無恥夠不要臉夠瘋,哈哈哈哈。。。。。。”馥點邊說邊點頭,仿佛在說‘準確啊,準確!”
我氣得隻能扔她幾個大白眼。
“說正事,今天你是逃不過要去見那個王爺了。”她很認真地看著我說。
除了說到淺唱的時候,沒看見過馥點這麼認真的表情,我也隻能認真起來。
“你是想要給他留個好映像呢,還是就直接給她看你的本質?”
我懷疑地看著她,我怎麼就覺得這丫頭還在取笑我呢,我的本質有那麼糟糕透頂麼?“不知道,順其自然咯。”
“熠晨,其實除了以上這個選擇題,你還可以考慮要不要逃走。”越和她呆久了,淺唱的感覺就越來越淡,若她選擇離開,自己絕對不會有什麼異議。淺唱的恩怨畢竟是淺唱的,她誰也不是,隻是她自己而已。
“你這麼認真幹嘛,去王府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事啊,去金窩裏蹭飯可比在外麵養活自己容易多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這麼想的,隻是可以肯定的是現在還沒有什麼周詳的計劃逃走,更不能連累馥點。我知道她這樣說是因為她關心我,那我就更不能不顧她的安危。“倒是你,真的要跟我過蹭飯的日子麼?”
“怎麼?想丟下我這個妹妹,自己享福去?”馥點笑著看這個女子,她認真起來的時候眼神裏的那份執著是淺唱沒有的,想起昨晚竟有人真出了五萬兩,那人是不是也是為了這個眼神?一股勁往前衝的瘋勁?對自己喜歡上的人就賴皮到底的無恥?踢她打她罵她也甩不開的不要臉?這份難得的純粹的執著?
“隻是,有點擔心,硬要帶你去是不是太自私了。”也許吧,可是她是我在這裏唯一找到的依賴,除了她別的人我不知道該怎麼去相信。
“這個時候才知道麼,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小女人。可是怎麼辦呢,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再回去花陽,說不定半路就被那些個搶匪剁了,還是跟著你好了。”又回到這裏也不知道是對是錯,隻是就算回來了那個家暫時是不會再回了,自己已經不確定那兩個人是不是真的愛自己了,或許對他們來說,我終究都隻是他們撿來的。
雖然她假裝得很好,隻是眼睛裏閃過的那一絲哀傷沒逃過我的眼睛。“你再想什麼呢,跟著我混,絕對前途無量。”我猜不出她那一瞬在哀傷什麼,雖然這十幾天讓我們互相很了解彼此,可是畢竟十六年的故事並不是空白的,不過我可以花另一個十六年去彌補。
她聽我這麼說,撲哧笑了出來。
我還準備自吹自擂,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淺唱姑娘,該起來用早飯了,準備好去王府了。”是張豐竺的聲音,他的脾氣倒是好,昨天開溜他也沒在意?
“好,我們馬上下來。”該來的總該來,昨天的瘋算是為淺唱出氣,現在終於要接手她全部的人生了。
“或許,那個什麼王爺真成了你的如意郎君也說不定?”
“不如你和我說說這個什麼王爺?”
“該說的我都說了,此人貌比天上仙,才高八鬥,風流倜儻,對了,還有一點,你得知道,他的府裏妻妾成群,快趕上他爹的後宮了!”馥點搖了搖頭,現在想想,已經不是那個王爺會不會喜歡這個女人的問題了,而是她絕對不會看上他的問題。但是她說的‘一夫一妻’在這裏又怎麼可能呢?
“風流就是下流,可憐我要守著一個下流的人過一段時間咯!”
“也許就是一輩子哦。”
我聽到,瞬間汗毛直豎,一輩子!我的決定到底對還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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