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378 更新時間:09-03-23 12:16
今晚的夜色很朦朧,那個目空一切、充滿血腥的男子——端木明清坐在城市會會長的辦公室,在淡淡的黃色燈光下抽著煙,吐著煙圈。
“我不在乎你背叛我。”端木明清說道。
“我也不在乎背叛你。我最愛的人始終是白柔。”風翼坐在端木明清對麵冷靜不已。
“可是風翼,我們之間的糾纏還沒結束呢,你的恩還沒報完呢。”端木明清惡狠狠地說。
“我明白。但你別忘了,你已經暴露了,白柔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你必須為死去的人償命。”
“那我們就一起去死,你也應該清楚你的雙手也沾滿了血。”
“好吧,我就以死謝罪吧。”
“風翼啊,你難道就沾滿希望我死嗎?”
“恨不得你立刻就死,那我也解脫了。”
“但我愛你,真的愛你。”
“不,你從來就隻愛你自己。”
端木明清站起身,湊近風翼,將吻烙於他的額頭,像是在宣布這個男人是他的:“為什麼你情願愛那個拋棄你的女人,也不願接受我呢?”
“因為我不愛你,永遠都不可能愛你。”
“哈哈哈……風翼啊,你等著,我要那些人跟我們一起毀滅,墮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你這個瘋子!”風翼咬牙切齒地說。
同時,白柔他們聚集在穆氏莊園的正氣堂。
“啟鳳,把你了解到的情況說說吧。‘穆少旗難得溫柔地拍拍司徒啟鳳的肩。
司徒啟鳳點點頭,開始說道:“我昨天去見了阿姨,她告訴我一個秘密,端木明清並不是端木玄英和她的兒子,而是已故的端木潔瑩的兒子。”
“端木潔瑩,好耳熟的名字?”穆麟仔細想著。
“穆若葳的媽媽。”穆少旗說。
方可婷呷了一口龍井茶:“這樣的話,端木明清不就是穆若葳同母異父的哥哥,那他為什麼要害死若葳呢,說不通啊。”
“小三隻是一顆棋子,是用來陷害穆少旗的工具而已。”白柔看清了這一點。
“小三臨死前來找我,告訴我她痛恨爺爺,她痛恨自己是個工具,到頭來還是……”穆少旗搖搖頭。
“但小三沒有理由殺爺爺啊?”穆麟仍不相信若葳會殺了爺爺。
“那場海難。端木潔瑩、爺爺的哥哥、嫂子、若葳的爸爸都死於那場海難。若葳說是爺爺製造了那場海難。”穆少旗想到了。
“那麼端木明清恨穆家也是理所當然的了。”北庭明皇說。
白柔不認同:“不止這麼簡單,端木明清巨大的怨恨不單單來自那場海難,否則他不會要穆家所有人的命。”
“那我們到底漏了哪一段?”葉薰自問道。
“問題應該在地下書庫。對了,穆麟,有沒有找到穆家的族譜啊?”白柔問道。
“有啊,但不能帶出來。我隻是粗略地翻了一下。”
“那麼找到些什麼?”白柔又問。
穆麟低頭沉思一下,突然臉色煞白:“小柔,我想起一件事,那個族譜……”
“什麼?”穆少旗著急地問。
“我在家族族譜上發現一個沒有姓名的男嬰,他與少旗各個是同一天出生的。”
正氣堂內刹那間安靜下來,連空氣都凝結了。
“跟我,不會是你吧?”穆少旗看著自己的弟弟問道。
“怎麼會是我,我不是我老爸的親生兒子,我不會在族譜上麵的。”
“那那個男嬰會是誰啊?”司徒啟鳳感到一股寒意字脊椎而上。
“是死嬰嗎?”北庭明皇問。
“不是,還活著。”
葉薰沉寂了很久開口說道:“假設一下,那個孩子是端木明清。‘
“這不對啊,端木明清怎麼也入不了穆家的族譜啊。”穆少旗反駁道。
“而且端木明清和若葳是同母異父啊?!”穆麟說。
“簡單,端木潔瑩和穆氏家族其他人生的唄。”方可廳覺得這很好理解。
“那會是誰呢,足以讓端木明清這麼怨恨穆家。”北庭明皇想不通。
眾人又陷入沉默。
突然伊人說出自己的猜想:“穆老爺子的。”
“不可能,爺爺不可能的!”穆麟一千萬個不相信。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是穆老爺子的,那麼所有的事就都解釋得通了。”葉薰也懷疑是穆陳金人。
“我們可以先假設一下,端木明清是端木潔瑩和穆老爺子的兒子,而穆老爺子為了掩蓋這樁醜聞就製造了那場海難。”北庭明皇說。
“別瞎說,爺爺才不會做這種事呢!”穆麟有些生氣。
“這隻是個假設,別生氣。”方可婷說道。
穆少旗轉向許久沒有開口的白柔:“你怎麼看,白柔?”
“我們沒有證據來證明我們的猜測。而唯一知道真相的奶奶又什麼也不肯說,這還真的很麻煩。”白柔摸了摸下巴說。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穆少旗又問。
“我的確是想動用地獄鬼組諦聽的力量,但穆家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嗎?”
“小柔說得對,還得靠我們自己。”葉薰讚同。
“但是線索太少了。”北庭明皇如實說。
“別擔心,大家同心,其利斷金。”方可婷鼓勵道。
白柔也是一臉輕鬆:“是啊,我們會贏的。至於現在,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
聽聞白柔的話,司徒啟鳳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充滿期待地看著穆少旗。
“我送你回去吧。”穆少旗輕歎了口氣笑了笑。
“嗯。”啟鳳高興地抓了包往外跑。
“伊人,我們也回去吧。”白柔握了握伊人放在茶幾上的手。
方可婷站起來整了整衣服,把鑰匙扔給北庭明皇:“明皇,我餓了,我們去吃夜宵。”
“我還有一篇論文要寫,我也走了。”葉薰突然想起來。
“等一下,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穆麟眨巴眨巴眼睛。
白柔燦笑一下,就拉著伊人離開了。
“這是你家,你愛怎麼辦你就怎麼辦唄。”方可婷留下這麼一句話就挽著男友的手撤了。
“乖乖地待在這裏等你個回來吧。”葉薰拍拍穆麟的肩膀也走了。
穆麟回味著葉薰的那句話,自顧自地笑了笑,便決定去連景樓等他的哥哥。
白柔和伊人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白柔係著伊人的圍巾,伊人穿著白柔的大衣。
“以後這樣並肩走的時間不多了吧。”伊人傷感地說。
白柔沒有說什麼,隻是緊緊握住伊人的手。
“小柔,等穆家的事情結束後,我們去拍張照。我和你生活了幾個月連張合照都沒有。”伊人對著白柔緊繃的臉展顏道。
白柔還是閉口不語。
“連一些回憶都不留給我嗎?”
“伊人,忘掉我吧,不留照片對你我都好。”
“忘不了的,白柔,不會忘掉的。”伊人堅定地說。
白柔低頭笑了笑:“算了,答應你就是了。”
清冷的空氣中忽然傳來更冷的聲音:“太不果斷了,邪鬥王。”
白柔聞言,立刻在伊人的耳邊輕聲說道:“伊人,睡一會兒吧。”瞬間伊人癱倒在白柔的懷裏。
“邪鬥王的身手還真是快。放心,我不會對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下手的。”那個冷如月光的男子斜靠著梧桐樹,臉上似消非笑。
“對你我不得不防啊,耶和華。”白柔語氣中的冷度比那男子低得多。
“也不問問我從緬甸趕來為了什麼?”
“要來是你的自由,我沒必要問。”
“別對我有敵意嘛,我好歹也是你的屬下。”
“你有真心歸順亞洲組嗎?”
“我隻是來給你點小提示的,這與是否歸順亞洲組沒有多大的關係。”
“提示?”
“你不正為穆家的事犯愁嗎,為何不親自去拜訪一下當是人呢?”
“另一個當是人?”白柔不是很明白。
“我隻能告訴你這些,至於剩下的你就自己去思考吧,讓我看看你夠不夠資格當我的主上。”
“神經病!”白柔低罵道。
耶和華走到白柔的身邊說道:“神經病的人是你啊,下次別再拿自己開玩笑。”
“這倒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白柔沒好氣地說。
耶和華輕笑了一下,丟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我在亞洲組恭候你的大駕。”
白柔在耶和華離開後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男人嘴上說的和心裏想的根本就是兩回事,而她又陷入對“另一個當事人”的思考中。
穆少旗將司徒啟鳳送回家,得到啟鳳送上的香吻一枚。但穆少旗還是如冰開水一般滿不在乎。
穆少旗回到連景樓,穆麟躺在他的床上睡覺。穆少旗笑了笑,坐到穆麟邊上打量他的睡顏。
“哥,你回來了?”穆麟揉了揉惺睡的雙眼也坐了起來。
“怎麼睡到我這裏來了,像個小孩似的。”
“我不想回叢景院,哥哥在那裏。”穆麟的鼻子未酸。
“穆麟……”穆少旗知道穆麟口中的哥哥是死去的佛藍多,心中不免難受。
“沒什麼啦,隻是偶爾會想起他來。”
“以後就睡在我這裏吧,我騰出一個房間給你。”
“真有些不習慣啊!”穆麟摸了摸腦袋。
“怎麼了?”
“你突然之間變得這麼溫柔。”
“你難道希望我凶巴巴的是嗎?”
“哪有,我喜歡這樣的哥哥。”穆麟伸開雙臂摟住穆少旗瘦削的雙肩。
“小麟,穆家隻有靠我們兩個了。”穆少旗寵溺地拍了拍穆麟的頭,“我們千萬不能讓爺爺失望。”
“我明白的,哥哥,我們一定會贏的。”穆麟堅定不已,忽然又想起什麼,“哥,你會怪三兒嗎?”
“會。”
“哥……”
“怪她為什麼要獨自承受這些痛苦的事,如果她說出來,事情或許不會變成這樣。”
“Lewis也是個大傻瓜,害死自己也連累別人。”
“好了,早點睡吧,我先去洗個澡。”
穆少旗走進浴室,隻是打開淋浴並沒有脫衣服,他那如鷹一般銳利的目光掃過整個浴室,而後自信地笑了笑。
“耶和華,你大駕光臨,我可真有失遠迎了。”
“參還真是好眼力,這麼快就發現我了。”耶和華從浴簾後麵走出來。
“你有何貴幹的啊?”穆少旗原來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參。
耶和華從口袋裏掏出一枚銀製徽章遞給穆少旗。穆少旗瞅了瞅那枚徽章肅穆地跪下。
“經初雲王口傳,從今天起你是五冥獸之一的冥獅,正式接管幻影堂,你與主管亞洲的宮明樂通力合作吧。”
“謝主上。”穆少旗恭恭敬敬地接過徽章。
“好了,事情辦完了,我也該走了。”耶和華跳上窗台。
“等一下,除了我其餘四個人是誰?”
“白柔上任那天你就會知道了。”耶和華回頭一笑,而後一躍離開了連景樓。
穆少旗盯著手裏的銀製徽章好一會兒,終於笑了。
“白柔,看來我叫你主公的日子不遠了,還有宮明啊,你也飛不出我的五指山了。”
端木家的端木祠堂,端木玄英正跪在眾多牌位前,雙手合十默頌經文。
“端木家的列祖列宗,我端木玄英愧對你們。”端木玄英一叩首。
端木玄英二叩首:“有什麼懲罰都加諸到我一個人的身上吧。”
“我,端木玄英會對這件事做個了斷的,我會帶著明清去認罪的。”端木玄英三叩首。
“我沒有錯。”端木明清就站在端木玄英的後麵,端正幹淨的臉上沒有一絲悔過。
“明清,跪下!”端木玄英怒斥道。
“我不跪,他們不配做我的列祖列宗,我母親死得那麼慘,沒有人為她討過公道。”
“那場海難是意外。”
“我不信,經過這麼多事,你還希望我相信什麼?!”
“明清,不論你信不信,你不能殺人!”端木玄英站了起來。
“我沒有親手殺過一個人,隻能算是借刀殺人。”端木明清的笑容讓人心裏發毛。
“明清,既然你不肯認錯,就不要怪我。”
“你想告發我,為穆陳金人報仇?!”
“是為所有死去的人報仇,所有因你而死的人。”
“爸!我有什麼錯,我隻不過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你連這個都不願成全我嗎?!”
“兒子,建立在死亡之上的要求是不會幸福的,你明白嗎?”
“那又怎麼樣,這是他們欠我的,他們理應還我。”
“明清,那我隻有對不起你了。”
端木明清失望地說:“爸,我沒有親手殺過人,為什麼你要逼我呢?!”
“你要殺我,我無話可說。我隻是希望我死後一切都能結束,明清,答應我?!”端木玄英看著自己親手養大的惡狼希望他還有一絲良知。
“想舍生取義,殺身成仁?哈哈哈……端木玄英,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端木明清走到那些牌位前,拿起放在案幾上的端木家祖傳寶劍“太古”,緩緩拔劍出鞘,冷寒之氣瞬間冰凍這個家。
“爸,你還有遺言嗎?”
“明清啊,多行不義必自斃,好自為知吧。”
端木明清提著劍走向養育了他二十三年的父親,恨也好,愛也好,手起劍落,什麼都歸於塵土了。
風夾著哭喊聲在祠堂內回蕩,那聲音似乎在喊著:
“兒子,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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