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30 更新時間：09-03-27 11:00
一個在光明中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人，如何能適應在一夜之間雙眼變盲的變故呢？分明不久前抬眼能見陽光燦爛白雲藍天，一瞬間，所有的事物都隻剩下了黑暗一片，睜眼，還是閉眼，都是一般情況。要習慣要理解，哪有那麼容易？
“遠卿，神醫來為你診脈了。”因為視覺的突失，聽覺倏然變得敏銳起來，輕聲細語都能聽的再清楚不過。而這個進來已出現過無數次的聲線，更是熟悉的爛到了心裏。
“蕭公子，請告訴神醫不必再勞心費力了，遠卿自知大限將至，一切徒勞浪費時間精力而已。”我撐起身子靠在被褥上，習慣性的睜著完全沒有焦距的眼，淡淡說道，“反正遠卿眼已瞎，下一次，不知又是哪裏了。”
蕭洛瑄自然知道他是不可能瞞住我的，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當然是最清楚的。所以，那天我醒來之後，再次見到他之時，他便告訴了我——我眼睛，已經因為毒的關係，失明了。
“遠卿！你怎能自暴自棄呢！”蕭洛瑄頗有些心疼又帶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喊道，“無論如何，我和神醫都不會放棄的！你隻管安心休息便好。其餘不用你操心了。”
“顏神醫。”我沒有理會蕭洛瑄，腳步聲告知我這個房間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你可知，我中的是何毒？”
顏神醫似乎有些驚訝於我的開口詢問，頓了一頓才道：“老夫正在研究當中。但看現象倒像是。。。。。。”
“是九折草之毒。”我打斷他，語氣平淡恍若與自己毫無關係。
“九折草？！！”蕭洛瑄當場驚呼出聲。
而顏神醫則平靜許多，僅是呆怔片刻後便回神，低聲喃喃道：“難怪呢。。。。。。老夫看著症狀如此詭異，病情看似平凡如一般毒藥，又不同與一般毒藥，原來竟是極其罕見少有的九折草之毒。。。。。。難怪。。。。。。”
“顏神醫現在知道為何遠卿一意放棄了吧。”我歎了聲，苦笑，“並非遠卿氣餒，而是因為，遠卿對於九折草之毒再了解不過，要解九折草之毒，談何容易。”
“話雖如此，也不能全然放棄，隻要抱著希望，總會有成功的時候。另外，公子可知，你所中九折草之毒，是哪一種呢？”顏神醫問道。
“哪一種？”蕭洛瑄疑惑的問道，“難道九折草之毒還有很多種類麼？”
若非我因為自己本身中的毒而專門去查找過相關資料，恐怕我也會和蕭洛瑄發出同樣的疑問。
最後還是顏神醫為蕭洛瑄解答了疑問：“九折草，為劇毒植物，十年長一葉，九葉長成時再需十年便完全成熟，共百年。凋落卻在一年之內。中一葉之毒，可用另一葉解之；同理，若中一株之毒，則須一株來解。而九折草生長之地，也並非何險境，在一般山上都有可能發現九折草，聽則簡單，其實不然，要知，趕上一年的成熟期采摘九折草，可謂是難上加難機會渺茫。所以，中此毒者亦是難度萬分。中九折草之毒者，將會在五次毒發之後身亡，而身亡距離中毒最長不超過半年。九折草之毒，會慢慢麻痹中毒者經脈，直至最後全身上下毫無知覺，身亡。”
“至於蘇公子是何時中毒所中何種毒。。。。。。。就得靠蘇公子自己告知我們了。”
“九折草之毒，嗬。。。。。。”我低低笑了聲，打算配合他們的毫無意義的意欲為我解毒的行為，“很不湊巧的是，我所中的，恰恰是最難解的——整株的九折草。至於時間，自我還在娘親胎腹中便已中了吧。在我體內隱藏了那麼久伴隨了我二十一年之後，終於還是毒發了。頑疾固毒何其難解？”
“那為何。。。。。。”蕭洛瑄急道，又突然住了口，似有何隱晦不便讓我知道之處。
“九折草之毒，也是有克星的。那便是霧梵花。霧梵花可解百毒，但對於九折草，卻隻能壓製一時，不能徹底清除。霧梵花與九折草同是極為罕見，霧梵花生長在極為凶險的懸崖之處，亦是世上難得的解毒寶藥。”顏神醫為蕭洛瑄解答到，“蘇公子何時得的霧梵花暫時壓製了毒性呢？”
“我出生之時即我食下霧梵花之時，以母親的去世為代價存活下來，帶著這個隨時可能奪我性命的毒，一直一直，活了下來。母親去世了，我卻，活了下來。”我輕輕笑著，輕輕說道。
“不要笑了，不要這樣笑。”蕭洛瑄捂住了我的嘴，然後放開，把我的頭埋進了他的懷裏，“就算九折草之毒再難解，我們終究找到解毒的方法的。我不會放棄的，你也不要放棄。”
灼熱的溫度從他的胸口傳遞出來，直直熨進了我的心裏，一點一滴的溫度，溫暖的、溫柔的、細膩的，化成了，一波一波的暖流，在心底流淌。隱隱覺得，自己真的要完了呢。
“嗬嗬。。。。。。”我在蕭洛瑄懷裏低低的笑了出來，眼裏分明有著澀意，他的手還在我的背上，感受著他的手隨著我身體的輕顫而震動，蕭洛瑄，這個分明應該是霸道無比卻對我百般體貼的人呐。。。。。。我該如何是好？
“你怎麼了？沒事吧？”蕭洛瑄詫異的抬起我的頭，似乎對我的笑萬分奇怪，“什麼事情，這麼值得開心？”
“沒什麼。”我輕咳了聲，抑住了笑意，心裏卻是澀澀的疼和難受，“隻是突然覺得，我什麼時候開始動搖了呢？”
“動搖？”蕭洛瑄跟著念了一聲，然後便了悟了，語氣卻明顯沒有開心，“是我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麼？那麼，你為什麼那麼。。。。。。傷心？難道，我讓你那麼厭惡嗎？厭惡到讓你為不由自主喜歡上我而傷心？”
“不是。”我搖了搖頭，繼續苦笑，“你知道不是的。至於原因，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是因為慕珩不是麼？”蕭洛瑄了然的歎氣，“我不會讓你為難的，雖然我以前經常為了自己的目的隨心所欲，在你麵前，麵對的是你的話，我是不可能作出傷害你的事情的。雖然，這樣的自己已經變得不像自己，為了你，我所做的一起，似乎都成為順理成章的事情。所以。。。。。。”蕭洛瑄長長歎口氣，推開我，將我放在了床上，“你不用覺得有什麼為難的。我先和神醫去商量解毒的事情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
“神醫，我們出去研究吧。遠卿中毒，還是多休息吧。”
“那好吧。”
腳步聲。
開門聲。
關門聲。
一片寂靜。
我該怎麼辦。。。。。。
我喜歡珩，甚至是愛珩。那麼，蕭洛瑄呢？我是否如蕭洛瑄所說，對他太不公平了？
即使不是愛，也不能否認我已經對他動了心。
同時對兩個人有感覺的我，是否太過花心？
不停的傷害別人的我，果然，還是死掉比較好麼？
嗬。。。。。。
++++++
我還是不怎麼會寫。。唉。。
上麵是更改了的結尾，以下是原來的結尾：
“沒什麼。”我輕咳了聲，抑住了笑意，但大概嘴角還是有些上揚，按著自己所認知的方向看去，“我隻是覺得，我蘇遠卿何其有幸。。。。。。”
“遠卿。。。。。。”蕭洛瑄低啞地喃喃喚道，更加用力地擁緊我，“是我蕭洛瑄之幸才對。我會永遠照顧你保護你的。”
我了解的，我相信你的。
心裏浮現出答案，即使未說出口。自己那麼清晰的感受到，我竟然沒有特別的慌亂以及不知所措，就好像，那些感情，是好久以前就埋在心裏麵的就有的，隻是終於被提及被挖掘出來而已。
而珩。。。。。。
垂下眼瞼，心微微地卻不可忽視的疼。
對不起，珩。。。。
我本來以為我可以守護你到永遠的。。。。。。
珩，請不要恨我。。。
++
假設結局：從此蘇遠卿和蕭洛瑄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不知道親們喜歡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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