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85 更新時間:10-08-25 23:00
梁璧君被兩邊的生意忙得透不過氣來,一人身兼梁府二少爺和萬雷兩重身份,讓京城裏的老對手徹底沒了活路。
午後下了一場雷雨,炎熱的天氣頓時涼爽起來。前些天新到了一批碧螺綃和紫雲錦,正好順路幫雲雁捎帶過去。
雲雁依舊絕少出門,始終將自己禁錮在那片幽靜的庭院中。可今天雲府的大門卻被圍得水泄不通,幾個官差守在門前,府尹錢老爺正指揮著衙役們在院子裏挖地三尺,似乎在尋找什麼。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跪在門前哭天搶地,對門茶樓的小廝狗子則神色異常慌張,不住拿眼角餘光瞄著堂前的雲雁。
“大人,後園果然挖出一具男屍”。一個衙役興衝衝跑來稟告,一番話令梁璧君大感訝異。雲雁的臉色頓時煞白,淡淡看著狗子,顫聲冷笑著問道:
“為什麼要陷害我”?
狗子愈發慌亂起來,結結巴巴地回道:“小人明明看到一個陌生男人進了她家大門後就再也沒有出來,分明就是這淫婦為了匿藏奸情殺人害命”。
錢老爺看著麵前氣得微顫不止的女人,眼波似剪剪秋水,一身媚骨勾人魂魄。他命人叫仵作前來驗屍,轉身坐在院中桂花樹下的藤椅裏:“而今人證、物證俱在,雲氏你還有什麼可說的?隻怕上回運河上發生的命案也與奸情有關吧”?
“這些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人都是我殺的”。說話間蜃影風塵仆仆走來:“大人處心積慮陷害我家夫人,意欲何為”?雙眸中殺意盈然,凜然冷笑道:“屍體咽喉上的傷口有三寸多長,可後園埋屍的土坑裏不見一絲血跡,這分明就是有人移屍嫁禍,大人不辨是非,僅憑這樣一具屍體就想定人死罪麼”?
錢老爺的臉頓時變得陰騭狠毒,惱羞成怒地喝道:“將這對奸夫淫婦給我拿下,看來不用大刑,他們是不會說實話的”。虎狼般的衙役們衝上前去將二人鎖了起來,梁璧君甚為訝異,作為雲雁身後影子,蜃影為何會如此衝動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快步離開雲之裳,眼前發生的離奇命案也絕不是所見的那麼簡單。
“正想叫人去請你,你這個忙人倒不請自來了”。陸濤微笑著看著萬雷:“心急火燎前來有何貴幹”?
“替我到府衙裏弄個人出來,馬上”。萬雷淡然淺啜杯中清茶。
“什麼罪名?叫什麼名字”?這種小事也用得著陸濤親自出馬?
“一個女人,因奸殺人,現在就在錢博手上”。萬雷依舊平淡:“那女人是我的人,誰都不許動她”。陸濤大感詫異,這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家夥,很少拿正眼瞧人,怎會對這樣一個淫蕩的女人上心?
“那可是殺人重罪,你想讓我貪贓枉法”?陸濤大笑起來:“能入雷哥法眼的想必不是普通女人吧”?
“雲之裳的老板,撫遠大將軍梁璧謙的棄婦”。他微笑著凝視著陸濤的眼眸:“她是我今生唯一要娶的女人”。
陸濤見他神色平淡,詫異的目光不覺變得謹慎起來,早就聽說過她遠播的豔名,這個絕少出門的女人卻比秦淮河上的婊子們更饒舌:“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雷哥”?這回他真是被這個行蹤詭秘的萬雷給雷倒了。
“你看我像是在說笑”?萬雷冷笑著:“我以棲霞雲錦圖從梁璧謙手中換得她的自由之身,你說我會對她放任不理嗎”?
陸濤萬萬沒有想到萬雷竟會為她放棄棲霞雲錦圖,重重一拍桌案,怒目相視低聲咆哮道:“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那又如何”?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經瘋了:“若她有半點閃失,我們的合作就此結束”。萬雷淡然合上茶盞,飄然起身便欲離去。
“好吧,我親自去辦就是了”。陸濤無奈淺笑道:“石佛,難得見你對女人動心,卻是為了一個如此不堪的女人”。萬雷的拳頭已狠狠砸在他肩上,壓抑的憤怒隨時都會爆發。
“陸將軍是為了雲之裳的案子而來”?錢博一頭冷汗看著麵前的年青人,此刻他正把玩著桌上的茶杯,一副若無其事的神情,但那雙冷峻的眼睛卻始終盯著自己,讓他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這個女人究竟有何神通,竟連陸濤都出來當起了說客?不覺間背上冷汗淋漓濕透官袍。
“錢大人似乎有難言之隱?如果不行,不妨換個衙門來審理此案就是了”。說著起身告辭。
“陸將軍請留步,不是下官推脫,而是她真的不在牢裏”。兩邊的人都得罪不起,錢博已不知如何是好了。
“犯人不在大牢中,難道還在閨房裏”?看著他磣人的冷笑,錢博隻覺頭皮發麻。
“睢王府的人直接把他們帶走了,下官真的不知道他們之後去了哪裏”。
此刻陸濤已走到門外,聽到“睢王”二字,不由轉過身冷冷看著錢博:“你不曾看錯”?
“就算下官瞎了這雙狗眼也決不會認錯人的”。錢博顫聲回道:“連這件案子都還是睢王爺親自吩咐下官去審理的,否則下官又怎會知道她家埋著個死人”?
嗬,他倒實話實說。陸濤知道此人膽小怕事又舍不得頭上的烏紗,絕對不敢欺瞞自己,是以頭也不回地走出衙門。看起來,這個案子果然不簡單,哪怕就是個天仙,也礙不著睢王的什麼要害吧?一個普通女人,為何會遭到他的陷害?
現在就連陸濤都好奇至極了。
雲雁始終不明白,為何總被人關在這樣陰鬱沉悶的荒僻院落中,而且每次守著她的都是蜃影。她不想問,也不必知道其中的原委,反正早已習慣了冷落和淒涼。
“老主人”。院子裏響起蜃影恭敬的請安聲。
“讓你好生跟著少主人,你卻偷跑回來,等我收拾了那個下賤的女人再和你算賬”。
“少主人曾經說過,如果她不在了,蜃影也不用再活著了”。蜃影語氣極為平淡地回答,老主人命自己跟著少主人,少主人卻又叫他做那女人的影子,反正他們都是主人。說話間,有人重重推開房門,一個高大威儀的老者站在門外冷冷看著她,他有著與梁璧謙一樣陰冷寒磣的目光。
這個女人的確有著不同尋常的美,安靜沉穩,溫柔得就像一池靜幽山泉。
“夫人,請拜見少主人的義父”。
“妾身拜見伯父大人”。她雖然不再是梁璧謙的妻子,哪怕現在就死,也不想牽連蜃影受累。
“隻要你還活著,對璧謙就是威脅,他是我最在意孩子,所以你必須得死”。他們連說話的語氣都如此相像:“這裏有一杯毒酒,一條白綾,你就自己了斷吧”。他輕飄飄撂下話來。
“請老主人三思”。蜃影已跪在他身前。
“憑你也配來阻止我”?老人眼中閃過一絲陰冷殺氣。
“蜃影不敢”。淡淡看著麵前之人,蜃影拔出短刀反刺向胸膛。那老者揮手切中握刀之手的腕脈,刀便脫手飛出。糾結在一起的眉宇間隱藏著憤怒,如果不是蜃影曾救過他的命,此刻早就是具屍體了。
“你敢威脅我”?
“老主人既然將屬下交給少主人,屬下眼中便隻有少主一人,為他一人誓從”。他躬身回稟:“是少主人命蜃影生死相隨於這個女人,做她的影子”。
雲雁癡癡看著桌上的白綾,眼中露出一線淒婉的笑意,他真的曾經在意過自己,隻要這樣便已足夠。
“謝謝你蜃影,現在我什麼都不需要了,更不希望你因我而死”。說著端起桌上的酒杯,仰麵盡飲。看著她軟軟倒下,蜃影心中一陣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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