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860 更新時間:09-03-01 09:53
2003年8月末
這幾天,我常常去看外公,學著自己煲湯,外公已經能夠自己下床小走片刻,可這一天天也成了注定的倒計時。外婆會在外公睡著時默默流淚,我想外公心裏是知道的,因為我看到了他眼角的淚光,所以外婆很幸福,我一直是這麼覺得的。
有時我會打電話給陳晨,和他說我外公的情況,他會買點水果托我帶去,與他接觸越長,就會發現他很善良,所以人不可以貌相。
陳晨告訴我,他在一家圖書館打工,所以,一有空我會去圖書館幫忙,或者和他一起泡在圖書館裏看書。
當夕陽西下時,他會送我回家,有時我也會脫口而出說,陳晨,我就想這麼一直過下去,也很幸福。
他會砸砸我腦袋罵我不求上進。
可其實我指的不是他所指的,或許他知道,或許他不知道。
後來,我知道了他心裏住著另一個女孩子,一個和我完全不一樣的女孩子。每當他提起她時,他的眼睛在發光,臉上溢滿了快樂。他說她很傻,經常褲子反穿了都不知道,他說她很大大咧咧,像個男孩子,喜歡打抱不平,他說她,是他的青梅竹馬,他還說,她去了大西洋的另一頭。
我靜靜的聆聽著,完全插不上話,因為,在他那段歲月中沒有一個叫莫語嫣的女孩。
在他說完後,我會撅著嘴,他就會說,莫莫,我很懷念那一段日子,可是那已是過去。他說這話的時候很落寞。我想會不會也有一天,當我不在他身邊時,他會不會和另一個她說起我,也會有這樣落寞的表情。
我說,陳晨,她還會回來嗎。
他說,他也不知道,因為她一直很任性的把自己安排的很好。
然後長久的沉默,那天送我回家時,他摸了摸我的發,像一個哥哥對妹妹一樣,他輕輕說了聲謝謝。
那一夜,我窩在被窩裏哭了一整晚,原來,我的愛情在還沒開始時就被宣告結束了……
後來我依舊去圖書館幫他整理書籍,依舊會在他家樓下等他,依舊會把外公的情況告訴他,可是總有些東西是變了的。
外公不久就出院了,我幫著一起去了,看到外公穿著襯衣更顯得人形消瘦,心就會狠狠糾在一起,外婆那天還親自下了廚,我看得出她很開心,一家人終於又聚到一起了。
就是這樣,外公除了不斷的瘦,一切都還安好。而我和陳晨也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在我們之間不談愛情,則成了一種彼此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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