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185 更新時間:21-12-03 16:14
“沒,沒有。”
最後,他還是咽下了湧到喉嚨上的話,倉皇地溜走了。
不過,江毅也沒有心情顧得上理會那位年輕管家糾結的心事,轉身回屋後立刻打開了電報,是周春凝發來的,電報內容大意是鍾大帥派到東瀛大使身邊的人透露了一些消息,據說那封他們辛辛苦苦弄來的文件是假的,真正的鳩山計劃其實被東瀛方麵分為三份妥善保管,而那三份文件的保管人,那人費盡了手段才打聽到一個是東瀛陸軍部長鬆藤十兵衛,另一個是東瀛在宛城洋行的總代理島田龍一,還有東瀛黑龍會分舵的山下橘之內。
“鬆藤十兵衛,島田龍一,山下橘之內……”
江毅默念著這三個人的名字,捏了捏鼻梁,說道:“這些都是不太容易接近的大人物啊!”
“對,不止這個什麼十兵衛,還有看似身家清白,平凡的島田龍一,實際上這家夥的真正身份是東瀛國防大臣的親屬,也是東瀛陸軍部司令,潛入華國,費心竭力地掩飾自己的身份,其目的不言而喻,還有那個山下橘之內,據說也是黑龍會的核心人物,我跟他打過交道,此人心狠手辣,又膽小怕事,他的身邊保鏢成群,想要靠近他,很難。”顧雷說道。
“再難也要靠近,一定要想法弄到他們手裏的鳩山計劃。”江毅蹙眉思忖了一會兒,說道。
“你有辦法?”顧雷問道。
“嗯,咱們可以先從鬆藤十兵衛入手,聽說鬆藤十兵衛有個女兒,叫鬆藤美智子,年紀在十五歲左右,是鬆藤十兵衛的掌上明珠,愛若珍寶……”江毅邊說邊從床頭櫃的抽屜裏翻出了一疊報紙,指著一份報紙上的一張相片,說道:“這個叫美智子的,十分喜愛中國的書畫,哪裏有書畫展,哪裏就會出現她的影子,而且,她本人也擅長國畫,報紙上說,她最近會在宛城桐油路的瀟湘畫館舉行她的個人畫展……如果我們在她必經之路設伏,將她綁架,再讓鬆藤十兵衛拿東西換人……”
“哇,這東瀛妞兒挺漂亮的,笑起來又甜又可愛……”顧雷拿起那份報紙仔細地端詳著報紙上的關於鬆藤美智子的相片,嘖嘖地讚歎道。
“是嗎?”江毅的眼眸極具威脅性地眯起,淡淡地笑道。
“可不是麼?嘿,還真沒想到,這個東瀛挫子的女兒完全不像是他親生的,太不可思議了,我說,行雲啊,你就不能憐香惜玉,換種方式拿到鳩山計劃嗎?”顧雷沒有注意到江毅的不善的目光,還頗有些惋惜地說道。
“也不是不可以,”江毅衝著他嘲弄地一笑,“要不,你充分展現你成熟男人的魅力將她勾引到手,入贅鬆藤家,這樣鬆藤十兵衛會看在上門女婿的麵子上,乖乖地將鳩山計劃交給你,不是嗎?”
“啊?”顧雷猛然回過神,趕緊把頭搖得撥浪鼓般響,說道:“那哪成啊,咱們都已經那啥了,我對你百分百的忠誠,絕對不會搞婚外戀的。”
“嗯。諒你也沒那膽子。”江毅傲嬌地哼了一聲。
“怎麼?你真吃醋了?好大酸味兒!”顧雷好像猛然反應過來江毅的異樣表現,嘿嘿地笑了起來。
“那要不,這樣,咱們換一換角色,我去勾引那位漂亮的東瀛妞兒,做鬆藤家的女婿?嗯,我好像更合適,我是宛城首富江家的未來少東家,又是呂帥的外甥,門當戶對……”江毅戲謔地笑道。
“你敢!”這回換顧雷腦門冒綠光了,他狠狠地將江毅拉進了懷裏,捏住他的下巴,惡狠狠地拿嘴巴堵住了滿是冷嘲熱諷的江毅的唇,最後還懲罰性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你是我的,不準你瞎想別的女人!”
半個月後,天氣漸漸地轉涼,眼看便是八月中秋,桂花飄香之時,鬆藤美智子的個人畫展如期在瀟湘畫館舉行,觀看畫展的多是東瀛人,也有一些宛城商會的人,不過是為了巴結那位東瀛陸軍部長,指望在他手底發財而已。
江毅和顧雷坐在離瀟湘畫館不遠的一家茶館外麵街道上的吉普車裏,不時地舉著望遠鏡關注著畫展的進程,眼看著日光西斜,賓客逐漸減少,似乎是畫展快要結束了,而鬆藤美智子彬彬有禮地感謝瀟湘畫館的館主的出力協助,然後向他辭行,緩緩地走向了來接她的轎車。
“準備動手!”江毅對隱藏在暗處的皮蛋及他的一幫手下做了“行動”的手勢,皮蛋會意地一揮手,便領著他的手下快速地往轎車方向逼近,然而,卻在此時,變故陡生,不知從何處竄出了一夥蒙麵的男子舉著刀槍棍棒先靠近了鬆藤家的轎車,砰砰砰,那夥人發狠地砸爛了轎車窗玻璃,把後座的鬆藤美智子和她身邊的一個婦人扯了出來,坐在美智子身邊的保鏢還沒來得及衝出來就被那夥人中的一個壯漢打破了額頭,血嘩啦一下便流了出來。
“救命!”
美智子嚇壞了,捂住耳朵一邊尖叫一邊拚命掙紮,但那夥人顯然很粗暴,半點不懂得憐香惜玉,不但凶狠地拉扯她,還甩給美智子兩記耳光,把她打得鼻青臉腫,慘不忍睹。
“乖乖,這也太他媽狠了吧?雖然是東瀛人,可人家好歹也是女孩子啊!”顧雷搖頭歎道。
江毅看了他一眼,衝著皮蛋等人一揮手,意思是計劃有變,趕緊離開。“明白。”皮蛋點點頭,隨即帶人隱入了暗處。跟著,江毅推開車門,箭步趕到轎車附近,先是一拳擊倒了最外圍的一個敞著衣衫滿臉橫肉的家夥,再是三拳兩腳地把那夥匪徒打得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地上,然後冷冷地道:“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欺負兩個弱女子!”
“你誰啊,知道惹了咱們黑風寨有什麼後果嗎?我們大當家絕對要你好看,你等著!”那夥人色厲內荏地丟下了一句後,互相攙扶著逃之夭夭了。
“黑風寨……什麼鬼?”江毅皺了皺眉頭,自語道。
“多謝先生救命之恩。”鬆藤美智子扶著那位和她同行的婦人來到了江毅的麵前,抄著不甚流利的漢語,對江毅說道。她和那個婦人都因為被那夥來曆不明的人毆打導致臉上出現了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不用謝。你認識那些人嗎?你得罪過他們嗎?”江毅問道。
“不認識,不過,他們好像是中國人,說的都是漢語,我聽得懂一些。先生,請問你尊姓大名,我想好好報答你。”鬆藤美智子抬起美眸,癡癡地凝視著江毅,隻覺得江毅跟她所見過的日本男子,還有圍著她轉的那些中國男子都不同:修長削瘦的身形,俊秀斯文的容貌,看似文弱溫和卻又透著剛毅冷硬,殺伐果斷的氣質,表麵親和隨性,實則冷若冰霜,讓人有種不敢接近的感覺。偏偏這種複雜神秘,冰冷古怪的氣質最是吸引著鬆藤美智子,令她不覺為之沉迷。
“江毅江行雲。”江毅淡淡地說道,“不必報答,不過是舉手之勞。”
“一定要的,如果沒有江毅君,我今天可能就會被那些壞蛋打死了。江毅君,我可以請你去中國最好的酒樓喝一杯嗎?今天還是------?”鬆藤美智子美眸中帶著一絲期盼之色。
“這家夥又在招蜂引蝶了。”坐在吉普車裏的顧雷不滿地嘀咕了一句,打開了車門,徑直地走向了江毅,大手毫不客氣地攬住了江毅的肩頭,用無比親昵的語氣對江毅說道:“親愛的,你不是說要請我去吃五香齋的烤鴨嗎?這都幾點了,還不去的話,人家恐怕關門了。”此時的顧雷嘴角斜叼著一支香煙,那異常俊朗,輪廓分明的臉龐上掛著極其邪魅狂狷的笑意,給人一種格外的移不開視線的魅力,江毅都忍不住被他吸引住了目光。
“你搗什麼亂?”江毅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掩飾地咳嗽了一下,狠狠地瞪了一眼顧雷,隨即對鬆藤美智子微笑道:“好的,有機會的話,一定和美智子小姐喝一杯。”
“那,那下周一,好不好?我有空------”話未說完,美智子的俏臉已經通紅。
“好的。”江毅給她一個無懈可擊的迷人微笑,然後略略地行了一個日本禮,轉身和顧雷離開了。
美智子卻仍然凝視著他坐上吉普車的背影,凝視著遠遠開走的車子,久久地舍不得移開視線,身邊的婦人見狀打趣道:“喲,我的美智子,看上那位江毅君了?”
“母親,你別笑話我了,我隻是想感激一下我的救命恩人。”美智子嬌羞地垂下了頭。
“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空曠而昏暗的地下,方謹心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和顧飛被困在了一個黑色的鐵籠子裏麵,她又驚又怕,顧飛依舊陷入昏迷之中,沒有醒來的跡象,而且他的額頭還非常的燙,顯然在發高燒,處在孤立無援的環境中的她更加的恐懼。
“小姐,你別喊了,嗓子喊啞了也沒人會來救你。”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鼓中。
方謹心一怔,循聲望去,卻見她的左麵緊挨著一個又一個同她所呆的一模一樣的鐵籠子,不止如此,她的右麵也有一大排鐵籠子,每個鐵籠子裏都關著一個人,都是形容枯槁,神情恍惚的樣子。同她說話的是在她的左邊最近的一個鐵籠裏麵的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其實他也許並不是老人,隻是他可能是由於長期處在黑暗中又營養不良的緣故,所以看起來才像個老人而已。
“你……你是誰?”方謹心警惕地問道。
“哦,我都快要忘記我自己是誰了,你可以叫我伊登……自從他們把我關在這裏,差不多已經有十一個年頭了……”那人說道。
“這裏是哪兒?他們為什麼要關你?”方謹心問道。
“是一個東瀛的地下要塞,也是一個秘密實驗室,我們這些人都是東瀛人抓來當做實驗對象的……”那叫伊登的人說道,嘴裏又嘀咕了幾句話,似乎並不是漢語。
“你是E國人還是米國人?”方謹心好奇地問。
“E國人。來華國是為了投資一個項目的,可是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抓到了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可能是我發現了他們的一些見不得光的秘密吧……”伊登說道。
方謹心還要再問他是什麼秘密時,忽然聽到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隨即有人打著手電緩緩走來,她凝目看去,正是一隊穿著東瀛軍裝的提著槍的男子,很快他們便停留在了這兩排長長的黑色鐵籠子前,手電光依次掃過關押鐵籠裏的人。“這是個好機會。”方謹心想道,忙大聲叫道:“喂,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們?還有我的朋友受傷了,現在發燒了,很嚴重,可能快要死了,你們救救他!”
那群男子互望了一眼,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東瀛男子走到了方謹心所呆的鐵籠前,手電光在方謹心的眼前晃了晃,方謹心下意識地用手遮住了眼睛,東瀛男子咕噥了幾句東瀛語,方謹心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卻見他向身後的一個男子吩咐了一聲:“藤井醫生,你過來給他看看。”然後那個叫藤井的男子拿鑰匙打開了鐵籠上的大鎖,走進了鐵籠,蹲在昏迷的顧飛身邊,翻開他的眼皮察看了一下,又撕開了方謹心草草為顧飛包紮的肩上的那處傷口上的布帶,細細地檢查了一番,這才將身上垮著的一個包包取了下來,開始給顧飛料理傷口,消毒,用刀刮去腐爛流膿的部分,再上藥,動作十分的粗魯,但顧飛陷入深度昏迷中,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楚,可是方謹心卻覺得那種痛楚仿佛反射到了自己身上,全身都忍不住地發抖,直到藤井為顧飛重新包紮好傷口,又給顧飛打了一針消炎針,站起身來退出了鐵籠,最後重新上鎖,她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用流利的東瀛語說道:“謝謝藤井醫生。”
藤井醫生用異樣的目光看了一眼方謹心,說道:“不用謝,他是顧飛探長吧?他是我們重要的人質,我們不會讓他輕易地死去的。”
“重要的人質?”方謹心一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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