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073 更新時間:21-04-16 17:21
“咦,鐵蒼熊不見了?”南劍天睜開雙眼,卻不見了鐵蒼熊的蹤跡,而自己竟毫發無損,周圍更是一片死寂。他不知方才發生了什麼,唯獨慶幸於逃過此劫。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南劍天不敢停留,當下起身向山下逃去。
危機時刻,是體內封印的一股神秘力量拯救了他,隻是對這些南劍天卻一無所知。
回家後,他對此事決口不提,以免父母擔憂,更不想讓父親再小看自己。
直到此時他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弱小,要想在這個世界上存活,隻有變強,獵人也不例外。
不殺掉敵人,你就會被敵人獵殺!
這就是森林法則。
南劍天默默的吃著食物,他盡可能的多吃肉食,以期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壯。
南父日漸衰老,他想讓兒子盡快成長起來,挑起這個家的重擔。
但南劍天體質禪弱,以致經常生病,是一個十足的藥罐子。
南氏夫婦商議,把兒子送進附近天道門修行,雖然不敢奢望他修為有成,但至少能強健體魄,擺脫病痛。
南問天的遠房親戚南芳,乃是天道門的外門弟子,多次建功,且對門派忠心無二,雖然修為不高,仍被破列委以重任。
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生財之路,保鏢、經營銀票當鋪、糧店、以及鹽場等等。
而南芳則被提升為酒樓掌櫃,處理外門事務。
南向天找上他,說明來意,希望能請他相助將南劍天送入天道門修行。隻要能夠進入天道門,不在乎是何身份地位,哪怕做牛做馬。
南芳望著侄兒,撫摸著他的腦袋,眼中盡是慈愛,爽快的答應下來。
南氏夫婦老來得子,對少年的疼愛可想而知,顯然將孩子送到天道門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無論於情於理,南芳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再過幾日便是天道門麵向整個天南地區廣收門徒之日,而且他與煉器峰峰主鄭子良交好,引薦一二自然無妨。
再者,他的兒子南仲天是天道門外門弟子,南劍天若能夠入門,讓兩人相互照應也是好事。
隨後,南劍天和父母惜別,上了馬車,隨南芳一同趕赴天道門。
三日馬不停蹄的趕路,曆經沿途顛簸,終於到達天道門,隨即求見鄭子良。
鄭子良為人謙和,且與南芳深交,關係自然順利打通,隻消通過明日的測試,便可成為門派弟子。
參加考核的多半都是窮人家的孩子,尋覓機緣,以求飛黃騰達。其中也有官宦子弟,更不乏天道門內部元老子孫,他們能不能過關都能破例入取,考核隻是作作樣子。
隻是如此一來,一些無權無勢的貧寒子弟通過的機會就更加渺茫了,幾乎是百裏挑一,除非他能做得十分優秀,被主考官認可,不然,將再無仙緣。等到天道門下一次招收門徒他們都已過了年齡的限製。
所有參賽者都在十六歲以下,年齡再大的,即使身具靈根,也失去了培養的價值。
而考核內容也十分簡單,主考耐力,誰的意誌堅定,就能夠突出重圍。因為修行是一件孤獨煩悶的事,隻有意誌堅不可摧者方能在這條道路上堅定地走下去。
耐力是意誌的外在表現,因此被作為主考內容。
比賽當天,隨著一聲炮響,所有參賽子弟競相狂奔,唯恐落後,這將是他們改變自己命運的一次機會,誰都不會輕易言棄。
首先,他們要圍繞山門跑一圈。十裏之後,已有半數人落伍,又過了十裏,數千人隻剩下區區數百人,跑完三十裏後,隻有不足百人還在堅持,其中就有南劍天。
雖然他體質孱弱,但意誌力堅定,憑借一股不服輸的信念硬是堅持到現在,他決定牢牢抓住這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圍繞山門跑完一周後,接著就是爬山,從山腳到山頂共有兩千九百九十九層台階,當南劍天爬到頂峰時已是精疲力竭,險些當場昏厥,所幸已通過考核,並取得第二名的好成績。
主考官當場朗聲宣布道:“下麵公布考試成績,第一名謝源,第二名南劍天,第三名……所有通過測試者留下,休息片刻進入麵試,未過關者,一律下山,往返路費由我天道門代付。如果沒有異議,大家就散了吧!”
主考官一句無足輕重的話,就決定了無數人以後的命運。
南劍天欣喜若狂,在旁的南芳聽到後也麵露欣慰的笑容,若南劍天能夠成功通過麵試,成為外門弟子,那麼南家的地位也必將水漲船高。
這時,一名麵色冷酷的少年冷眼凝望著南劍天,他就是榮獲榜首的謝源。
南劍天在他目光凝視下仿佛置身冰窖,令他感到一種發自心底的寒意。
謝源目光不含任何人類感情,就像實質的尖刀在他臉上劃來劃去,南劍天竟錯覺的感到臉龐一涼。
“你很強,沒有修煉過任何功法卻能取得僅次於我的成績,很榮幸你能夠成為我日後的對手。”謝源冷聲道。
說話間他右手依舊扶在腰間劍柄上,仿佛隨時準備出刀攻擊,在他的氣息裏,讓人感到無情、殺戮和殘暴。
南劍天露出難堪一笑,在對方的氣場壓製下,他隻覺呼吸一滯,結巴道:“但……我卻不想成為你的對手,我們也許可以成為朋友。”
謝源微微搖頭,道:“你實在太幼稚了!在我的意境裏,從來沒有朋友,所有的隻是敵人,總有一天,我會用一人一劍改變這個世界。”
謝源身形一晃,已在他麵前消失,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離開的。
南劍天驚魂未定,自忖:“他究竟是什麼人?此人和我年紀相當,卻擁有如此強烈的殺伐之念,這完全與他的年紀不符,總之與此人為敵,絕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這時,主考官宣布,進行靈根測試。
謝源這名榜首一去,南劍天首當其衝,考核者運功將內力輸進他的體內,而這些元力仿佛化為涓涓細流,湧入他體內奇經八脈。
“竟然不能運轉靈力?”
主考官的元力進入南劍天經脈,卻被一股無法言明的力量隔絕在外,無論他如何加大元力輸送,都不可打破。
“可惜呀,可惜!”主考官不禁一陣失望,大搖其頭。
結果得出南劍天乃是天生經脈堵塞,不能運功修行,意誌再堅定也是枉然,立馬剝奪其外門弟子的名額,成為記名弟子也已沒有機會,他的命運立刻由天上跌到穀底。
“先天經脈堵塞,也就意味著今生和修仙無緣,既然命數如此,劍天仙緣不足,隻有就此作罷。”南芳無奈地搖頭。
剛剛還是眾星捧月,現在卻如同泥丸無人問津。南劍天空喜一場,仿佛霜打的茄子,意誌有些消沉。
天道門不會收留一個不能修行的廢物,很多人像他一樣隻待考核完畢領取路費被遣送回家。
就在這時,考核場內走進一名唇紅齒白的丫頭,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亭亭玉立,生就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貌。
在一眾男子中,仿佛雪國裏的一抹春色。
此刻,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這裏。
隻見少女腰佩一柄秀劍,身旁更有兩名武者保護,所過之處,天道門中人無不對她恭身行禮,由此可見她身份高貴。
原來,她正是天道門掌教葛天霸的女兒,名喚葛優兒。
不日,她就要趕往帝都的天弓學院學習武技,已經選了一名貼身侍女,隻是還差一名作苦力的侍童,前來校場中挑選。
“所有人包括落選者在內都不得離開,本小姐另有安排。”葛優兒嬌喝道。
秀美斜飛入劉海,她微怒的神色竟有一番別樣的美態;一聲嬌喝,震懾全場,頗有巾幗不讓須眉的味道。
碩大的武場頓時變的寂靜無聲。
此時,筋脈測驗業已完畢,入選者已然落定,天道門中人所有參賽者一字兒排開,聽候差遣,其中就包括落選的南劍天。
葛優兒反背了雙手,大模大樣的走在一眾少男麵前,絲毫不覺羞澀,淩厲的目光一掃眾下,攝人心魄,仿佛可直達被逼視者的內心。
南劍天雖然身嬌體弱,且經脈閉塞,但皮膚竟猶如凝脂,頗有金童玉女的韻味。當葛優兒看到他後,頓覺眼前一亮,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南劍天!”南劍天如實的報上姓名。
“倒是長了一副好皮囊,隻可惜不能修行,不過沒關係,我要的不是你的武力,而是你的體力,你明白嗎?”葛優兒蔥指輕挑起南劍天的下巴。
南劍天厭惡的揮手將她打開,眼前這名小丫頭舉止輕浮,未免太不矜持,將來如何能得到丈夫的真心。?
“小子,能夠得到小姐垂青乃是你三生修來的福份,竟敢無禮?”一名大漢怒吼道。向前就欲教訓南劍天。
葛優兒揮手示意他退下,重新上下打量南劍天一番,道:“沒想到你倒是挺有性格,很好!方才我還不敢確定,但現在就是你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隸,我讓你向東你就不能向西,我讓你去死你就不能活著。而且,日後所有的雜活都由你一人承擔,若膽敢有絲毫怠慢,我定不輕饒。”
言罷,葛優兒蓮步離去。
周圍的人卻早已炸開了鍋,小鬼竟能得到門主之女的青睞,在場所有子弟皆對南劍天報以嫉妒的目光。如果眼神能夠殺人,南劍天恐怕早已死了千萬次了。
沒準伺候的好便能博得丫頭芳心,成為門主的乘龍快婿,豈非不是魚躍龍門?
然而知情者卻暗自咋舌,且說葛優兒性格刁蠻,且喜怒無常,常為雞毛蒜皮的小事折磨下人。曾經的仆人為了擺脫她的淫威都是冒死潛逃,舉家遷移,由此可見其手段令人發指。
而南劍天體質孱弱,一陣風都能刮倒的樣子,隻怕連她手下一頓鞭子都挨不過。
南芳也為侄子暗捏把汗,怎奈他身份卑微,豈敢觸葛優兒的眉頭,南劍天隻有自謀多福了。
南劍天不禁一陣失神,回想自己剛剛落選,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下一刻竟以這種方式進入天道門。
他不禁一陣感慨,此行來投靠天道門是想混出個名堂,為南家長臉,誰知命運捉弄,自己竟然成了一名奴隸?
南劍天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一生的命運因此而改變!
天道門立足天南,共有六峰:神丹峰主管煉丹;化禽峰主養靈獸;靈藥峰,主種植靈藥,為神丹峰提供煉丹藥材,丹藥則供全門弟子使用;煉器峰主煉寶;天刑峰掌門規刑罰。
六峰峰主分別是:徐峰、顧盼兒、尚宗俊、鄭子良,及韋之歡。
而天刑峰峰主周思忠生性剛正不阿,向來以執法嚴明著稱,令其餘五大峰主及其眾長老都頗為忌憚。
具說,天道門還有一座第七峰,乃是門派最高機密,被設為禁地,由曆代掌門執掌。
天道門支脈健全,六峰各司其職,乃是當地首屈一指的修仙門派,跺一跺腳整個天南都要震動。
但放眼整個天弓帝國,和一些巨無霸門派相比,天道門就顯得微不足道了。也正是認識到自身不足,所以每年天道門都會派遣精英弟子前往帝都的天弓學院進修,這是一項殊榮,天弓學院每一年都會發放名額給各個門派。
在葛府,南劍天換上了下人衣服,並得見葛優兒的貼身侍女葛霜。
聽人說起,她命運悲慘,剛出生僅三月,全家突遭橫禍。
族人被馬賊全部殺光,財物被掠奪一空,自己也被抱走,先是被馬賊賣給人販子,後又被人販子賣進天道門,終生為奴。
她自幼在天道門長大,並被賜姓為葛。南劍天對她的遭遇頗為同情,不免聊上幾句,算是結識了。
葛霜眉間總有一絲淡淡的憂傷,她和葛優兒一起長大,相伴至今,可謂是紅梅知己。縱使葛優兒生性再過殘暴,卻鮮少打罵過她,對此她心懷感激。
葛霜伺候主人用心,每年都能拿到不少報酬。受到主人禮遇,但她卻知道自己生活的並不快樂,時常感覺心裏空蕩蕩的,似乎少了些什麼。
南劍天初入天道門,對這裏的一切都充滿好奇,全然不像落日山下,除了山就是石頭,平日裏連鳥都難以見到一隻。
而天道門卻是洞天福地,這裏靈氣濃厚,且土元素肥沃,鮮少有貧瘠之地;到處皆是花草樹木,綠樹成蔭,更有區域遍地靈草,靈氣氤氳。
普通土地種植的花草隻有六片葉子,然而栽種到這裏卻生出八片,甚至更多。
而且花朵妖豔,個頭較普通綠植足足大出一倍,外界的雜交樹種生長在這裏卻可以成長為參天大樹。
目所能及,處處鳥語花香,紅綠分明。
南劍天就像一個初入世事的毛頭小子,懷著一顆放蕩不羈的心到處亂逛,無意中卻進入了靈藥峰,並且看到靈藥峰真傳弟子肖玲和大長老玄孫韋康在一起。二人勾勾搭搭,郎情妾意。不免讓人想入非非。
韋康乃是門主之女葛優兒的未婚夫,卻不安分守已,終日沉迷獵色。但此人修為奇高,竟已堪堪踏入煉氣期,可謂是人中俊傑。
肖玲見有一名陌生少年向此處奔來,以為被人察覺,未及告別便倍感羞怯的躲開了。韋康被人壞了好事,不禁勃然大怒。
但見南劍天身著下人服裝,知道此人身份卑微,生出戲弄之心,大吼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竟膽敢來靈藥峰廝混?”
南劍天初來乍到不敢輕易樹敵,連忙解釋道:“我隻是新入門的仆人,若有打攪之處還請見諒。”
“哼!仆人?說得倒好聽,應該是奴隸吧。可憐你空有一副好皮囊,老天卻將恩澤降到一個身份卑微的奴隸身上,真是瞎了狗眼。”韋康譏笑連連。
”奴隸?原來我在別人眼中竟是分文不名的奴隸!”對方的一席話,將南劍天自尊心深刻刺痛,也將他在這場美夢中驚醒。
韋康愈發不可一世,道:“小鬼,難道你不懂天道門的規矩?在天道門,賤奴是不得在各峰間隨意走動的,你竟擅離職守,看來今日我必須得讓你長點記性。”
他陡然將全身氣息釋放,一股強大的壓製之力實質般撲麵迎來,南劍天慘叫一聲,身形被這道駭人的勁氣撞飛,跌落在一丈之外。
“簡直不堪一擊!奴隸永遠都是奴隸,隻有在他人胯下乞食的份,你永遠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韋康狂笑一聲,揚長而去。
可惡!南劍天緊攥拳頭,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對方打倒在地,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心有餘而力不足,望著韋康離去的背影除了懷恨在心又能奈何?
他心中突然湧起一個願望,要變的更加強大,從未有過如此強烈渴望力量的感覺,就算隻是為了活得像一個人,他也要讓自己變強起來!
翌日。
南劍天忙完了瑣碎的活計,一日的忙碌早已讓他筋疲力盡,他拖著疲憊的步伐返回下人的住處。
他似乎聽到了大地轟鳴的聲響,勢大力沉。
尋聲望向遠方,傳達出巨響的方位應該是煉器峰的方向。
南劍天心神一動,隨即尋聲走去。距離越來越近,而聲響也變得越來越巨大,那是一道瀑布。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南劍天瘦小的身形站在瀑布下顯得何其渺小,但是此刻他的心卻震撼無比,煉器峰竟還有如此洞天福地。
從山頂到山腳足有三十餘丈的落差,那是近百米的距離,如此之大的落差所產生的衝擊力是可怕的。
隻見飛速而下的瀑布如同一道銀河,懸掛在九天之上。
瀑布激射在山腳磐石上,激濺起層層細密的水花,水霧蒸騰而起,在陽光的映射之下,形成了一座七彩虹橋,連接山崖的兩端。
在這座人跡罕至的山穀間,鳥雀嬉戲,氤氳遍野。
隻是,南劍天並沒有在意周圍的景致,他似乎別有目的。
南劍天脫去上身衣衫,露出稚嫩的肌膚,在斜陽的輝映下,徑直向瀑布走去。
隻是,在他弱小的身軀衝進激流的一瞬間,他仿佛遭受勢大力沉的一擊,毫無懸念的被撞飛了出來。南劍天結結實實地跌落在一塊堅硬的岩石上,他擦幹嘴角的血跡,重新站了起來,目光堅定,再次義無反顧地衝向瀑布。
……
連續三日,南劍天都無法靠近瀑布的中心,那裏是衝擊力最大的地方,幾乎是剛剛接近,就被撞飛出去了。
但他並不氣餒,十次、百次、千次的衝撞飛流,就像飛蛾撲火一般……
每天,他忙完活計都不再返回下人的住所,在管事不注意的時候他便偷偷溜進了這片峽穀。餓了就吃山間的野果,渴了就飲山澗溪水,累了就躺在岩石上休憩。
終於,第十日,南劍天衝進了瀑布,但是下一瞬間,他被瀑布巨大的衝擊力牢牢地壓在了岩石上。無盡湍急的水流仿佛一座巨嶽牢牢壓迫在他的身上,令他無法掙脫。
“我可以的!”南劍天麵向岩石,發出非人的怒吼。
”轟隆隆”的瀑布暴擊聲幾乎將他的聲音吞沒。
……
第十五日,南劍天終於在百米飛流下站起身來,提著雙拳,任憑瀑布衝刷著自己的體魄。幼小的身軀卻有著不可磨滅的意誌。
第二十日,南劍天將全身力量凝聚在右拳上,而後緩緩打出一拳。
這是他二十天以來,在瀑布的巨大衝擊力之下打出的第一拳,接著他打出了第二拳、第三拳……
南劍天”呼喝”聲不止,他的拳頭像一把利刃,打穿了瀑布,擊碎了飛流。
南劍天全然不知,在七色彩虹的另一端山穀之頂,一道偉岸的身形已注視他很久了。他腳踏彩虹,竟似仙人一般縹緲。
此人正是煉器峰峰主鄭子良。他閑來無事巡視峰內事務,無意中經過此山穀,卻不曾想看到了眼下這一幕。
“咦?此子竟有些奇特,貌似在哪裏見過?”鄭子良不禁驚奇一聲,思緒迅速展開,“竟然是他,當初的那名落選少年。”
望著山腳下正蠻力破開瀑布的南劍天,他不禁大搖其頭,簡直是毫無章法,他甚至有一種飛身下去糾正他鍛體法門的衝動。
“不具靈根,縱然百倍付出,也是枉然,一切皆有定數。有些人生就不凡,有些人注定庸碌無為!”
對此,鄭子良並未放在心上,慨歎一聲,飄然而去。
南劍天全然不知鄭子良一句話就否定了自己的命運。他忘記了疲勞,亦忘記了肉體上的疼痛,任憑瀑布暴擊自己赤銅色的肌膚。
南劍天以百米瀑布鍛體,三個月來不曾落下一日。
此刻,他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仿佛全身有用之不竭的氣力,不禁豪情萬丈!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成為天地間的至強者!”
南劍天仰天怒吼,聲音在峽穀中回蕩,久久不息。
南劍天涉世未深,曆經往日種種,方才知道了生活不易,生存艱辛。思鄉之情油然升起。
他開始思念母親在耳畔的嚀喃囈語,懷念那關切的目光,還有那小扇輕搖過的時光。
那時,雖然他還在陷入沉睡,但是卻能夠真切地感受到。
甚至就連父親嚴厲的叱喝,他都能感受到那別樣的溫暖,那是恨鐵不成鋼的愛。
每每想起這些,南劍天心底都會湧起一股溫馨,潤物細無聲,滋潤著他在這炎涼塵世下的傷疤。
他想回家看看,看看年邁的父母雙親,天道門距離落日山不過兩百裏路程,並不算太遠,加快腳程一個日夜也便到了。
但是,葛優兒會答應嗎?這也正是他所深深擔憂的。
事情仿佛比料想中更順利,當南劍天提出回家探親的請求時,沒想到葛優兒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並應允他可回家探親十日。
南劍天神色一呆還有些不敢相信,他本想免不了受一番責罰,沒想到對方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顯然今天葛優兒的心情不錯,撫摸著手中精致的玉簫,愛不釋手,那正是韋康送給她的禮物。
南劍天心中一鬆,當下連連稱謝!
隨後去往住處收拾了行李,即刻啟程前往落日山。
這日,南向天如往常一樣辭別妻子,挎起弓矛前往深山中狩獵。
隻是,隨著年事的增高,他已經不能深入腹地,一則他擔憂遇到殘忍的猛獸;二則是體力不支,腿腳已大不如以往伶俐,貿然深入山腹隻怕在天黑之前不能安全返回,徒增變數。
但是,今天的山林中安靜的出奇,所有的獵物更好像有意躲避他一樣,一路下來竟沒有發現一頭獵物,甚至連鳥的脆鳴聲也不曾聽聞。
“奇怪!”南向天暗道一聲。難道今天要空手而歸不成。
他心有不甘,便繼續向山腹走去,不知不覺間,已是傍晚時分。
當南劍天趕到家中的時候,天色業已朦朧,他望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茅屋,心中驀然一陣溫馨。
“父親、母親,我回來了!”
”吱呀”一聲,南劍天推開了柴扉,闊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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