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66 更新時間：09-04-21 01:24
“煙兒，晚上等我。”我把煙兒扶上轎子道。
煙兒微微一笑，羞澀地點點頭鑽進轎子中。
我騎上馬，帶著秋語山莊的眾人回山莊。
“少主子，莊主在翠涯軒等你。”一個丫寰走上前來。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我跟著丫鬟來到翠涯軒，看見娘親坐在桌旁和爹爹討論著桌子上畫像中的人。
“女兒拜見娘親和爹爹。”
爹爹聽見我的聲音，立刻抬起頭，美麗的鳳眸中盡顯風情萬種的欣喜，開心地望著我道：“笛兒，快快到爹爹這兒來，看看爹爹為你挑選的夫郎如何？”
我乖乖地坐在他的旁邊，淡笑道：“爹爹本就是沉魚落雁、傾國傾城，恐怕找遍五國，也沒有人能及爹爹的十分之一。”
爹爹開心地拉著我的手，寵溺道：“小丫頭嘴巴越來越甜了，就知道說好聽的騙爹爹。”
我眉頭一皺、小臉一苦，無辜道：“女兒說得可是句句真話，如有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好了！”爹爹微怒地打斷我道，“幹嘛說這麼不吉利的話，爹爹當然信笛兒的話。”
我抱著爹爹的頭，在他臉頰上落下熱情的一吻，笑道：“女兒知道爹爹最疼我了。”眼角瞟到娘親吃味的眼光射向我，其中閃現出波濤洶湧的浪潮。
爹爹紅著臉輕輕推開我，羞澀道：“真是越大越沒規矩！快看看這位張公子如何？”
我淡淡地掃了一眼，隨意道：“從任何一個方麵看，連給爹爹提鞋都不夠格！”
“笛兒，莫要再拿你爹爹開心了。”娘親微微生氣道，“這些畫像可都是你昨日差人送到我房裏的，今日怎麼又如此不滿意？難道~~”
我這才想起昨夜為了趕去雲玉樓，打消娘親趕走煙兒的念頭，吩咐隨之挑些畫像放到娘親房間，便輕功而起匆匆趕去。
“昨夜，女兒見這幾位公子各有千秋，難分伯仲，所以隻好向娘親和爹爹請教。”我裝出很苦惱的樣子道，“不知娘親和爹爹可有中意人選？”
“如若你喜歡，這幾位就都納來做側夫好了。”娘親道。
“娘的意思是隻要女兒喜歡，都可以？”我說。
娘親看了我幾眼，警告道：“笛兒，人太貪心了可是會摔得很慘的！”
我皺了一下眉領悟道：“女兒明白，很明白。請娘放心！”
“你明白就好，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秋語山莊未來的女主人！”娘冷冷道，“我絕對不允許那樣不幹不淨的人明媒正娶進我秋家大門，更不允許他成為未來的男主人。”
“娘，妹妹聰明伶俐，比女兒更適合接任您的位子。”
娘立刻拿出一莊之主的樣子，一臉威望道：“笛兒，你給娘記清楚了，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就讓自己有能力得到想要的。”
我低下頭冷靜地思考娘的話，就聽到娘的聲音又響起：“一個青樓的小倌，你若貪玩就玩玩好了，娘不會指責你。但是你記住，今日你能把他贖出來，還不是因為你是秋語山莊少莊主的身份。所以，你以後寵愛任何一個男子時都別忘了，你是以少主子的身份在寵他，而不是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在愛他。”
“那娘對爹爹又是哪種呢？”我餘光瞟向爹爹道。
娘的臉上立刻顯出一絲慌亂，忙說：“你跟娘不一樣，你有你的責任！”
“哦？那又是哪裏不一樣啦？”
“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娘朝我扔過來幾副畫像，不耐道：“從這些中挑些喜歡的，我去給你提親。”
我看著蓉兒拾好畫像，便對娘親和爹爹道：“女兒回去一定‘好好’挑選。娘、爹，女兒先告退了。”
望著離去的身影，爹爹伊似水欣慰感慨道：“文語啊！笛兒終於長大了，害得我還瞎擔心，以為她武癡一個，不愛男人呢！”
秋文語深深地看了伊似水一眼，歎了口氣，喃喃道：“不僅武癡，更是情癡。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是錯；明知是錯卻仍舊不改，是錯上加錯。”
“笛兒有愛的人了？為何我從未聽說過？是哪家公子？”
秋文語收回打量著伊似水的視線，轉而望去已經消失的身影的方向，過了好久才自言自語道：“那是一個會讓所有女人都心動的男人。”
“所有？你也心動了？”爹爹有點詫異道。
秋文語走上前把心愛的夫君摟入懷中，輕聲道：“似水，我愛你，心中永遠隻有你一個！水，你愛我嗎？”秋文語抬起伊似水的下巴，直視著他的眼睛深情地問道。
伊似水眼中閃爍出憂傷的神情，移開目光，不願再麵對秋文語深情的目光，痛苦地閉上眼簾，不願再透過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麵龐去回憶自己曾經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最初的也是最後的愛，那唯一的刻苦銘心的愛。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蓉兒放在桌子上的畫像，不由得皺起眉頭。我想，娘大概是從我的反常行為中，以為我恢複了記憶，所以急於迫我成親。真的是愛夫心切啊！
我不由得苦笑起來。雖然沒有以前的秋飛笛的全部記憶，但是不知為何，最近腦海中總是會閃現以前的片段，而且大多與爹爹有關。今日一試，果然與我想得差不多。
娘啊娘！你千算萬算，也算不出我不過是千年後另一時空的一個空虛的靈魂吧！你一定以為我娶重煙隻不過是為了找個替代品，掩人而目而已，最讓你無法接受的就是重煙的身份。所以你從來都不認為我愛重煙，因為你自始至終都認為我愛的那個人是你死也不會放手的人。
“笛兒，娘親問你一句話。”
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我轉身看見娘滿臉憂愁地站在門口，笑道：“您請說！”
“你已經恢複記憶了，是嗎？”
“您說呢？”我淡淡一笑道。
娘露出痛苦的神情，哀歎道：“你明白，那是一個永遠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人。放下以前的一切，尋找真正屬於你的人吧！找個替代者，你不會幸福，隻會讓自己更加心碎。”
我神情依舊平淡道：“娘，您不懂女兒的心。”是啊！您先入為主的想法蒙避了您雪亮的眼睛，所以您看不到我對煙兒的愛，隻記得以前的秋飛笛的戀父情結。
“娘怎會不懂？”娘沙啞道，“為娘真心盼你幸福，不要像娘一樣，活在永遠得不到的痛苦中。”
“娘，得到心卻永遠不能在一起與得不到心卻能廝守一生，哪一種會比較幸福呢？您願意選哪一個呢？”
娘迷茫地看著我問道：“笛兒，你的話會選哪一個？”
我搖搖頭道：“兩個都太痛苦，我會選擇放手，與其三個人都苦，不如瀟灑點好。”
娘立即毅然決然道：“我不放手，死也不放手！我為了他放棄一切，我知道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和他，可是即使這樣我也不後悔，隻要能見到他，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說：“既然娘心中早有選擇何必問女兒呢？放心，女兒不會和您爭的。”
“即使你想爭也爭不到，那是一個你永遠不能打敗的對手。”
“嗬嗬！”我笑道，“您真的很了解您的女兒啊！”
娘頓時臉色蒼白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說：“您說的是什麼？”
“算了，今日是你迎娶夫侍之日，好生歇息吧。”娘慌忙轉移話題。說完走了出去，留下我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院中。
“隨之。”我輕輕一喚。
“少主子，有何吩咐？”
“煙兒那都安排好了嗎？人都是我的心腹嗎？”
“是的！全部都是這麼多年來跟隨少主子您的！”
“很好！隨之，你果然是我最中意的人！”我走上前，笑著拍拍他的肩道，“我會好好賞你的。”
隨之深沉的黑眸中流露出一絲蕩漾，沉聲道：“屬下的命就是少主子給的，屬下願一輩子誓死跟隨少主子。”
“什麼一輩子誓死的！隨之，以後你也要嫁妻生女的！”我調笑著拍拍他的背道。
隨之渾身立刻僵硬了一下，尷尬道：“少主子，您就別再拿屬下開心了。”
我收回手問道：“隨之，那些畫像中的公子你覺得如何？”
“屬下不敢妄自評說。”
“你不僅是我的屬下，更是我的心腹、朋友、知己。你我二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隨之抬起頭直視著我，眼中充滿感激和喜悅，但是很快又收斂起來，恢複成冰冷的模樣，低頭道：“隨之鬥膽問少主子一個問題。”
“你問。”
“少主子對重公子是真心還是隻為找個替身？”
我打量了隨之一回道：“隨之，你希望是哪種？”
隨之猶豫一下，誠懇道：“希望哪種都不是。”
“哦？為何？”我好奇道。
“不管哪一種，少主子都會經曆坎坷和痛苦。”
“隨之啊隨之！你可真是個妙人，我都有點舍不得把你嫁出去了。”我感慨道。
“隨之不嫁，少主子是隨之的恩人，隨之永遠跟隨少主子。”
“你有你的幸福，隨之！”我朝他笑道，“我不會自私到為了自己而毀了你一生的幸福。”說完轉身走出院子。
隨之望著遠去的美麗身影，自言自語道：“你不知道我的幸福是什麼，永遠也不會知道。無論你選擇那一個，我都會傷心痛苦。”一滴淚水滑出眼眶，隨之趕忙擦去，一個騰空，施展輕功追向遠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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