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8642 更新時間:10-03-15 21:25
“回來了!回來了!”爾容興奮地奔跑在曲折蜿蜒的晶瑩通透的長廊上,“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夢雪亭中的眾男兒都用詫異的眼光望著奔向這裏的傻小子,尤其是那一臉欣喜若狂的神情,比過年還開心。
冷樂琴停下撫琴的手,皺起眉頭看著朝自己跑來的爾容,未待對方說話,便嗬斥道:“爾容,何時變得這麼沒規矩了?”
爾容低下頭,吐了吐舌頭,拉開裙擺微微一蹲:“爾容知錯,還請琴護使手下留情。”
冷樂琴看著嘴上知錯,臉上卻毫無知錯的喜悅神情,不由得歎了口氣,終歸是自己心太軟了,更怪那個毫無宮主責任的女人,問道:“說吧,是什麼回來了?”
爾容欣喜地抬起頭,大聲道:“宮主回來了!”
眾人皆是一驚,那個女人每年固定的時刻才回來一次,今年是刮了什麼風,居然回來三次。
立於一旁的爾真莞爾一笑:“爾容啊!我看你是想咋們宮主想瘋了吧。”
“哈哈~~!”一句話逗弄得一群人開心地笑了。
爾容望著眼前的人全然不信的模樣,就連琴護使也是無奈地搖搖頭,頓時急了:“不信,你們自己看去!”
爾彤走上前輕輕拍了拍爾容的肩膀:“爾容,我知你是思念宮主心切,可是夢話還是睡了再說的好!”
“我~~!”
爾容急於辯解,卻被匆匆趕來的爾柔打斷:“琴護使,棋護使讓您快些趕去宮門迎接宮主。”
頓時,爾容瞧見這群剛笑話自己,現在又瞪大眼睛吃驚的模樣,得意地伸著脖子道:“我說得是真的吧!還不信!”
冷樂琴立馬起身:“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快去宮門迎接!”話未完就趕著步子走了出去。
“哦!”眾人恍然醒悟,也趕忙緊隨其後。
騎在白馬上的秋飛笛仰著腦袋遙望著銀裝素裹的冬之宮,不由得讚歎道:“一塵不染,人間仙境!這冬宮叫什麼名字?”
“堂堂宮主連自己的宮名都不知道,可悲可歎啊!”
秋飛笛知道遲心凝喜歡耍小孩性子,與自己鬥嘴,倒是毫不在意地嘿嘿一笑:“人非聖賢,孰能全知,還望師弟告知一二。”
這幾天下來,遲心凝發現這秋飛笛變聰明了,知道言語占不了上風,反倒以退為進,以守為攻,也失去了逗弄的興趣,淡淡一笑道:“這冬宮的名字很久前就舍棄了!”
“哦!”秋飛笛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師弟也不知道啊!”
“我哪有不知道,不是說了舍棄了嗎?”
秋飛笛轉頭看向遲心凝,嘴角露出戲謔的笑容:“借口是無知最好的掩蓋!”
猛然,長鞭一揮:“駕!!”白馬長嘶一聲奔向純潔得不沾一點塵土的冬宮。
遲心凝立馬明白,秋飛笛是在借機笑自己,氣憤地一揮鞭子:“秋飛笛!你給我等著!”
巨大的白色翅膀從下往上慢慢張開,便看見一條長長的白色走廊一直通向冬宮深處。秋飛笛驚訝眼前新穎別致的門,居然能做成鳥的雙翅模樣。門閉時,呈雙翅交疊垂直落在地麵的模樣,好似鳥兒在用雙翅保護胸前的小寶寶一般;打開的過程中,翅膀由下端向上方旋轉,到達一定高度後,翅膀的扇形再慢慢擴大成半圓形;門開時,就好像悠長的宮殿長了一對半圓形的翅膀在飛翔一般。
秋飛笛翻身下馬,緩慢地朝宮殿大門走去,目不轉睛地呆望著水晶一般的宮殿,明明擁有水晶般的炫麗耀眼,卻沒有水晶的半透明特質,反倒像是大理石。
這座水晶般的宮殿鑲嵌在雪山的半山腰上,周圍被皚皚白雪包裹著,令秋飛笛想起了那首《沁園春•雪》,一種豁然開朗的心情湧上心頭,不由得將那氣勢磅礴的詩句用在這天堂一般的宮殿上:“冬宮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望宮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
秋飛笛還沒“妖嬈”完,便看見粒粒紅點彙聚成兩道長長的紅流,分立於長廊的兩邊,其中兩粒紅點快速地朝自己走來。
“樂琴、樂棋恭迎宮主回宮!”
秋飛笛仔細打量著眼前一模一樣的麵龐,點著頭感慨起來:“居然是雙胞胎!”
冷樂琴和冷樂棋愕然又疑惑地審視著眼前的女人,看他們的眼神完全的陌生,卻絲毫沒有拘束感,反倒一副自來熟的嬉皮笑臉的表情。
“不用緊張!”隨後趕來的遲心凝解釋道,“就是腦袋被荼毒了一下,以前的事情完全被忘記了而已。”
“荼毒?”冷樂棋不解地皺著眉頭,朝遲心凝投去不解的目光。
“嗬嗬!他是說我失憶了,以前的事情全部不記得了!”秋飛笛不好意思地撓著腦袋,心裏轉個不停,這失憶一招可真是萬能鑰匙,百試百靈,當然,也歸功於這具身體的絕世容貌,想掉包也難!
冷樂琴和冷樂棋看著秋飛笛溫柔陽光的笑,反倒覺得更加得詭異、不真實。
秋飛笛豎起食指在兩個仿佛成了石雕的人眼前晃了晃:“兩位美人,這麼赤裸裸地盯著別的女子,你們就不怕你們的妻主吃醋嗎?”
“撲哧!!哈哈哈!!”遲心凝被秋飛笛逗得大笑起來,“師姐!你真的是越來越有人樣了!”
什麼話?秋飛笛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又可憐兮兮地看向兩個美人:“在下一路辛苦趕來,不知兩位美人是否能準備些膳食,讓在下填填肚子。”
冷樂琴看著眼前性格完全顛倒的秋飛笛,想了想,問道:“你真的是秋宮主?”
“你們都說我是!”秋飛笛老老實實地回答著事實的一部分。
冷樂棋不解:“你們?”
“從我一睜開眼,娘親、爹爹、弟妹,還有旁邊這個家夥等等,告訴我這個名字。”
“你真的失憶了?”
秋飛笛來來回回地打量著雙胞胎的麵龐,無所謂地答道:“你覺得呢?”
冷樂琴和冷樂棋互視了一眼,征詢了一下遲心凝的眼神,在遲心凝微笑著點了點頭之後,才放下心來,行了個男子標準的半蹲禮:“還望宮主見諒!恭迎宮主回宮!”
秋飛笛見他們如此恭敬的態度,完全一副大家閨秀的風範,不禁拘束起來,頭腦一熱,條件反射性地用起了大學時期參加學校禮儀隊培訓時的姿勢,行了個標準的禮儀小姐的禮:“請多指教!”
冷樂琴和冷樂棋眼神中充滿了更多的疑惑,看著秋飛笛笑嘻嘻的笑臉卻不知該說什麼。
秋飛笛滿不在乎地道:“請教二位芳名?”
“冷樂琴。”
“冷樂棋。”
“冷樂琴?冷樂棋?”秋飛笛摸摸下巴推理道,“琴棋書畫,這麼說,還應該有冷樂書、冷樂畫了?”
冷樂棋好奇地道:“宮主真的失憶了嗎?否則怎麼知道還有那二人?”
遲心凝搖頭道:“猜得唄!”
“原來你們是四胞胎啊!”
冷樂琴回答道:“宮主,五國之中,雙胞胎已屬罕見,是命中注定之人。四胞胎更是從未出現過。”
罕見?從未出現過?秋飛笛這倒是第一次聽說過,以前的世界,雙胞胎很平常,別說四胞胎,就是更多數量也有過。
秋飛笛不解地問道:“既然不是雙胞胎,那你們怎麼長得一模一樣啊?”
冷樂琴和冷樂棋互看一眼,笑道:“我們是親兄弟,當然像了!”
輪到秋飛笛納悶地來來回回仔細地打量了兩人好半天,才恍然大悟:“有趣!有趣!長得一模一樣,不是雙胞胎,卻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你們的父母真是造人的天才!”
冷樂琴疑惑道:“造人的天才?”
“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方嘿咻居然也能造出一樣的麵龐,這不是天才,是什麼?”
冷樂棋問道:“什麼叫嘿咻?”
“哦!”秋飛笛從感慨中回過神來,知道說露了嘴,怎麼好意思跟個男子解釋男女情愛之事呢,於是目光瞟向宮門裏長長的兩道紅光,索性朝那走去。
冷樂琴看著秋飛笛遠去的背影,思索著問遲心凝:“宮主這是怎麼了?失憶是因為什麼?”
遲心凝冷哼一聲:“還能因為什麼?新婚之夜,看見美嬌郎,興奮得唄!”
冷樂棋道:“興奮?我看是傷心的吧!哎!我可憐的宮主!”
冷樂琴冷靜地責問遲心凝說:“你這個護使是怎麼當的?居然會出這種事?”
“拜托!我早已經舍棄了那個稱謂,是被除了名,好不好!”遲心凝不滿地反駁道,“再說!我隻負責收集情報,救主這種事情好像不在我的職責之內吧!”
“那你就該早點把消息送回宮。”冷樂棋不悅地駁斥道。
“送回宮?”遲心凝不屑地聳聳肩,“誰能知道那個強得不能再強的女人會中毒,她不是百毒不侵嗎?誰又能想到害她的人居然是那個青梅竹馬、老實得不能再老實的水月呢?再說,她中毒的消息和毒盡的消息是一起傳來的,再告訴你們,豈不是毫無意義。”
冷樂棋給了他一記警告的眼神,遲心凝無奈地擺手道:“行!算我錯了!我賠罪還不行嗎?”
冷樂琴問:“哦?你想怎麼賠?”
“我不是已經賠了嗎?”遲心凝朝秋飛笛努努嘴,“把你們的寶貝宮主帶回來,更是給冬宮帶來了巨大的財富!”
冷樂琴和冷樂棋都投去了“少騙人”的眼神,遲心凝卻是別有深意地勾起自信滿滿的笑容。
“哇!咋們宮主真是太美了!三年了!我這可是第一次見啊!”
“小子,你才知道我們宮主有多美啊!”
“第一次?前幾個月宮主回宮,你不是看見了嗎?”
“拜托!那麼遠,哪能看得清楚啊!”
“是啊!以前回來時,都一個人呆在山頂上,我們也去不了!真是可惜!”
“看啊!看啊!宮主朝我們這邊看了!太開心了!”
••••••
秋飛笛苦笑著環視玉膳廳四周窗戶和門外黑壓壓的一個個小腦袋,不停地向自己這裏張望,不斷地用好奇又愛慕的眼神打量著自己,可是心中卻覺得自己就像動物園中供人觀賞的猴子一般,渾身不自在。
尤其是眼前一桌子豐富的菜肴,並排著蔓延至快到門口的地方,更讓秋飛笛感到尷尬無比的是整張長方形桌子隻坐著自己一個人。自己是有說餓,但是也不至於餓到能將整整一桌子的幾十盤菜吃完的地步。
還有最嚴重的一個問題,秋飛笛發現,從進入冬宮到現在,居然沒有看見一個女人。難道這裏是男兒國不成?
秋飛笛整理好思緒,問站在一旁的冷樂琴和冷樂棋:“這麼多菜,我吃不完。”
冷樂琴不以為然道:“這點不是宮主該擔心的!”
“可是,隻有我一個人用膳,沒氣氛,太寂寞了!”
冷樂棋趕忙問道:“宮主想如何?”
“嗯~~!”秋飛笛轉了轉眼珠道,“大家一起用膳吧!”
“唉?宮主說什麼?大家?是不是指我們啊?”
“少臭美了!是指護使大人!”
冷樂琴正色道:“宮主,我們與你同桌用膳,好像不合理。”
“什麼合理不合理的!用膳時保證一個好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冷樂棋快樂地眨眨眼睛,索性一屁股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宮主說的對,好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秋飛笛瞧見有這麼個玲瓏心係的可人兒,心中不禁一熱,站起身,“啪啪啪!”雙手在空中擊掌三下,“外麵的美人們都聽好了!想用膳的,就自己搬個凳子,拿好碗筷坐到桌前,不要在外麵跟隻小老鼠似的,鬼鬼祟祟的!”
“啊~~!”
外麵發出興奮的一聲尖叫,又戛然而止,都怯生生地把目光投向冷樂琴。
冷樂琴望著一雙雙渴求的眼神,無奈地歎了口氣,坐到另一邊,冷樂棋的對麵。
“啊~~!太棒了!”
得到護使默許的純情少男們興奮地一擁而散,很快地又一湧而來,把長長的桌子圍了好幾圈。
秋飛笛看著這群比鳥兒還會嘰嘰喳喳的少男,無比欣慰和開心,開口道:“準備好了的話!就開飯了哦!”
一雙雙洋溢著喜悅和興奮的眼神無不像剛出生不久的小鹿,眼汪汪地在找奶吃。
秋飛笛先將飯菜送入口中:“你們看我做什麼!快吃啊!”
仿佛得到了許可令,那些人才小心翼翼地動著筷子。說是動筷子,實際是借著機會多看他們這位美麗得不像話的宮主一眼。
飯桌上其樂融融的景象讓秋飛笛忽然一種在孤兒院時的情景,曾經的自己也是用偷偷的眼神打量上座的院長的臉色,希望得到更多的關注,不同的是,僅僅希望生活能夠少點辛酸的味道。
傍晚,秋飛笛逮到遲心凝問道:“師傅到底在哪?”
“就在這冬宮裏啊!”
“什麼?他為什麼也在冬宮中?”
冷月琴解釋道:“師傅是這冬宮的前任宮主,你的宮主之位是他老人家傳給你的,在冬宮也不足為奇。”
“居然是這樣!那他現在在這宮中何處?”
冷樂棋剛要回答,卻被遲心凝截住:“師傅喜動,現在在這宮中何處,我們也不清楚,師姐你呀還是自己找找看吧。”
秋飛笛想了想,轉身出了院子,以找師傅的名義,趁機把這冬宮摸熟,也是個不錯的方法。
冷樂琴說道:“師姐變了!”
冷樂棋反倒笑道:“師姐才沒變!”
他們隻有在私下才會這麼稱呼秋飛笛為師姐,用這個才會覺得更加親密,小時一起習武的時光總是充滿快樂,不像現在,身上被沉重的擔子所壓。
“哦?你這麼肯定?”遲心凝反問道,“就不怕是被掉包的?”
冷樂棋幽幽一笑:“師姐現在最大的不同,就是把以前放在心上卻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全部說了出來。當然也不可能是被掉包,若是派來的暗探的話,不可能事先不做任何暗訪,派個這麼反常的人來。”
“嗯~~說的有理!”冷樂琴讚同地點了點頭。
“好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師姐已經決定從琥珀石山得到的利潤抽出一成給冬宮。”
冷樂琴和冷樂棋頓時眼前一亮,耐心地聽著遲心凝的講解。
月亮已經高高掛起,秋飛笛卻已經不知迷失在何方向上,無奈這裏的樹居然也是白色的,樹上掛著的小小的果實還是白色的,道路也清一色是白色蜿蜒的大路和小路。開始還對這一塵不染的素潔世界大加讚歎,現在卻在不停地詛咒這連塊路牌都不放的冬宮為何會如此小氣?難道是沒錢?怪不得遲心凝非要抽一成給冬宮,不禁暗罵真正的秋飛笛怎麼做一宮之主的,居然讓那些可愛的男兒挨餓受凍。
秋飛笛仔細瞧著路邊的樹,白色略帶透明的樹幹,細細的猶如冰錐一般的樹枝,上麵零零散散地結出白色的花朵或者果實,離遠看倒是蠻像一顆顆聖誕樹一般。
稀奇地瞧瞧這、看看那,總覺得缺點什麼,秋飛笛腦袋一轉,把身上帶著的飾品一一掛在了晶瑩的樹枝上,雙手一合,閉上雙眼,虔誠地祈禱著。這樣才覺得是過聖誕節的感覺嘛!
“你在做什麼?”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秋飛笛睜開眼睛,抬頭一看,居然是一個大孩子坐在樹上,蘋果般可愛的臉蛋,尤其是那頭淺褐色的卷卷的頭發,怎麼看,怎麼覺得像個打扮得精致的洋娃娃。隻是那雙大大的眼睛黑亮而深邃,其中散發著讓人難以忽略的威嚴。在四周全是白色背景的襯托下,樹上可愛的洋娃娃反倒猶如空中的精靈一般。
秋飛笛思量了一下,覺得應該是剛進冬宮不久的人吧,便回答道:“我在祈禱。”
“祈禱?”洋娃娃的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祈禱是什麼?”
“祈禱就是求神靈保佑。”
“那你求神靈保佑什麼?”
秋飛笛坦然道:“我求神靈保佑我的愛人能夠幸福每一天。”
洋娃娃道:“幸有福兮福中幸,日日福兮幸轉哀。”
秋飛笛搖搖頭笑道:“正是因為幸福不能夠每一天,所以我才祈禱,不是為了‘每一天’,而是為了能夠‘更多天’。”
洋娃娃漂亮的大眼睛半眯著,定定地望著秋飛笛的眼睛。秋飛笛也沒有掩飾,微笑著大大方方地讓洋娃娃探個究竟。很快地,洋娃娃收回目光,望著上方不斷隨風擺動的晶瑩通透的樹葉,更貼切地說是樹葉狀的晶雪,歎了口氣道:“這就是所謂的禍福相依嗎?”
“什麼?”秋飛笛不解地問道。
“一縷紅線係兩人,笑淚相流焉窮盡。一切始於月與河,一切又該終何處。”
秋飛笛迷惘地看著臉色不斷轉為哀憐的洋娃娃,怎麼說出與年齡如此不相符的話語呢?難道是人小鬼大?最可惡的是,那些話好像是在對自己說,又好像是他在自言自語。月與河?自己和煙兒的開始不就是在那明月下,在河畔旁嗎?莫不成是詛咒?
秋飛笛大聲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洋娃娃低頭看向秋飛笛,皺了一下眉頭,還是回道:“初娜。”
“出納?”秋飛笛驚訝道,“洋娃娃,原來你是這冬宮中的財政大臣啊,真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居然如此本事!”
哪知本是讚美的話,怎麼效果適得其反,洋娃娃的眼睛裏閃爍著殺氣,瞬間,一個漂亮的俯衝如雄鷹般朝自己射來。秋飛笛腳比腦動得更快,靈活的一個側轉身躲過這銳利的一擊。正要轉身,卻發現右手臂被一條白色的類似蠶絲的東西黏住,反射性地去扯下這礙事的東西,哪知左手剛抓住卻怎麼也甩不掉,猶如蜘蛛絲一般,韌性十足,黏性也甚強。難道自己碰見蜘蛛俠了?秋飛笛疑惑起來,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蜘蛛俠這個變異種群?
“嗖嗖嗖!!!”
又有三道白絲如遊蕩在水中的蛇一般,蜿蜒又急速地朝自己呼嘯而來。秋飛笛呼啦一下,將右手臂的衣袖一把撕下,一個大旋轉將三道白絲納入撕破的衣袖中,此時,四道白絲被兩股力道拉得緊繃。突然,秋飛笛感覺黏著自己左手心的白絲發出溫熱的感覺,立馬有不好的預感,右手拔下頭上的發簪朝白絲切去。沒想到的是,那溫度如火一般騰地竄入手心,秋飛笛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卻突然騰空,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擊飛,重重地擊撞在遠處的一棵樹幹上。
一招之內實力盡顯,秋飛笛此時再也不敢小看眼前這個長著娃娃一樣無害的臉龐,那白絲中傳來的內力竟然能在閃電之間將自己震得如此遠,沒有個幾十年的功力恐怕是練不成的。自己雖然被彈得遠,但是沒有受傷,而且洋娃娃也沒有趁機將內力混入體內,打亂本身的內息,可見,此人並沒有謀害之心。
“內力雖有長進,但是逆力欠佳。”洋娃娃雙手在身後交握,踱著輕鬆的步子走到掙紮著依靠在樹幹上的秋飛笛麵前,“我的好徒兒,你說為師的該拿你怎麼辦好呢?”
“徒兒?師傅?”秋飛笛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娃娃臉,“你是花鬼醫?”
洋娃娃伸出雙手捧著秋飛笛完全傻瓜似的呆呆臉蛋,好笑起來:“花初娜,為師的名字,莫非徒兒也給忘了?”
秋飛笛從那看似含笑,實際卻不斷冰冷的眼中,明辨得出其中的真假,這才恍然明白自己問遲心凝,花鬼醫什麼模樣時,遲心凝那個混蛋說了幾句讓人似懂非懂的話:感覺不是,實際是;感覺越不可能,實際越可能。眼前這副麵容果然會讓人產生那樣的幻覺。
心裏轉了一個彎,趕忙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師傅啊!徒兒新婚之夜深重劇毒,以前的事情全部忘掉了!絕對不是故意忘了您老人家的!”
不提中毒還好,一提此二字,花初娜臉上頓時一團陰冷,捧著臉的雙手猛然收緊,像握著兩團白麵一般,狠勁地一下揉捏:“鬼醫的徒弟居然會中毒身亡,你還配做我花鬼醫的徒兒嗎?真是丟我的人!”
秋飛笛隻得苦笑,又是一個討債的!無奈臉蛋疼痛,卻又不能還手,誰叫自己有求於他呢!再說,就算想還手,還未必能贏,誰叫自己這一身武功、一身內力是這家夥教的呢。
秋飛笛吃疼地瞧著近在眼前的娃娃臉,心裏怎麼想,怎麼有個大疙瘩,這張娃娃臉怎麼看,怎麼也不像一個為人師表的人啊!感覺根本就是人精一個!秋飛笛啊秋飛笛,心中不斷感慨著那逝去的靈魂,你瞧瞧你自己,都認識了些什麼人?嘴巴比毒蛇還毒的師弟,雙性戀兼占有欲極強的女皇,現在又加上一個娃娃的麵孔、精靈的性格的師傅。現在可好了!都找這個寄宿的靈魂討債來了!
“師傅啊!還未亡呢!”
“哼!”
“一切都是酒惹得禍!”秋飛笛把責任都推卸到無辜的酒上,手指了指臉蛋,“您老人家就行行好!徒兒我皮粗肉糙,會弄傷您的玉手的!”
花初娜冷冷地收回手:“看你武功與內力稍有長進的份上,也算因禍得福,這次的事就原諒你!但是若有下次,丟了我鬼醫的名聲,一塊重罰!”
“是!是!”秋飛笛趕忙點頭,心中卻咕嚕,這古人真是愛麵子重於愛生命。
秋飛笛見花初娜轉身要走,趕忙追上:“師傅啊!徒兒還有一事相求。”
“何事?”
“斷花紅何解?”
花初娜怪異地打量秋飛笛:“男子專用的藥,你喝了也沒用。”
秋飛笛啞然,隻能苦笑著臉解釋:“不是我!是我夫郎!他服過斷花紅。徒兒想讓師傅為他配製解藥。”
“解藥倒是不難配。”花初娜凝視著秋飛笛,“難得是如何讓藥去解斷花紅的毒。”
“此話怎講?”
“你可知為何男子服過斷花紅後,會不孕?”
秋飛笛暗暗想著,要是問女人為何會不孕,倒是能說上幾種。可惜的是這個世界是男子生孩子,想必身體內部的構造和以前的世界完全不一樣,自己怎麼可能知道呢?無奈地搖了搖頭。
“斷花紅屬於極陰的藥物,男子服用後,藥性滲入全身的血液中,再在男子產生潮汐的地方彙集,並與男子的潮汐溶彙,在潮汐的入口處形成一個硬塊,導致女子的陽子無法與男子的潮汐結合,所以,無法成為嬰孩,從此男子也就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秋飛笛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認真地聽著這匪夷所思的生物課,怎麼感覺跟前世女子的輸卵管堵塞很像啊!總之,原因一句話,無法形成受精卵。解決辦法也是一句話,把硬塊取出。
秋飛笛不解地問道:“那硬塊取出不就行了?為何如此難?”
花初娜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斷花紅的毒不毒,但是難以除根,非一朝一夕能祛除,而且隻能借助女子陽剛內力不斷的推進才能讓溶解在體內的解藥慢慢彙入血液當中,與血液中的斷花紅的毒相消,並最終聚集在硬塊處,將其慢慢溶解。”
“這麼麻煩啊!難怪世人說斷花紅的毒難解。”秋飛笛點頭明白道,“原來需要內力,師傅,那我的內力夠深厚嗎?”
花初娜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人世間稱斷花紅的毒難解,實際上哪裏是毒難解,實際不過是人性的自私在作怪!”
秋飛笛納悶得看著那張看似純潔無害的娃娃臉:“這麼說,還是有解了!”
花初娜點頭:“解斷花紅的毒少則兩年,多則五年,治療手法隻能采用緩慢溫柔之手法,否則,內息紊亂,反倒會被斷花紅的毒反噬。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施功催力之人,至少會失去一半的功力。可笑可歎啊!這世間有哪個女子肯為了一個男子,耗費自己辛苦練就的半生功力!更何況,稍有不甚,反而會打亂自身的內力,令功力大減。”
“哦!”秋飛笛恍若未聞,看著娃娃臉上露出悲憫的神色,坦然問道,“那還請師傅指教,這施功催力之人該如何控製力度呢?”
花初娜反倒一笑:“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你至少會失去一半的內力!”
“不是還有一半嗎?”秋飛笛滿不在乎地道,“溫故而知新,功是練出來的,多練幾遍有益而無害,何樂而不為呢?”
花初娜深深地望著秋飛笛沒有半分猶豫的眼睛,心中不由得恍惚起來,這個徒兒啊!依舊如從前一般特別,特別得讓人憐惜,特別得讓人心疼。也就是因為這份“特別”,自己才會破例,收了這麼個唯一的女徒弟。
“好!我告訴你!”半響,花初娜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希望你多年後,別後悔!”
“多謝師傅!”
秋飛笛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以表感激之情,心中卻已經在盤算遠在一方的煙兒,思念之情如熱水一樣沸騰起來,歸心似箭的迫切燃燒著火熱的心。
然而,欣喜越大,澆落至全身的水也就越冷。秋飛笛萬萬也沒想到,回到秋語山莊看到的那幕情景卻是讓她從頭頂涼到了心底,滿腔的憤怒之情卻無處發泄!無數的懊惱與心痛如千萬隻螞蟻一般噬咬著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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