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735 更新時間:21-06-03 18:01
嵇隱和獨孤順吃了點東西便動身去臨沅城與鳳鳴、雪飛颺彙合,顧忌到嵇隱的傷,兩人是走著回臨沅城的,隻在遇到難以跨越的山河時才使用一下輕功。
桃花源往臨沅城地勢是越來越平坦的,幸運的是路上也沒有再發現紫雲宮人的身影。
原本昨日就走了一半路程了,今日兩人在行了一個時辰後,便遠遠地看到臨沅城了,再繞過一個河灣就可以到達臨沅城西城門了,卻在河灣邊被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年輕男子攔住了去路。
嵇隱和獨孤順遠遠地便看見路邊一顆大石頭上蹲著一個黑衣男子,男子年紀不大,估摸也就二十歲上下,黑色的衣服上繡著銀色的櫻花,銀色的腰帶上插著一把劍。
男子正蹲在石頭上吃西瓜,看到嵇隱和獨孤順走過來,迅速將西瓜吃了個幹淨,將西瓜皮一扔,就跳下石頭攔在了他們麵前。
“天星閣的弟子?”黑衣男子問道。
嵇隱和獨孤順看到黑衣男子出現便心中有所警惕,聽這男子問話更是心中一緊,兩人警惕地看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身量七尺,四肢修長,一身棕黃的皮膚,骨節分明有勁,眉毛濃而不粗,眼睛細長,看兩人不回答眯著眼睛道,“難道不是?”。
獨孤順皺了皺眉,答道,“閣下是誰?找我天星閣何事?”
黑衣男子點頭,“果然沒找錯,你是獨孤順?”
獨孤順應道,“沒錯。”
黑衣男子莫名地歎了口氣,而後露齒一笑,“我是墨淵閣的夜空溟,來這裏當然是來搶你的《天星訣》!”
話一落音,夜空溟便拔出自己的佩劍,向兩人攻來。而後在下一瞬間,隻聽到“叮”的一聲,是兵器相接的聲音。
獨孤順和嵇隱早就有所防備,男子伸手去拔劍的時候,兩人也同時拔出了佩劍去接應夜空溟的兵器。
雖然獨孤順和嵇隱都有傷在身,但來人根本不給他們任何商量的餘地,兩人也不得不再次將身體調整到戰鬥狀態。
夜空溟的兵器很是奇特,無論是長度還是寬度都與劍差不多,但卻是單刃,尖端是刀刃的形狀,乃是一把太刀。
夜空溟左手握太刀”夜櫻”,起手便是一式”拔刀斬”向獨孤順麵門橫掃而去,獨孤順和嵇隱也飛快地拔出佩劍擋住了夜空溟的招式,但一對招便感受到了夜空溟的不簡單,兩人因為實力不足平時一半,一對招便被震退,而夜空溟的下一招已經追了上來。
趁著雙方第一招的試探,嵇隱趕緊趁機對獨孤順道,“墨淵閣,周國的殺手組織,他們用的是殺人手法。”
獨孤順點頭,“知道。”
嵇隱左肩受傷嚴重,左上方的位置便留下很大的空檔,獨孤順右腿傷得較重,右下方便不能全部顧及,另外,獨孤順肺腑受傷,內功運轉也會有所滯澀,兩人一出手便首先調整了站位,獨孤順在左,嵇隱在右,兩人並肩而戰,互相彌補彼此的空缺,同進同退,與黑衣男子夜空溟一戰。
之後的一盞茶時間裏,三人戰作一團,短短時間內,便互相對攻了數十招。一時間刀光劍影,電光火石,如漫天繁星。
夜空溟的《神道無心流》是快刀打法,他刀法的精髓便是”拔刀術”,以最快的速度在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方式將劍拔出,形成斬擊,便是《神道無心流》的奧義,刀法快而幹脆,直取人身上的要害,身法步法也很是詭妙,是為了配合刀法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距離殺傷敵人的功法,一種極為幹脆利落卻殺傷力極強的戰鬥方式。
麵對他的《神道無心流》,獨孤順直接使出《天星劍法》,二十八星宿接連變換,而嵇隱也將《流雲若水劍法》的速度提升,不斷應對夜空溟快速刺來的刀芒。三人之間你來我往,見招拆招,攻擊速度快得隻見刀劍的殘影。
嵇隱和獨孤順很快看出夜空溟也隻是大師境界,但卻是修煉頂級功法的大師境,比一個普通的宗師境高手都難以對付。一直以來他們依仗頂級功法可以實現跨境界對戰,就是因為在境界相差不大時,招式在對戰中往往是最為關鍵的取勝因素,深厚的內力如果沒有精妙的招式來發揮也隻能存在身體裏毫無用處。
然而他們這次遇上的夜空溟,無論是刀法、身法並不遜色於他們,這也是獨孤順和嵇隱第一次與除了對方及鳳鳴外第一個同等條件的同境界同齡人一戰。
夜空溟的劍法又快又鋒利,而且原本內力就比獨孤順和嵇隱二人高上一籌。獨孤順和嵇隱雖然經過一晚上的休整,內力已經恢複,但無論是外傷還是內傷都不可能一夜之間痊愈,尤其是獨孤順必須用一部分內力來壓製自己的內傷,兩人可以說是打得十分吃力了。
不過也多虧這近兩個月的時間,獨孤順、嵇隱和鳳鳴三人經常一起練劍,而且兩人之間一起配合的時候也不少,所以雖然兩人此時都沒有平時一半的狀態,但互相配合起來實現了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兩個人聯合起來至少有一個人平時的全盛狀態,這才能和夜空溟打個勢均力敵。
夜空溟越打越興奮,雖然這和他一開始的預想不太一樣,但是他是天生的戰鬥者,對於遇到同境界勢均力敵的高手對他來說也是很難得的,雖然對麵是二打一,但很明顯對麵的兩人身上都帶著很重的傷。
夜空溟一開始雖然沒有自大到對付獨孤順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畢竟天星閣和《天星訣》的名頭如雷貫耳,天星閣的弟子自然是同境界中十分優秀的,但夜空溟從小經曆過的艱苦訓練和無數的生死鬥,讓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十分自信的,尤其是當兩個一看就經曆了一場大戰身受重傷的人出現的時候,夜空溟更加篤定了自己的勝算。
三人數次相擊退開,又再次纏鬥在一起。
夜空溟一招“朱雀刺!”如朱雀展翅從天空飛撲而下。
獨孤順一招“九天攬月!”乃是《南冥劍法》中的一招,獨孤順持著孑立逆勢而上,如皓月當空,直奔九天之上的朱雀斬去。
嵇隱一招”逆水行舟”,同獨孤順一起逆流而上,共同迎擊夜空溟的”朱雀刺”。
夜空溟一招“白虎奔!”如一頭凶猛白虎咆哮奔來。
獨孤順一招“水擊千裏!”從天而降,快速斬向白虎的頭顱。
嵇隱一招”穿雲裂石”,同獨孤順一起順勢而下,衝破白虎的咆哮,直接撕裂夜空溟的招式。
三人如今的境界還隻有劍意,若是三人到了宗師境,便可劍意化形,形成宏大的劍氣斬向對方。
三人你來我往打了有兩刻鍾,夜空溟的劍攻擊越來越猛烈,獨孤順也越打氣勢越盛,身上的傷勢都被他戰鬥的狀態忘卻了,他正好將今天在腦中演化的招式在此戰中一一使出,許多招式隻是有一些朦朧想法的在於夜空溟對戰的過程中靈光乍現,越來越清晰。嵇隱也一直緊緊跟隨獨孤順的節奏,和他配合,並為彼此彌補缺陷。
夜空溟與獨孤順、嵇隱兩人再一次一口氣對攻了十幾招之後再次退開,這一次雙方退的有些遠,獨孤順因為牽動內傷,嘴角流出一行血,嵇隱則因為左肩傷口再次裂開,臉色蒼白地有些站不穩了。當然,夜空溟也不是毫發無傷,此刻他也是有些狼狽氣喘。
彼此都知道戰到現在是到了決勝負的時候了。
夜空溟將自己的刀收回鞘中,道,“這是我《神道無心流》最後一招青龍雙旋殺!若是你們倆能接下這一招,我便立即離開。”
夜空溟極速向獨孤順掠去,左手握緊”夜櫻”的刀鞘,右手握住刀柄,隨時準備將它拔出。
獨孤順持著”孑立”,嵇隱持著”清影”,兩人劍尖向前,徑直向夜空溟奔去。
三人再次在空中相遇,在雙方之間隻剩下三丈距離時,夜空溟終於拔出他的”夜櫻”,一招”青龍雙旋閃”裹挾著一陣旋風如一頭蛟龍張開巨口向獨孤順氣勢洶洶地撲來,獨孤順使出他新悟出的《天星劍法》第一變的西方顥天一式”顥天墜星”如一顆流星一般,帶著一股一往無前勢如破竹的氣勢直向巨龍刺去,嵇隱也使出了水之力的”滴水穿石”,一劍橫掃而去,空中凝聚出三股手指粗的水柱帶著破空之聲射向巨龍的身體,而獨孤順的劍尖因為快速的衝擊形成兩片風刃直接將巨龍從中切開。
三人在空中相擊的一瞬間,似乎感覺整個天空都突然暗了下來,然而不過彈指間,天空依然明亮,周圍的空氣依然流動,微風吹過,獨孤順和嵇隱與夜空溟背向而立。
夜空溟一口血噴出,是被剛才二人劍法凝聚出的強大氣勢所震傷,身上也被劍風割裂了好幾處傷口,他將”夜櫻”突插入刀鞘,道,“後會有期!”而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夜空溟走後,獨孤順和嵇隱兩人扶著劍單膝跪地,才沒有完全倒下去。
戰鬥過後,之前強忍住的被忽略的傷勢排山倒海一般爆發。
獨孤順再向旁邊吐出一大口黑色的淤血,右腿的傷口也裂開了,血沿著大腿一直流到了腳上,嵇隱左肩裂開的傷口中流出的血也再次浸透了肩膀,血順著手臂流到了指尖,嘴角也流下一抹鮮血,是剛才戰鬥中被震傷髒腑受的一點輕傷。
兩人跪坐在地上互相看了一眼,既為這一路的艱辛感到苦澀,又不得不為這保存下來的性命感到慶幸。
獨孤順道,“阿隱,這次活下來,算我欠你一條命。”說到底嵇隱會遇到如此劫難也是被他和鳳鳴連累的。
嵇隱忍著劇痛,笑道,“談不上欠,今日之後,我們便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獨孤順想了想,點頭道,“好!今日之後,你我便是生死之交!凡遇生死之境,我必對你不離不棄!”
嵇隱笑著點頭,“好!生死相托,不離不棄!”
兩人休息了一刻鍾,才再次站起身準備啟程。一路往東,再跨過一條百丈寬的河流,就到臨沅城的西城門了。
然而這世上的事就是這麼一波三折,明明從桃花源到臨沅城直線距離也就八九十裏路,若是平時他們一個時辰就趕到了,但如今臨沅城卻像是個怎樣也無法抵達的地方,明明已是近在咫尺,卻還要再生波瀾。
兩人剛跨過百丈寬的河麵,往前走了還不到兩裏路,迎麵就看到鳳鳴和雪飛颺一路向他們奔逃而來,後麵跟著快速追上的紫雲宮主林夢兒。
而鳳鳴和雪飛颺顯然也看到了那一身狼狽的獨孤順和嵇隱,鳳鳴邊逃邊喊,“快跑啊!要被一鍋端啦!我看你們倆印堂發黑,烏雲蓋頂,簡直是黴運纏身啊!”
然而獨孤順和嵇隱也是有些茫然,也有些絕望了。
逃?怎麼逃?這裏一片平坦的曠野,逃往哪個方向不是一會兒就被追上。
何況獨孤順和嵇隱倆人才經曆過一場大戰,如今是真正的強弩之末,哪裏還有力氣應對林夢兒這樣的絕世高手。
鳳鳴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推了他們一把,邊讓他們跟著奔逃邊道,“跳到水裏去啊,她這麼一個大美人大宮主未必還能潛到水底來找我們,我們從水底潛走,江水那麼寬,我們隨便找個方向潛走,她根本不知道。”
鳳鳴的想法是好的,然而現實是殘酷的,他們才跨入江麵幾丈遠,一根白色絲帶纏住他們直接將四人拉了回來,落回了岸邊。
林夢兒喝到,“我看你們幾個臭小子還往哪裏逃?!”
鳳鳴轉身笑嗬嗬道,“林宮主你好啊!晚輩久仰林宮主大名,林宮主何必與我們幾個小子為難?”
四人看到林夢兒那張傾世容顏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真是五味陳雜,四人逃了一天一夜,最終還是落在林夢兒手中,最諷刺的是一開始隻有獨孤順和嵇隱兩人被抓,如今變成了四個人。
林夢兒根本沒有搭理鳳鳴,直接對雪飛颺冷聲道,“解藥。”
雪飛颺拱手道,“若紫雲宮主高抬貴手放我們離去,我便將解藥給你。”
林夢兒不屑道,“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我要殺你易如反掌!”
雪飛颺不卑不亢道,“林宮主是可以殺了我,但那位姑娘也要跟著陪葬,不知紫雲宮主可認為這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雪飛颺看林夢兒一上來就是問他要解藥,已經料定蘇鳶兒必定是林夢兒極為重要的人。
“呃!”
雪飛颺還沒看清,林夢兒已經衝到他麵前掐住他的脖子,“你敢威脅我?”
嵇隱趕緊道,“林宮主手下留情!”
鳳鳴也焦急道,“解藥可隻有他有,你殺了他那個小美人就死定了。”
林夢兒瞥了眼他,“等我把他殺了,解藥自然能從他身上找到。”
雪飛颺被摁住喉嚨難以呼吸,但還是喘著氣努力開口,“咳咳,我既然要用解藥救我們的命,怎麼可能將解藥藏在自己身上。”
林夢兒想了想也有些道理,她鬆開手,將雪飛颺推開,“哦?想不到你小小年紀還挺聰明的。”
雪飛颺道,“前輩您過獎了,和前輩您這樣的絕世高手談條件,我們這些小人物自然要動點腦子。”
雪飛颺還來不及跟林夢兒有進一步的談判,就見林夢兒的飄雲帶懸在嵇隱、鳳鳴和獨孤順三人的脖子前,那薄如蟬翼的絲帶展開來像是一把閘刀,往前一點,便可直接切掉三人的腦袋。
林夢兒傲然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你用我徒兒的命威脅我,那你便試試我敢不敢先將這幾個小子的頭切下來?”
“林夢兒你敢動我兒子一根頭發試試?!”
隻見遠處一身著月白色紗裙的女子極速而來,一柄竹簫向上挑起一股劍氣直奔林夢兒,將林夢兒的絲帶挑開,林夢兒順勢將絲帶抽回。
眨眼間,月白紗衣的女子已經站在了岸邊,擋在了嵇隱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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