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101 更新時間:21-08-05 18:01
鳳鳴之後親自去宇文至之前住的房間裏裏裏外外仔細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那個戒指,心裏有些鬱悶,他不禁懷疑是不是當時那個刺客力氣太大,直接把戒指崩碎了,婢女們當成碎屑給掃掉了。
鳳鳴有些鬱卒地跑去找雪飛颺,看他已經逮著一隻小白兔在試毒了,給白兔用毒的劑量肯定不能用太多,畢竟兔子的體型比較起人來,相差太大,雪飛颺拿了跟銀針稍微蘸取了一點毒藥刺入兔子皮膚,很快兔子便有了反應,原本活蹦亂跳的兔子已經有些病歪歪的了,似乎很是難受。
雪飛颺又給另外一隻兔子刺入另外一種毒藥,他應該是配了好幾種毒藥,通過反複試驗,找出最正確的配方。但這個也不容易,因為墨淵閣和墨華閣的毒藥對一般人肯定是致命的,隻不過習武之人可以用內功壓製毒素,內功越深,壓製的效果越好,甚至可以用內功將毒素逼出來,但這毒用在兔子身上卻是可以瞬間斃命的,得十分注意劑量。
以前在天山醫仙穀的時候,鳳鳴也經常看雪飛颺折騰這些小動物,已經沒什麼稀奇了。他一走進來就跟雪飛颺抱怨,“飛颺哥,我的戒指怎麼不見了,真是太奇怪了。”
雪飛颺道,“我昨天不是給你取下來了麼,你這麼快就忘記啦?等我把它修好了再還給你。”
鳳鳴道,“你取下來的是戒托,我說的是戒麵,那朵彼岸花。”
雪飛颺道,“那個應該是掉在宇文至的房間。”
鳳鳴道,“我剛剛已經去找過了,翻了好幾遍都沒找到,打掃的婢女也說沒撿到。你說會不會被那個刺客崩碎了,哎,真是太可惜了。”
雪飛颺道,“有什麼好可惜的,我再給你做一個不就好了,保證一模一樣。”
鳳鳴道,“怎麼可能一模一樣,那是你送給我的第一個戒指暗器,我還想要好好收藏來著。”
雪飛颺道,“我又不是第一次送你暗器,有什麼好稀奇的。再說,已經找不到了,你就別發愁了。”
鳳鳴歎了口氣,隻能不去想了。
鳳鳴道,“飛颺哥,墨華閣的毒藥你配出來了麼?”
雪飛颺道,“快了。”
鳳鳴道,“啊?這麼難麼?你不是有宇文至給的原始毒藥配方麼?”這都好幾個時辰了,按照雪飛颺的醫術,如果有原始的配方,隻要找出其中修改過的幾種草藥應該並不是難事才對。
雪飛颺道,“配出這個毒藥的人在毒藥方麵的造詣遠在我之上,如果不是有這張原始配方,我也很難在短時間內配出墨華閣的毒藥,之後還要配製相應的解藥,幸好齊王的管家幫我收集到了足夠多的草藥,不然我也沒有辦法。”
鳳鳴道,“那可不是,畢竟中毒的是齊王,他身邊那個護衛不也同樣中毒很深,他現在怎麼樣了?”
雪飛颺道,“我幫齊王施針之後,去看了他,他命硬,還吊著一口氣,我順便幫他把毒也壓製住了,到時候解藥做出來順便也可以給他解個毒。”
鍾永之前躺在隔壁的房間,當時大家都忙著救宇文憲,根本沒人來管他死活,因為他之前為了救宇文至完全拚了命,他的毒蔓延地比宇文憲還快,即便他的好友盧傑向宇文至求來了一顆有一點作用的解藥也沒辦法緩解鍾永的毒了。
後來周管家請的大夫來了,順便幫他看了診,但都說讓他家人準備後事。鍾永跟著宇文憲四處打仗,家人都留在了長安,鍾永隻能一個人孤零零躺在床上準備等死,但是他不甘心,拚命用自己所剩無幾的內力壓製毒素,哪怕是多呼吸一次他都要拚命爭取。鍾永一直吊著一口氣不肯下咽,終於等到雪飛颺幫宇文憲用特殊的針灸之法壓製住了毒素,並且還想著有這麼個人在等待死神的宣判,過來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鍾永清醒過來知道自己還有救的時候,躺在床上看著雪飛颺仿佛看到了天神,他一個人在黑暗中默默地等待著死亡,卻不曾想還有人能過來救他這一條賤命。
鳳鳴心中覺得有些安慰,笑著道,“正所謂賤人有賤命,賤命如雜草,怎樣都打不倒。”
雪飛颺看到鳳鳴的笑容,也跟著笑了,他知道救鍾永的命比救宇文憲的命更讓鳳鳴覺得快樂。
鳳鳴突然把臉湊到雪飛颺麵前,“飛颺哥,你其實不用配解藥,也能給宇文憲解毒吧,幹嘛還要這麼大費周章?”
雪飛颺看著鳳鳴了然的神情,笑了,“你怎麼知道我可以解他的毒?”
鳳鳴撓撓頭,“反正我就是知道,昨天晚上你說很麻煩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在撒謊了。”
一如雪飛颺十分了解鳳鳴,鳳鳴抬抬屁股雪飛颺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鳳鳴也很了解雪飛颺,對別人是不是在撒謊,對他是善意還是惡意,鳳鳴很多時候還是靠感覺、直覺,有時候也可能會猜錯,但對雪飛颺的想法,鳳鳴還是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雪飛颺彈了鳳鳴額頭一下,“小機靈鬼,那你猜猜,我為什麼要撒謊。”
鳳鳴捂著額頭,怒視雪飛颺,“你再彈我腦門我就咬死你,哼!你撒謊還不是為了騙宇文至拿出毒藥的配方,這有什麼難猜的。”
雪飛颺笑著道,“那你猜猜我為什麼要騙他的配方呢?”
鳳鳴想了想道,“是為了配製解藥?”
雪飛颺點點頭,“沒錯。雖然我可以用別的方法將宇文憲身上的毒逼出來,但這樣隻是救了他的命,若是以後你們當中有誰和墨淵閣或者墨華閣的人對上,不小心被他們的刀劍所傷,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也一樣會中毒,而以我們現在的武功若是中了這種毒恐怕撐不了多久,若是不能及時解毒,就可能沒了命。
之前嵇隱就說過,中原有三大頂尖的殺手情報組織,墨淵閣、墨華閣、墨賢閣,昨夜來刺殺齊王的有那麼多高手,在外圍放風把守的都是大師境,那麼必然是這三大組織中的一個,墨淵閣是周國的,自然不會來刺殺齊王,那隻能是墨華閣或者墨賢閣,昨天我們出現幫助齊王,說不定就被殺手記住了,我們又即將進入齊國,若是來的殺手是墨華閣的人,我們在齊國遇上他們的話,說不定會被他們報複。所以必須將這個保命手段捏在自己手裏。”
鳳鳴拍手道,“飛颺哥,你可真聰明。今天早上我們回客棧吃早飯的時候,阿隱就跟我們分析了這個,他已經推斷出殺手是墨華閣的,而那個司雨是墨淵閣的,這兩個組織三十年前是一家,所以他們所用的毒藥是在一個藥方上修改的。”
雪飛颺道,“那看來我的猜測沒錯,之前宇文至說他很了解齊王中的什麼毒,還拿出一瓶解藥給宇文憲吃,宇文憲的毒雖然沒有根除但確實得到了一些緩解,我就猜測說不定他們身上有相似毒藥的配方,於是我說短時間沒辦法配出解藥,好騙宇文至拿出毒藥的配方來加快為齊王解毒,最後不僅騙到了毒藥配方,還騙到了一份解藥配方。”
鳳鳴瞥著眼道,“你敢這麼做還不是因為你知道除了你,襄陽城沒有別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為齊王解毒。再說你拿到毒藥配方,自己就可以馬上配出解藥,你還騙人家的解藥配方幹嘛?”
雪飛颺道,“說來還有些險,沒想到那個司雨也是個醫毒行家,原本我看齊王中的毒那麼複雜,一般的醫師根本解不了,沒想到那個司雨也擅長此道,不過還好她也沒辦法。至於為什麼要騙解藥配方,自然也是想看看能配出這麼複雜的毒藥的藥師,他的解藥的獨到之處,不過也是因為騙了這個解藥配方,讓我知道了墨淵閣毒藥的配方。”
鳳鳴撓撓頭,“墨淵閣的配方司雨不是給你了麼?”
雪飛颺道,“她給我的是最原始的配方,應該就是墨淵閣和墨華閣沒分家之前所使用的毒藥配方,後來兩家分道揚鑣之後,都對原來的配方進行了修改。隻有用最原始的那個配方,再結合宇文憲所中的毒,才能最快地推斷出墨華閣改動的藥材,宇文至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讓司雨寫給我的是最原始的配方。
但是後來她寫給我的解藥卻不是那個毒藥配方的解藥配方,應該是他們墨淵閣現在所用的毒藥的解藥配方,我猜大概是司雨一時不察寫岔了。畢竟墨淵閣和墨華閣三十年前就分了家,原始的毒藥他們早就不用了,那個解藥自然也沒用了,司雨聽聲音應該還不足三十歲,她可能是習慣性地將他們墨淵閣現在用的解藥配方默寫了出來。不過一般刺客也不會對毒和藥如此了解,這個司雨應該還是墨淵閣的毒藥師。
根據這個解藥配方和原始的毒藥配方,我就可以反推出墨淵閣的毒藥配方,不過墨淵閣的毒藥配方知不知道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解藥配方,拿到這兩家的解藥配方,以後若是和他們的刺客對上,也多了一重保命的法寶。”
鳳鳴道,“飛颺哥,真是辛苦你了。那你大概什麼時候能夠將解藥配出來?”
雪飛颺道,“今天晚上應該就差不多了,其實在這幾個配方中我也向研製出這個毒藥的前輩學到了很多東西。”
鳳鳴點頭,“飛颺哥,你弄了一上午了,現在都午時了,我們去琴焚哥院子裏吃午飯吧。”
雪飛颺剛剛還飛揚的神色瞬間冷淡下來,“琴焚哥?你跟他就一上午的工夫就這麼熟了?”
鳳鳴得意道,“那可不是。嘿嘿,飛颺哥,你把你的扇子拿在手上抓好啊。”
雪飛颺看鳳鳴那表情就很不爽,他皺著眉頭道,“你要幹什麼?”
鳳鳴道,“讓你拿著就拿著,問那麼多幹什麼。”
說著也不需要雪飛颺親自動手了,自己從雪飛颺腰間將扇子取下來打開塞到他手中,“你就像平常一樣拿著扇子,不過你可得拿穩了呀。”
雪飛颺無法隻得乖乖將扇子拿好,而後便見鳳鳴手伸了過來,他還沒怎麼看清鳳鳴的動作,扇子就到了鳳鳴手中。
從雪飛颺手裏搶走了扇子,鳳鳴高興得不得了,他拿著雪飛颺的扇子滿屋子轉圈,“哈哈,哈哈,我成功啦!我成功啦!沒想到我這麼天才,一下子就學會了。”
雪飛颺一頭霧水,“你成功什麼了呀?”
鳳鳴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朵根,他得意道,“你剛剛肯定沒看清我那絕妙的動作,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你手中奪走了你的兵器,看這一招厲不厲害?!這就是上午琴焚哥教我的絕招!”
雪飛颺道,“有什麼厲害的,剛剛是我一時不察,被你鑽了空子,你少在那裏瞎得瑟了。”
鳳鳴道,“你不要不服氣,再來一次也是一樣,不信你試試。”
鳳鳴將扇子還給雪飛颺,雪飛颺這次抓緊了扇柄,鳳鳴手再次伸了過來,這次雪飛颺看清了鳳鳴的手是從下麵穿了上來,他的手指要從雪飛颺手掌的空隙中穿進去,然後奪過他手中的扇子,但這次雪飛颺有了警惕心,而且鳳鳴這次的動作明顯沒有之前的快,不僅沒有奪過雪飛颺手中的扇子,還被他一把抓住了四根手指。
鳳鳴懊惱道,“哎呀,這次失敗了,我剛剛動作頓了一下,這次不算,我們再來一次。”
雪飛颺哼笑道,“失敗就是失敗,不要找借口,你這招根本不好用,琴公子教你這沒用的招式你還拿來顯擺。”
鳳鳴氣鼓鼓道,“哪裏沒用了?!這招可妙了,琴焚哥說了,這招可以拿來奪人兵器,我是還不熟練,你讓我再試一次,保證能成功。”
雪飛颺道,“還奪人兵器,你這招過去,對方能直接把你的手砍下來,這麼危險的招式還是不學為妙。”
鳳鳴不服氣道,“你這是還沒見識到這招的厲害,何況就算不拿來奪人兵器,這招也很好玩啊,你不陪我練,我可以找阿隱和阿順陪我練,等我練好了,我就天天來搶你的扇子!”
雪飛颺額頭的青筋鼓起,“那麼請問你搶了我的扇子有什麼用?你是會用暗器還是會用扇子當武器?”
鳳鳴修的是劍道,隻會用雪飛颺給他特製的簡單暗器,他那把扇子構造那麼複雜,他是用不來的,用扇子作兵器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會的,也是要每天勤加練習的,但是鳳鳴賭氣道,“我拿來扇風,我怕熱,我就拿來扇風。扇子本來就是拿來扇風的,就你莫名其妙,拿把扇子當武器。你看看你,練了這麼多年的扇子,扇子舞得還沒琴焚哥好。”
雪飛颺臉色沉了下來,“你跟人家才認識多久,就琴焚哥前琴焚哥後的,這竺音坊的人可不簡單,你不要像個傻子一樣被人騙了。”
鳳鳴一聽雪飛颺的話,立馬也不高興了,“你說誰是傻子呢?別人對我是真是假我分辨得出,琴焚哥是有自己的秘密,但他對我並沒有惡意,你才不要背後說人壞話!”
雪飛颺臉上也有了怒意,“我背後說人壞話?我是提醒你長長心,不知道是誰每次一見人長得好看,就魂都沒了。好看的人可未必有好心,你在蘇鳶兒那裏吃的虧你自己不記得了吧。”
鳳鳴被堵得沒了話,但他孩子氣性上來,越是被人教訓越是喜歡反抗,“反正琴焚哥對我沒有惡意,他還手把手教我這個招式,我知道他是真心對我好的,至少現在是真心的。”
雪飛颺見鳳鳴難得這麼固執,但他越是維護琴焚雪飛颺心裏越是不爽,他生氣道,“你這麼喜歡他,你幹脆留在竺音坊好了,這樣可以天天看著他。”
鳳鳴哼唧道,“我幹嘛要留在竺音坊,這裏又不是我的家,飛颺哥,你真是孩子脾氣,說不過我就開始胡說八道。”
雪飛颺簡直要被鳳鳴氣笑了,“我孩子脾氣?鳳鳴你居然有臉說別人孩子脾氣?”
鳳鳴確實有一點點臉紅,不過他很快裝作一本正經道,“難道不是麼?要不是我心胸寬廣,誰能受得了你這麼無理取鬧!”
雪飛颺已經懶得跟鳳鳴說話了,鳳鳴胡攪蠻纏起來,誰都不是他的對手,畢竟雪飛颺自認還是要點臉的。
正好這時,一個婢女過來了,她對倆人道,“兩位公子,琴公子已經備好了豐盛的午飯,等著二位過去。”
鳳鳴臉色立馬變得興高采烈,“好咧,我們馬上就過去。”
鳳鳴推著雪飛颺往外走,“飛颺哥,中午有免費的大餐吃呢,走,我們快點去,等一下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鳳鳴臉色一下子就恢複到了之前的樣子,仿佛倆人剛剛根本不是在吵架,雪飛颺也是佩服鳳鳴這變臉的速度,但是他心裏清楚”菜涼了味道就不好吃了”對鳳鳴來說是比什麼都重要的事。
雪飛颺不得不在心裏再一次唾棄自己,不是早就知道鳳鳴是什麼德行了,今天也不知怎麼了,竟然跟這個沒心沒肺的傻子較起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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