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926 更新時間:09-04-22 04:09
在一個名為東部王國的大陸上,有一個美麗而安靜的地方叫作艾爾文森林。那片森林是一片富饒的土地,人們安居樂業,安定而繁榮。偉大的暴風王國的都城暴風城也坐落在森林的西北方,依山而立。靠著暴風城的庇護和富饒的土地,再加上遠離戰火,這裏成了人們最渴望居住的地方,就連高傲的高等精靈,也忍不住遷居到這裏。
而在森林的北邊有一個小小的山穀,那裏被人們稱作北郡。北郡盛產葡萄,大量的葡萄被釀製成美味的葡萄酒。這裏每年都會舉辦一次葡萄酒會,酒會上,人們毫不吝嗇地分享著美酒,跳著歡快的舞步,享受著幸福的生活,而年輕人們則是在酒會上尋找著屬於自己的另一半。
故事開始於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提娜在北郡修道院的大廳中打掃著衛生,她是個勤快而又善良的姑娘。
修道院是北郡的中心,負責管轄這一帶治安的治安官瑪克布萊德先生和一些退伍的老兵都居住在這個與世無爭的教堂裏,提娜也住在這裏。
提娜從小父母雙亡,她的家鄉在遙遠的北方。那裏,曾經有一個繁榮的王國叫洛丹倫。然而,惡魔入侵了這個世界,它們喚醒那些死去的人們,將他們變成不死的亡靈,借由亡者的手來毀滅活著的人類的家園。
洛丹倫在那場戰火中被亡靈毀滅了,人類文明的中心也有洛丹倫轉移到了南方的暴風王國。而提娜的父母是洛丹倫白銀之手騎士團的騎士,他們在保衛家園的戰鬥中英勇犧牲了。
幼小的提娜跟著逃難的人群穿越了整個大陸,來到了東部王國的南方,在氣候溫和的艾爾文森林,她被北郡修道院的薩繆爾修士收養了。
幼時經曆的苦難讓提娜格外的堅強,她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顆真摯而堅強的心。
提娜還有一個弟弟,叫萊維弗,比她小兩歲,金色的頭發像極了她死去的母親。
弟弟萊維弗。伯恩在薩繆爾修士的教導下學習聖光,年輕的萊維弗展現著驚人的天賦和才能,再加上刻苦的學習,萊維弗像他的父母一樣成為了一名神聖高貴的聖騎士。
四年前,萊維弗在治安官瑪克布萊德先生的推薦下加入了暴風城的暴風騎士團。即使過去了四年,提娜依舊清晰的記著,那一天,在金燦燦的陽光下,自己的弟弟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靜靜地望著北方的天空。
那是第一次,提娜發現自己的弟弟長大了。
在這片大陸上,除了棕色皮膚的人類,還有著古銅色皮膚的矮人,紫羅蘭膚色的精靈以及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綠色皮膚的獸人。
由邪惡的泰坦薩格拉斯創建的以毀滅世界為目的的燃燒軍團在宇宙中穿梭,在一個名為德拉諾的世界裏發現一種綠色皮膚,肌肉強壯,長著獠牙的物種---獸人。在薩格拉斯的左右手基爾加丹的誘導下,獸人們喝下了深淵魔王瑪諾洛斯的鮮血,因而變得狂暴墮落了起來。然後,在薩格拉斯的控製下,世界的守護者麥迪文打開了黑暗之門,讓獸人們穿越宇宙,來到了和平的艾澤拉斯大陸。
墮落的獸人點燃了戰火,他們攻擊人類,摧毀阻擋它們的一切。戰爭持續了很多年,人類與獸人也糾纏了許多年,雙方都死去了很多人,古老的仇恨像古樹的根一樣,錯中複雜的埋藏在地底。最終,在年輕的獸人薩爾的帶領下,獸人們脫離了惡魔的控製,重新找回了純潔高尚的獸人精神。然後,扭曲的仇恨使人類無法與獸人共存於世,人類和獸人的戰爭沒有停止,生命依舊如風般消逝。
直至惡魔入侵這個世界,人類和獸人麵對強大的敵人被迫放下古老的仇恨,聯合起來對抗來自宇宙深處的燃燒軍團。
英雄們高舉著武器,站在烈火中咆哮著,詭異的綠色火焰和鮮紅的血交織著,譜寫成一副壯麗的畫卷。
最終,人們擊敗了惡魔,將燃燒軍團趕出了這個世界。
可是,艾澤拉斯並沒有因此而停止戰火。人類聯盟和獸人部落之間脆弱的協議在失去共同的敵人後變得一文不值,鐵青色的洪流再次劃破了短暫的和平。
人類和獸人在東部王國的奧特蘭克山脈展開大戰,無數的生命被投入到這個冰雪鑄成的熔爐中,然後化為灰燼。
萊維弗踏上了戰場,騎著披著金色盔甲的戰馬,隨著緩緩前進的遠征軍,慢慢地消失在提娜的視野中。
往事如流風,化作晨曦,映在教堂裏紅木桌椅上。
提娜虔誠地跪在聖者的雕像前,雙手握在胸前,默默地禱告著。
窗外,山穀的峽口出,一匹瘦弱的戰馬馱著一個孱弱的身影歪歪斜斜的向這邊過來。
馬上的人披著一件破舊的灰色的兜帽鬥篷,鬥篷破損的地方可以看見裏麵穿的鎧甲滿是刀劍摩擦的痕跡。戰馬結紮的馬鬃,毛發上厚厚的灰塵,使得這道斜斜的影子看上去有些蕭索。
這一人一騎,似乎來自很遠的地方。
馬匹載著騎在背上的主人踏著散亂的步伐來到了修道院的門前,騎士跨下戰馬,沉重的鎧甲發出笨重的鋼鐵摩擦聲,戰靴在地上踏起一陣小小的灰塵,讓人難以想象這樣一具瘦弱的身軀上竟然穿著著如此沉重的盔甲。
“是誰?”門前的動靜驚動了教堂內的薩繆爾修士。
年老的修士穿著灰白的長袍,灰白的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他打開教堂的大門,疑惑得看著門口這個衣著破舊的騎士。
“您是……?”
薩繆爾修士禮貌地詢問著。那個騎士的臉藏在兜帽的陰影裏,使得修士無法看清他的麵容,但是,修士卻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感覺。
突然,薩繆爾想到了什麼,他長大著嘴巴,露出驚訝的表情,他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你是……”
騎士緩緩地掀開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清秀得像女孩子一樣的臉龐,滿頭金色的卷發有些淩亂,一雙湛藍的眼睛像美麗的寶石,他平靜地看著修士,眼神靜得像一彎湖水,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像是在打招呼,看著看著卻又帶著點憂傷的感覺。
“提娜、快出來,提娜、看看誰回來了,看看誰回來了。”修士衝著教堂內大喊了起來,他激動得像個剛拿到聖誕禮物的孩子,跑著跳著大聲地喊著。
“是你的弟弟!你的弟弟萊維弗回來了!”
修士欣喜若狂地跑了進去,留下萊維弗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門前。
他瞄了瞄教堂內,目光又遊離到藍藍的天空,看著緩緩流動的雲,不自覺地露出了悲傷的神色。
“萊維弗!”伴隨著一陣急促地腳步聲,提娜提著裙子一臉焦急地出現在教堂門前,當那道身影真正映入她的眼簾時,她發現她原本想說的很多話隻是化作了激動了淚水立不住地滑過她的臉頰。
萊維弗回頭,錯愕之間提娜衝過來撲進他的懷中將他抱得緊緊的,仿佛在害怕隻要一鬆手就會永遠的失去他。一股清香繚繞在他鼻尖,萊維弗輕輕地嗅了嗅,清香中彌漫著兒時的回憶。
回家了嗎?終於回家了……萊維弗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嘴角再度掛著那一絲淡淡的微笑,也許帶著點憂鬱的感覺,卻透露出陣陣的溫馨。
他尷尬舉著的手終於緩緩地落下,抱住懷中這個嬌弱的身軀,靠在她的肩上,在她耳邊輕輕地述說。
“我回來了,姐姐。”
“恩……”提娜哽咽著,將頭埋在萊維弗的懷中。
“歡迎……回家。”
“我幻想過無數次,能夠再見到你一次,大概是慈悲的上蒼憐憫著我,讓我能夠在今天再次見到你。”
提娜領著萊維弗向他昔日居住的房間走去,她久久地無法壓製自己激動的心情,有些語無倫次的不斷地述說著。
“自從你四年前隨著暴風城大軍遠征到奧特蘭克山脈去,你的姐姐沒有一日不在擔心著你。後來,你又沒有隨著歸來的軍隊一起回來,軍方又傳言你已經戰死沙場,並發了獎章回來,這個噩耗幾乎令你的姐姐絕望啊。”修士站在一旁微笑著。
其實,並不需要任何言語,當提娜推開萊維弗房間的門時,嶄新的床單、窗簾,幹幹淨淨的桌椅,沒有一絲灰塵的地板,無一不證明著有人每天都在這裏照料著,打掃的。
而那個人,肯定是自己的姐姐。
萊維弗有些歉意地看著提娜有些消瘦的臉頰,他完全可以想象到當自己死去的噩耗傳回來的時候,提娜是怎樣的表情,是怎樣的聲嘶力竭地痛哭流涕。
“姐,這些年……讓你受苦了。”萊維弗認真地看著提娜的眼睛,“相信我,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提娜和修士不自覺地笑了起來,修士拍了拍萊維弗的肩膀,“不管怎樣,現在人沒事就好了,皆大歡喜,皆大歡喜。不過,這些年你去了哪裏?為什麼沒有和軍隊一起回來呢?”
萊維弗沉默了一會兒,眼神透露出一些異樣。
“我在大戰中受了傷……然後……”
“天呐!這不是萊維弗嗎?”
一聲驚呼打斷了萊維弗的回答,樓梯口處,一個身穿著銀白色騎士鎧甲的男人看著萊維弗目瞪口呆。
“先生。”修士和提娜向著來人謙卑地鞠了一躬,隻有萊維弗傻愣愣地還站著不動。
“怎麼?不記得我了嗎?”男人微笑著,金色的頭發和濃密的胡須使他看上去非常威嚴。
萊維弗張了張嘴,有些想起了這個男人是誰,但是模糊的記憶,卻又讓他說不出名字來。
“哈哈哈哈……”男人大笑了起來,他拍了拍萊維弗的肩膀,用一種訓斥頑童的語氣對萊維弗說:“調皮的小崽子!”
“您是瑪克布萊德先生。”萊維弗終於想起了這個人,他趕忙躬下身去,卻被男人強壯的雙手扶住了。
這個叫做瑪克布萊德的男人是北郡的治安官,也是這裏的最高行政長官,幼時頑皮的萊維弗少不了被他訓斥過許多次,那一聲嗬斥,終於讓他想起了眼前這個男人是誰。
“真是想不到啊。”瑪克布萊德嘖嘖地發出驚歎,他抱著萊維弗的雙肩用力地捏了捏,仔細地檢查了萊維弗有沒有缺胳膊少腿,然後回頭對提娜和修士說:“我早就說過暴風城那群酒囊飯袋的信息是靠不住了,這不,我們的小男子漢回來了。”
萊維弗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在懷中摸索了一陣,掏出一封信件遞給瑪克布萊德,“先生,這是官方的說明。”
瑪克布萊德揚起了一條眉毛,他接過信件,並沒有立即打開,而是拍拍萊維弗的肩膀說:“先好好梳洗一下,休息一會兒,其他的事到了晚飯的時候再說。出征的男兒回來了,提娜今天的晚餐可得豐盛一些,我們得慶祝慶祝。”
提娜提起裙子鞠了一躬,“是的,先生。”
瑪克布萊德點了點頭,“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自己好好再聊聊吧。”
說完,瑪克布萊德便離開了。
修士轉頭也看了看萊維弗和提娜,說:“你們姐弟兩好好敘敘吧,我也不打擾你們了。”
提娜和萊維弗目送著修士走下樓,姐弟兩相視一笑。
提娜和萊維弗一起走進萊維弗的房間,萊維弗解下身上披著的髒兮兮的鬥篷,露出身上穿著的有些破舊的重鎧。提娜打開櫃門,拿出一套嶄新的便服,微笑著遞給萊維弗,“等下你去樓下的澡堂洗個澡,然後換上這套幹淨衣裳,在房間裏小睡一會兒,到了午飯的時候我會來叫你的。”
萊維弗嗯了一聲,開始脫下身上的鎧甲,提娜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看著萊維弗身上破舊不堪的裏衣,看著手臂、衣服破舊處露出的傷痕,漸漸地眼圈有些發紅。
“姐?”萊維弗察覺了姐姐的異樣,“你沒事吧?”
提娜拭去眼角的眼淚,掛著笑容說:“我沒事,我是在高興,瞧瞧你,這四年在外麵一定吃了不少苦頭。”
萊維弗笑了笑,“沒什麼,這不是完完整整的回來了嗎?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恩,說的也是。”
提娜揉了揉眼睛,笑著指著門口掛著的毛巾,“毛巾掛在那兒,你自己拿著下去洗澡吧,我去廚房準備給你準備點吃的,髒衣服你就扔在澡堂門前,我等下來幫你收拾。”
萊維弗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提娜離開了房間,餘下萊維弗在房間裏脫下自己的鎧甲,安靜的房間內萊維弗突然停了下來。
他摸了摸胸口,從衣服內掏出一個吊著月亮形吊墜的項鏈,他輕輕地撫摸起那個項鏈,動作溫柔而緩慢。
“科洛斯……”他嘀咕著。
餐桌上,搖曳的燭光照在塗滿油的烤乳豬上顯得更加油膩,長長的木製餐桌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美食,有奶酪,有薩拉,有餡餅,以及美味的葡萄酒。
北郡的老治安官瑪克布萊德先生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大口美味的葡萄酒,然後露出滿意的微笑,不知是喝多了酒,還是燭光的顏色,已經有些衰老的臉旁顯得紅紅的。
“歡慶我們的孩子平安歸來。”瑪克布萊德舉起酒杯大聲地喊著。
一陣歡聲笑語中,大家用酒杯碰撞桌子,以表示慶祝。
這是在修道院的餐廳,北郡是一個小小的山穀,這個幽靜的山穀裏隻有著一條小鎮,由於居民並不是很多,並沒有專設政府辦公用地。於是,負責這一帶治安的治安官瑪克布萊德和副手退伍老戰士萊尼以及一些士兵便居住在修道院內,大家平時吃飯也一齊在修道院內,久而久之,便像是一個大家庭一樣。
提娜拿過一把小刀,將香噴噴的烤乳豬切成一塊塊,放入盤子中遞給每一個人。
長長的餐桌前坐著瑪克布萊德先生、老戰士萊尼、士兵隊長維裏、修士,萊維弗和幾名士兵。
大家歡快的交談著,氣氛愉快而融洽。
宴會的主角萊維弗卻很安靜地坐在修士的旁邊吃著盤中通心粉,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幾個士兵喝醉了,用叉子敲打起盤子高聲唱起了舞會時的歌:
“我們是快樂的人群,
我們是快樂的人群。
我們的生活幸福而又充實,
我們叼著煙鬥,跳著舞,
美味的葡萄酒伴著我們生活。
森林中的精靈,
雲中的天使,
我們的笑聲讓他們都羨慕。
跟著我的腳步向前走,
廣闊的大地是我們的舞台。
我們是歡樂的人群,
我們是歡樂的人群……”
萊維弗看著姐姐臉上綻放出爽朗的笑容,會心地一笑,低頭喝了口杯中的葡萄酒。
“這麼說,你是因為受了重傷,所以才沒有隨著大部隊一起回來?”老戰士萊尼將一邊切著盤中的牛肉一邊似乎不經意的說著。他從瑪克布萊德那裏聽說了萊維弗回來了事,老戰士萊尼經曆過許多大戰,他的一生都毀滅在無盡的戰火中,親人們在戰爭中死於,餘下他這個孤寡的老人。所以老戰士萊尼一向沉默寡言,永遠板著一副臉。
“是的,在一場突襲戰中,我被部落的炮火擊傷,昏厥了過去,一位奧特蘭克山脈的當地居民救了我,並讓我在那裏養傷,因此我沒有隨大部隊一起回來。”萊維弗流利地應答著,一邊接過提娜遞過來的一盤烤肉。
“暴風城的部隊在兩年前回來的時候,你的姐姐在清晨的時候就守候在暴風城的門前等著你歸來,然後她等到的隻是一枚獎章,說你在奧特蘭克的戰爭中英勇犧牲,而遺體也不幸遺失。事隔兩年之後你完好無缺地回來了,卻說你是在大戰中受傷了,然後被一個陌生人救了。”萊尼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可是奧特蘭克山脈是古老的七國聯盟之一的奧特蘭克王國的遺址,自從那裏在第二次獸人大戰被部落的獸人毀滅以後,那裏就人煙罕至,隻有凶暴的食人魔和狡詐的辛迪加匪徒。”
萊尼低聲地念叨著,像是在自言自語,卻又想是故意說給萊維弗。
萊維弗低頭切著提娜遞過來的一盤肉排,臉上掛著輕鬆的表情,像是完全沒有聽見。
萊尼哼哼了兩聲,不再說什麼。
但是,喧鬧的歌聲,酒杯的碰撞聲漸漸地有些刺耳了起來,萊維弗握緊著小刀和叉子,全身緊繃著,有些微微地顫抖起來。
“萊維弗……萊維弗……”若有若無地呼喚聲穿插在歡笑聲中是那麼地細微,卻又能一個字一個字聽得很清楚。
萊維弗地呼吸漸漸沉重了起來,萊尼的話勾起了他的一些回憶。有著節奏的敲擊桌麵的伴奏聲漸漸地變得震耳欲聾,漸漸地,變成了戰場裏的炮火聲。而萊維弗,仿佛離開了宴會,站在戰場的中央。
“進攻!!不能撤退!頂住!用你們的血肉擋住它們!我們是最後防線!”炮火聲中回響起戰士們的咆哮。
“我們是正義的!在這片被詛咒的土地上我們沒有援軍,我們將用我們的血肉來駐起高牆守護這個世界!”指揮官高舉著鮮紅的劍,指著遠方血紅色混沌的天空大聲地呼喊著。
萊維弗瞪大著眼睛,麵容有些抽搐了起來了,他呢喃著,“不……不……”
一條枯瘦的手臂從後麵抓住了萊維弗的右肩,萊維弗回頭,一個衣裝破爛的農夫靠著他苦苦地哀求著,“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沿著農夫的左肩斜斜的劃到小腹,鮮血不斷地流了出來。
萊維弗嚇呆了,楞在原地,農夫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然後咆哮了起來,眼睛變得赤紅,皮膚泛發出幽幽的綠色。農夫張大著嘴,牙齒像野獸般尖銳,他的動作開始瘋狂了起來,咬向了萊維弗的脖子。
是亡靈!是不死的僵屍!
萊維弗驚醒,他本能雙手向前推去,卻不知何時,手上握著一柄劍。
長劍刺入了僵屍的胸膛,綠色的鮮血濺得他滿臉都是,順著他的臉頰滑下來滴到地上又詭異地變得鮮紅。
僵屍變回了受傷的農夫,倒在地上,猩紅的血,流了一地。
“萊維弗!”嚴厲地呼聲從前方喊來,萊維弗抬頭,一位麵容嚴肅的老騎士指著他憤怒的嗬斥著:“你應該明白,正義是屠殺還是保護。看看你的雙手吧,孩子,已經滿是血腥!”
聖光的告誡猛烈地撞擊著他的靈魂,他低頭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瞳孔猝然收縮了起來。
嗬斥聲,責備聲,哀嚎聲混淆在一起,萊維弗的腦袋似乎要爆炸了一般。
他痛苦地呻吟起來,抱著頭,緊閉著眼睛。
一聲溫柔地呼喚在耳邊響起,是她?是她!
夢中的女神輕輕地抱住了他,熟悉的香氣吸入他的鼻中,讓他糾結無比的心,平靜了下來。
“萊維弗,你願意陪著我一起去達納蘇斯坐在高高的樹枝上看天上的月亮嗎?你會陪著我去月神殿接受祭祀的洗禮嗎?”
“科洛斯……”萊維弗回應著,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繚繞在夢中的天使。
“我……”呼嘯地風聲打斷了他的話語,黑色的弓箭瞬間貫穿了天使的身體,萊維弗的夢在一瞬間破裂。
她緩緩地倒下,消逝在黑暗中,時間在一瞬間放慢了腳步。
“不!”萊維弗咆哮著。
“哐啷!”萊維弗猛地站立起來,撞翻了桌上的酒杯,美味的葡萄酒灑得滿桌都是。
大家疑惑地目光投向萊維弗,士兵們歡快的歌聲也戛然而止。大家看著滿頭大汗、神色慌張的萊維弗,瑪克布萊德先生揚起眉毛詢問著,“怎麼了?萊維弗。”
“不……”萊維弗從幻覺中清醒了過來,對麵萊尼冷峻的目光讓他背後冷汗直流,他有些緊張了起來。
“不……沒什麼,我隻是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
萊維弗有些語無倫次地回答著,“是的,不舒服,請原諒……”
他匆忙地鞠了一躬表示歉意,便在大家疑惑地目光中離開了。
提娜用力地拽著衣領,萊維弗匆匆離去地背影讓她有股強烈的不安,她感覺到弟弟有些什麼事瞞著她。
場麵有些尷尬的沉默了起來,瑪克布萊德先生端起酒杯站起來圓場,他解釋著“我想可能是長途的跋涉讓我們的主角有些不適,我們的宴會繼續舉行。”
終於,在瑪克布萊德的調節下,大家又歡快地唱起歌,然而宴會上的提娜、修士,卻都滿懷心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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