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94 更新時間：09-03-14 10:10
青蓮風格的小說狂鳳逐龍
作者：依曉菲
第十章節音繞瑣事
（三十三）柳西的貓上
江曉瑜把果子拿起來細看，一看之下不由大驚。隻見果皮外表皮細胞表麵觀類多角形或類方形，直徑20～50μm，壁厚，胞腔內含淡黃色物。果皮內表皮細胞表麵觀長多角形、長方形或長條形，直徑20～65μm，長25～230μm，垂周壁厚，紋孔及孔溝明顯，有的可見層紋。
果皮薄壁細胞類圓形或長圓形，壁稍厚。導管多為網紋或螺紋，直徑10～70μm。韌皮纖維長梭形，直徑20～30μm，壁稍厚，斜紋孔明顯，有的紋孔相交成人字形或十字形。乳汁管長條形，壁厚，內含淡黃色物。剝開倒出黃白色粉末。這就是毒品的原料罌粟果。
江曉瑜握緊了拳頭，額上冷汗泌出，沒想到蔡師這斯竟如此狠毒，對小小的孩子下如此狠藥。把半身低在案角上，才停下落淚的衝動。點燃蠟燭把那封信燒了，起筆在一個信封上寫下個“死”字放回小猴兜裏。小猴躍出窗外，三兩下就沒了影子。
就在這時江曉瑜敏銳地感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在窗前的花叢中，做了多年臥底的經驗告訴他，這是殺氣。暗自屏住呼吸，運氣在手，隻等一有不對勁就一擊出去。這時花叢搖動幾下，一個人從花叢裏鑽了出來，站起身，不慌不忙地拍拍身上的花辦，懷裏抱著一隻白色的貓咪。
那如花嬌豔的容貌讓人覺得非常眼熟，原來是那日楚懷二皇爺流風身旁的美少年。
那少年向江曉瑜一輯，嬌柔的聲音傳出：“柳西見過唐員外。試才不知是員外居處，有唐突之處，還望員處見諒。”
“柳公子在此，花兒恐怕都要羞紅了臉，退避三分，能見到美人的風姿才是唐某的榮幸，何來唐突一說。”
江曉瑜立刻回了一輯，笑容滿麵地說，心裏卻尋思，不知剛才那隻猴子和那些事有沒有被這少年看了去。直覺感應到這個少年不簡單，並非隻是一個男寵。能在一瞬間把身上的殺氣隱藏起來，這少年究竟是幹什麼的？
雖然那日在宴會散席時，也觀察過，隻見這少年腳步虛浮，並不像有武藝的人。柳西把頭抬了起來，臉色微紅，如花嬌顏讓周圍的景物都暗然失色。
他如嬌似嗔地橫了江曉瑜一眼，語氣略帶責備地說：“柳西愧不敢當，唐員外快別這麼說，皇爺聽了，定要責罰於我。柳西隻是一個小小的寵侍，容貎粗鄙。哪能比得上員外的氣質超群。”
被一個和自己姿色不相上下的人稱讚，江曉瑜臉上也禁不住一紅。立刻看著柳西懷中的小貓轉移話題，麵上露出關懷的神色道：“不知柳公子到此為有何事？”
柳西撫摸著懷中小貓，眼中滿是愛憐地說：“適才在院裏逗弄這小畜生，不料這園裏的花開得正盛，引來彩蝶無數，這小東西追著彩蝶玩，就跑到了這邊來。”
又用手拍了拍貓道：“小畜生，下次再如此淘氣，可不饒你。”
那貓似聽得懂人言，乖乖縮在柳西懷裏，用爪子輕輕撓著少年的手，滴滴溜的眼睛露出哀色，似有求饒的意思。
柳西雙眸波光流轉，又道：“適才追逐著這小畜生往這邊跑，遠遠看見一團白色的東西往林子裏竄去，音繞妖物極多，還望員外要多加小心。
如果是好偷竊的白猴還好，就怕是白狨，樣子雖和猴差不多，卻齒巨毒，提煉出來的毒汁為音繞皇宮的上品毒藥，隻要加一點入人的酒中，人就會像睡覺一樣永遠不會醒來，身體因為不能進食而枯蔞，像凋零的花一樣。”
說這話時，柳西的手上拈著一朵枯敗的花，雙眼閃著幾分蛇眼一樣的銀光，盯著江曉瑜。江曉瑜剛慶幸柳西沒見到小猴的心又提了起來，此刻忍不住一震。
柳西又道：“不過，這還不是最毒的，聽說有一種最磨人的極品獨藥叫蝕心。吃了的人一天一天瘦下去，麵有饑色，毒發時全身如被蟻噬。隻能服毒來解，不過最終仍舊免不了一死。不過聽說服這毒時，會有一種欲仙欲死的快活，猶如達極樂之境。唐員外，你說這毒，它是好，還是不好呢？”
柳西欺身近前，雙眼盯得江曉瑜更緊，既惡毒又狡黠。江曉瑜本能地想向後退，卻全身動彈不得。覺得這少年猶如山野處開的罌粟既妖嬈又邪惡。這個少年對他有敵意，江曉瑜心中大警，還不是一般的恨那麼簡單，為什麼呢？為什麼要和我為敵？
（三十四）柳西的貓中
“你為什麼要恨我？”江曉瑜道。
柳西原本已準備出手把毒按到江曉瑜肩上，昨聽這話，心中一震，硬是停住了準備伸出的手。
“恨？”柳西露出疑惑的眼神。
“什麼是恨？唐員外？柳西不過是奴婢出生，隻知主子有主子的情緒，奴婢有奴婢的情緒。為奴隻聽過愁、苦、樂、痛這幾種情緒，還未嚐過恨這樣東西。恨這是主子才能有的東西才能擁有的，柳西又豈敢染指。”
柳西看著江曉瑜，唇邊含著的那抹笑，隻讓人覺得冰冷。江曉瑜心中雖是明白，奈何必竟是從人人平等的時代而來，聽這話，心中發堵，道：“人生而平等，來時都是兩手空空，去時都是灰飛燈滅。情緒更無尊卑，柳公子又何出此言？！”
柳西心中一驚，此人竟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難道在此人心中竟是無尊卑之分麼？身體卻向江曉瑜彎下，作請罪之勢道：“引出員外如此妄言，是柳西之過。還請員外息怒。”
這人長得一副好皮相，但也奴性太重了吧，江曉瑜暗道。
此時遠處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道：“哈哈，西兒，本王正要找你，原來你在唐員外這兒。”
江曉瑜尋聲望去，隻見來者長身玉立，虎目虯須，氣宇非凡。身著紫色鎦金袍，身配三尺寶劍，乃楚懷二王爺流風是也。江曉瑜和柳西立即向流風行禮。
江曉瑜道：“唐某見過二王爺。”
流風立即扶起江曉瑜道：“即能識琴仙，實乃流風這等凡夫俗子三生之所幸。你這麼一拜，豈不折殺了我。再說我這人最不講禮節這些，正為了躲那些繁文褥節，本王爺才跑到這音繞來著。”
江曉瑜一笑道：“王爺天生威嚴，沒想到性子如此豪爽，若唐某再講那些禮教，豈不見外。”
流風哈哈大笑道：“正是，正是。瑣兮尾兮，流離之子。叔兮伯希，裦如充耳。唐員外果真是妙人也，這一笑隻怕以那碧水瑤池來換也值。”（詩句大意：那個男子既年輕，又秀麗，比琉璃玉還美；好弟弟啊好哥哥，年輕英俊如瑣玉。）
柳西在旁，雖早知王爺喜歡上江曉瑜，但當著他的麵讚美，還是讓他的心如錐刺。手不自覺地擰了下懷中的貓。那貓不由慘叫：“喵！”
眼中似有淚出，睜著大大的眼望著它的主人，不明白為什麼平日對自己甚愛惜的主人為何突然如此對自己。江曉瑜和流風都先是一驚，不約而同的看向柳西。
柳西臉色微紅，撫摸著貓耳道：“這小東西就是喜歡腥，瞧這會聽到那碧水瑤池倒是饞著了。”
江曉一聽，掩麵笑道：“柳兄真是個趣人，貓兒哪有不偷腥的理兒。”
流風一聽，不由大窘，卻不惱柳西話中醋意，但覺心中有趣。
隻見江曉瑜又道：“柳兄不止是個趣人，身上更無一處不妙，最妙是這雙碧瞳。真是蒼水為質，玉為砂。碧色流轉，顧盼生輝，讓人望而生情。”
流風看著柳西道：“原來唐員外喜歡的是西兒這雙碧瞳，不如我將它贈予你如何？”
柳西一聽，心中大懼。猶記初入宮時，晚上與王爺對月酌酒，見一宮女容貌酷似母親，道：“這人容顏真是美如月之嬌娥。”
當時王爺問了他一句：“你喜歡這美人的容貌不？”
他隻如實答了句：“喜歡。”
第二天那美人的臉就被做成麵具，送到了他房間。
當時王爺還把他摟在懷中道：“西兒，你是我的愛人。我的就是你的，你如喜歡美人手，我就切下手送你。若是容貌，那就做成麵具送你。”
他當時問道：“那美人呢？”
王爺道：“死了，因為你隻說了喜歡她的容貌。”
當時心裏雖然害怕，卻又心喜難耐，因為這是這個身為王族的男子，唯一會表達的自己愛人的方式。如今王爺喜歡眼前這仙兒般的人兒，難道也會把他的雙眼剜下來，獻給這傾城絕色的唐員外麼？
心快要跳出嗓子，身上的血也冷到了極點。眼前不知所見何物，耳邊隻反複回響著一句：“你喜歡這美人的容貌不？”
似乎有風經過，刮得臉上生疼，這難道就是結局麼？以色事人者色衰已已。可自己正青春年少。難道這個男人的情就真的這麼薄？已經連自己都容不下了麼？
“不喜歡。”江曉瑜道。
那一聲雖不大，卻讓柳西全身為之一震，依稀可以感覺到身上的血液開始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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