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42 更新時間：17-01-01 08:08
雖然還是正月裏，又下了一場雪，可是還是有些耐寒的花朵在這時盛開。皇帝牽著皇後的手並肩走在禦花園的鵝卵石道上。正好前方有一朵盛開的紅花，皇帝便走了過去將它采擷下來，插到了皇後的頭上，相視一笑。雖然兩個人都已經年逾四十，可是仍舊恩愛如初。
就在此時，皇後眼尖的發現了在花圃的另一端，鳳夜正朝著他們微笑。皇帝隨著皇後的視線也發現了兒子，便招手示意他過來。
“兒臣給父皇母後請安，。”
“昨兒守夜守到那麼晚不是吩咐你們回去休息麼，怎麼還在宮裏？還是你有什麼事兒要和我與你父皇講？”知兒莫若母，兒子進宮尋常不尋常她心裏一清二楚。
“兒臣的確有事要向父皇母後稟告，不過這裏並不是說話的地方。”
到了宣政殿，皇帝皇後坐上了主位，屏退了四周侍候的宮人。
“夜兒，你到底有什麼話要對我們說？”皇帝先開口。
“兒臣想求父皇母後賜婚。”說著鳳夜撩起衣服跪倒地上。
“這是好事兒啊，幹嘛要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皇後掩唇笑道。“而且，就算你今天不來請婚，我和你父皇也準備過些日子給你和鳳湖郡主定個日子舉行大婚之禮。”
“回稟母後，兒臣的鳳湖郡主的婚事……還請父皇母後為兒臣退掉。兒臣已經心有所屬，此生除了她兒臣不能再娶一人。”
砰的一聲，皇帝拍案而起。
“你在說什麼胡話？為什麼要退婚？當年我和你母親為了你，為了這江山，費了多少心思才將你和鳳王爺的女兒綁到了一起。你有喜歡的女人我們並不反對，這江山早晚是你的，男人三妻四妾古來有之，更何況是將來會是這大齊的君主，難道這三宮六院還裝不下一個你喜歡的女人？孰輕孰重，夜兒你一向都看得很清楚。”
“回稟父皇，兒臣一生隻愛她一個人。就像，你愛母親一樣。這冷冰冰的皇宮關住了多少人的一生，不管是天子還是皇子，我不想為這一座空城而委屈了心中摯愛。”
聽了鳳夜的話皇帝一時臉上五彩斑斕，十分精彩。看得出自己的丈夫已經處在了發怒的邊緣，自己一生辛勞就這麼一個兒子，她可不希望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挽回的裂痕。於是皇後也從鳳坐上起身，一邊握住了皇帝的手，一邊語重心長的說：“夜兒，欲成大事，必有所失。當年我和你父親相愛，但是為了國事我們卻也有各自的不得已。為了這國家你也不能放棄鳳湖，她代表了這大齊一半的權利。你可以和你喜歡的人相愛，甚至娶她做側室，但是做為皇子必須要為這個國家做考慮。”
“母後……”
“我知道你的心情。你現在所經曆的這些事情都是父皇母後年輕時經曆過的，各種滋味我清楚的很。說說你喜歡的姑娘吧，她是誰家千金，身世如何，竟讓你癡迷至此。”
皇後拉著皇帝重新坐到了禦座上，溫和的看著鳳夜。
“我愛上的，是個……風塵女子。”說著，鳳夜的頭低得更低。
“風塵女子？”皇帝和皇後都驚訝的對視了一眼。
“夜兒你太讓為父失望了。”說著皇帝狠狠的往禦座扶手上又是一捶。
“皇兒，你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十分有主見的人，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絕對不是父皇母後嬌寵出來的。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父皇母後都不會反對，哪怕明知那是錯的。不過你也要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背負的也絕不是一家人的生計。天下的萬民，才是你真正的責任。不管將來能和你並肩站在一起的女人是哪一個，她要付出都也絕不是平常女人可以比擬的。母後想見見這個未來的媳婦兒，我想你不會反對吧。”
聽著母親的一番話，鳳夜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說實話，這並不是他意料之中父母的反應。他本來以為他會遇到更大的阻力，不過似乎母親已經鬆口。
陸唯霜和鳳夜並排跪在這皇帝和皇後麵前，她頭也不敢抬，屏住呼吸，有些微微顫抖。忽然手被一旁的人握住，溫溫暖暖的，一份安心從手心傳來。她微微的抬頭，看著正對著她笑的鳳夜，也回之一笑。
皇帝看著腳下兩個人公然在他的天子威嚴下眉目傳情不禁又是一番震怒。皇後握住了他緊緊握住的拳頭，對著他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殿下的兩個人忽然就讓她想到了年輕時的自己。她緩緩走下的台階，帶著一朝皇後的威嚴，輕輕托起了陸唯霜的下巴，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這個隻有十七八歲的女子。
陸唯霜輕輕的抬起頭，迎著皇後的目光沒有絲毫懼怕，甚至也帶了審視的眼光。這眼光讓皇後十分不舒服，那不是一個在花街柳巷長大的女孩子應該有的眼神，當她看清陸唯霜的全臉時不由得一陣心悸。
陸唯霜很美，美到令很多第一次看到她的人即使一個時辰也緩不過神。平時一起出門，鳳夜都會給替他稍稍易容，這樣他們站在一起才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而如今陸唯霜能很明顯的感到正拖著她下巴的這隻手正在輕輕的顫抖。嘴角泛起了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容，陸唯霜輕輕斂下了眼瞼。
過了好一會兒，皇後才清醒過來，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禦座的。一旁的皇帝不知所以的皇帝想去握她的手竟也讓她一驚。不過也正是這一驚才換回了她飄遠的神誌。定了定神，皇後努力讓自己笑的更和藹些。
“不用害怕，今天本宮讓你來皇宮並不是以一國皇後的身份召見，而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陸姑娘，你家中可還有親人？”
“回稟皇後娘娘，我自小就被賣入青樓，不清楚自己的家世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親人。”
“原來如此……那你的生辰八字呢？”
“我也不知道……”
“母後她是一個孤兒。不管她家世如何，身世如何兒臣此生都隻認她一個人。”
陸唯霜臉色本來有些蒼白，聽了鳳夜的一番告白後又有些泛紅。皇後看著鳳夜一臉認真的表情，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既然如此，對於你們的事情本宮也不多做幹涉。隻是本宮還有一個問題要問陸姑娘。”
“皇後娘娘請問。”陸唯霜垂著頭，語氣謙卑。
“你愛不愛夜兒，是不是真心愛夜兒，為了夜兒你都願意做些什麼？”
“我愛二殿下，我是真心愛著二殿下。雖然唯霜自知不配。此生唯霜承二殿下不棄，唯霜願意為二殿下付出一切，那怕是我這條賤命，唯霜也在所不辭。”
看著眼圈泛紅的陸唯霜，鳳夜緊緊的捏住了她的手。
“唯霜，鳳夜此生也定不負你……”
“很好，你的答案本宮很滿意。其實嫁入皇家沒有那麼些驚險需要你去豁出性命。嫁入皇家需要的隻有兩點，一是審時度勢，二是寬容大度。本宮也是從年輕時候走過來的，這一路上本宮所犧牲的不足為外人道”這時候皇後柔柔的看了一眼皇帝，發現皇帝也正用相同的目光看著她，便微微一笑。“在認識你之前夜兒便與鳳親王之女鳳湖有過婚約，這樁婚事是十七年前陛下禦賜，金口玉言不容更改。陸姑娘，我想你應該明白本宮的意思。”
“母後，我怎麼能……”
“皇後娘娘”反握住鳳夜的手，陸唯霜示意他不要說話“唯霜身份卑微，隻要能呆在二殿下身邊為奴為婢便已滿足，其他不敢妄想。”
“沒有什麼妄想不妄想的，霜兒你如此懂事倒顯得哀家不明事理了。剛剛我已經穿了欽天監的人看過日子，十五便是黃道吉日，夜兒將你娶進門做側室，也不算委屈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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