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64 更新時間：17-04-21 08:09
一聲嚶嚀小鳳陵睜開了眼睛，看見周圍一臉心焦的父母和祖母，想給他們請安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啞的發疼，根本無法發聲。鳳湖看著自己兒子的小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聲音，立即紅了眼眶，轉身親自倒了一杯茶給小鳳陵潤喉。
喝了幾口水，小鳳陵終於可以開口講話，卻哇得一聲撲到了鳳湖懷裏大哭了起來。鳳湖將手中的茶杯遞給了旁人後，便將兒子抱在懷裏安慰。鳳夜看著兒子醒來難得的鬆了一臉嚴厲的表情，吩咐了宮人去傳喚太醫，便將她們母子一起擁在了懷裏。不一會兒小鳳陵哭的胸口發疼便漸漸止了哭聲，鳳湖一邊抹自己臉上的淚水，一邊抹兒子臉上的淚水。
就在眾人都在為鳳陵的醒來高興動容之時，一道妒意橫生呼喚卻硬生生的打破了此時親和的畫麵。
和貴妃蕭清清擠到了太後與鳳夜身邊，用十分纖細冰冷的聲音說道：“如今皇長子已經醒過來了，我們也該查查到底是誰才是下毒的凶手了。”
聽了蕭清清的話，太後也抹幹了臉上的淚水，恢複了往日的威嚴。
“的確，我們現在就查查這禍亂後宮的妖孽到底誰誰。”
聽了蕭清清的話鳳夜便擰起了眉毛，但是礙於太後的麵子他實在不好發作。
“陵兒才剛剛醒過來，這件事不如等他休養一段日子再提吧。”說著鳳夜便牽起了霜妃水蒹葭的手，準備離開鳳藻宮。
“等等，如果此時不問清楚，難免將來小皇子被人挑唆說些不實的情況。或者……”蕭清清話說了一半微微一頓“再次被害！”
“清清說得沒錯，這個禍害必須早早拔出！陵兒，告訴祖母，秋狩那天你到底是如何中毒的？”太後握緊了孫兒的手，滿麵關切。
“那天我跑出父皇和霜妃娘娘的營帳後便在門口碰到了二皇弟。我和二皇弟跑到一片草地裏抓蛐蛐……後來我們餓了，二皇弟便分了我一塊芙蓉糕……後來我就覺得胸口好痛好痛……”
“蕭清清，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唆使震兒幹了這種弑兄之事！”聽了鳳陵的話，鳳夜震怒異常。
蕭清清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鳳陵醒來後會說出這樣一個結果。她一時之間被驚得坐到了地上，直到聽到鳳夜的厲聲嗬，她才如夢方醒。
“母後，不是我！不是我！我……你知道我的，我怎麼會教唆震兒幹這種大逆不道之事……我，我是被冤枉的啊。”蕭清清哆哆嗦嗦的爬到了床邊，抓住太後的裙擺，麵目驚恐的否認。
太後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親生侄女會犯下這樣的大錯，清清幾年之前便被鳳湖震懾過，她是斷斷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驚疑之間太後一時不知說何是好。
“想知道和貴妃娘娘是不是清白的，請二殿下過來一問不就知道了麼，小孩子是最不會撒謊的。”就在事態膠著的時候，從鳳夜進門便沒有再說過話的霜妃水蒹葭卻淡淡的開了口。
“對……對，臣妾那晚根本就沒教唆過震兒，你們把他叫來！他可以為我證明……”蕭清清已經慌不擇路，完全忽視了水蒹葭唇畔劃過的一絲冷笑。
鳳震被帶進鳳藻宮後看見自己的母妃發亂衣散的跪在地上，立即就衝過去撲到母妃懷裏哭了起來。蕭清清捏著鳳震弱小的肩膀，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要他說出秋狩那天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我本來奉母妃的命令在營帳裏讀書，後來陵哥哥跑來找我出去抓蛐蛐，我便和他偷偷的跑了出去。再後來我們抓住抓住就跑散了，等我再抬頭的時候就看見了母妃。母妃交給我幾塊點心，讓我和陵哥哥分著吃，之後我便去找陵哥哥了。”
“然後呢，大皇子是不是吃了你給他的點心才中毒的？”
“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們都餓了。分了點心我們就繼續抓蟲，結果沒多久哥哥就倒在地上了……”
“蕭清清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鳳夜怒氣攻心，一腳踹開了還抓著太後袖子的蕭清清，連帶著，被抱在蕭清清懷裏的鳳震也倒在了地上。
水蒹葭悠悠的抱起已經被嚇傻了的鳳震，輕聲安慰他，這都是他母親做的孽，與他無關。可是幾歲大的孩子，又能理解多少，在他的認知裏，隻是他的父皇發了很大脾氣並且打了他的母妃。
“皇上，那天臣妾舟車勞頓了一整天，安頓了震兒讀書以後臣妾就去睡了，怎麼可能去給他們拿什麼點心啊……皇上明鑒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皇上，此事的確疑點重重，不如我們再從長計議？”太後看著自己的親侄女痛哭不已的樣子於心不忍，隻好出言勸阻。
“剛剛她一言一句指責霜妃的時候為何無一人說要從長計議？況且宮內有如此毒瘤不得不除。”
“那也要看這毒瘤是否是真的毒瘤。”鳳湖淡淡看了霜妃一眼道“剛剛和貴妃說她到達營地不久後便睡了，震兒卻說她母親在夜裏給他和陵兒送過糕點。我們隻要把和貴妃的貼身侍官和隨軍分派飲食的太監叫來就知道和貴妃當晚的動向和著點心的出處了。”
“皇後說的是，小三子，去把那晚當值的宮女和分配茶點的太監統統帶來。”
不一會兒，小三子將兩隊宮人帶到了鳳藻宮。其中蕭清清的貼身女官早已跪在地上待審。鳳夜懶得一個一個審問他們，便說：“秋狩那日晚上，你們可見過和貴妃外出或是點過什麼特殊的茶點？”
其中一個麵目平淡的小太監膝蓋往前蹭了蹭，低眉順眼的說：“回稟皇上，秋狩那天晚上和貴妃一共要了兩份兒點心，一份是二殿下喜歡的清水餅一份兒是二殿下從來不吃的芙蓉糕？”
“你怎麼對這件事兒記得這麼清楚？”鳳湖忍不住上前問道。
“回皇後娘娘，小福子自從入宮便一直管各宮的茶點供應，所以對於各宮主子的喜好多少了解些。和貴妃娘娘宮裏從來不進芙蓉糕，青絲糕，玫瑰八寶餅和落英秋水糕……而且那日又是和貴妃親自過來吩咐的，所以奴才就記下了。”
“倒是個體己奴才，那你說我鳳藻宮平日都喜歡進些什麼糕點？”
“皇後娘娘不太喜甜，所以一般進的都是比較清淡的糕點。像綠茶拔絲糕，桂花淡心餅，秋水芙蓉烙……不過大皇子年紀小，比較喜歡稍點的點心，像芙蓉糕，赤豆煙霞糕……”
“怎麼樣，皇後你還有什麼疑問嗎？”打斷了小福子的喋喋不休，鳳夜有些不耐煩的看向鳳湖。鳳湖微微向鳳夜一點頭道：“臣妾沒什麼要問的了，看來他的確是個上心的奴才。”
“彎兒，這個太監說入夜後見過你們主子，朕問你和貴妃是不是真的入營後便歇息了？”
跪在地上的彎兒瑟瑟發抖，過了好一會兒才擠出蚊呐般的聲音“回皇上，娘娘的確是到了營地便歇息了……不過中間我去了躺茅房的功夫娘娘便起來了，帶著我去吩咐了兩樣點心，便又回去接著睡了……”
“你們胡說！”已經雙眼發紅的蕭清清，撕扯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奴才，聲嘶力竭的喊“我什麼時候中間起來過，我什麼時候去點過什麼狗屁點心！你們兩個奴才血口噴人！”
小福子和彎兒不敢還手，沒一會兒便被蕭清清抓的滿臉鮮血。鳳夜對她瘋狂的摸樣和癡顛的言語十分不耐。吩咐了侍衛將和貴妃暫且關押回宮，便拉著水蒹葭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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