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305 更新時間:09-03-16 07:18
“我看你那張一副剛做完春夢的臉就知道你又在想你約他看電影的那一出。”
不用說,這個人正是花曉。她對麵而坐的自然是米粒兒。“那部電影的終結版都出來,你怎麼還沒有走出來。瞧你那傻勁兒。”
“哼,你現在手持鴿子蛋,說話都囂張了嘛!”米粒兒漫不經心的攪著麵前的咖啡說。
“我是有資本囂張,你這幾年到底做了什麼,你倒是說說看呢!”花曉揚著下巴說道。
“大部分人做什麼,我就在做什麼。有什麼好說的。”米粒兒繼續攪著咖啡看也不看花曉,“不過,真想抓起杯子砸在你臉上。”
“哈哈,你砸吧,我知道我欠一個男朋友。”花曉也不氣,似乎真等米粒兒舉起杯子潑自己一臉咖啡。
“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那個約定是我們小時候說著玩兒的,你不要當真。死腦筋!”
“還不是跟死腦筋的人待久了被傳染了。哈哈。”花曉也笑了,“突然想到高二那次元旦晚會,你記得嗎?”
“怎麼會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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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過去了,就是元旦晚會。一個年級4個節目其中老師1個節目學生3個節目,這樣就湊出12個節目,大家可以開開心心看完演出回家過節享受3天假期了。說來,這元旦晚會一向是高一的像幼兒園大班的小朋友排的節目,不是大合唱就是詩朗誦。花曉和米粒兒去年本想兩人一起彈吉它唱錦繡二重唱的《明天也要做伴》,結果那個班主任老師剛看第一句歌詞就嚇個半死,頭搖得像中風似的。高三因為高考在即,節目也乏味的很,無非是讓會拉琴的談琴的吹琴的敲琴的上台秀一下根本不幹大部分人的事兒。隻有高二,可怕的中間地帶,打造了可怕的節目。
物理組的兩個年輕老師居然興衝衝地跳起來二人轉,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第一次看到二人轉的lifeshow居然是昔日站在講台上口口聲聲小球下落小球相撞小球爆炸的物理老師!
米粒兒在走廊上看到談笑,他正無比享受把雙臂伸到了欄杆以外,像個沒見過雪的小孩子想親手接雪花。米粒兒趕緊衝上前去,問道:“喂喂喂,聽說你也有節目?”
“啥?你聽誰說的?我小兵一個,怎麼會有節目。”談笑趴在陽台的欄杆上懶洋洋的說。
“哦,徐歡那死小孩子說的。說們8班在排那什麼雷雨。”
“是啊,老掉牙了。”
“切,你自己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米粒兒一針見血的說。
“吼吼,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似的那麼好命。”陽光下的談笑忽然下起來淅淅瀝瀝的小雨,當然是在米粒兒眼裏。
忽然鈴聲響了。
“喏,姐姐給你糖吃!”米粒兒從校服口袋裏抓了幾塊巧克力來,轉移到談笑的口袋裏,然後趕緊溜回去上課了。
“切。”談笑還沒來得及吐糟,米粒兒已經沒影兒了,他身旁的盧東山歪著嘴壞笑道:“不錯嘛,哈哈,那女的那麼主動,我看你們幹脆談了吧。至少有巧克力吃!”說著從談笑的口袋裏掏出塊巧克力撥了塞在嘴裏。
“回教室啦,東哥。”談笑笑了笑,理了理衣服,然後拖起仍靠在欄杆上的盧東山往教室走。
趴在課桌上,米粒兒想,談笑說自己命好可能是因為自己和花曉高一時被蕩掉了節目今年不在一個班居然也通過了。而談笑到底為了什麼事兒在煩呢?哎,好煩啊。她重重的翻著書幾乎是砸書來者,前座的王威力和毛玲瓏不約而同的掉頭睥睨的看著她。
“看什麼看?”米粒兒凶巴巴的說。
“怎麼了?巧克力吃多了上火了?”毛玲瓏說道,“唉,我最近在減肥,喏,今天的巧克力也賞給你了。”唉,這個毛玲瓏長得異常魁梧,不知道為何老師偏偏把他安排在第一排,更不知道他爸媽為什麼給他取名玲瓏,應該叫毛威力才是。
“你幹嗎又給她?不是說,一三五給我,二四給米粒兒的嘛!”王威力不服氣的說。別看王威力的名字那麼霸氣,其實他應該叫王玲瓏才是,瘦瘦小小跟小蘿卜頭似的。
米粒兒給談笑的巧克力就是這麼來的,所以她充其量隻是轉發的而已。
“喂,老師來了。”米粒兒衝他們使了眼神,兩人立馬裝出一幅在討論問題的樣子。
“啊,原來是這樣!”
“米粒兒,你真聰明,下次有題目不會再問你。”
兩人一唱一和,米粒兒臉都黑了,她分明看到數學老師向她投來讚許的目光,天啊,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周末的時候,花曉和米粒兒坐在小區的中心花園,練著歌,圍了一圈老爺爺老奶奶。
“倆小姑娘彈吉它真不容易。”絡腮胡子老大爺一邊摸著他的胡子一邊點頭。
“看人家小姐姐會彈琴,咱家蟈蟈將來長大了也要學彈琴,蟈蟈說好不好。”一位奶奶哄著小孫子站在一旁。
花曉看著來來往往,評價個不停的人有些坐不住了,米粒兒朝她瞪了一眼:“這都受不了,到時候台下坐的滿滿一禮堂人怎麼辦?”
花曉無話可說,城牆拐彎,臉皮要磨得好比城牆拐彎!
又練了一會兒,天氣很冷手指已經不那麼靈活了,米粒兒放下吉他搓著手說:“花曉咱們回吧,太冷了。”
“哼,剛才誰說了什麼來著?”花曉斜著眼睛用米粒兒自己說過的話堵她。
“我那是說緊張,現在是冷,不一樣。”
“我看一樣,到時候萬一緊張的手僵了怎麼辦?”花曉也停下來搓著手,讓手指聽話些。
“唉,我的命好苦啊。”米粒兒哀嚎著,突然又想到談笑那張臉,一下子有了力量,讓他看到最好的自己,握拳。
“那我們天一黑就回去吧。”花曉建議道。
“好。”
練著練著,人漸漸多了起來,都是出門買包子啊,饅頭啊什麼的,天也黑了下來。
她倆起身收好吉他和譜子,背在身上正準備閃人,人群突然冒出幾個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你爸你媽嘛!”米粒兒向花曉的爸媽揮手打招呼。
“我也看到你爸你媽,哈哈。”花曉說。
原來,大人們已經商量好晚上帶兩個小孩兒去吃門口很有口碑的那家天津湯包作為一天辛苦練琴練歌的獎勵。
“爹,你看。”米粒兒撒嬌地伸出一雙手。
老米看著那紅紅的指尖,心疼的說,“來,爸爸喂。”
“老米,客不能這麼慣你家米粒兒。”花曉他爹花明發話了,“小小跟我提過好幾次意見了,都是你這個壞榜樣。”
哈哈……哈哈……
兩家人吃得整個湯包店歡聲笑語。
歡聲笑語,上台前,再歡聲笑語還是緊張。
米粒兒緊急拉著花曉的手說:“接下來要唱的,就是我要跟你說的,所以你要聽好了。”
花曉使勁甩開米粒兒的手,抱著她說:“你也是,好好聽,好好唱,我們的約定。”
哪天你想要閃電結婚
請先幫我找一個好男人
別一個人去幸福不理人
哪天你不小心就變成女強人
哪天你已變成女強人
別忘了是我勸你要認真
我會記得你勸我要認真
無論再忙都要陪我聊聊心聲
我永遠記得今晚
我們回憶往事夢想未來感動聊不完
明天心也要作伴也要勇敢
不管是否天涯兩端
隻要是情意夠長緣就不短
常常聯絡不準懶散
明天心也要作伴也要自然
就像現在真誠簡單
有事你要人商量我最喜歡
歡迎找麻煩
由於緊張聲帶沒放開有些緊,由於激動手指也有些顫抖,好些音都不準,雖然一曲奏罷,腿都軟得走不動路,她們還是給彼此一個大大的擁抱。有多少對好朋友,此刻便有多少約定。將來走散了,這些約定還在嗎?
從台上走下來,班主任跑過來也賞米粒兒和花曉一個擁抱,花曉朝米粒兒打著口語,“她認識我麼?”米粒兒笑了笑,好好享受老師的抱抱吧,很難得呢。
後台亂糟糟的,米粒兒好不容易擠過人群,她想要上廁所。看到一個熟悉到死的人影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向廁所,談笑有手機,那麼找他要號碼,不過先解決身體問題再解決革命問題,米粒兒以軍事化的速度處理身體問題,在男廁所門口徘徊著準備攔截談笑。路過的,進去的,都一肚子問號的看著這位女強人,跟廁所門神似的。
“你……怎麼在這裏?”談笑一出廁所跟米粒兒整個正著,驚訝的說。
“唉,你怎麼進去那麼久。”米粒兒耷拉著腦袋說,她也被剛才所經受的那些眼光弄的很鬱悶,所以語氣不是很友善。
“你站在這裏幹什麼?我讓你站在這裏的嗎?陰魂不散。”談笑白了她一眼。
黑暗中,那眼白格外明顯,看得米粒兒霎時沒了底氣,但嘴上還是硬生生的說:“號碼,我要你電話號碼。”
“什麼電話號碼?我沒有手機。”
“我明明看到的,你剛剛拿著手機進去的。”
“你看到的就是真的嗎,沒看到就不是真的的嗎?世界大戰你也沒看過,怎麼老師說了你就信了呢?”
那麼多個問號撲麵而來,米粒兒有些不知如何應對,慌慌張張的說:“你心裏還是有什麼事兒,有事兒你就說啊。我喜歡你,不會傷害你的。”
什麼?這個瘋女人是哪裏跑出來的,在男廁所門口表白?腦子有病!談笑心裏暗暗罵道。
“你說什麼?你剛才罵我什麼?告訴你,我沒義務在這裏討好你。”
“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他的確什麼都沒說,你聽你一個人唱獨腳戲。”盧東山不止何時就在這裏了,此時冒出這麼一句。
“好吧。我罵你腦子有病。”談笑抿著嘴沉默了一會兒說到。說著便低下頭推著米粒兒離廁所遠一點,離人群遠一點。
聽不到吵鬧聲,腳步便停了下來。
“你剛才唱的很好聽,不過沒有那天下午唱的好。”談笑淡淡的輕聲說。
“你也看到我們在廣場上練琴了?”米粒兒又驚又喜,聲音裏毫不掩飾。
談笑不說話,舉起手,指尖戳了戳米粒兒的鼻尖。
弄得米粒兒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鼻尖和心尖都麻麻的,原來他也彈吉它。
“我有時候想不通,為什麼你能把心裏想說的說毫無顧忌的說出來,我看你也不傻呀?”談笑笑道。
“我哪裏有?你舉個例子呢?比方說……”
“你是故意的,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比方說,你剛才說我喜歡你。”
“哈,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看到你,我整個人就變得,嗯,有點,有點不像平時的我了。”米粒兒歎了口氣接著說,“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你。至於你喜不喜歡我,那也不關我的事,對吧!”
談笑低頭端詳著她滿載笑容的臉,眼睛裏都是自己,他看得到。可是對著這雙滿滿的都是自己的眼睛,想到自己要利用這份感情,心中開始搖擺。
“哥,我喜歡你。”
“哥,我們做愛吧。”
“哥,你看看我!”
談笑腦子一下子亂了,拉起米粒兒的手說:“米粒兒,我們談戀愛吧。”
“啊?我不會啊!”
有沒有搞錯,怎麼會不會呢,哪裏有人談戀愛,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談笑定定心,努力說服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柔聲說道:“唉呀,很簡單,跟我去見一個人,然後告訴她,你喜歡我就OK了。”
“你當我猴兒耍是吧!”米粒兒猜到這裏發生什麼事兒了,雖然以前沒談過戀愛,但是這種事是常識好不好,而且自己脫口而去的那句話的意思不是那談笑理解的那樣的。不過她還是同意了,盲目就盲目吧,輕狂就輕狂吧,平淡也是一天,刺激也是一天,那就玩玩唄,雖然好希望他是認真的。“好吧,我答應你。”
“跟我來。”談笑拉著她的手重新回到人群中。
什麼戲嗎,怎麼回事兒,米粒兒心裏沒了底。
“哥!”一個女孩乖張地跳到他們麵前,挽著談笑的手臂,“哥,你去哪裏了,有沒有聽到我剛才朗誦的那一段。”
旋即,她放開挽著談笑的手,輕盈的轉了兩圈,就要朗誦起來。
“江雨曦,這是我女朋友。”談笑一點也沒有笑,魯莽的打斷這個叫江雨曦喊他做“哥”的女孩。
江雨曦臉沉了下來,一雙鳳眼挑的更高了,“哦?是嘛。”
“是的。”談笑緊緊握住米粒兒的手,冷冷的說。
有些痛,米粒兒卻隻能笑,其實心裏更難受,遠遠的看見花曉正跟自己比手劃腳,那麼多人,隻有她注意到了自己,米粒兒心裏有點亂卻不再害怕。
“你行啊,很好,你倆好好談!”江雨曦瞪著談笑,臉上掛著微笑牙卻咬的咯咯響。
等她那恨恨的背影消失了,談笑送開手,如釋重負的說:“我們分手吧。”
“嗯,好。”一分鍾的愛情,還有熱度呢,沒有利用價值便立刻被仍進垃圾箱,完美的弧線。
“你難得不問為什麼麽?”談笑認真的看著她問道。
米粒兒輕歎,她不想說話。很快她便微笑起來。
談笑不自然起來,她每一步都是他始料未及,卻總是為他著想,雖然她總是比較吃虧,自己居然感到一陣隱隱的壓迫。“她媽媽是我後媽,我爸是她繼父。從我上高中她就一直纏著我,讓我做她男朋友。她本來一直不學好,經常瘋到半夜才回家,連累全家晚上出去找她。前一段時間我爸托人把她轉到一中想讓她好好學習,她便黏我黏到床上。你懂我說的什麼意思吧?”談笑停下來望著米粒兒苦笑。
米粒兒點點頭。
他咬了咬嘴唇接著說:“所以,我……其實我也是突然想到的,請我幫了我這個忙。”
“你要是預謀的,我反而會高興些。那樣的話兒,說明你還把我當回事兒,平時有事沒事還能想到我。”米粒兒誠懇地說。誠懇地讓談笑想抽自己。
“不是的。我……”談笑剛想解釋。
“那是什麼?米粒兒不要同這種人羅嗦了。”花曉打斷他的話,一把扯開米粒兒,兩人中間立刻空出薏米距離,“我早跟你說過了,他看著就不像好人。現在知道了吧。哼!”
望著兩人推推搡搡爭執著遠去的身影,談笑失落的笑了,終於有第三個人見證了這短暫的愛情,盡管它不美麗甚至有些醜陋,但真的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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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當時的掌聲麼?”花曉直視米粒兒,“我不記得了。”輕輕而堅定的說。
她們默默對望,最後,米粒兒歎了口氣,頹然的倚在沙發靠背上。搖了搖頭:“不記得了。”忽然又換了個笑臉趴在桌子前正迎著米粒兒的目光,“但我記得我幫他騙了他妹妹。”
“這種丟人的事情拜托你以後不要再引以為榮了”
“哈哈。”米粒兒肆無忌憚的張狂的笑著。
“笑你個頭啊。”
“當然要笑,笑我們倆還肩並肩坐在這裏啊。”
“也是哦。”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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